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划分。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门路阻且长,碰面安可知?
胡马依冬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昼,游子掉臂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程之焕激情落泪,这说的不就是我吗,天南地北,再无可知。于是偷摸着掏出折成四折的A4纸,掩在书下写起了随笔。
辛嘉奕一阵无语,觉得这人无可救药,侧头看向认真听讲的江洲寒,又是一阵庞大。她太清楚程之焕了,原本五分的喜欢可以因为阻隔酿成十分,倘若给她时机天天晤面,五分却也会被她认为是一分。江洲寒又太闷,喜不喜欢从来不说,小心翼翼的,她看了都心酸。
突然想起,自己一朵母单花,费心别人喜不喜欢的,自己更心酸。
学习吧,学习永远是对的。
前段时间开始程之焕和江岸失去联系,原本他们还担忧她惆怅,谁知只失落了一会儿,立刻又欢欣起来:“那他想我的时候一定也多起来了吧!”
江洲寒:又是一阵心酸。
初中的课并不算难,程之焕的头脑一直都是很好的,由于发呆的时间比认真听讲的多,她经常被班主任约谈,无非是认真学习好好听课这些话。她偶尔会想,江岸是不是也被老师约谈过,他其时应该是什么心情呢,按他那股子骄矜劲,面上肯定是波涛不惊。
或许他会偷偷哭?
小女人兀自摇头,江岸说过他从来不哭,既然他这么说,自己就要相信的。
“程之焕你有没有在听!我问你数学作业有几多题你摇什么头?”
“啊,没有,我是说,我不记得了。”
解释也算合理,老师气消了一点,还想再斥责几句,偏偏她生得灵巧可爱,人或多或少都对漂亮的小女人心生喜欢的,许多几何话不舍得说出口,犹豫再三照旧叫她回班去了。
一起被叫来的另有辛嘉奕,她俩昨天晚上熄了灯在寝室说悄悄话被阿姨抓了,今天拎过来批评教育。程之焕生得可爱,辛嘉奕愈甚,她是尺度的娃娃脸,鼻子圆润小巧,细眉圆眼,一眼看去像广告上漂亮的娃娃,老师心里默默哀叹一声又一个骂不出口的,随意嘱咐两句就放走了。
旁边因为半夜唱起葫芦娃被阿姨抓住的男生目瞪口呆,心想班主任今天心情真不错,自己也算走运,正开心地突然劈头盖脸一顿骂,被骂得晕头转向,脑海中突然涌现出凤凰传奇,开口即是“我们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班主任一个耳刮子打他头上。
偏心。
他一脸不平。
“我们星期六出来玩好欠好?”
江洲寒颔首,多大的好事啊,他要是拒绝了他就是傻子。小女人得了许诺,两眼弯弯笑起来:“那什么时候有江岸消息要跟我说喔。”
他缄默沉静一瞬,幽幽看向程之焕:“我总感受你是为了江岸才和我交朋友。”
“怎么可能呢!你不要这样想啊小寒子!”她拍在江洲寒肩上,诚挚而热烈,“虽然是因为你长得悦目!我最喜欢长得悦目的人了,而且你脾气也好,性格也好,数学也会给我抄作业,我全都很喜欢的。”
小少年默默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