“等等等等。”
巫师一副哭笑不得的心情，“看来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你或许没法吟唱，不能成为一个魔法师。但凭借阅读咒文的天赋，你一定会是这个时代，整个魔法界最伟大的学者。”
她双手激动的乱挥，满口都是“进步”、“飞跃”等难懂的话语。
最后或许是意识到了，这些没法感动少女。巫师扶了扶帽檐，欠美意思的笑了笑，“所以，要来学习魔法吗？”
少女终于微微扬起了头，似乎有了一丝兴趣。
“只需要支付一些小小的学费。”
少女转身就走，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其行动的果决，就连弗雷也没预料到。
“喂喂喂！”
巫师突然发作出惊人的速度，她一连串行动，抬起双腿，跃出柜台，绕到少女身前，抢先一步啪嗒关上了门。
还顺手护住了少女因惊吓拿不稳的那一沓书。
“不收钱不收钱。”巫师无奈的苦笑，“真是的，别人求我我还不收徒呢。”
缄默沉静了片刻。
最后，少女点了颔首。
巫师呼的松了口气，“我还说魔法对现在的小女孩，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呢……”
“…………”
接着，少女抬头看着巫师，单纯直接的目光，似乎表达出一句话——
“魔法呢？”
“你以为魔法是什么24小时速成的工具吗？回去吧，明天再来。”
巫师气急反笑，“对了，拿着这个。”
她拿起桌上的回生戒，手指轻轻一弹，精准的落入了少女的口袋中。
“没什么晤面礼，就给你这个吧。那些书也是入门级此外，既然你看得懂，有时间看看。”
“这不是刚卖给你的吗？”
没有人吐槽这个，只有弗雷自己在心底悄悄想道。
“没说你可以走。”
另外一边，希薇娅刚偷偷飘出半截，正想钻回戒指去，就被叫住了。
“……被发现了啊。”
“我正好缺个助手，你就留下吧~”巫师一合手，笑眯眯地决定了这个幽灵的命运。
“你就真只送个戒指啊……”
希薇娅也不敢反抗，只能嘟囔着反驳两句。
少女搬着厚厚一沓魔法书，没有任何停顿，自顾自的走出了店门。
————————
就在少女刚踏出店肆的那一刻，角落里突然有个声音发了出来。
“你不应把戒指还给她。”
“笨鸟，那个戒指除了幽灵以外，又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个阴恻恻的声音，并不是有人在。
角落里，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张开了翅膀，它那玄色的羽毛完美隐藏在了阴影之中。适才房间里这么多人，竟没一个发现它的存在。
“等你什么时候喂得起我了，再说吧。”
它虽然能说人话，但嗓子却像是被刮刀划过一般沙哑，听起来十分的不舒服。
“笨鸟，为什么不提醒我。看我找了新助手，不满了么？”
巫师虽然这样说着，但看那笑嘻嘻的心情，似乎并没放在心上。
“这也是诅咒的一环。”乌鸦的语调降低，丢下这句话，拍拍翅膀，从窗户飞出了房间。
“戒指，戒指……”
“关于这个，你知道些什么？”巫师转过头来，看向了自己的新助手。
希薇娅抖了一抖。
————————
“总之是多了个老师。”
弗雷还在梳理着情况。
少女在街上走着，天已经全黑了，路上的人很少，或许是深夜。
弗雷在戒指里，没有自由行动的能力，也没法决定去哪，只能随着随波逐流。
自己的新邻居，捡来的万事通，还没问过几个问题，就被来历不明的巫师夺走了。
巫师，魔法……这些又是什么？
除了对未知的恐惧，弗雷发现自己心底居然有种好奇的兴奋感。
虽然这个老师不是自己的老师，但只要随着旁听，纷歧样能学到魔法吗？
在地球上的时候，魔法、超能力这些，还只是小说和影戏里理想出来的事物。现在居然能亲身接触到，甚至另有时机掌握……
光是想到这里，弗雷就忍不住内心的激动。
“等明天去的时候再看吧。”
一阵风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考。少女似乎到了地方，推开了门。
好浓的，血腥味。
这是弗雷看到这房间的部署后，第一时间的感想。
这里似乎是客厅，但却完全没有温暖好客的感受。一面墙上挂着尖刀、重弓、长枪、枪械、弹药，种种各样甚至认不出来的武器。
另一面墙上，是尖牙，利爪，恐怖诡异的怪物头颅，干瘪的标本，色彩艳丽的皮毛……
血腥味，并不是指能闻到的味道，而是这种气氛带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感受。
“这里是，屠户的事情间？照旧猎人的家？”弗雷倒吸一口冷气。
屋子的主人，似乎在那边。
燃烧着的壁炉旁，杂乱的酒瓶中间，有一个宽厚的背影。
未加打理的褐色短发和络腮胡子，结实强壮的手臂和大腿，似乎是醉意带来的污浊的眼瞳，一个醉鬼老男人，就坐在那沙发上。
很浓的酒味，散发了出来。
少女没什么反映，径直走了已往。
两人似乎交流了个眼神，看成打过招呼，随后少女就登上了楼梯。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交流。
“父女吗？感受也不太像……”
少女的内室并没有弗雷期待的那般美好，洁净简朴的床铺，手工木制的桌子。没有任何的装饰和布偶，一切都简练到了极致。
她先是接水洗了把脸，擦掉了脸上的灰尘。
“是故意抹上去的？”
在杂乱的情况里，这种自保的措施，弗雷也能理解。只见擦掉脸上的污渍，少女的面部轮廓更显清晰，明眸皓齿，水滴从发丝和脸颊旁滑落下来。
若不是年龄稍微小了一点，他很难推测自己会不会动奇怪的心思。
擦拭洁净后，少女没有过多的打理自己，而是坐到了桌前，掀开刚拿回来的魔法书。
那些庞大难懂的字符又显现了出来，弗雷看了几眼，只觉得头疼，像在读天书。
少女专心看着书，也无法对话和相同。他突然觉得有些无聊，就试图在屋子里游荡一会。
飘到了楼下，看到的照旧那个醉鬼老头。他双手随意的挂在靠椅上，酒瓶摇摇晃晃，眼神飘忽不定。
“这到底是谁？”
虽然知道眼前可能就只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但一股莫名的好奇照旧在弗雷心中升起。
他还在空中静静视察着，只看到那醉鬼老头子，突然伸脱手来。
递过来一个酒瓶。
“别看了，要喝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