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为什么？”向来处变不惊的方清雅失色问。
靳思远没有回覆，坦然又认真地看向她。
一时间失落、羞愧种种心情混杂泛起在她姣好的面容上。
气氛有些尴尬，像极了即将分手的恋人。
白乔一性情随和，张弛有度，纪安然说话的时候平静听她讲完，然后穿针引线抛出一些引子，两人的聊天既不刻意延续又无勉强尴尬之感。
纪安然也觉得与想象的纷歧样，放松，也没有肩负。
觉得认识这样一小我私家也不错了。
在他的引导下，聊起许多开心的事，或许是忖量积极的事，让她心里的郁结也消退不少，整小我私家看起来清新又明亮。
白乔一眼中带笑，其实已经偷偷看了她许多次，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愉悦之感。
天色渐晚，临近结束，纪安然忍不住弯头，“我说的是不是很无趣？”
“虽然不！很有趣。”他的心情很有说服力。
“从前在队伍，未曾经历这些，即即是你认为简朴的事，都十分有生活气息，被描述得具体、有趣。”
或许是太久没有被人肯定了，被这样真诚地评价，纪安然觉得心里暖了一下。
“我不求能进入你的人生，只是偶尔像这样见晤面、聚聚餐，不行吗？”现在的方清雅惯常的优雅自信消失殆尽，近乎规劝祈求。
“那对你不公正。”靳思远的声音平静，不被动容，“你值得更好的，不应被延长的。”
“你有喜欢的人？”因为激动，方清雅的音量有些提高。
“这与我和你无关。我对你，只是同学之谊，没有其他。”
他性情疏淡，即即是同学，除非亲近的几人，其他也来往不多，况且是异性。
聚会那日，魏林的举动有些特别，似乎让一些同学有些尴尬，可扪心自问，他也觉得快意十足，有时必须明确自己的立场，快刀斩乱麻。
一直以来，方清雅都在利用他的性格不停牵制他，若是直接请他用饭或单独晤面，或许能猜到他的反映，于是营造了种种他无法拒绝的情景，好比她来他所在区见亲友，顺便晤面；好比现在，她说生日聚餐……
靳思远举止绅士，性情温和，素来不喜与人猛烈冲突，或撕下面具来。从前在外洋，他不明白自己的心，但现在他既然有明确的目标，心里有期盼的人，断不能将耐心分给其他人。
没否认，就是认可。
以方清雅的七巧玲珑心以及对靳思远的了解，她立时明白了他未曾开口的答案。
“你心里是不是还惦念纪安然？”因为激动，方清雅的心情看起来有些扭曲。
或许忌惮场所，她压低声音。
靳思远眉头微皱，微微错愕，他本不愿说让女生伤心的话，不外既然被逼到这份上，他也不用再有所忌惮，也省了以后不清不楚的麻烦。
“我想，刚刚我已经说的很清楚。重点是，我不想再被勉强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残忍。
“勉强？”有泪从方清雅的眼角划过，“我有拿刀逼着你来见我？”
声音里是尊严尽毁的恼怒，以及清楚知晓一切无可挽回的痛楚。
无奈笑笑，靳思远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与对女生说话，依然有些讨厌了，“你没有用刀欺压我。现在我是忏悔，即便会令你尴尬、羞愧，为什么我没有第一时间越发坚定明确的讲明立场。”
不等方清雅反映，靳思远从钱夹抽出几张钞票，压在台卡下方，起身走了出去。
离开前他不自觉地又看了窗边那一桌。
她眉眼带笑、神色温柔，浅浅慢慢说着什么，劈面男子专注地看她，眼中盛满温柔。或许是因为开心，她的眉眼不见大学时的沉郁忧愁，看起来生动极了……
原来她笑的样子这么美……
可惜令她笑的那小我私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