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琉音笑容愈甚，看着方潜渊所画的凝水符，似乎这并不是一张废纸。
话说自己现在的字迹如何？究竟自己也算是会用毛笔了，方潜渊又拿起毛笔，偷偷摸摸的在角落里写起了字，“何妨——”戛然而止，方潜渊没再继续往下写，又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唉，这字果真飘逸了不少。然而实在当初喝假酒、假酒上头，然后踩在桌上打醉拳的基础上飘逸，这俩字更进一步，似乎是打醉拳时飘逸的鸡窝头——实在一言难尽！
“噗嗤！”
眼见凑在身旁的琉音笑出了声，方潜渊连忙折起整张纸，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唯恐露出什么马脚。然后又唯恐琉音将自己的羞耻钉在柱子上，所以急遽撕地破坏，这才松了口气。
是该认清现实了，自己这字，怕是一辈子都难以洗刷的羞耻了。
“哎呀，你怎么撕了？”
目视前方，方潜渊似是没听见一般，名顿开道，“该去修炼了！”然后抱起小狼逃回了卧室。盘腿而坐，静心凝神开始了修炼。
永形符、凝水符，自己并不会凝水术，也能画出能用的凝水符？给栀子浇完水的方潜渊正要睡觉，脑海里突然浮现这个问题，明天再问掌柜吧！
清晨，方潜渊的作息十分纪律，和床底的小狼各自醒来——这小家伙打哈欠的样子，相当有趣！
来到店肆，“掌柜！”方潜渊搓着手，脸上洋溢着笑容。
掌柜依旧躺在躺椅上，一夜的闷热似是并没有侵袭这间店肆。掌柜徐徐起身，先是来到货架前寻找了几样工具，然后才向后门走去。
果真！方潜渊兴奋的想要手舞足蹈，慢吞吞的跟在掌柜身后。
现在的天气方潜渊并不在意，来到库房，只见掌柜将手中的墨锭以及毛笔放在书桌上，“金木水火土，哪种？”研着墨头也不回的问道。
什么意思？又要演出吗？虽然很想见识一下凝金术，但现在显然不是揣着好奇心看稀奇的时候——
“这五种都想见识一下。”方潜渊小声说道，发现掌柜扭头用眼角在瞪自己，于是悻悻地说道，“凝火术吧！”
可惜！
掌柜持笔正准备画符，然后微微侧身——方潜渊心领神会，急遽立于一旁观摩着。
“灵气汇于指尖，透过青云软毫兔毛插——”青云软毫兔毛插？这名字敢不敢再长一点？方潜渊感受照旧叫毛笔顺耳的多“——然后汇于笔尖落在纸上，这就完成一张凝火符。”掌柜看着桌上的凝火符，又继续说道，“要注意灵气必须连绵不停，一气呵成的完成符篆，而且灵气不行喷薄而出，符纸能蒙受的灵气是有限的。”
方潜渊先在心底重复了一遍掌柜所言，然后才点颔首，“明白了。”
“拿着，来院中。”掌柜转身向院子走去，方潜渊又笑了起来，拿起凝火符时才发现这墨迹居然已经干了。
“并二指将符篆夹于中间，然后面向地面运转灵气催使符篆的起笔处。”
方潜渊一一照做，心底做足准备，以免又被凝火术吓一跳——怪不得符篆的起笔处都在符纸的正上方的中央。
这凝火符的威力略显微妙，实在差强人意，方潜渊微微皱眉，“这白符的威力，似乎？”
“下品符纸，只能蒙受这么多灵气。”掌柜解释道，“另外你身上这件衣服，也是出自制符师之手。”
方潜渊看着自己这件青白色的衣服，原来如此，否则也不会有自洁的功效——厉害啊！方潜渊这才发现，手中的符篆居然不像黄符那样灰飞烟灭，看似完好无损的依旧夹在手中——难道还能再用？方潜渊再次运转灵气，然而符篆毫无反映，“只能用一次吗？”
掌柜面无心情的看了一眼方潜渊，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方潜渊欠美意思的笑了起来——以后不制符，去卖衣服也不错，那可都是天价！
“不要再用次品，今天专心画十张。”
才十张？这也太小瞧人了吧？不外总算不用再翻纸找次品了，方潜渊嘿嘿一笑，连连颔首，目送掌柜回到店肆。
怪不得这里寸草不生！方潜渊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回到了库房。
“凝火符……”方潜渊自言自语，目光最终落在了新毛笔上——不，这可不是简朴的毛笔，而是青云软毫兔毛插！方潜渊如获至宝的拿起掂量了一下，然后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实验。
然而方潜渊迟迟无法动笔，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掌柜说的轻描淡写，但灵气透过这毛笔并不是一件易事！不至于吧？方潜渊无奈的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的实验着。笔身是竹制的，灵气流淌进去以后便被竹节盖住，无法继续向下。
这毛笔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把竹节买通？方潜渊颇为无奈，竹节里的灵气开始涣散。
那掌柜是如何使用的？方潜渊追念着，眨眨眼后感受问题照旧在于自己，于是继续运转灵气。大费周章后，方潜渊终于明白，原来灵气要灌满整个竹节，然后似是灵气太重，掉入下一个竹节，如此往复，将整根毛笔灌满灵气，最后汇聚到笔尖。
终于可以开始画符，方潜渊不再妙想天开，蘸墨润笔，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笔尖刚接触到符纸落下墨迹，符纸似是海绵一般拼命吸纳着灵气，灵气则像是找到缺口一般倾泻而出，墨迹晕染了整张符纸。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方潜渊异常心疼，自己的灵气那可是货真价实一点一点吸纳而来，第二天可不会自动恢复！
怪不得说画十张，意识到自身的灵气并不足以画十张凝火符的方潜渊肉痛又无奈，尽力平缓心情后，再次开始了实验。
临近黄昏，方潜渊看着来到库房的掌柜，似是遇见救星一样，眼巴巴的问道，“掌柜，我这灵气一旦落在符纸上就完全不受控制的散开了？”
“嗯。”掌柜向屋外走去。
嗯？原以为掌柜会游刃有余的帮自己解决问题，结果就嗯了一声？方潜渊收拾好纸笔，急遽也走出库房。
只见掌柜已经回到店肆，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显得怡然自得。
难道没听清我适才的问题？方潜渊又重复问道，掌柜却依旧闭着眼睛摆了摆手，像是在驱赶不存在的苍蝇。
看样子是要自己摸索了，方潜渊颇为无奈，低头丧气的回到了住处。
琉音正坐在院中，小狼四脚朝天露出肚皮，琉音笑嘻嘻的挠着，小狼满脸的幽怨。
“怎么样？”见到方潜渊，琉音站起身兴冲冲的问道。
方潜渊无奈的连连摇头，挤出一丝笑容，“原来昨天只是异想天开而已，制符特别麻烦！”一杯酸梅汤下肚，依旧没能化解方潜渊皱起的眉头，“最重要的是，掌柜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愿告诉我解决的措施。”
惨啊！方潜渊揉搓着整张脸，要不是有骨头支撑，怕是整张脸就化为花卷了。
“主要问题就是那支新毛笔——青云软毫兔毛插！”
“嘻嘻，这名字也太长了吧？”
方潜渊也笑了起来，“我其时听到也是这样想的！”随后又继续说道，“灵气灌注进去以后，一旦落在符纸上，像是倒水一样，完全不受控制。”
“无法控制？”琉音微微皱眉，侧目沉思。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筹莫展，方潜渊最终无奈的抱起小狼，“我要回去修炼了，究竟今天灵气的消耗实在恐怖。”
第二天，这青云软毫兔毛插宛如挥之不去的梦魇一般，再次浮现，方潜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灵气滩在符纸上，然而掌柜依旧不愿解惑。
实在是高估我了啊，我基础没措施解决这问题！百爪挠心，方潜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第三天，一觉醒来的方潜渊突然转换了思路——既然掌柜将这个问题抛给我，那说明我真的能解决？撇开那些诉苦，坐在书桌前的方潜渊伸出食指敲打着桌面，并没有声音。
连绵不停？难道说？
灵光一闪，方潜渊拿起青云软毫兔毛插，开始画符——笔尖抵在符纸上，这次灵气居然没有倾泻而下！乘胜追击，方潜渊不再停顿，急遽继续画符，奈何墨迹逐渐变淡，而方潜渊只画了三分之一。
虽没能画出凝火符，但这显然就是乐成！原来将灵气灌入竹节后，灵依旧要继续运转保持指尖和竹节内的连绵，而且不仅如此，甚至应该像是稍微往回拖拽灵气，制止像眼下的这种情况——头重脚轻，画到一半没了墨迹。
“哈，哈，哈！”方潜渊一边笑着，一边颔首——这问题，也不外如此嘛！方潜渊开始自得忘形起来，似是因为跨过掌柜设置的障碍物而沾沾自喜。
既然解决了问题，方潜渊急遽开始继续画符，然而体内的灵气已经所剩无几——要是掌柜早点告诉自己，也不至于浪费之前的灵气。
毫无疑问，对于方潜渊而言最名贵的即是自身的灵气，也正是因为这样，现在画凝火符的方潜渊异常认真——
这就是所谓的“先学跌倒，再学走路”吗？
晓九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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