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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伽墨的清算者

两个脱胎换骨的伙计

奥伽墨的清算者 林渐灰 2209 2022-07-30 23:58:15

  但闻一声延长了好几倍的“啊”的惊呼,是炙发出的。

  尔后,我即被那环状带符条纸的坚硬装置给结结实实地怼到眼冒金星。

  若仅此而已,倒还无伤风雅。问题在于经这一撞,我的魂儿都貌似被撞了出来——“罪魁罪魁”当属荆的奇异咒术。

  现在我背朝着天,面向大地,居然瞧见一团有着我身体形状的薄光在眼前虚晃,紧接着,倏尔被炙手中的倒霉玩意儿吸收洁净……

  在此期间,我们虽然都处在一种诡谲的滞缓状态,好比影戏中的慢镜头,但这绝不影响我们相互摆出臭脸,而且恨不得立马给对方来上个大嘴巴子。

  “妈的!怎么是你?”炙说。

  “傻逼!你怪我了?”我说。

  没等我们“亲切”地外交完,一阵难听逆耳的蜂鸣就划破夜空。

  照着这么近的距离,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发出的。

  “欠好!超负荷了!”

  “什么?乱叫什么?”

  话音刚落,空气就在我们之间打起螺旋——是一种肉眼可见的高速拧转状态,伴有强大的牵引力,恰似暗流卷起漩涡,要把它捕捉到的所有工具都一股脑地猛甩起来!

  我俩正处在“受灾”最严重的规模,是故惨烈的水平可想而知——好比两条混进滚筒洗衣机中的小虫,胜如两根塞进果蔬搅拌器里的裙带菜。

  天旋地转,四仰八叉。

  不知熬过了几轮,炙才终于回过神来使出一记爆燃,扯拽着我乐成逃离。

  只不外……我们又即将面临坠落攻击。

  “你他娘的!想要硬着陆呐?快使点招儿啊!”我喊。

  “不行!下面有人!”他答。

  诚然,多数工人们好巧不巧地都杵在我们预计摔向的所在,不知怎的,还全部跪倒了,脸上显得十分痛苦。

  目测他们这情况,别说接住我们了,似乎就连移步躲闪都很成问题,而炙若发动贮藏物以做缓冲的话,势必会严重地造成伤害……

  我以为没辙,爽性做好了断手断脚的心理准备。想不到底下的荆完美救场。

  挺长时间不见,原来他早已不是我印象中那个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小伙子了——如今面对突发状况,竟能在短短的半秒钟内便果决地做出反映。

  当我们尚于八层楼高度时,他就已经迅速而沉稳地迈开具有某种纪律的法式,双手也交替挥舞着……投足间大气飘逸,像是在完成一段古朴典雅的舞蹈。我猜到这是他在利用术式。一瞬模糊,却宛若倉的身影重现,令他瘦小的身躯也因此充满威严气魄,发作出前所未见的雄浑力量。

  片刻的受惊后,我记起荆才是渡鸦的亲传门生,所以现在的他所展现出的,难道不正是理所应当吗?

  坠落和施救,同时进行着。

  直到荆诵咒完毕,在我们距离地面仅剩两人多高的时候,一张无形而坚韧的怪力弹网实时张开——不仅牢牢地将我们包拢托举,还顺势扶正了我们的姿态,让我们两个倒霉鬼竟可于狼狈的情形下摆出一副优雅的模样,牢固站定。

  “枭年老,很久不见!”

  “嗯,很久不见!”

  “妈的,少给我很久不见了!你俩有完没完?现在可不是时候!”

  就在我们三言两语的对答间,一连串爆裂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

  我循声望去,惊出一身冷汗。

  刚刚工人们部署好的每台装置都相继泛起“故障”了,开始天罗地网般制造起狂暴的引力漩涡!而由它们所发生的严重影响就是——成百上千掺杂着尖锐棱角与尖锐钢筋条的混凝土块被从大战之后就越发支离的废楼楼体上剥蚀破裂出来,滔滔翻飞,围绕着每个“力场”中心像流火陨石一样庞杂抛砸,对周遭情况造成了密集的扑灭性攻击,而且其破坏规模还在不停扩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知道!不,差池!也许造成这场灾难的活该的未知滋扰源就是你!”

  “嗯……可能简直是有一点影响。枭年老的贮藏物也许真和我的术式具有或多或少的联系,就像先前……”

  我们面面相觑,短暂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但很快都意识到除了追究贮藏物与术式之间的关联以外,另有一个重要问题急需优先解决——那就是刚刚前去“结构”的工人们当前还留在危险地带,倘若无法行动又撤离得不够实时,他们定会小命不保的。

  “糟了!快去救弟兄们!”

  炙最先喊出来。

  “可他们怎么会一齐倒下了?”

  我不禁疑问。

  “术式失控发生的咒力会给异生种人的身体性能造成暂时性的紊乱失调。我们是因为拥有横跨他们三倍的代谢与回复效率,所以才气正常行动的。”

  荆以他最快的语速解释道。

  说罢,这小子就片刻也不延误地与炙分头奔向了场内的差异角落……

  我入迷地望着他们笃定远行的背影,诚有不尽感伤于心中回荡而起。

  “脱胎换骨!这两人可真是脱胎换骨啊,我的老天爷!”

  谁敢想,他们一个曾是自豪残忍的施暴者,一个曾是胆小怯儒的顺受者?

  看看现在吧。

  原先的桀骜自私已换作能够切身实在地与人共苦——他终于开始关切本不屑一顾甚至视为猪猡之人的性命。

  原先的唯唯诺诺已替成能够斩钉截铁地独当一面——他总算可以畅言本无法流利表述甚至恐于表述的任何事宜。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才促成他们如此惊人的转变啊?不,也许我不应有这样的困惑,究竟除了他们自己以外,谁也无权对如此蜕变评头论足。在断开联系的这些艰辛时日当中,定有他们忍辱负重的新生长……”

  我心想如是。

  “反观我呢?”

  没有续想下去。

  因为在小心地安置好身旁的工人以后,我也同他俩一样,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那碎石声此起彼伏的阵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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