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夜间,皇朝官兵两人成组,腰间挎着一把明晃晃的腰刀,在街上不时转悠,往日里喝点酒就爱挑事斗殴的流氓流氓,都按下了心思,规则不少。
再不敢明目张胆欺负弱小。
往日宵禁的规则也改了,小商小贩沿街叫卖,或爽性支个小摊,一整日守着,也多赚些,这可是十年一次的时机。
即是大些的客店酒楼,也支应着一盏灯笼在门口,留着一个店小二,守在堂前,昏昏欲睡。
如此本应该冷清的街上,多了一股烟火气,让人放心不少。
苏晴雨见不远处的主街上有卖汤圆的,热气腾腾,老远都能闻着一丝香甜气,咽了咽被干粮刮疼的喉咙,瞅着叫卖炊饼的摊贩也在不远处,数了数杨家村的一众孩子,加上她一共二十个,算上村长爷爷一共二十一人。
老村长不放心,起身检察名小青的那名生病小少年去了。
苏晴雨趁着村长爷爷不注意,给阿昆再次使了眼色,然后朝他摊开手中捏着的小二两银子,指了指不远处的吃食摊子。
阿昆立马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用一副看败家子的眼神,死死盯着苏晴雨小女人。
心中嘀咕道:难怪都说是败家娘们,这么小的也不例外!
苏晴雨懒得空话,直接强拉着阿昆起身就跑,并给注意过来的村长爷爷,打了个不要担忧的手势,并指了指不远处的吃食摊子。
村长想拦也来不及了,叹了口气便远远看着,怕孩子走太远,再丢了。
苏晴雨先到卖炊饼的铺子,拣了二十一个白胖炊饼,让阿昆用已空了的干粮袋包好,再到卖汤圆的摊子前,好说歹说,用10文钱换了两大壶汤。
热腾腾的不要汤圆只要汤的汤圆汤,汤里带糖因此贵了些。
并借了掌柜的两个大壶,说好了喝完就还他。
带着阿昆满载而归,在一众孩子期盼的眼神中,把雪白的炊饼一一分发,把带着米粮甜味的热汤也一人分了些,在老村长欲言又止中,开心的吃了起来。
“爷爷也吃,您不用担忧,各人都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在选灵会中寻到更大的时机。就算跑,也比别人跑的快些不是。”
老村长叹口气,摸摸小女人的头,说道:“爷爷知道你心善,原本想着帮你一把,到头来受惠的反倒是我们,真是内疚的紧!”
“以后你吃不惯干粮,只管买来自己吃就是,不用管我们。你先前给的银子足够多了,足够了!”
苏晴雨也不答话,只把老村长放起来不吃的炊饼,又放回了他手上,看看周围或狼吞虎咽,或细细品嚼的孩童,总算是不用内疚了。
而在苏晴雨看不见的角落里,不靠谱师父王道松倚在一个小角,小声嘀咕道:“不孝徒儿!这个时候,怎么想不起你师父来?”
他老人家可是陪着小徒儿吹着寒风,饿着肚子呢!
见徒儿安置好了,王道松又十分头疼的想到,怎么就能这样倒霉,这些当地的灵童市井,偏偏盯上了他的小徒弟?
按着他这一脉的惯常传统,他是应该送这些人败‘祖产’一条龙服务的,惠顾一下他们的祖坟、秘境之流。
可一个专干灵童买卖的人市井组织,有‘祖产’这玩意吗?
算啦,先去找找这个组织的老巢,看看有没有密室、禁地之类的再说吧!
一夜好眠。
星子徐徐隐去,晨光微露,整个关山郡外城从寂静中徐徐热闹起来,外城的上空不时还划过一两道仙人的身影,快如闪电,绚如流星。
刚过卯时,苏晴雨便被阿昆叫醒。
她这一夜睡的都不是很牢固,老是梦到被人市井拐,在梦里智计尽出,好容易挣脱一个就又遇到另一个,气的她想杀人。
在被叫醒前,她刚刚梦到拿出飞剑,要把这些烦人的坏蛋统统给砍了!
然后,就被叫醒了。
看来是不能和坏人大战三百回合了!
她认命的起身,跟在一众孩童身后,在一个官府的施粥点前排起了长队。足足排了一个时辰,施粥的官差队伍才慢悠悠的行了来。
这些人一旦泛起,行动倒也不慢,井井有条的施起了粥。
苏晴雨看了看周围,一个大人也无,好奇问道:“村长爷爷怎么不来,周围怎么一个大人也没有?”
阿昆忙着照顾从昨天一直昏睡到现在才清醒的小青小少年,抽闲给苏晴雨解答道:“这里施粥都是只管孩童的,大人没份儿。”
这里是官府的施粥点,大衍皇朝允许的选灵孩童由皇朝肩负,自然不会这时候失诺。
苏晴雨点了颔首体现明白,这或许是皇朝给这些选灵孩童的福利,又问道:“那村长爷爷吃什么呀?”
“干粮。”
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轻轻回道,明显中气不足。
这次回覆她的是生病的小青。
苏晴雨见小青盯着她,赶忙对着小少年笑了笑。
一个不外十来岁的小孩,病得这般严重,站都站不稳,照旧靠几个孩子轮流把他背到此处的,真让人心疼。
尤其是这个小孩子还长的好,虽病病弱弱的模样,却透着一股出尘的气质,让她一个颜控伪小孩,看了心中不忍。
“我叫苏晴雨,暂时借住在你们那,过几日,寻到师父了就走,你呢?是叫杨青吗?”
小青点颔首,依靠着阿昆才勉强稳住身形,精神不济的答道:
“我知道,你放心,大选事后我们一定帮你寻到师父再回乡。我们帮了你,你也帮了我们,说不得我这条命照旧得靠你捡回来。”
话还未完,就又咳嗽起来。
苏晴雨连连摆手,这是哪有的事啊。
她可不敢承这么大小我私家情。
阿昆连忙给小青顺气,并嘱咐道:“小青你少说些话,咱们喝到了粥,就再去给你看病!”咬了咬牙,下了一番决心道:“咱们这次找个好医生,多吃几贴药!”
小青昨日都病的糊涂了,才没阻挡拿钱给他吃药,可钱不多,东凑西拼才抓回的药,药效自然也不大好。
就是吃了,也不见什么起色!
苏晴雨想到,貌似她的储物袋里有师父给的,用于疗伤的凝碧丹,性温和,她照旧凡人的时候,师父给她喂过一小块。
其时她好奇,撒泼打滚从师父那儿要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治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