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木仍一夜未眠神色憔悴,第二天早朝只能请假不加入,回到卧室昏睡到中午最终被贾儒喊醒。此时老母樊氏已经咽气,宗族子弟需要披麻戴孝加入部署灵堂。刘木仍睡眼惺忪的忙碌完流程,郑侍中传圣旨追封太夫人诰命,算是死的风物体面一些。
这两天建威将军府挂白花奏丧乐,三公九卿派人前来纪念,宗族子弟呆在灵堂披麻守孝。刘木仍只能乔装妆扮徒步去望月楼赴宴,让随行护卫都扮成寻常商贩,从将军府偏门分批离去。
“前面就是望月楼,先把巡城黑羽军路线弄清楚。你们在一楼酒垆柜台要些酒菜,先后进去分成两桌待命。”蛊朴小声付托周围乔装护卫。
乔装护卫各自展开行动,计划好离开酒楼的逃生路线,分成两批先后进入望月楼。
“我家少君与魏护军有约,烦劳带路去魏护军的包间。”蛊朴对柜台前伙计道。
“魏护军别来无恙。”
“刘将军别来无恙。”
“此处登高望远风物秀丽,方便议事吗?”刘木仍环视周围情况道。
“酒楼是本护军同族兄弟的工业,顶楼只有这单间不必忧虑隔墙有耳。君侯肯赏脸赴宴,楼下护卫的酒菜钱也一并免了。”殄虏护军魏质入座笑道。
“魏护军两天前传话本将军,对昱阳苑狩早做准备,不知有何见教?”刘木仍入座开门见山问。
“君侯清楚昱阳春狩流程,城东的昱阳宛驻扎虎豹骑,陛下每年春狩都是走个过场,不会深入昱阳宛狩猎祭祖贡品。那里究竟是豹骑中郎将张虎的土地,陪同狩猎的是金羽中郎将张金,驻守昱阳宛的金羽郎是陪同陛下狩猎的。一年内收回多处兵权更换高官,恐怕这次春狩不会一帆风顺。”殄虏护军魏质斟满酒杯道。
“现在中领军郑志统领禁军,春狩随行的兵卫与郎卫都市是精挑细选,豹骑中郎将张虎平定北地郡加封爵位不满足吗?”刘木仍斟满酒杯,黑暗用指间银针试毒道。
“控制金甲黑羽军北营的郑志升任中领军,联合光禄勋白宠想要排挤卫尉孙船,过些时日宫城就会真正归中领军郑志统领。陛下离开宫城会很是危险,宫城外城门校尉郭义军力太少,现在北营校尉职位暂时空缺,如若中领军郑志不在宫城,宫墙下北营的金甲黑羽军则听命卫尉孙船。南营校尉冯聒控制黑羽军南营,执金吾华雄控制巡城黑羽军,豹骑中郎将张虎控制昱阳宛虎豹骑。”殄虏护军魏质边喝酒吃菜边说。
“本将军该如何准备?卫尉孙船传令金甲黑羽军封锁宫门,就能困住光禄勋白宠的羽林郎。司空府与上将军幕府家兵最多一千,基础不是巡城黑羽军对手。城门校尉郭义驻守九门的军力很疏散,没有正当理由无能调离集结。”刘木仍放下酒杯道。
“原城门校尉韩黎认为:昱阳春狩时,城门校尉郭义调动九门守军集结在城西三门,暂时顶住巡城黑羽军攻势不成问题。只要城内与昱阳宛的联络无法迅速切断,就没有人敢胡作非为。”殄虏护军魏质放下酒杯,取出一卷极其详细的城防舆图。
“韩黎确实清楚京城布防,想从本将军这里索取什么?”刘木仍注视城防舆图问。
“韩黎只想陈冤昭雪,末将是恳切追随君侯,家妹尚未婚配一直仰慕君侯……”殄虏护军魏质不假思索道。
“魏护军是一番美意,可是家母离世尚未入土为安,这时候纳妾是不孝。”刘木仍找借口推脱道。
“末将确实思虑不周望君侯切莫怪罪,末将自罚三杯谢罪。”殄虏护军魏质连饮三杯道。
“令兄魏善确实聪慧特殊,在本将军府中实在屈才。”刘木仍转移话题道。
“令妻有位陪嫁丫鬟梅月,是贵寓总管事聪慧靓丽,家兄倾慕已久为此才去贵寓宗学授课。幽会幸得君侯周全才保全岑女人名节,家兄愧疚一直想求娶为妻,望君侯再次玉成。”殄虏护军魏质老实道。
“魏护军知道岑锦馨是安南将军岑信嫡长女,本将军夫人和岑女人情同姐妹,希望岑女人能有好归宿。本将军确实有意玉成良缘,需要一段时日来劝导夫人,家兄若有官职本将军可以少费些口舌。”刘木仍摆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君侯一言九鼎,末将在此替家兄谢过君侯。豫章郡守已经举荐家兄为孝廉,今后还要君侯多多提携才是。”殄虏护军魏质敬酒道。
刘木仍外貌笑脸迎人喝酒,内心感伤魏善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还算计到自己头上。吃饱喝足后刘木仍携带城防舆图离开望月楼,为验证城防舆图精度,刘木仍特意抽查几个位置验证。这份舆图是刘木仍在这世界见过精度最高的,熟悉阵势在冷武器时代很重要。
刘木仍回府后发现灵台丞张衡前来纪念,两人简朴外交聊到计里鼓车项目,张衡体现已经可以用流水线零件化生产,样车制品近期就能见到。刘木仍又询问最近星象情况,张衡体现并没有异常。得知萤惑南斗星象没发生,刘木仍认为天子赵鹰这次春狩是有惊无险,上表建议春狩前在城西校阅九门守军。
赵鹰其实一直为昱阳春狩的宁静发愁,看到奏章很快明白深层意思,立刻传诏昱阳春狩时在城西校阅九门守军。虽然现在宇国是用人之际,不外赵鹰内心对舂陵侯推测上意有些抵触,帝王心思应该是天威难测。
中领军郑志近期提拔一部门金甲黑羽军,这些禁军是平民身份没有配景,比羽林郎少爷兵更训练刻苦作战英勇,不管是数量质量都凌驾羽林郎。卫尉孙船任职多年培养的嫡系亲信忠心不二,中领军郑志想排挤卫尉孙船并不容易。阉人团体会全力支持卫尉孙船,究竟这是宫城内重要的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