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心里又是惊慌又是烦闷,原来好好的菜园子,浇了水,再摘一些新鲜的蔬菜准备做早饭,好好的日子却被突然打乱了。
门外隐隐的敲门声此起彼伏。熟睡的我似乎特别体谅母亲的难处似的,照旧睡得很甜很踏实。母亲生怕吵醒我,看到我还在睡。她壮着胆子靠近家门,只听见二伯小声叫着母亲的小名。
“小芸,我的好妹子,二哥就是想把这个丝巾送给你,你怎么把我关在门外面呢?你别怕呀,我又不会吃了你,快开门,让我进去,不开门,我就翻墙了啊!”
“二哥,你怎么不讲原理,向阳不在家,你照旧回去吧,你的心意我领了,我真的不需要……”
母亲正在靠着门小声说话……
只听到“咚”的一声响,二伯竟然站在了母亲的身后。他一把拉住母亲的手,把丝巾塞到了母亲手里。
“小芸,你看你这么漂亮,哥就是心疼你。多一小我私家疼你,你可不亏损呀。再说了照旧自家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别告诉向阳啊,要是让向阳知道了,我就让你在村里活不下去。”二伯说着就要拉着母亲进里屋。
那时候我正好睡醒了,在屋子里哇哇大哭,似乎是要救母亲似的。二伯吓了一跳,母亲忙去抱我。母亲就趁着二伯不注意,夺门而出。母亲拼命得跑,跑到了湾里的农田找父亲。
二伯也没有追上来,或许怕路上碰见人吧,其时路上已经有人走路说话的声音了。
见到父亲,母亲只是委屈的流泪,心里想着二伯一直为难自己,原来他的坏是憋在那件事情了。
父亲见母亲哭了,着急上火的,不知道怎么劝说才好,只是把我和母亲抱在怀里。
母亲受到了威胁,她不敢告诉父亲真正的原因,怕对父亲倒霉,只好自己扛着。
父亲是一个看起来彬彬有礼特别儒雅的男人,他很是爱母亲。她知道母亲心里一定有事情,只是不愿意说,可能爱一小我私家就会知道她的心吧。
厥后,母亲只是告诉父亲,家里糟了贼了,贼偷了菜,还偷了家里的工具,她很畏惧,而且极端没有宁静感。
父亲尽力慰藉,母亲才稍稍舒展了那颗皱皱巴巴的心。
1988年,冬,爷爷家。
爷爷把一家子人都叫到了一起,坐了一院子的人。各人围着一堆火取暖,吃着玉米豆,你一言我一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爷爷发话了,他提议让二伯一家住母亲的新屋子里,让母亲继续住爷爷的老屋子那一间房。理由是二妈怀了第二个娃娃了,老屋子住不下,等二伯也盖新屋子了再换回去住。
家里人竟然都没有一小我私家出来说公正话,都只是事不关己的地赞同着。
父亲虽然有一丝犹豫,但是也觉得亲兄弟不分你我,住就住吧。横竖二妈也给母亲腾过房间,也算相互资助了。
不外这次差异的是二妈腾得是爷爷给分的屋子,而现在让我母亲腾得可是他们自己辛苦盖得屋子呀。
母亲听到爷爷的话,就知道肯定是二伯在后面捣鬼。二伯是爷爷最自得的儿子,爷爷有什么事情都是二伯跑腿。二伯照旧村里的会计,能力人缘在村里都是最好的,向来会算计。
母亲很气愤,但是在人情面子上又欠好说什么,只好暂时先允许下来。
母亲回抵家里,心想纸是包不住火的,照旧把实情说了吧,不能让父亲吃哑巴亏。
母亲就把之前的种种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那不是第一次,之前有许多几何次二伯都是种种为难母亲。父亲先是震惊,他无论怎样也不会想到,他的二哥竟然会欺负到他的头上。
父亲小时候因为性格胆小怯懦,经常哭鼻子,没少受委屈,二哥总是帮他出头打架。在父亲眼里,二哥就是他的掩护神,是他尊敬的人。
他不管怎样也不能相信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可是是母亲亲口说的,能有假吗?母亲从未骗过父亲,他信任母亲。
父亲一气之下,提着一把菜刀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