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背后也传来利器破空风响。
史火龙转头望去,只见他最信任的丐帮长老陈友谅,突然从竹竿中抽出一柄短剑,向他背后要害之处急刺而去。
“你这个叛徒!”
史火龙心中惊怒交加。
电光火石间,左手携着雄浑的掌劲猛劈出去,掌心金芒隐现,直接将陈友谅手中的短剑震碎,然后右掌紧跟而上,又是一记重手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砰!
一声霹雳似的闷响传来。
在史火龙这招“震惊百里”之下,陈友谅整小我私家就恰似一只破烂的口袋,直飞出去,撞碎了一大排长窗。
尔后摔落在地,再无半点生息。
赫然是被史火龙那一掌震碎了心脉。
“友谅!”
陈友谅惨死就地。
成昆脸色骤然发生了变化。
原来依照他先前的计划,在陈友谅这个丐帮长老的资助下,自己足以轻易将史火龙杀掉,然后黑暗扶持一个傀儡上位,那样就可以借助丐帮的力量,挑动江湖各派争斗,从而颠覆中原武林,让元廷从中得利。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史火龙似乎早就看穿了他的计划,不光他的偷袭没有得逞,反而还将陈友谅的性命搭了进去。
“成昆,拿命来!”
杀了陈友谅之后。
史火龙身形腾空而起,一记“亢龙有悔”向成昆打去。
成昆看史火龙来势凶猛,再加上陈友谅已死,谋算落空,也无意再纠缠下去,抬手一掌盖住史火龙,想要借对方掌势退到厅外,却不想史火龙的掌劲浑朴如浪,远凌驾他的想象,宛似潮水般接连涌来。
两股力量相互激荡之下,让他疲于反抗,进退两难。
不外成昆也硬是要得,拼着脏腑受创,左手暗运“玄阴指”神功,一道至阴至寒的指劲,向史火龙胸口点去。
史火龙为了自保,不得不收掌退却。
而成昆也借着这个时机,飞身纵出厅外来到了院墙下。
可就在他即将飞身跃出墙外的时候,却突然感受体内气血滞停,五脏六腑裂痛如绞,就连经脉也传来刀割般的剧痛。
“怎么回事?”
成昆心中慌了。
但他也不敢停下脚步,以他现在的状态,要是被史火龙追上来,自己肯定是要栽在这儿了,立即强忍体内剧痛,跳出墙外飞遁而去。
这时。
张三丰也从堂后走了出来。
“多谢张真人救命大恩!”
史火龙快步走到张三丰身前,单膝跪在地上叩谢。
“史帮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张三丰伸手将史火龙扶起。
“今日若不是张真人黑暗相助,恐怕史某早就遭了成昆那贼子的暗算,丐帮也将沦入歹人之手,九泉之下又有何颜面去见历代祖师。”
史火龙满心谢谢。
他如今伤势初愈,就算对拼内力,也不会是成昆的对手,刚刚之所以能将成昆打成重伤,那完全是因为张三丰在后面隔空传功的缘故。
以张三丰的百年功力催动降龙掌,就算是五成掌力,也足以将成昆重创,纵然日后张三丰离开,以成昆的伤势之重,也没有再与史火龙争锋的能力了。
…………
城南。
一处极僻静之地。
成昆踉跄着脚步跌撞而来。
体内伤势再难压制,连着喷出了三大口鲜血。
“这是你们逼我的……我要让中原武林彻底灰飞烟灭……”
成昆靠在墙根下呢喃自语。
但眼中的怨毒和恼恨,却令人胆怯。
…………
武当山。
张三丰回来已经数日。
俞岱岩也开始凭据九阴真经的总纲开始修炼,短短数日时间,内力竟然就恢复了两三成。
玉虚殿内。
俞岱岩手持长刀。
一套玄虚刀法施展的行云流水,整个大殿内刀影如云,冷气森森。
这套玄虚刀法是张三丰年轻时所创,招式大开大阖,刀法刚柔并济,不外由于是张三丰年轻时所创,所以六十四招的刀法变化,基本上全都是攻击招式,也是武当派唯一的刀法。
武当七侠里只有俞岱岩练了这套刀法。
“九阴真经不愧有着天下武学总纲之称,短短几日之内,就让俞三侠的武功恢复到如此境地,真是不行思议。”
谢逊双眼虽盲不行见,可对外界的感知极为敏感。
“也不知创出这套武功的黄裳,武功高到了何种水平?”
张翠山也开口道:“听说那位创出九阴真经的高人,原来就是个弱不禁风的文官,厥后在校印道藏经书的时候无师自通,悟出了内外兼修的高深武功,厥后又与各派妙手相斗,这才于晚年之际悟出了九阴真经,并流传后世。”
“此言不虚。”
张三丰轻捋颌下长髯,道:“那位黄裳真人武功之高,在其时可称得上是天下无双,他留下的这部九阴真经,也在当年的江湖上,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不外同时亦造就了几个绝世妙手。”
“师父所说的绝世妙手,可是当年镇守襄阳的郭大侠?”
宋远桥突然在旁问道。
“不错。”
张三丰颔首道:“除了郭大侠之外,当年天下间的绝顶妙手,几多都修炼过九阴真经中的功夫,其中西毒欧阳锋更是逆练了九阴真经,虽然导致思维庞杂,半疯半癫,可若论武功,当可压其他人半筹。”
“太师父,那您年轻的时候,武林中有没有和您一样厉害的妙手?”张无忌眨着大眼睛问道。
张三丰闻言轻笑几声,摸了摸他的脑袋,似乎想起了曾经的往事。
“虽然有了……太师父曾有一位至交挚友……”
张三丰徐徐道:“他天性天良,不喜争斗,也讨厌江湖上的是是非非,可偏偏他身世自江湖上没落的名门世家,从生下来那天起,他就背负上了兴旺家族的重担……”
“为此,他曾经受尽世人谩骂,也曾误入歧途,幸亏最后他迷途知返,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他支付的价钱太重了,重到他完全肩负不起来……”
张三丰的话戛然而止。
张无忌听到一半,心中难耐的敦促道:“太师父,那厥后呢?”
可殷素素却将张无忌拽过来,对他摆了摆手。
“厥后……他死了……”
张三丰笑着叹了一口气,起身向外走去。
模糊间。
他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傲骨英姿的身影,背对着他,只说了一句话:
“君宝,你且看我这一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