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心情正欠好,不想理会,当没看见他,两手撑着下巴看向别处。
宁致远见她不理,便在台阶上挨着她坐下,“森澈的助理可都是贼精贼精的,你看着不像,你不是他的助理吧?”
琉璃故意充耳不闻,且不看他,誓要做一个意志坚定的哑巴。
宁致远坚韧不拔,用胳膊肘拐了拐琉璃的胳膊,又问:“诶,你跟森澈什么关系?”
琉璃忍无可忍:“要你管!我跟你又不熟,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罢,琉璃起身就走。
哪知宁致远手疾眼快一把抓住琉璃,一用力又将她拉了回来。
琉璃一屁股跌坐在酷寒坚硬的台阶上,感受尾椎骨都快摔裂了!
这下她真生气了,但又碍于这样优雅平静的情况,欠好发作,将心中的火气压了又压,才气势汹汹地压低声音质问:“你干嘛啊!”
宁致远故作一脸委屈:“不干嘛啊,就想跟你说几句话也不行吗?”
“我不想跟你说话。”琉璃没好气地说。
“一看你就是受了谁的气,没处撒气,都撒我这个陌生人身上了。”宁致远笑说。
“对呀,今天来你们富人的画展我就是自取其辱的,我又穷又没能力,你别跟我说话了,小心沾染了我的穷酸气!”
琉璃把心里的自卑一股脑儿的都在宁致远面前抖了出来,横竖跟他没什么友爱,出了这个门,谁还认识谁呢。
宁致远一听就乐了,“哟哟哟,你这受的刺激还不小呢!”
琉璃讨厌他阴一句阳一句的,便再次站起身来,迅速离开。
宁致远立即紧紧抓住她的手腕:“诶不许走!”
琉璃挣扎:“放开我!你这小我私家很奇怪,我又不认识你,干嘛总缠着我!”
宁致远抓着琉璃就跟抓着小鸡崽子似的,琉璃的挣扎对他来说基础无济于事,他坏笑着说:“你告诉我,你跟森澈什么关系,我就放开你!”
“放开她。”
森澈平静而威严的声音。
宁致远识趣地放开了琉璃的手腕。
琉璃收回手,摩挲着刚刚被宁致远抓得有些生疼的手腕,那一圈都有些红了。
宁致远洒脱地笑说:“我逗她玩呢,森澈你不会介意吧?”
森澈扫了宁致远一眼,阴冷静脸,连声音都夹杂着冷气,“有什么事直接找我。”
“呵,倒也没什么,只是无聊,见她一个小女人在那挺孑立的,陪她说说话……”宁致远两手插到裤兜里,歪着头不羁地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不用含血喷人地从她那里探询,她只不外是一个局外人,什么都不懂。”森澈怎么会不知道宁致远醉翁之意不在此,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含血喷人,藏头藏尾。
宁致远这才坦然说道:“我就想知道这么一个普通的女人,是什么原因让森澈你把她带到身边的?要知道能接触到你的人,那都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呐!”
说罢,又意有所指地看着琉璃:“她,对你来说,不那么简朴吧?”
森澈面无心情,毫无思索便迅速地回道:“桑切尔夫人今天也带了她前天在街头捡的流浪狗来,你可以去问问她,为什么会带一条普通又貌寝的田园犬,而不是纯血统的挪威纳犬。”
宁致远没想到森澈竟然会将琉璃与流浪狗相提并论,不禁惊掉了下巴。
他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不行思议地指着琉璃,又看着森澈,语气难掩惊奇地问道:“你是说……她跟桑切尔夫人的狗……”
“都是看着可怜收留的,有什么区别?”
森澈依旧应对得很是迅速且毫无波涛,恰似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而这个事实很是的理所虽然,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相对于森澈的平静和宁致远的微讶异,琉璃的内心就显得波涛汹涌得多。
她在听到自己被森澈与别人家的狗相比力的时候,已经受到一万点暴击,怀疑自己是不是泛起幻听了。
在获得森澈第二次简直认之后,她的心一下子碎裂开了,四分五裂,稀里哗啦。
倒不是很痛,但是很是的无地自容。
她的脸红了又白,热了又冷。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突然觉得自己踩在这锃亮的地板上都是一种亵渎。
她越发的觉得自惭形秽,仅有的一点自尊心在这两个男人一问一答中,被撕扯,被讥笑,被讥笑,被当做一种消遣,肆意蹂躏。
森澈与宁致远的对话在琉璃看来就酿成了这样:
“哟!你怎么带了这么一条貌寝的不知什么品种的狗来?”
“哦,你看看桑切尔夫人不也带了只土狗么,连她之前养的挪威纳犬都不带了。”
“咦,你居然把你这条傻不拉几的狗,跟桑切尔夫人的土狗相提并论。”
“都是捡来的狗嘛,没什么区别。”
天哪!
原来她在森澈的眼里不外等同于一条狗!
琉璃万念俱灰,她以为森澈与此外富人是差异的,他不会有那些富人与生俱来的狂妄和无处不在的阶级优越感。
她始终认为他虽然外表酷寒,但内心却是柔软的,他虽然身处顶端,但待人却是温和的。
原来,是她看错了。
人们看待动物总是柔软而温和的,只是她却把这看成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平等交流。
所以,她对他的认知是错误的,对他对自己看法的认知更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