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忻与寰乾就这么站在山巅之上，二人一同看向被乌云遮住，只有零星苍白色的月光。
二人都没有脱手，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只是差异寻常的是，周围狂风依旧不止，但是更让人惊奇的事情是，除了这座小山峰，其余所在皆是海不扬波。
山峰之内，和山峰之外，泾渭明白。
江忻和寰乾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有余，快要一个小时的样子，江忻突然退却三四米，一口如同红果酱一般的鲜血就吐了出来。
寰乾也风轻云淡的退后了几步，胸口似乎有浊气胀起一般，涨的如同大鼓，片刻之后，便被他给平复下去。
江忻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这番天人交战是他输了，但是寰乾也没占着什么大自制。
不外从这次交战之中，江忻已经感受到了寰乾的境界，已经是比无尘大圆满还要横跨一些，却又比小永生境界少了一点。
可以说是半步小永生。
江忻龇牙咧嘴的笑着，牙缝之中另有血迹，他徐徐说道：“半步小永生，只差一线就到真正的永生境界！龙虎山掌教，果真名不虚传！”
寰乾没有正面回应江忻的吹嘘，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差一线进入永生境界，也差一线跌入无尘境界，这一线看似容易，实则难如登天，今生我除非入伪境，否则不会踏足永生境界，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允许你，馈赠给那小子的原因。”
“如果我能够进入小永生境界，寿命一定再增几十年，到时候，可以触摸一下那虚无缥缈的大永生。让一个孩子来肩负龙虎山之重任，我做不来。”
寰乾说完，又轻轻叹了口气。
江忻也是颔首，如果寰乾真的能进入小永生境界，自然不再需要江夜了，而且另有和大真人彻底分庭抗礼的资本，届时龙虎山的内乱，还没开始，就已经无声无息的结束了。
“可惜，若是老掌教能够再多几年参悟，我也不会让江夜知道任何秘密，甚至连蒋云都不会让他去见，只让他安牢固稳过上一辈子，再到一定的时机，将他培养一下，继续江老爷子的权势。”
寰乾呵呵一笑，语气中有说不尽的嘲弄之色。
“看来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人生的路早就被你们这些，对于他来说就是幕后黑手的人，给牢牢的掌控住了，是平淡是波涛，全是你们说的算。”
“不，我们说的也不算。”
江忻肯定的说道：“谁让他是江同的孩子，江夜的未来，是由江同说的算的，就看江同给他到底留下了什么工具。”
寰乾侧目看向茅屋，这里面的工具，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或许是龙虎山藏着的千百年来的秘密，又或者是一本举世无敌的神通秘诀，又或者是数不清的财富。
谁知道呢，只有以前的江同和未来的江夜，才气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寰乾面无心情的说道：“如果里面是龙虎山的秘密，那么江同肯定是想让江夜去做龙虎山的下一任掌教。
若是一本神通秘诀，那么江同可能就是在告诉江夜，自己的路要自己走，想灭龙虎那就灭龙虎，想杀那些掌控你的人，那就杀！”
江忻打趣儿说道：“如果是数不清的财富和宝藏呢？”
“那么久和龙虎山五五分赃！我龙虎山替他保管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收一些掩护费了。”
“真是不要脸。”
江忻翻了个白眼，原来还十分正经的寰乾，突然又露出一副市井模样，让江忻很是哭笑不得。
江忻正色道：“我认为，最好不要是什么财富，甚至有关于金钱的任何工具。”
寰乾瞥了他一眼，“怎么？你还真怕到时候龙虎山要和他五五分成？放心，龙虎山对于金钱这两个字，从来不看中。龙虎山中另有古代大人物们，送来的金子，至今都没有花完。”
江忻冷哼一声，“如果是财富的话，那么江老爷子也就会知道，江同是想让江夜过富家翁的生活，那么江老爷子就会培养江夜做他的继续人，而他，亲自来龙虎山报仇，这样一来，整个龙虎山就会遭殃了，你以为是财富就很好？”
寰乾撇了撇嘴，他摸着下巴颔首说道：“是有那么几分原理。”
随后寰乾长出一口气，“你们江家人，没一个省油的灯，现在我倒不想让江夜打开这件茅屋了，险些每个选择对龙虎山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江忻扯了扯嘴角，这老家伙算是看的透彻。
如果江夜知道龙虎山千百年来最大的秘密，然后竞争掌教的位置，那么依靠江家的势力，以及江同的关系，江夜很容易就就能竞争到，可以说龙虎山掌教，就是囊中之物。
可是江夜这个愣头青的小子，从来都没有修过道法，能做得好龙虎山的掌教吗？这件事要打一个问号。
很有可能龙虎山百年基业，就一朝尽没落在他手里。
其余两种可能，就更不用说了，以江夜现在对龙虎山某些老天师的恼恨水平，已经波及到整个龙虎山了，现在的他，恨不得立马铲除天师府。
所以江夜一旦拿到什么举世无敌的神通秘诀，第一时间肯定会找龙虎山算账。
至于最后一种可能，江老爷子可不是吃素的，他要是想灭掉一个势力，只要他肯颔首，整个江家哪怕是全军淹没，也会资助江老爷子，包罗江忻和江华谭在内。
“唉——”
寰乾叹了口气，突然骂了一句，“这群狗日的激进派，真是惹上了一条疯狗！”
“你骂那些老天师就算了，你骂我们江家干嘛？”
“你们都是一路货色！直接性或者间接性的想要龙虎山灭亡！”
寰乾吹胡子瞪眼骂道。
“嘿，你别以为你进了半步小永生，我就怕了你了！”
“论道论道，已经论了天人交战，还要去真正动手一次才行。”
江忻扭了扭脖子，“既然你想打，我就陪你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