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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剑心

第四十一章 幽冥川章昭葬剑 杀李敖巧夺神牛

天地剑心 郃阳 6400 2022-02-07 17:39:53

  两岸青山相向,中间一水自山涧奔泻而下,本该是个宜人的好景致,怎奈何飞流直下的飞瀑竟然泛起乌黑之色,落入潭中,好比一池黑墨,顺着川道就这么流向远方。也有野草树木,不外并不是平常所见一般的色彩,整个地方不是灰色就是玄色,就连那天空也是灰蒙蒙毫无生机。此地就是幽冥川,传说圣剑士落尘与那地狱阎君相约一战之地,最后阎君落败,落尘一剑挥下,径直将一座完整的青山一剑劈开,引来神水奔流而下。两人约定将此川做为世间所有死难之人的灵婴唯一可入鬼门关的通道,以川水的圣洁来洗涤灵婴之上的罪恶,故这天复日、年复年,此水便如漆墨,而传说中的幽冥川,也徐徐的被人们唤作忘川。

  “李师兄,我等受印光派上下九百余众的重托,此次前来磐龙山闯关是小,赠剑是大,其原因也不妨直说与你。印光派在师父印光禅师五十多年的努力下,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其名,不外师父他老人家究竟年事已高,如今行事更是谨小慎微、缺少胆魄,故此近年来的印光派早已没有当年的辉煌。我师兄弟几人,日夜修习,总盼着有朝一日能再次将门派生长壮大,而现如今我派究竟秘闻浅薄,几经思虑,决定将我印光守护神剑赠与九幽门,以求日后对于我派的呵护!”一个秃顶僧侣模样的男子身着暗橙色僧袍,背后涂有一个双手合十的佛光手印图形,低头躬身、双手托剑,其后二人皆是同样的衣饰装扮,现在都合手躬身,对着面前那个黑衣男人恰似祈求一般施礼,期待着他的回复。

  “哦!神牛剑吗?!”那男子右手突然用力,将大戟插入地面足有一尺。随后,他伸出左手一把从面前男子的双手之中夺过那把宝剑,没有迟疑,他右手迅速握住剑柄,随后只听到仓啷啷一声脆响,整个昏暗的空中随即打了一道利闪,男子端详一二之后,口中忍不住接连赞美道:“好一把神牛之剑!”收剑归鞘,他象征性的一只手托起仍在对他施礼的几人,模样有了些许自得之色。

  “我派守护之剑,定然是好剑,还望李师兄能转交九幽门长,替我等表达敬重、仰慕之意!”为首僧人双手合十,态度极为虔诚的向面前黑衣男子请求道。

  “尚云师弟勿需多礼,众师弟们也切莫多礼。既是有意寻求日后的庇佑,相信几位师弟乃至印光一派,都已对我九幽门在江湖上的实力和职位有所了解,今日坦诚赠剑,着实让李某颇为感动,此外不敢说,只这呵护之意似有些不妥,即为朋友,日后定当同甘苦、共磨难,一视同仁感受才是一家人,不知师弟认同否?”李姓男子自得之中又添三分老气,故意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

  “闻李师兄之言,让小僧心存谢谢,刚刚言语,是小僧失礼了。”名叫尚云的僧人再次合掌施礼言语道。

  “适才说过,勿需多礼!”一手连忙搀起又要低头弯腰的僧人,李姓男子惺惺作态的道。之后他又对着面前三人说:“此剑我必亲手转交掌门,你等放心就是。如今我四人能在这幽冥川相聚,也是莫大的缘分,但接下来的事,照旧以闯关为先,不知师弟们有无异议?”

  “师兄所言正是,既然来了,那便闯一闯这圣剑之地,若是师兄不弃,小僧三人愿凭驱使!”尚云直视着劈面男子说道。

  “师弟严重了!什么师兄不弃、愿凭驱使的…既以师兄弟相称,当同进同退,莫再妄自谦卑,可好?”

  “好!就如师兄所言。”尚云看了看后边二人,眼神示意之后,便随着前方执戟之人顺着这条黑水,往下行去。

  “真是个怪异的所在!”一男子身负子午剑,正蹲在水边双手手掌掬起一捧乌水,自言自语的说道,之后又将掌中的水撒入河中。略感口渴的他,悄悄苦笑一声,准备起身离去另寻他法。正这时,他双耳微动,察觉有人正向此处而来,绝不犹豫,只见他身法施展,一如鹤纵一般轻巧敏捷,只一呼吸间,便隐身于灰色森林之中。

  “三位师弟,这一路走来该有三四个时辰了吧?虽然这个鬼地方不分昼夜,可人的精力终是有限,依我看不如我们就近找个地方歇息一番,再行赶路吧!”黑衣男子半转身形,对着后边三位僧人言语道。

  “就依李师兄之意!”三人中为首的尚云应声回道。

  魔山李敖!躲在森林之中的章昭将这几人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不外后边貌似僧人的三位,不知是何来头。心中暗自思忖着,不想此时正巧看到一位僧人转身,其僧袍背后佛光手印的图形映入章昭眼中。身为七星阁剑尊者萧长风的长徒,自有师尊、师父等人对他的偏爱,从小就见多识广的章昭,不光对于这佛光手印有所了解,而且其宗派掌门印光禅师,都是在小时候随着师尊见过一面,故而对于这道也算得上熟悉的图形,章昭会意一笑。“南海印光派吗?这不远千里的,想不到他们竟一ㄇ赶来了!哦!李敖背上之剑,莫不是神牛剑?”章昭心中似有所悟,嘴里呢喃道:“听说印光禅师被门生奸计所害,囚禁于南海太平岛,座下门生中以尚云、尚风为首,近年来在南海为了所谓的壮大门派,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只是可惜了印光禅师,那个生性憨厚,毕生致力于弘扬佛法、与人为善的好人呐。”微微摇了摇头,章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隐身退去。

  天气不知不觉竟然有些昏暗了,这或许就是幽冥川的夜色吧,一如世间的黄昏,不外未有其色彩,仍旧是一片灰黑之气。一处细小的泉眼,章昭总算是看到了一股股清澈的水流,虽然不大,但是解渴绰绰有余。净了净手,捧起泉水一饮而尽,仔细回味一二,还真有些许甘甜之意,于是又是一捧一捧的送入嘴中,直到满腹鼓胀,却照旧意犹未尽。打开随身携带的水壶,一大一小都灌满了泉水,这才拎着那只余下泰半的长毛野兔肉,一边走,一边撕下一块放到嘴中咀嚼着,肉质虽然有些干柴,可究竟在这个地方,能吃着烤肉实属难得。突然,面前一只如虎一般的巨兽,拦住了他的去路,章昭先是一惊,细看之下,悄悄心中叫苦,这可那是传说中的奔虎巨兽!形似虎,体如牛,尾似钢鞭,齿如剑,而且此兽已颇具灵智。

  “我该说是幸运呢、照旧不幸!活该,这应该是小师弟常说的话语…”章昭脸色已有几分无奈,却毫无惧意,他将水壶和肉轻轻放在一边,然后紧了紧衣衫,正这时,那只奔虎目露凶光,迎面扑来,章昭身法施展,往退却却十丈开外。一击不中,奔虎兽有些许恼怒,只见它仰天大吼一声,虎啸之音瞬间响彻幽冥川。奔虎兽先是往前踱了几步,慢慢的身形越来越快,那粗壮无比的四肢和尖锐的前爪,对着章昭直扑而下,章昭眼神坚定,他脚尖点地,身形顺势拔起,凌空三四个翻腾,稳稳落在了奔虎的屁股后边。奔虎再一次失去目标,又是一声虎啸,它猛然转头,那如同钢鞭的尾巴直接一扫而过,沿途被击中的石头、草木皆都碎的碎、残的残。章昭又一次就地拔起身形,虎尾扫过之后,又轻轻落回地面。

  “三招已过,你也见识见识子午剑的风范吧!”心中嘀咕一声,子午剑应声出鞘,章昭飞身形凌空而起,那奔虎半转身形尚未做好攻击之势,一道剑光便狠狠的斩在那条长尾的尾骨之处,奔虎一声惨叫,其尾骨处一道深深的剑痕被瞬时涌出的虎血遮盖了去,庞大的体型导致它无论如何努力,也舔舐不到自己的伤口。奔虎终于提倡怒了,可能在它的认知中,猎物可以逃走、失去,也可以挣扎、反抗,但最终死于虎口只能是唯一的结果;不想今日,竟然被猎物击伤,不由得它不怒。人类之中盛传一句话正好适用于它:今日出门未看通书!奔虎虽然是听不懂了,素有灵智的畜生,一旦狂怒,杀伤力几倍的增长,不外也都是一些蛮力,失去了好不容易修来的灵智,对于机敏如斯的章昭来说,干掉它,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奔虎朝着章昭不是的冲撞而来,一对剑齿似乎要将猎物撕碎。凭借飞快的身法,章昭总能一次次躲过它的攻势,而且乘隙会时不时在它身上留下一道道剑痕,但究竟消息太大,引来对手坐山观斗虎,接着坐收渔翁之利,章昭可不想让自己陷入窘境。因而现在的他也徐徐没了耐心再陪这只奔虎继续玩下去了,趁着巨虎朝他飞扑而来之际,他先是斜拉子午,凌空迎着虎头一剑从右往左挥出,不想略有分心,距离近了许多,子午剑起势削去了一颗剑齿,而另一颗则是被略有偏转的剑身生生砸断了去,此时剑身震颤不止,而章昭本人更是被这巨虎的飞扑之力死死的撞向崖壁,得此时机,那奔虎似要孤注一掷,倘若章昭未曾躲开,只这一击,就可以将他砸向石壁,赴汤蹈火。章昭怎会不知,他面色冷峻,身形随着奔虎飞扑之势急速退却,眼看就要砸向石壁,只见他猛然改变剑势,剑尖抵在虎头脖颈,剑柄全力对着石壁,就在撞上崖壁的瞬间,章昭左手一拍虎头,身形倒转,脚在上头在下,当剑柄碰到石壁,他猛然借剑柄之力,撒手后整小我私家的身形往上窜出足有五六仗之高,险之又险躲过此劫,不外当他翻身落地之后,看着身上被石茬刮破了几处的衣袍,又懊匚啪了一声“好险、好险!”

  再看那只奔虎,头上一剑自喉而入,后颈而出,加上那飞扑而来的速度,整个脑袋都已血肉模糊,石壁之上已然泛起了一个血淋淋、露出参差碎石的大坑,奔虎已然倒地气绝,可当章昭从那虎喉之处拔出子午剑之时,一种心痛之感马上袭遍全身。只见他的手中子午剑只余剑柄处七寸剑身,而另一多数,六分在虎躯内,四分透出其后脖颈。这可是陪着他走南闯北二十余年的子午剑,如今就这般毁去,真叫人好生心疼。可伤感归伤感,这把剑也算救了自己一命,想到此处,章昭又是一阵惆怅。他走到虎背,垫着衣袍单手较力,那一半子午被他拔了出来,摇了摇头,带起残剑和水壶,章昭往来时的那眼清泉走去。

  没有什么能够永恒,即即是一把剑!本该是一体的剑柄与剑身,现在便也断作两截。剑身已被章昭用这泉水擦拭的银光闪闪,怀着万分不舍,就在这泉水边上,章昭将这把子午剑葬在了这里,葬在了幽冥川。以水当酒,他敬天三次,敬地三次,也敬了子午三次。随后壶中余下的泉水,自己一饮而尽。伴着一丝丝的凉风吹过,此一幕也终于有了些许悲壮之感,或许原本就应该有的,这一点他的心里最是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这灰蒙蒙的天际变的算是有了一丝黎明前的异样之光,章昭此时睁开了眼睛,他挥袖拭去眼角那不经意淌下来的泪水,站起身形。

  “既然来了,不妨现身一见,何须躲潜藏藏!”没有转身,他长呼出一口浊气,徐徐的开口说道。

  “不愧是萧大侠的长徒,子午剑章昭,在江湖上也算是声名赫赫了。”一声似降低之中又带着三分挖苦的话语,自章昭身后传来。

  “莫不是李老三吧!”说话间章昭徐徐转过身来,只见李敖一行四人就在离他三丈之地,静静的站在那里,虽然暂无异动,但从几人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那种似乎猎人看见猎物的神色,章昭岂能不觉!

  “很久没有人这么称谓过我了,很不巧,这么称谓在下的人应该都死了吧!对于你,我便不做盘算,横竖也是死惠临头了,想说什么就尽情的说吧。”大戟李敖一手持戟,另一只手抱在胸前,两眼死死的盯着章昭,面色阴沉之中带有笑意。

  “你这么有掌握?”章昭出言问道,面色从容。

  “我自己,虽然不会这么说了,更况且前几日不幸负伤在身,虽无大碍,可究竟不太轻松。可你别装作一副看不见的样子,在下身后三人,皆是我生死结交的兄弟,在江湖上也算略有薄名,今日我们四对一,要说没有掌握那是在骗你,而我一直都是一个很老实的人。”李敖木头双眼之中自得之色尽显。

  “李师兄,要杀此人,何须劳您脱手,我们师兄弟三人足够!”李敖身后,一个名叫尚礼的年轻僧人出言说道。

  “要是没有记错,你们三人可是南海印光派的僧人?!”章昭依旧不悲不喜,淡淡地问向几位僧人。

  “想不到我们印光派在江湖上照旧有些威名的!不错,正是印光派尚字辈师兄弟三人。”三人中为首的尚云开口回应道。

  章昭闻言之后,面色之上有了几分苦笑,他小的时候自是见过印光禅师,从那时候起就很是敬仰老人家的心性和觉性,禅师一心追求善念、志在普渡众生,他门下门生,自己不应该与之交恶,即便他们已是恶人。不外在听了所谓禅师门下第一大门生的开口之言时,照旧忍不住的苦笑了几声,这笑声里既有替印光禅师的不值,又有对尚云不耻之言的惊愕。

  “想不到你如此年轻,更想不到你竟这般无耻!印光禅师的名声,如今眼看着都一点点的葬送在尔等慌缪的言行之中!至于印光派,预计也好不到哪去。”章昭的直言,一时让得三位僧人无言以对,看此情形,该是属于那种窝里横一类的吧。

  “你…你…知道什么!宵小之辈,怎识鸿鹄雄心?”尚礼气急而语。

  “都可以暗算授业恩师,你们的雄心不识也罢。”章昭挥袖双手背在身后,言语冷冽。

  “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左右言辞犀利的背后还不都是听闻那些个江湖中的闲言碎语?你是去过南海、照旧见过恩师?正所谓不食其餐者怎知咸淡?有的话听听就行,若是当了真,可真是枉负了左右在江湖上的名声!阿弥陀佛。”一直未曾言语的第三个僧人对着章昭出言回手,此人名叫尚智,闻其言语,果真不负其名了。

  “好一个巧辩的僧人!只闻言语,便叫在下佩服三分。菩提在天亦在心,若问心无愧,你们就走好你们的路吧。”章昭微一拱手,俯身拿起地上的水壶便要转身离去。

  “想走,哪这么容易!”一道喝声之后,掌风已迫近章昭。随手丢掉水壶,章昭以掌相迎。为了向李敖展示自己或是印光派的实力,又或者就是单纯的想借此讨好李敖、讨好九幽门,尚云体现得怒不行遏。掌风刚进,出拳更是勇猛,向来以铁掌铁拳著称的印光派,到底照旧秘闻不俗。可此时,又有谁能知道,章昭得拳掌更是一枝独秀。自小虽然背着子午剑四处游走,到厥后虽然剑法也已登堂入室,但最擅长的拳脚,他自是一日未曾拉下。子午剑陨于意外,却正是因为如此,才让这几人有时机见识到他的拳掌。

  没有花样百出的招式,也没有飞来跳去的热闹,你一拳击出,我以一拳相对;你一掌拍来,我以一掌相赠,十三个回合,不多不少,即即是咬碎银牙硬挺着的罗汉,又能怎样!尚云此时,一对双掌无力的耷拉着,令人惊骇的是他的双臂恰似也已崩碎,仅仅十三次的拳掌相接,愣是让的这个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印光派首席大门生满脸死灰,不行置信的傻站在原地,一时都忘了两臂之上传来的剧痛了。章昭一甩衣袍跳出战圈,他并没有痛下杀手,这不光是因为他的善良,更多的是那位让他敬仰的老僧。另一人见势不妙,也不打招呼,凌空飞来即是连踢三腿,正是尚礼。也没有什么意外,不外十招,右腿已然骨断,即便心中再有不甘,可如今连动一下都市感应随心裂肺的疼痛,尚礼又能怎样!

  “你还来吗?”撇了一眼最后的尚智,他冷冷的问道。无论对手是谁,章昭从来都不会有所轻视,狮子搏兔尚用全力,这个原理他自然是明白。

  对于眼前这个男子的质问,尚智深陷两难。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自认全力脱手,在尚云手里也是走不外三十个照面,更况且眼前这个男子;但若退缩,之后如何面对两位师兄,权衡之下,他照旧动了。章昭也看出来了他内心的记挂,故而三招之后,只一掌五分力道,拍在僧人肩头,随着一口鲜血喷出,尚智应声倒地,难有所动。

  “到你了!”也不去看那刚刚倒在地上僧人,章昭视线一转,两眼紧紧盯着李敖。这时的李敖,面色强装镇定,其内心已然忙乱不堪。如其所言,全力之时都未必是章昭的对手,更况且自己负伤在身。本指望借此三人之力,虽纷歧定能将他击杀,但至少可以拖垮他,自己乘隙黑暗脱手,一招毙其性命,可谓得来全不费时光,谁承想,这三位秃驴竟然一个比一个脓包,真是一招失算,尽输满盘。

  “我已此剑赠你,只求一命!”李敖现在倒有些坦然的解下背上的神牛剑,单手往前一递,两眼不再像之前那么满是挑衅的神色。

  “杀了你,剑一样是我的。”章昭言语回应。

  “也没错,不外冤家易解不易结,这个原理,相必你应该懂的。”

  “对于你们的结,早就解不开了!”

  “为何非得不死不休?”话刚出口的李敖,只见一道身影疾射而出,“仓啷啷”一声脆响,随即一道电闪凭空乍现,又一闪而逝,章昭转身将那把神牛收回尚在李敖手中的剑鞘里,然后凑近他的耳边轻声呢喃:“燕家满门三十六口,血海深仇如何解开?!”言罢,他转身回到泉水边上捡起水壶然后系在腰间,顺着河流往下走去。在路过李敖之时,他左臂轻抬,一把神牛已然在手,随后身影逐渐消失在三个僧人的视线之中了。

  “既知难逃一死,何不全力一战!我等历尽千辛万苦的赠剑,却被你…”尚礼面色恼怒的注视着依旧伫立在那一动不动的李敖,高声斥问着,可他话语未尽,突然看见李敖的身形直挺挺往后倒去,脖间一道剑痕、鲜血喷射。惊惧之意令得余下三人在这幽冥川里一时不知所以,或许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应该对此一幕而难以释怀吧。

郃阳

有一欢喜事,每日追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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