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骂的校尉一脸委屈:“请于少保上城墙一看。”
于谦健步如飞爬上了城墙。此时天朦朦黑着,看不清楚下面有几多戎马,只见城外黑压压的一片,火炬数不胜数。十万虽有假,但咋看少说也有四五万余。
于谦正疑惑太上皇哪来这么多军力时?朱祁镇的怒骂声再次传来:“尔等狗贼还不开门?”
校尉再次央求:“太上皇,您放过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下,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啊!正好于少保大人来了,您问问他吧!”
朱祁镇听于谦来了,急遽喝道:“于谦,尔快快打开城门,让朕进京城!”
这时群臣纷纷赶来,登上了城楼。于谦深深呼了一口气,道:“臣可以打开城门迎接太上皇,不外太上皇得与臣约法三章...”
朱祁镇厉声道:“反了你了,竟敢和朕讨价还价?”
于谦拱了拱手冷声道:“既然太上皇不允许,那就莫怪臣不打开....”
“放肆!尔于谦食君之禄,应当行忠君之事!现在竟敢拥立新帝?是何居心?....若你现在打开城门,那另有盘旋的余地,若你不开城门!可别怪朕心狠手辣!城破之时,即是尔死期!”朱祁镇手握马鞭指着于谦痛骂!
于谦听后无动于衷义正言辞道:“臣于谦,只忠于大明山河社稷、黎民黎民!”
进士陈汝言,即是看不惯于谦群臣之一。他站出来喝道:“斗胆于谦!竟敢说出如此犯上作乱的话。”
于谦轻哼一声道:“本官说出什么犯上作乱之言了?有意见可以去弹劾本官!”
石亨出来站出来打哈哈:“于少保大人息怒,咱眼下之事,是迎接太上皇进城,此事弃捐一旁吧!来人,打开城门!”
“且慢!我是兵部尚书,没有本官的命令谁敢开城门?”
石亨赔笑道:“于大人,这下面可是太上皇啊!卖石某一个薄面如何?照旧打开城门迎进来吧!”
于谦面无心情谢绝道:“不行,不管谁的面,本官都不给,本官定要与太上皇约法三章!”
石亨见于谦不给自己面子,脸面有些过不去,悻悻站在一旁不说话。心里暗道:“你真以为你是权臣了?太上皇要是进城了,我看你怎么死!”
天将明,寂静的夜空里回荡着几人的争吵声!
朱祁镇已是恼羞成怒:“于谦,朕十万雄师攻破城池,必将你千刀万剐!”
于谦义正言辞回道:“太上皇要是和臣约法三章,臣宁愿被千刀万剐!”
城楼上的大臣一听,大惊失色道:“于少保快快开城门吧!否则太上皇十万雄师攻城,难免又是生灵涂炭啊!”
于谦坚决道:“太上皇不与臣约法三章,本官誓不打开城门!”
朱祁镇微微颔首,心里暗道:“世人皆说于谦个性朴直忧国忘身,果真不假!”朱祁镇不怒反笑:“好,朕便要听听是哪三章,你且说来!”
于谦正色念道:“第一、不得纵兵劫掠周围黎民!第二、太上皇不能带着十万雄师进城。第三、拥立新帝,乃于谦一人之意,与其他大臣无关,太上皇不能责罚其他大臣。”
朱祁镇不耐烦地敦促:“就这?另有没有?”
于谦拱手道:“就此三章!”
朱祁镇举起天子剑,高声道:“全军将士听令,不得私自扰民劫掠黎民,胆有不从着,斩立决!”
“遵令。”
“于谦,尔可看见了?打开城门吧?”
于谦见状,大手一挥下令道:“打开城门迎太上皇进城。”
朱祁镇狡黠道:“听我命令,准备进城!”
咯吱.....城门刚打开,朱祁镇带着一千人马便冲进了城。
进城后,朱祁镇大喝道:“上城楼,将所有臣子围起来。”
于谦见状震怒道:“太上皇言而无信?不怕被天下人讥笑?”
朱祁镇负着手轻笑道:“朕哪有违背?”
于谦吹胡子瞪眼指着朱祁镇:“你允许臣,不带兵进城的!”
朱祁镇负手哈哈大笑:“你说的可是禁绝带十万雄师进城?”
于谦扭过头去,不正面瞧朱祁镇道:“正是。”
朱祁镇摊手一笑:“寡人就一千戎马,何来十万雄师?寡人带了一千军马进城,可没带十万雄师进城!”
众臣急遽往城外看去,只见城外绵延数里另有火炬余光,难免大吃一惊:没想到太皇上暗插火炬,一千人冒充,.....
“兵不厌诈,若不趁夜以假乱真,岂能骗过你于谦?”
于谦象征性地拱了拱手:“太上皇战略过人,臣心服口服。”
朱祁镇拔剑横直:“朕乃当今皇上,你为何称朕为太上皇!其心可诛!袁彬、哈铭何在?”
两人上前单膝跪地:“臣在。”
“将于谦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