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的光线开始昏暗，亦如坐在石床上男子的脸色，逐渐灰白。
女子拼尽全力，将体内所有灵力悉数灌注男子的身体，可惜已经无力回天。
男子的身体开始酷寒，女子的泪水奔溃如泉涌，可却挽不回他逝去的生命。
“羿，不要！”
女子扑到男子身上，将他搂近怀中，全然掉臂他脸上的血污，亲吻他的额头。
“羿，还记得第一次晤面吗？你是射日的英雄，而我……只是洛水中溺死的亡魂。”
“嫦娥姐姐离开后，我本不应泛起的，继续游荡在深水之中，可我……却忘不掉你。”
“天地震荡，各路神仙加入战局，而我……却只想陪在你身边，多一日，我便欢喜一日。”
“嫁给你一日，我便终生都是你的妻子，我明知道你忘不掉嫦娥姐姐……”
“我不在乎……”
“羿……”
女子将男子放平，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面已经破碎不堪的铜镜。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千百次的轮回，我照旧只想呆在你身边，羿，这一次你要早点来，别让我等太久。”
女子挥舞镜子，石室内的一切开始变化，如同倒放的影戏一般，男子苏醒，倒退着离开，地面滴落的鲜血也重新回归，一切似乎没有发生过一样。
“咔嚓……”
本就残缺不堪的镜子彻底碎裂，一同碎裂的，另有女子的脸庞。
她撩拨头发，将本就露出不多的脸庞，再次遮掩起来泰半。
强行催动轮回镜对她来说消耗太大，哪怕只是回溯某个特定的时间节点，也足以摧毁她的身躯。
若不是心头那股执念支撑，只怕她早已经如那面镜子一般破碎。
“嗯？”
女子似乎发现了什么，指着巨石后面，喝道：“什么人？”
李太一见被人发现，索性大大方方的站起来，长揖至地：“这位女人，在下无意突入，还请恕罪。”
女子朝着他身后的艾娜望了一眼，面色离奇。
“你们来这里作甚？”
“实不相瞒，在下被恶灵缠身，此番来到东海，是为了寻找夔牛驱邪。”
“夔牛？”
“正是。”
“你们来晚了，夔牛稀少，世间仅有一只，已被帝取皮蒙鼓，再无此兽。”
“什么？”
李太一哑然，若没有夔牛，自己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去青丘抓九尾狐？
女子的身形越来越淡，盯着李太一的左手看了会，说道：“云梦山中有一修仙门派，你或许可以去那里求救。”
“云梦山？”
李太一还想再问，却发现眼前的女子身形彻底淡化，凭空消失不见。
愣了愣神，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不行置信。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自己很可能见到了真正的神仙。
艾娜在女子消失后松了口气，两把能量枪却依旧握在手中，问道：“这里好奇怪，难道刚刚经历的，是6D投影？那么真实。”
“投影？那是什么？”
“且不说这个，说说你的看法，这里太离奇了。”
“也是我们先出去，出去再说。”
“好。”
二人原路返还，一路上李太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艾娜则有些将信将疑。
“你说先前那一切都是假的？”
“十有八九是的，那个女人，很有可能是洛神的残魂，真正的神诶。”
“神？这你也信？”
“怎么不信，我大秦国师就是陆地神仙，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呵，招摇撞骗吧。”
“爱信不信。”
李太一翻了个白眼，越发好奇艾娜的来历，她医术高明，另有两把厉害的暗器，这女人究竟什么来路？
“接下来你计划怎么办？”
“既然找不到夔牛，那就凭据洛神的指引，我们去云梦山。”
“这消息不行靠。”
“……”
李太一没有搭话，而是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窟窿。
洛神为了后羿，宁愿赴汤蹈火，一次又一次的回溯时空，明知道结局不行改变……
她心甘情愿。
执念么？
照旧不愿意放手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