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正,不如我们让胡令郎去取如何?无论屋子里是什么工具,我们都不经手。”
“他跟我一艘船的,你就不提防他?”
“我虽然跟胡令郎初次晤面,但我相信他的人品。”
“这么说,你不相信我咯?”
“钟兄怀疑我在先,你不是也不相信我吗?”
“呵呵。”
“呵呵。”
“行了,”胡谦道:“你们俩不要阴阳怪气的,我去找就是了。”
“小心些。”钟一平提醒道。
胡谦提了提肩膀:“放心吧,有墨汁陪着我。”
李灵麒张嘴打了一个哈欠,天下宝物他已经见得太多了,无论房中是什么工具,他都提不起一点兴趣。
胡谦朝二人点了颔首,转身走向房内。房中因为战斗的缘故,太过杂乱,他四下寻了很久,却没有看到任何看上去值钱的玩意。
“喵!”
胡谦回过头瞧去,墨汁不知何时站在地上,抬起爪子按在房间角落的一块木板上。
“在这个下面?”
胡谦走已往,这块木板应该是衣柜的碎片,他艰辛将木板搬开,又抽走下面的一些衣物,终于看见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这个盒子只有手臂长,但却很宽,胡谦将盒子捧在手中,沉甸甸的,奇怪的是,盒子明明是密闭的,但胡谦偏偏感应一股扎人的气息自其中透露,让人很是不舒服。
地上,李灵麒瞧了他一眼。很显然,这种对气息的敏锐,是修炼《易筋经》的利益。
“我找到了!”走出房间,胡谦看到杨天歌和钟一平依然大眼瞪小眼,无声的坚持。便要将盒子打开。
“等等!”二人同时道。
“怎么了?”
钟一平:“小心有机关。”
杨天歌:“你隔着远一点,找个棍子打开它。”
“哦。”胡谦允许了一声,身旁的李灵麒越发不耐,一巴掌将盖子掀开,一点事都没有。
杨天歌睁大双眼,越看越觉得这只猫很有问题。
“里面是一把刀哎。”胡谦凑近,稍稍眯起眼睛,这才减轻了那种刺痛感。
“什么刀?”
“很奇怪的刀,我之前从没见过。”
“钟兄,我们照旧一起已往看看吧?”
“杨兄,请。”
“你先请。”
钟,杨二人虚伪了一番后,这才一同朝那把刀走去。不外二人都极为小心,一人单手压刀把,一人手中握着长枪。
“这是。。。。。。。”杨天歌瞧着盒中通体银白,呈弯月状的刀,若有所思。
“你知道这是什么宝物?”
“巴拉图辛。”
“什么?”
“一把草原弯刀,翻译过来是‘狼血’的意思。”
“这是一把嗜血不详的魔刀,曾经的主人是草原的左贤王,厥后被武帝率军大北,这把刀就不知下落了。”
钟一平扬了扬眉毛,越发谨慎:“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曾经听马大少醉酒说起过。”
“他说的?”
“他说当年知县追随武帝出征草原,这把刀被武帝看了一眼就丢掉,自制了马知县,一直藏在家中,留作纪念。”
“我原来一直以为是马大少吹牛,直到适才看到这把刀,才知道他所言非虚。”
“所以,陈家兄弟在关外探询到了消息潜入大燕,为的就是这把魔刀?”胡谦惊奇道。
“传说这把魔刀中藏有草原那位少年可汗的绝学,我想陈家兄弟不光是为了刀,更为的是刀中的秘密。”
“既然这把刀一直被马知县珍藏。怎么会泛起在画船里?”
“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许是马大少从家里偷出来,想要卖掉换钱吧。”
“难道不是你干的?”
“你说什么?”
“如果是你觊觎魔刀,让马大少偷出来呢?”
“或许陈家兄弟也是你找来的,若没有我们泛起,陈家兄弟一死,你处置惩罚掉尸体,不知不觉的拿走魔刀,谁都不会察觉。”
“就算有人过问,你也可以推脱到死去的陈家兄弟头上,横竖死无对质,不是吗?”
“这恐怕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可笑的分析了。”杨天歌笑道。
“难道我说的有错?”
“我反倒觉得是你想要贪墨这把魔刀,所以栽赃陷害我,适才那番话其实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给胡令郎吧?!”
“你现在是想反咬一口吗?”
“我就问你,我一个临渊镇的小小捕快,如何和关外的陈家兄弟取得联系?又如何确保他们找到魔刀后会手足相残,而不是配合参悟刀中秘密?”
“你布下这个局,措施肯定是有的。”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够了!”胡谦将盒子盖上:“如果你们问心无愧,不如将这把刀丢入河中,省的相互怀疑。”
“这。。。。。。”
缄默沉静许久,钟一平:“这确实是个好措施。”
杨天歌:“可若不是胡令郎提起,我们又怎么会想到呢?”
“那就将这把魔刀丢入河中。”
“你该不会计划到时候潜入河中再找出来吧?”
“哼,我另有南下,你身为临渊镇捕快,才有这个闲功夫吧。”
“你若还不相信,那不如带到江南丢掉。”
“那也可以。”
“哈哈,袒露了吧,让你带到江南,只怕你离开东昌府,这把魔刀转眼就是你的了!”
“笑话,我一个练枪的,要一把弯刀干什么?”
“所以你照旧怀疑我咯?”
“虽然!我不相信你一个练刀的,会对这把魔刀之中的秘密不心动!”
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上神情不显,可内心却满是对对方的怀疑。江湖之中,什么工具最为难得,那即是神功绝学。一旦练成,金钱,女人,权力,职位,唾手可得。
可神功绝学只有在自己,且只有自己手中才放心,若是旁人知晓,就要拼个你死我活,杀人灭口。
这是江湖规则,纵然二人自认为不会被贪婪控制了头脑,却绝不敢替对方担保。
一时之间,局面再一次平静下来,压抑的令人难以呼吸。
胡谦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这把弯刀时,二人似乎一下子变了,这种反差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不知道江湖中的人心险恶,脑海中念头转动,想了一个好主意:“不如将这把魔刀毁掉?”
“既然是草原左贤王的刀,寻常手段怎么可能毁得掉?”
“那你们想这样子僵持一辈子吗?”胡谦说着看向钟一平:“咱们把这把刀给杨兄就是,不要了不行吗?”
“不行,”钟一平爽性道:“他拿了魔刀,一定会杀我们灭口。”
“同理,我也是绝对不会把这把刀交给钟兄的。”
李灵麒不耐烦地瞥了二人一眼,走到那盒子边上,又是一掌将盖子掀飞,纵身一跳,钻入宽大的盒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