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小家伙翻身坐起,揉了揉小肚皮,睡眼惺忪。
“舅舅!舅舅!”他拿手指着客厅的偏向。
霜霜拿了纸尿裤和小T恤,给小家伙换上,柔声说,“舅舅们回家睡觉觉了。嘟嘟想舅舅的话,等舅舅们下班,妈妈打电话让他们来玩……”
不等霜霜说完,小家伙嚎啕大哭起来,泪珠儿真真切切地挂在睫毛上,看来真伤心了。
霜霜一时有些感伤,也有些感动。
给嘟嘟穿上地板袜,听见厨房闹钟的响声,炖的汤好了,便放了嘟嘟,去了厨房。
纷歧会儿,喻鸣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肩上,“真香!”
霜霜面色羞红,喻鸣闷笑作声,“我是说汤……”
霜霜气结。
喻鸣松了松手,问,“嘟嘟呢?”
霜霜放下汤碗,转身到客厅寻了寻,见大门敞开着,“你又不锁门?!”
喻鸣走了出来,看了看大门开的小缝,笑道,“我刚下去倒垃圾,应该是上来忘了锁。”
嘟嘟小机敏已经学会开门了,家里防他恨不得将所有门都上密码锁。
“你还笑!”霜霜气恼,“你儿子又离家出走了?”
喻鸣倒不着急,“让他玩一会儿,我就去接过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走好远呢……”双双无可奈何道。
话未说完,管戚就穿着T恤短裤、夹着人字拖抱着嘟嘟上来,小家伙嘴里叼着根奶酪棒,手里还拎着一大袋,眼睛像被雨水洗过的山岚,特别明亮。
霜霜将门拉开,“还没吃早饭吧?我炖了汤。”
管戚却不进来,朝着对门就是一脚,“吃早饭了!”
张扬盯着一个鸡窝头,伸头看了看门上的脚印,怒喝作声,“你活得不耐烦了?!”
管戚却像没看到一样,径直按了电梯,上了一层,对怀里的小人儿说,“走喽!叫应风舅舅吃早饭喽!”
05
大学的最后一个夏天,喻鸣将应风、管戚、张扬叫到一起。
管戚刚坐下就喊饿,看了看其他人脸色,才察觉气氛差异寻常。
“你们一个一个,都怎么了?”管戚笑问。
“还没有跟霜说,但是我想先跟你们交个底。”喻鸣徐徐开口。
应风的嘴唇抿紧,徐徐失了血色。
“好消息照旧坏消息?如果是坏消息,那照旧别说了。”张扬坦诚道。
意识到什么,管戚也嚷起来,人已经往后走,“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都不想听!”
“我喜欢霜,我想跟她在一起。”喻鸣照旧开口。
应风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水杯里的水泼到他的裤管上。
正汪外走的管戚脚步顿住,过了许久,终于折了回来。
一桌缄默沉静。
“她知道吗?”张扬问。
“不知道,我还没说。”喻鸣答。
“那你先跟我们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一向好脾气的管戚,声音听起来有些尖锐。
喻鸣缄默沉静,径自倒了三杯酒,一饮而尽。
喻鸣离开后,应风、管戚和张扬有买了两扎啤酒,坐到操场继续喝。
“也好。”张扬边喝便说,他是最快接受的那个,“起码是自己人,不用担忧被别人欺负了去!好歹我们可以看着!”
“你难道就未曾有过一丁点那样的心思?”管戚喝的最多,这样一句,一不小心就泄露了隐藏深处的内心。
张扬摇头,差点歪到地上,“我喜欢的不是霜这种。她对我而言是妹妹,是家人,更重要的。”
“我也是。”官戚的语气颇为自嘲,“横竖我前面另有两小我私家,怎么比也比不外,我还想什么呢。”
应风埋头喝酒,一言不发,背脊挺得直直的,晚风吹过他的碎发,引得路过的女生纷纷侧目。
“不外呀!”官戚将手搭在应风肩上,“嘿嘿”笑了,“我觉得喻鸣那小子比我们更可怜。至少今后以后我们都可以陪在她的身边,而如果他失败了,可是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应风只感受心里像被人重击了一下,喘不外气。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记挂不是吗?而能克服这层记挂,是不是他爱的更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