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囚歌》
“方老板，其实我们完全可以相助。
你有资源，我有人脉、渠道，塑造几个乐成的案例，完全不成问题。
再花钱买点水军，二三线媒体，最后在网上造势，发酵，现在像你这样的气势派头奇特做生命教育的机构很少，大有可为。
完全可以一波打造成网红店。
届时，你的生意肯定能比现在好上十倍百倍，打出口碑后开始下一步行动。
每日限票，控制人数，造成物以稀为贵的气氛，溢价放出一部门票子给自家黄牛，增值票额价钱，我保证不到一年包你赚到退休。
这部门事情我熟悉，可以都交给我来做。”
厮闹越说越是兴奋，唾沫星子喷得随处都是。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犀利哥妆扮的家伙能在这滔滔不停的扯互联网经济，互联网+行业。
只得说妙手在民间。
“其实我看兄弟一眼就知道我们是一种人，对金钱都有一种病态的渴望，可以不惜手段去获取。像我们这样的人只有相互相助，取长补短才气迅速做大做强。”
正当厮闹滔滔不停的跟方别畅想未来时，他一个转身，却发现紧随着方老板却是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切。”厮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又一个没眼光的。”
惋惜叹了口气，便一人进了那片弯弯绕绕的通道口。
进门后的画面眼花缭乱。
镜子，五颜六色的镜子，闪烁着异样的光线，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清他自己。
“小伎俩，我还以为多厉……”
厮闹绝不惜啬的开始吐槽起内部结构，眼神飘忽在四周的镜子。
说来奇怪，像他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老油子，却从不敢跟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即便只是一秒。
心理作用吗？或许吧。
除却眼睛，其他地方一览无余袒露在镜中。
破旧的衣服，油腻的头发，完美的复古了七八十年前的优良传统。
黑黑暗的多彩光线绽放，厮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才三十岁不到，可镜中人沧桑的神态已经能被人叫伯伯的水平。
“现在的我都已经酿成这样了吗？”在很短，很短的一个瞬间，厮闹脑海中突然泛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很快，这个念头便转瞬即逝。
他强大的心态很快得以调整，让这种无关紧要的工具消失洁净。
没有再浪费时间，目不斜视，大步继续向前，凭着良好的空间感厮闹没多久便走出了镜像空间。
“哈哈哈哈，不外如此嘛。
我若是他，肯定会再把迷宫设计庞大点，让主顾被困住他们才会静下心思考。”
厮闹立即发笑，对体验馆老板的不智讥笑了一波。
监控室里，
方老板翘着二郎腿，颇有兴趣的看着这位的演出。
去掉厮闹身上的所有不良因素，不得不认可这家伙还真是小我私家才，就单刚刚那一套“网红店”打造计划，其画饼能力跟几年前的自己有得一拼。
当初他跟曲杰三人，就是靠这一手四处挖同行的墙脚，差点被全静海的殡葬馆跟心理咨询所加入黑名单。
看着厮闹像个顽皮宝宝一样挑刺，他嘴角止不住上扬，差点就憋不住笑作声，裤裆里拉了半截的那种憋不住。
“有趣有趣。”
这才只是个开始呢。
见到厮闹进入遗言室，方别靠近话筒：“请在你的生命尽头，写下你最想说的话。”
不知安装在哪的广播，响起了这阵降低的话语。
厮闹听后，不由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写遗书这一套呢。现在这一代人就算是留遗书，也是纪录在手机的备忘录里。
大人，时代变了。”
不外看在王警官的份上，他照旧得给这人一点面子。
总不能把关系搞得太僵，到时候各人都下不来场，那多尴尬。
为了不让事态变得更糟，厮闹甚至已经脑补出待会的结局。
无外乎就是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他们忏悔，保证下次再也不犯事，征求他们的原谅，满足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的虚荣心。
横竖，他下次还敢。
提过纸笔，厮闹不假思索快速落笔。
“他这是在……”方别探过头去，好奇的看着那家伙写的工具。
因为那人刻意将字体写得很大，通过从某座大学那里二手接纳的监控设别很清晰将字体送入眼帘。
“《囚歌》。”
两人同时念到诗名。
一人执笔若飞，一人则轻闭双眼，默背着那首能回忆校园的诗歌。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
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
我希望有一天，
地下的烈火，将我连这活棺材一起烧掉，我应该在烈火与热血中获得永生！”
就在厮闹龙蛇飞翔遮盖了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喘着大气，双目绽放精光看着监控，方此外默背环节正好结束。
隔着监控距离，四目相对，无形中碰撞出一阵火光。
原来……
照旧个文化人呐。
《囚歌》那首诗的配景是革命者在反抗黑恶势力，宁死不屈的写照。
他居然原封不动的抄在了遗书上，如此一来，他倒是为自己树立了一个辉煌高峻的形象。
至于自己跟王警官，倒是成了屈打成招的恶人，在委婉表达出自己不屈的意志的同时，顺带刻意用这种讥笑的手法来讥笑他们。
用比力流行的话来说，老阴阳人了。
“有意思。”方别嘴角的笑意差点掩饰不住。
很久都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不愧是传说级此外戒赌吧老哥。
既然如此，那就爽性玉成他吧，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黑恶势力。
方别随意的打了个响指，“啪。”
其后，笑眯眯的换了个姿势，他将有幸寓目一出好戏，就差一袋爆米花齐活了。
隐匿在馆中另一头的员工顺利接到提示。
“嘎吱嘎吱嘎吱……”全身一套白的幸子认真的磨着剪子，武器上的锈迹也徐徐消失。
“呼呼~”
不远处的双手握金属手杖的温医生随意的挥舞了一下，做出尺度打高尔夫球的姿势。
“他说可以出去。”
“我等不及了。”
一阵简朴的交流后，这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齐齐消失原地，向着命令指导的偏向前去。
……
“别白费功夫了，难怪你这开不起来，就这点小伎俩偏偏小孩还差不多。”厮闹坦言笑笑。
后台总归让他失望了，一件像样的工具都没有，就连动手的欲望都没有，实在扫兴。
滋滋滋……
就在他的头顶，那盏灯泡忽地闪烁，一明一亮，泛着一股诡异的劲。
厮闹不由盯住灯泡：“接触不良？”
没错，那老板还真是有意思，都什么年代了还拿这种花招来吓唬人。
就在他刚刚张嘴，再计划哈哈大笑，笑那王越无谋，方别少智。
“砰！”
遗言内那盏灯泡砰得一下炸裂，这间平平无奇的小房间内，一下成了间密室。
厮闹下意识咽下唾沫，尽力冷静的计划从兜里掏脱手机照明，明明满格的电量死活开不了机。
“喂，不是吧！”
暗骂倒霉的厮闹决定自己摸索出口离开，脚掌刚踏离地，就听见耳边传来离奇呓语。
“好孑立啊！”
“我快要死了，有人陪陪我吗？”
“呜呜呜，不宁愿宁可不宁愿宁可。”
“我们每一个都一样，注定会死。”
“对不起，不能再晤面了。”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死了。”
“xxx，我爱你。”
“死了死了死了，都没了。”
“我来，我见，我离开。”
……
一阵又一阵的悲鸣围绕在厮闹耳边。
不管他如何堵住耳朵都避不开那无数耳语，可怕的哀鸣夹杂着临死前的绝望心情，不停向他通报着噩梦一般的话语。
如果刚刚的电灯可能是事故，那现在局面绝非意外可以解释。
“别过来，你们都禁绝过来。”厮闹腿脚发软，他清晰的察觉到这间屋子里不止他一小我私家。
那些曾经来过的人，
他们，每一小我私家都在这留下了痕迹。
他们的痛苦，
他们的忏悔，
他们的恼怒，
以及他们生前的不甘，似乎全都被锁在某个地方。
可就在那一瞬，封印被解除。
每小我私家都是唯一无二的，却都将无数负面情绪一股脑的传进他脑海中，那又是何等的绝望。
“哈哈哈哈哈，老子不玩了。”
厮闹牙关紧闭，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却掉臂牙龈已经被咬出血来。
在这片黑黑暗，他像个无头苍蝇般乱撞，丝毫掉臂硬碰硬的疼痛，即便撞得磕破了数个口子，却不管掉臂，疯魔般向着墙壁冲撞。
“砰、砰、砰……”
一次、两次、三次，在厮闹眼里，撞得整座房间隐隐有些晃动。
总归，不知道第频频碰壁后，他全力一击朝着某位置撞去。
“扑通。”用力过猛却没支柱反抗，厮闹连着滚了好几个圈，狼狈之极。
“哈哈……”
他本人不怒反笑，喜极泪崩，刚笑作声就立马戛然而止。
就在他正前方的小道上，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徐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