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有点奇怪的男人走远,南欣又问崔玄:“那人谁啊?”
崔玄也不隐瞒,只说:“是那个巫傩组里的道具,我想问问……”
南欣笑得诡异:“是啦是啦,刚刚那个金色面具的女人同你一个照面时,看你整小我私家都是一震,怎么啦,又体会到惊鸿一瞥的感受了?”
崔玄却正色道:“南兄莫要调笑,我只是觉得,那位女人很像容影,”
『吧,我看你是忖量成疾。”
“或许,刚刚同这位小哥说话,我也觉得他像容影……”
崔玄说话间声音越来越小,南欣果真不行抑制地大笑起来,道:“我就说了吧,斯见其人,眼里皆是其人。”
“给我站住!”
突然有一个妆扮得浓妆艳抹的女人同个小厮追上来,看见他二人,又畏畏缩缩绕了已往。
晓南欣见她衣着同舞女一致,可身材模样居然很是陌生,马上像被雷给劈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凭着直觉认为该追查一下。
“等等,你们干什么?”
那即是真真正正的笑笑,她眼睛望着男人远去的偏向,预计是追不上了,气得一跺脚。
“我们在追刚刚那人,他……”小厮照旧比力识人,认出这两人刚刚是宁府的座上客,想来有些职位,忙恭顺重敬说:“他或许偷了府中物品,需要盘问。”
崔玄大惊,可南欣却不傻,她虽然看得出这是小厮临时编出的理由,又再看看与他靠得极近,险些挨上去的笑笑女人,突然问道:“真是如此吗,照旧说有人抢走了这位女人的献舞时机?”
她绕着笑笑走了一圈,说道:“虽然是舞团里的人,可这位……似乎并没有上台啊。”
虽然各人都带了面具,可下颌与身材依旧可以分辨出一点的,晓南欣想了想,似乎舞团中并没有这样矮的女子,虽然,最让她能肯定下结论的,其实是笑笑袖中不小心露出一边的金色面具。
因为崔玄失态的关系,她的目光也在那位舞女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至少她能确定,并不是眼前这位。
“说清楚,否则,我可与你们宁府少爷友爱颇好,等下喝酒时要说些什么,可就纷歧定了。”
南欣照常开始恐吓,究竟这种话可不能让谦谦君子崔玄来说。
笑笑紧张地看了两人好一会儿,崔玄笑道:“女人不必担忧,我们也只是在追查一小我私家,也觉得宁府之事有点奇怪,或许你能给我们些线索,绝不会报于宁少爷的。”
笑笑憋了一会儿,终于开始说,她从与情郎幽会衣服被盗,说到自己着急遽慌冲已往,却发现有人替代自己跳舞,同组人可能是紧张,竟然也未曾觉察,而替代她那人正是刚刚离开的男人。
“男人竟然也会跳舞?”
崔玄惊诧。
可笑笑不以为然:“我是女人,从她于高台上抬脚的那一刻起,我就能肯定,她也是个女人。”
“可真是扑朔迷离啊。”
南欣还在念叨,崔玄却如遭雷击,他往退却了一步,道:“难怪,难怪我觉得如此相似。”
晓南欣这才明白:“你是觉得她就是李蓉影?”
她一时无从分辨,简直,若真是红线两端连接着的人,真的会有种莫名其妙的心电感应,这让月老取名为弦。
崔玄是感受到了李蓉影的弦吗?
晓南欣还在摸着下巴思索,却突然想起什么,问:“如果真是容影,如此危机四伏的时候,她干嘛要来呢,李家是否与宁家有什么关系?”
崔玄想了半天,拳头相击,道:“多年前,李将军和宁将军同在一处戍边,听闻还配相助战好频频,简直是有友爱的。”
晓南欣便道:“所以,那个李女人或许是来寻找宁将军资助的,可见她走时急遽忙忙,预计是无果了。”
崔玄黯然,这才反映过来自己曾经和心上那女人面劈面而谈,却没认出来。
不知道她是否记得自己呢。
现在再回味容影走时那几句话,那副神态,他不由得有点自恋地想,她该是记得自己的吧。
若说那时还带着点小女儿的娇态,夜宴上的舞蹈即是惊鸿一瞥了。
崔玄如今还能记得,似乎每一帧画面都被深深刻入脑海,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
她旋转时飞起的裙摆,面具后那双明澈清亮的眼睛,小巧优美的下半张脸,白皙的肌肤,乌黑秀发扎成一根一根的辫子,随风飞翔,另有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初时凛冽,尔后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再然后的躲闪……
崔玄险些醉倒在自己的回忆了,然后牵马直直往西而去。
“等下,等下啊。”
南欣有种被抛弃的感受,可作为红线修复者,她竟然没有立场指责崔玄重色轻友的行为。
行了吧,能搞定就好,能搞定就好。
深夜,他们在荒原驰骋。
远处隐约有马儿的嘶鸣,晓南欣让马跑得慢了些,道:“快到会南了。”
崔玄颔首:“此处不算太平,真是有点担忧容影。”
南欣看他那没前程的样子,笑道:“放心吧。”
他们一路追踪,居然真的追到了容影的路线,这日风沙漫天,前方隐约显出一片绿洲。
晓南欣这些日子可给憋死了,开口说话就得吃一口沙子,水还每次都不管够,如今见了绿洲,简直心花怒放,也不听崔玄在身后喊着什么,跳下马便往绿洲中那一湾池水冲已往。
啊,太好喝了!
她大发议论,刚刚仰起脖子想用池水洗个脸,便感受到脖子上一凉。
奇怪,我还没开始呢,怎么……
她低头,发现那里比着一把明晃晃开了刃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