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靡初去而复返,施陌惊讶之余,很快便反映过来:“家主亲自来了?”
“对啊!白玉笙的碎片已经交给他了。”刘靡初问道,“你们到底怎么部署的?南中郡再这么折腾下去可就富贵成灰了。”
“刘兄,施兄,你们睡了吗?”
“还没呢!”刘靡初开了门,“夏侯老弟,你怎么来了?”
“来投奔你啊!”夏侯熙不愿说她跟司徒觅的露水情缘,“我刚刚听到你们在说南中郡的问题,这个我可以给你解答。”
“行,进来吧!”刘靡初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对女孩子他一贯很敬服,师父说这叫风度。
“其实这件事情吧,还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夏侯熙卖了个关子,“你们记得有渊方第一美人之称的秋帘挽吗?”
“那肯定不能忘!”刘靡初照旧独孤衷的时候,替师父打理谭家信坊,这等美人经常是他编写话本的常用套语。要说女主悦目,就写她脸似帘挽,要是男主悦目,就写他貌胜龙笛。不外秋帘挽具体遇到过什么事情他还真没注意。
“此事我从父亲哪里听说过一些。”施陌道,“据说秋帘挽是南中一个小家族秋家的女儿,秋帘挽幼年时脸上有大块的蝴蝶红斑胎记,因为身世低也不受待见。厥后老家主死了,新家主秋杨继位,对这个妹妹很是疼爱,他四处求医,想为妹妹去掉脸上的胎记。”
“对!但医药为中洲元家所独营,他们先是去北面的东府白家求药,白老家主瞧不起这个小小的末流世家,并未接见。”夏侯熙接话道,“厥后秋家兄妹回南中,没想到楼濛居然联合秋家的旁支强行夺了秋家的族产。”
“楼家还全郡通缉秋家兄妹二人,他们不敢久留,只能往平南逃去。”施陌道,“没想到因祸得福,平南半岛的司徒家主有中洲元家直销的玉颜丹。”
“我明白了!”刘靡初听到这里就差不多搞懂了,“然后司徒家主仗义相助,秋帘挽吃了千金一粒的玉颜丹,恢复了绝世美貌。而司徒家主对她一见钟情,但是秋帘挽要资助哥哥夺回秋家的一切……”
“刘兄,你这都是十年前的话本套路了!”夏侯熙嫌弃道,“要害就是司徒家主并没有见色起意,秋帘挽却对这个大自己两轮的男人倾心不已。”
“秋帘挽想要以身相许,却被司徒岛主婉拒。”施陌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时就觉得奇特,他将这件事情分享给不知情的刘靡初,“司徒岛主的君子之举反倒让秋帘挽越发倾心。为了不延长正如花似玉的秋帘挽的一生,司徒岛主跟她打了一个赌。
他们约定,司徒岛主为兄妹二人提供一万两银子,如果一年之内秋帘挽能够助兄长夺回秋家,那么司徒岛主就风风物光地迎娶她。如若否则,以后他们就只是朋友。”
“我懂了!我懂了!”刘靡初觉得就是多绕了一个弯而已,应该就是把才子美人那一套改了改,“接着秋帘挽和秋杨一起回了南中,为了能够夺回秋家,秋帘挽施美人计接近楼濛。”
“事情倒也大致如此,不外比这稍庞大些。”夏侯熙对这勾魂摄魄、足足写了五十回的话本十分熟悉,“秋帘挽的美貌惊动南中,楼濛上门求亲,被秋帘挽严词拒绝了。其时楼濛照旧少主,楼苒觉得秋帘挽是朱颜祸水,有意凌辱,就让人把她掳到郡守府计划教训一顿。”
夏侯熙说得嗓子干了,喝了口水润喉,施陌接着给刘靡初说后续的事儿:“楼濛赶来救下秋帘挽,好吃好喝地照顾她,一心想娶她为妻。没想到秋帘挽执意不从,厥后就惹恼了楼濛,他将人驱逐出南中郡。”
“啊?”刘靡初拧着眉,十分不解,“真搞不懂,这情情爱爱的怎么这么麻烦?”
“麻烦的还在后面呢!”夏侯熙又继续讲这弯弯绕绕的长篇言情故事,“楼濛是真心爱上了这个执拗美丽的女人,才把人赶出南中郡几天,他心里就耐不住了。兀自去寻人,结果却看到四十多岁的司徒岛主跟刚到二十的秋帘挽那什么。”
“可是司徒岛主不是不喜欢秋帘挽吗?”刘靡初虽然两世的加起来也活了小三十年了,可是对于情感这些工具他是不理解的。
“咳咳!”施陌红着脸道,“秋帘挽自己给自己下了那种药。”
“不会吧?”刘靡初不禁抖了抖身子,“女人疯狂起来可真吓人。”
“你懂什么!”夏侯熙不满,驳他道,“她这是爱得痴狂了。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一小我私家,说不定你比她疯狂多了。”
“等到那天再说吧!”刘靡初虽然两世都有未婚妻,可是他确实没有什么感受,“那厥后呢?”
“厥后司徒岛主知道秋帘挽是自己下的药,便不愿意再见她。楼濛把人带回南中郡,扔进杏花含馆里。”夏侯熙唏嘘道,“虽然他已经给秋帘挽安上水性杨花的名头,可是照旧有无数男人拜倒在秋帘挽的石榴裙下。秋杨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想赎她出去,她却不愿离开杏花含馆。”
“疯了吧!”刘靡初道,“能走都不走,她到底怎么想的?”
“你懂什么!”夏侯熙不满地白了刘靡月朔眼,“她这是想要完成赌约,让司徒岛主心甘情愿地娶她进门。究竟一夜万金,而且就是吊着男人胃口,并不让那群人碰。”
“这也有人肯出钱?”刘靡初觉得自己的三观再一次受到了挑战。
“许多!”施陌叹息道,“我曾在父亲的书房见过一幅秋帘挽的画像,确实是绝色!”
“那你爹年轻时也迷恋秋帘挽咯?”刘靡初偷笑,“龙傲天长得那么妖孽,想来容夫人姿色特殊,你爹跟容夫人是兄妹,肯定也是个美男子!西府自古出美人,他迷恋自己还不够,还去画秋帘挽?”
“刘兄,你是不是对女子不感兴趣啊?”夏侯熙说道,“那可是渊方第一美人!就连谭夫人云捡秋都比不外的绝色!”
“乱说八道!”刘靡初不平气地反驳道,“我心中谭夫人最美,不接受反驳。”
“谭夫人虽然美,究竟是折服了谭、应二位家主的气质美女。不外秋帘挽的美是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媚,那种眼波流转就能勾魂夺魄的妖媚。”夏侯熙引用了一下话本子里的话,接着说道,“而且她箜篌弹得极好。一夜万金,绝对是暴利!不到三月,她便靠着在男人之间周旋夺回了秋家,而且瓦解了南中楼氏的一泰半工业。要不是楼苒与中洲应家的婚约,楼家早就败落了。”
“女人果真是可怕!漂亮女人更可怕!”刘靡初发出由衷的叹息时不忘划定规模,“谭夫人除外。不外话说回来,既然秋帘挽真的夺回了秋家的一切,那司徒岛主岂不是要如约娶她?”可是那个男人会娶这样一个名声松弛的女人?况且她手段确实卑劣!司徒岛主那样的人应该更看不上她吧?
“原来是不想娶,但是不得不娶。”夏侯熙又是一阵唏嘘,“不外司徒岛主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娶她相当于续弦。”
“等等,什么叫不得不娶?”刘靡初道,“不愿意就不娶呗!难道还能逼婚?”就像谭泽苍让师父师娘强行跟他文定那样?
“秋帘挽有身了!不多不少,正好三个月。”施陌道,“司徒岛主即便如何不喜,也不能放任自己的亲生骨血流落在外吧!”
“这……”刘靡初只能叹息,“司徒岛主还真是老当益壮!”
“并没有!”夏侯熙摊手,“秋帘挽究竟只是少女心性,两小我私家婚后生活很是的反面谐。秋帘挽生下儿子后郁郁寡欢,司徒岛主也是心情抑郁,岛主最后实在受不了秋帘挽的敏感与疯狂,出家了!”
“秋帘挽把小儿子送回南中,托付给哥哥秋杨后亲自赶到那座古刹。”施陌最后也不由叹息,“她媚惑僧人,利用美色把清净古刹搅得不成样子。司徒岛主无奈之下允许还俗,哄她离开古刹后抱着她一起跳下悬崖,一起下地狱了。”
“几位在这里掰扯我司徒家的家事,说得好尽兴啊!”司徒觅原来是寻夏侯熙来的,却听见他们三人在议论这段的孽缘,这是平南岛绝不容人议说的事。
“司徒岛主,虽说同是姓司徒氏,但是说的又不是你,你不用这么较真吧?”刘靡初前世生活在中洲,虽也有过游历,不外主要是北面和西面,东面和南面他显然不了解。
“刘兄!别说了!”夏侯熙悄悄扯了扯刘靡初的袖子,悄声对他道,“老岛主跟秋帘挽的儿子就是司徒秋绪。”
“糟糕,我给忘了!”刘靡初正想着怎么圆呢,司徒觅的翡翠生烟已经拔出来了。
“司徒兄,有话好说!”施陌修为略低他一筹,也不愿在西府学院内打。
“另有什么可说的?”司徒觅怒道,“我司徒家的事,也能让尔等妄议?”
“司徒觅,你别闹了!”夏侯熙给施陌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偷袭已往,把他的配剑收起,“你听我说,我们真不是妄议你的家事,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