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斌一觉睡到中午才醒,赶忙穿着整齐,去了军红的单元。
那个见过一面的中年男人居然在,正坐在沙发上和军红讨价还价,眼神照旧那么阴鸷。看到他进来,他点了下头算打过招呼。
他坐到餐桌边,接过老残递过来的雪茄,很熟练所在燃,喷了一口,低声谢谢道:“前一段多亏了你这些雪茄。”
老残呲牙一笑,“当地产的,味道还不错。”
两人不再多言,你一口我一口地喷云吐雾。
王楚斌隐约听到军红叫这其中年男人“泰斯林”,心说也不知道他在泰斯林家族什么职位?
看这架势来头不小。
雪茄抽掉了半根的光景,泰斯林起身告辞,军红送他出去。路过二人时,老残直接喷已往一个烟圈,搞得泰斯林大皱眉头,眼神反倒没那么阴鸷。
回来后军红拿出一张纸铺开在桌面,问道:“小楚,你还记得这图的具体细节么?”
王楚斌凑已往一看,是雄一画的那个藏钢甲蜥蜴尸体所在的标志图。他回忆了一下,拿过笔补了几笔,“这里有个回型通道,也能通向那个大洞。藏钢甲蜥蜴的位置应该是这里进去左手十步左右的地方。你要去矿洞?”
“于医生想看一看钢甲蜥蜴的尸体,也许能找到克制安妍体内毒素的措施。”
东方的五行异能,金木水火土五种能量与内脏相互对应。金对应肺,木对应肝,水对应肾,火对应心,土对应脾。能量隐藏其中,所以又称五藏。
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修炼五行异能的人,如果只修炼自己异能所属的一藏,则其他四藏相应受损。
没有修炼过的觉醒者缺乏控制自己力量的能力,好比天生的火系异能者,因为心藏过强,被克制的肝藏就泛起疾病。肝藏有疾,毒气无法疏导,人易爆怒,行为失控。所以没有修炼过的火系异能者总是喜欢破坏,随着异能的增强,最终会导致自我扑灭。
她说道这里,严肃道:“所以,小楚,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记着:喜伤心,怒伤肝,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
督促着他认真地背诵了一遍这五条,她才继续给他解释。
古代东方人认为这个五行相生相克的理论是普适的,不光适用于人,而且适用于天下万物。
那只钢爪蜥蜴全系异能免疫,很可能不止是自己的土属性,另有其他属性,好比自然系,也就是木系。
雄一急于吞服它的结珠,使得体内原来相互协调的土,金两系能量和新能量相互克制,引发异变。
而安妍和雄一交锋的时候,不慎被他的怪异能量袭入,导致自己体内的能量异动,就象中毒一样。
现在于幼兵用针法镇住安妍要害的部位,让毒素不能继续发作。但是如果要痊愈,他认为照旧需要从变异的本源下手,查明其特性,争取配出合适的五行药剂,从而彻底消弭安妍体内的毒素。
所以他希望能检查一下钢甲蜥蜴的尸体,甚至是雄一的尸体。
王楚斌见义勇为地说,“我陪你们一起去。”
“你去没用。”老残很直白地说,不外并没有让王楚斌感应受伤。
他知道矿洞的危险。
跟她和老残相比,他的能力远远不够,多他一个实在是没什么用。
但他觉得自己不至于碍事,如果能帮上点儿忙,心里会好受些。
“于医生原来也要随着去,被我劝住了。你的封印刚被隔离,需要先适应几天。”军红口气很委婉。
看他还要争辩,她话锋一转,“然后就要抓紧时间修炼,加速升级,未来有的是危险的事情指望着你来办呢。”
她眼中的期盼很是真诚,他也就不再坚持。
他想了想,问道:“安妍不去的话,你们找到所在后怎么打开那个结界?”
“靠这个。”她从胸前掏出那个水晶项链,指着一颗水晶说道:“这可以少量存储并释放能量。我让她输了一股能量在里面,到了地方触发之后,剩下的事我就可以接手。”
觉得自己能资助的地方都问到了,他站起身来,“那我搭你们的车去中央区,然后坐电车去看安妍。”
“不用,你收拾好工具,把步枪和手枪也带上。”她眼睛里闪烁着一点差异的内容,显然在卖什么关子。
带上步枪和手枪干嘛?他有点莫名其妙。
小楼前的停车位上,老残的玄色越野车边停着一辆墨绿色的小吉普,和格朗太开的那辆一样,不外是硬顶车厢的款式,前后保险杠也相当粗大。
军红把一把钥匙递给他,“你去试试。”
他围着崭新的小吉普转了一圈,从窗玻璃向里看了看,转头问,“这是,借给我的?”
“这车归你了。今天刚从泰斯林那里买的。”
“这我可不能要。”他脱口而出。
“嗯?”军红完全没想到他会如此反映,不解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还不习惯白要别人的工具。
尤其,这工具是来自军红。
又想起了安妍那天的话,心里更是别扭。
两人相对而立,却谁也不愿开口,局面有点尴尬。
“你先上去试试,让我看看你会开不会开。”老残在边上插了一句,从军红手里拿过钥匙,开门上了副座。
开虽然会开。
王楚斌大学的时候就和拉泽凑钱买了辆二手车,周末的时候去航天城外面的掩护区过瘾。这种氢冰驱动的车辆也不陌生,在太空保安队的时候,他受过专门的培训,不光开起来很溜,连行进间射击都没问题。
老残坐在副座上,面无心情地指挥着他在小区里兜了一圈,等他平稳地停在军红面前,才点了颔首,“还行。要出生存区的话给我打个招呼。”
他不等王楚斌回话,径自下了车,走到玄色越野车边,打开门坐了上去,然后示意军红上车。
经老残这么中间一倒手,王楚斌心里一点芥蒂都没有了。他想作个谢谢的手势,又有点欠美意思,于是对着老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先走。
玄色越野车徐徐启动,副驾上的军红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嘴里蠕动,似乎在问老残什么。
他一边随着开了出去,一边审察着车内的部署。很快发现了两个枪架,设计得很是合理,他单手就把两支手枪装到了相应的位置,座位下一支,副驾前面的仪表盘底盘一支。
从后视镜里找了一圈,看到步枪的枪架居然悬在顶棚。他一边扶着偏向盘,一边探手回去试了试。
步枪枪架的位置也设计得很合理,行驶中不用转头,就可探手取枪。
真有够酷的。
他不禁四处扫了扫,想看看有没有“格朗太事情室”的标志。
空荡荡的路面看不到其他行人和车辆。军红他们似乎并不着急,等他随着上了主路之后,老残减速和他并行,还时不时地猛一打把轮,别他一下。
他开始还没明白,小心地避让,奇怪老残这是要干什么。频频之后,他突然想到这里没有执法,索性放开胆子,猛踩油门,和老残对飙了起来。
小吉普的发动机相当有力,全速时一点不输玄色越野车,要靠老残和他靠着各自的驾驶技术来抢出一个车身。
空旷的主干道被两人酿成了赛车道,军红在边上看得直笑。
两车疯狗一般突入了中央区,在B分区的隧道外面,老残鸣笛向他示意,然后一溜烟拐了进去。
他正在兴头上,索性驾驶着小吉普,自己在中央区的环形路上兜了一圈。
可惜没看到什么可以飙车的工具。
开入C分区的隧道,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安妍看到了会怎么说?
想到安妍的指责,他自己都有点脸红。
虽然他并不是被军红所诱惑,但现在彻底解释不清。
为什么要解释?他抬眼问反光镜里的自己。
对嘛,原来就不需要解释。反光镜里的自己很有信心地回覆。
然而错开目光看了一眼路面,他又没了信心。
唉,难缠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