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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潜

029章装疯卖傻

唐潜 格鱼 2279 2020-07-17 08:00:00

    其他来宾面面相觑,心乱如麻,不知道是该走照旧该留。

  出了这档子事,谁另有继续饮酒作乐的心思。

  但严休复不开口,被一群虎狼甲士团团困绕,谁又敢轻易张嘴说要离开呢?

  严休复似是心情很是愉快,继续举杯邀饮道:“诸位,老夫只觉今日无比痛快酣畅,青州果真是人杰地灵,自古豪雄之地,多高歌慷慨之义士。为此,老夫当与诸位共浮三明白!!请!”

  众人面色庞大,又不敢不从,纷纷举杯回敬:“不敢,使君先请!”

  严休复转头扫了宋济一眼,时下耿璐已经紧急赶往城外调集城外大营戎马进城卫率,防止朱腾继续铤而走险。

  严休复心里很清楚,危机并没有解除,只是暂时走了一步险棋,略胜一筹而已。

  稍有不慎,自己仍然将命丧青州。

  宋济微微颔首。

  严休复徐徐起身,向众人微一抱拳:“诸位且请开怀痛饮,老夫去去就来。”

  他自然不能轻易放这群人离去,这在座的来宾当中,恐怕有不少朱腾的同党。

  适才不得不放朱家父女离开,也是担忧会激化矛盾,酿成不行收拾的叛乱。

  说罢,严休复深邃的眸子投在唐突身上,尔后拂衣而去。

  不多时,一个严府仆从急遽而至,伏在唐突身侧沉声道:“唐家小郎君,使君请你书房叙话。”

  唐突哦了一声,慢吞吞起身跟在仆从身后就去了严府内宅的书房。

  而在路经中庭的时候,唐突看到一队如狼似虎的悍卒正将严定等一干家仆婢女捆绑起来,这些被朱家收买的严家下人自知是死路一条,脸色昏暗,任由军卒宰割,竟没有一小我私家喊叫求饶。

  有些事只要做了,是不行饶恕的,求饶已经没用。

  书房,严休复端坐书案之后,目光炯炯。

  唐突依旧是那幅人畜无害的怯弱笑容,恭谨躬身施礼:“小子见过使君!”

  严休复淡然一笑:“免礼。唐突,你可知老夫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唐突摇摇头,回覆的声音依然很小:“小子不知。”

  “如果老夫没有猜错,你给老夫祝寿的两坛酒是朱家准备的吧?朱腾尽心尽力撺掇你这小厮来给老夫拜寿,目的就是为了迫害老夫,尔后移祸给你这小厮?不成想,你这小厮却提前把酒给换了,将所谓的百年剑南陈酿换成了青州当地的烧酒,粗制滥造的烧酒。你这样做,除了制止老夫中毒之外,另有故意引起老夫注意的意图吧。”

  严休复继续道:“想必因为见老夫要换酒,朱腾便又指使家贼严定铤而走险,直接在换来的酒中下了剧毒,若不是被你搅闹一场,恐怕老夫现在已经暴毙就地了。”

  “你在席上故意进献祝酒令,其目的无非是要让老夫看清楚,你正是那书写密函之人,同时也警示老夫酒中有毒。”

  严休复手扶颌下三缕长须,神色蓦地变得冷酷起来:“救命之恩老夫没齿难忘。然而,你又怎知朱家与阉宦之间的密谋?若你不能给老夫一个通情达理的解释,老夫一定将你当朱腾同党一并治罪,严惩不贷!”

  唐突一脸木然。

  严休复的判断大差不差。

  事儿是那个事儿,但唐突万万是不会认可的,打死也不能认可。

  至少目前这层窗户纸没有须要捅破。

  捅破了,他要给严休复解释许多事。

  所以他不解释,任何解释都多余,反而会引起严休复更大的怀疑。

  横竖他仍然照旧那个浑浑噩噩唯唯诺诺不学无术的唐家窝囊废,你爱咋咋的。

  不管怎么说,今天救了严休复好频频,他还能恩将仇报吗?

  “事已至此,你另有什么话说?”严休复拍案而起,厉声喝问。

  “小子不敢!使君饶命!”唐突坐卧不宁地拜了下去。

  严休复一时无语。

  他明知面前的少年在做戏,也无可奈何。

  严休复缄默沉静了下去。

  良久,他抬头凝视着唐突,声音感伤而庞大:“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那封所谓的以朱腾亲笔名义替天下人共讨阉贼檄,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唐突照旧一脸木然。

  他知道自己无法否认,在严休复这种宦海浮沉了几十年的老江湖面前,无法虚言搪塞。

  照旧不解释,不回覆,不认可,爱咋咋地。

  “你想移祸给朱腾,心情老夫倒是可以理解。只是你或许没想到,你想要让太监把檄文带回京去,阴朱腾一次,不想檄文反倒落在了老夫手上。”

  对于唐突伪造朱腾檄文的心态,严休复自动进行脑补。无非是因为朱腾落井下石威逼退婚,少年挟恨在心实施抨击云云。

  “老夫很是惊奇,明知这封檄文是伪造之物,却与朱腾亲笔如出一辙,看不出半点破绽来。而且居然还加盖了朱腾的私印——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唐突垂首不语。

  临摹朱腾的字迹,对曾经在国学领域术业有专攻的唐突来说不难。至于加盖朱腾的私印以及其他……有朱亮这个高级家贼在,照旧问题吗?

  无论严休复怎么威胁质问或者好言相问,唐突统统缄默沉静以对,一言不发。

  严休复啼笑皆非。

  唐突的底细和底牌,他没有敲打出来。不外有一点可以肯定,唐家这个名声在外的窝囊废,基础就是深藏不露。

  对于唐突的连续缄默沉静,严休复故作发怒道:“伪造刺史文书,捏造事实,蛊惑天下,将包罗老夫在内的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你自以为智慧,可知道这是不行饶恕的重罪?”

  唐突居然痛哭流涕起来,噗通一声膜拜在地,声音抖颤:“使君,小子不外是一个青州人尽皆知、谁都看不起的窝囊废,哪有那个本事?莫须有之罪,求使君饶命!”

  唐突叩首哀呼不止。

  严休复没料到唐突会如此,愣是目瞪口呆。

  半响,他才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你这小厮……还要继续在老夫面前装疯卖傻吗?起来说话。”

  唐突却伏地不起。

  严休复搓了搓手,面色越加离奇。

  唐突非但没有认可半点事,还故意装疯卖傻做戏掩饰……想起当年唐平在给他的书信中对于庶子唐突的诸多恶劣评价,严休复现在觉得真不行思议。

  此子绝特殊人,如何成了连唐家人都引以为耻的窝囊废呢?奇哉怪也。

  “朱腾虽然暂时退去,但在老夫看来,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不外,老夫早已命耿璐去城外调集雄师进城,准备着手剪除朱腾的党羽。他若是还敢轻举妄动,老夫必将这厮擒拿进京,连带那封檄文,交给阉宦处置,借刀杀人。”

  严休复起身,大手一挥,杀气腾腾。

  作为藩镇,大权在握,严休复肯定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但唐突却在想此外。

  他有很大的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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