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哥哥见鞑姬不在叱骂,也自个儿出了车舆,便同兄弟将朱祁镇搬下了车。
“老弟,你一人回去,王老爷能相信你吗?”
“兄长放心,我自有措施。”
杂役哥哥想着自己弟弟的机敏性子,只是嘱咐了一句:“小心点,要是有变马上回来。”
“哎呀,兄长我知道了,你就别空话了。”杂役弟弟说完驾马飞驰而去。
杂役哥哥目送马车消失在尽头,这才回过头:“委屈鞑姬了,还请移步到前面山上歇息。”
“去山中作甚?即然他要回来,何不在此地期待?”
杂役哥哥性子憨厚,听了鞑姬话后,一时找不出反驳理由,只好允许道:“既然这样,那就在这里期待吧。”
身旁丫鬟一听,立即驳道:“阿郎你可别听鞑姬的,万一有鞑子经过这里,那我们岂不是白白送死?”
杂役哥哥猛然醒悟过来,一连颔首:“仙儿说得有理,那让来我背着这位将军进山吧。”
“不用了,我自个能走,你扶着我就是。”朱祁镇的一言,硬是将三人吓了一跳。
“将将将....将军,小的无意冒犯。只只只是..”
朱祁镇本就昏沉不已,又被二人捆绑折腾了半晌,更是难受不已。他无力所在了颔首:“我知道了,你扶着我走就行。”
“你你...醒了?”
“有劳了。”面对鞑姬若似温阳的话语,朱祁镇只能虚弱地回应了一句。
鞑姬见他似有搪塞之意,心中的失落不言而喻。
用了小半个时辰,走走停停几人总算是上了山。
“鞑姬,我们就在这歇息吧?”
“那就这儿吧!”
杂役哥哥慢慢将朱祁镇背枕树干坐下。坐下的朱祁镇软弱付托着说:“你且去为我打些水来。”
“将军放心,我这去给你吊水。”杂役哥哥见朱祁镇的嘴唇干裂实在于心不忍,忙从朱祁镇的腰上取下了葫芦。
“阿郎,照旧我去吧,你在这好有个照应。”杂役哥哥憨笑一声递过了葫芦:“仙儿这样说,那我照旧在这看着吧。”
朱祁镇见那丫鬟离去,兴起精神气问:“你兄弟二人如何跑在我们前面,为王员外通风报信的?”
杂役哥哥听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军在上,请受小的给你赔罪。”说着“咚咚”磕着响头。
“好了,少说空话。你现在告诉我,你们到底如何去密告的?”
这杂役哥哥听这将军不再怪罪,便将那昨晚之事如水般一瓢倾倒了出来。见着那杂役声情俱茂将说清来龙去脉,一旁的鞑姬难免冷眼讥笑:“还想着娶媳妇?怎么没把你二人给摔死?”
谁知,那杂役哥哥听了不光不生气,反倒挠头傻笑:“定是俺爹娘在天保佑,让俺给家里续香火呢。”
朱祁镇见状哭笑不已:“这人性子实属淳朴老实。”
仅此一谈,朱祁镇的精神气也算好了许多,他作声询问:“你叫何名?”
杂役抱拳相回:“俺爹娘从小死得早,没给俺取名,你叫俺阿郎就行。”
朱祁镇静静看了他半晌,道:“我观兄台是实诚之辈,并未有歹人之心?为何助纣走私铜铁?而且违背先前诺言跑去密告?”
杂役哥哥听将军又提起这事,面上愧疚不已,再次跪下咚咚磕头:“我兄弟二人要是不卖苦力,就会饿死街头啊!将军是不知我们底层黎民的苦啊!小的三十多来岁有余,还未曾牵过那女子小手,实在着急又是贪恋的紧,才会猪油蒙了心,干出不仁不义的事来,请将军饶恕。”说完,他又咚咚开始磕起头来。
朱祁镇如何不知这世的黎民之苦,他在心中暗叹:“事已至此,怪他二人也无用。若真要怪责杀了他们又怎样?不外图一时心中的爽快而已,基础改变不了底层黎民的苦难现状。也算他二人走运,遇见了一个从前世而来的人。”
想通后,朱祁镇心中的恨意一下减了许多。“好了好了,你起来吧。”
阿郎爬起身,连连抱拳致谢:“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小的现在有了媳妇,以后回家就牢固地过个小日子,再也不干为非作歹之事。还请将军委屈一下,等老弟接来他媳妇咱就放将军走。”
“阿郎,你们在聊什么呢?”
正谈着间,丫鬟仙儿吊水回了来。
“将军问我叫啥名?”
“你还能叫啥名?就叫我取的阿郎呗。”
朱祁镇渴的不行,急遽打断道:“小娘子,且先把水拿给我吃。”
阿郎这才想起来,忙取过水壶给朱祁镇喝了起来。
“呼......爽快,再给我喝一口。”
朱祁镇“咕噜咕噜”地又喝了两口,马上感受脑海清醒多了,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见朱祁镇喝完了,丫鬟仙儿附在阿郎的耳边道:“阿郎,咱们........”
“请将军,鞑姬在此停留一会儿,小的去去就来。”阿郎说完,急遽的走进了林中。
朱祁镇见二人离去,心中担忧袁彬三人的处境,故想尽脱离此地。于是,朱祁镇向鞑姬赛音搭话:“妖女,快把解药拿出来。”
鞑姬想着自己一行救她落到此步,不光不受其待见,反倒呼自己为妖女,恨恨地扭过来头:“你要是在乱说八道,去阎王殿里拿解药吧。”
交浅言深半句多,气氛瞬间因此寂静了下来。
正在朱祁镇欲再次追问时,。旁边的鞑姬赛音啐了一口道:“真是一对狗男女。”
朱祁镇见其面色红晕,突然反映了过来,故而笑着捉弄:
这种煎熬一直连续了一盏茶的时间,阿郎两人才尽兴归来。
朱祁镇见到二人归来,无奈着说:“就不能去远点?”
阿郎挠着头尴尬道:“俺有些猴急了,对不住,对不住。”
“啊.....”朱祁镇听后哭笑不得。
“你这死鬼,这话也能说出来。”丫鬟仙儿说着狠狠地掐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