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
宽敞的官道上,一支商队正护送着几车看起来绝不起眼的货物慢悠悠地走着。
商队中间几个穿着一身劲装的护卫,在一辆朴素的马车旁边悠闲的骑马走着。
银玄色的车身透着一种古朴肃杀的感受。绣着暗金色花纹的鲛纱车帘随着马车的行走轻轻晃动着。
一只指节明白,修长又肤色极白的手轻轻挑开车帘。毫无波涛,沉稳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车里传出,“城墨。”
正走在马车左侧的城墨,立刻勒了勒手上的缰绳侧身靠近车窗,敬重道:“君上有何付托?”
马车里的人缄默沉静了一会,才徐徐说道:“房思晦应该到渔阳了,你提前去会一会缘机。”
“是,君上。”城墨掉转马头,拍马向官道另一边疾驰而去。
马车里,华胥时徐徐地展开一卷古朴的竹简,平静地细细看起来。
马车外表朴素无华,内里装饰低调奢华。檀木小几上放着纯白色的上等骨瓷茶盏,另有几小碟精致的蜜饯。小巧的银香炉青烟袅袅,沁人心脾的淡雅清香充盈着车厢。
端规则正跪坐在细软的草垫上的人,玄色广袖袍服上摁金丝线绣的花纹栩栩如生,低调奢华,尽显沉静。
良久,华胥时从古籍中回神,抬起头,透过鲛纱看向车外朦胧的景色,桃花眼中无波无澜,含着雾色的眸中静若止水,看不出思绪。
渔阳城城郊。有一片郁郁青青的竹林,寂静幽深的竹林深处立着一所新修的草庐,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流过草庐前,淙淙流淌的溪水上铺着青石桥,青石板上零星地长着几处青苔。
一匹高峻的纯种汗血马被拴在小石墩上,百无聊赖地吃着溪边鲜嫩的野草。
草庐传来几声难耐的低吼声。
草庐里一片杂乱,方桌和竹椅都歪歪斜斜,地上梵语誊抄着《地藏本愿经》的宣纸洒了一地。
正红色的官服和僧人朴素的袈裟勾勾连连地丢在一边。
缘机的双手都被缚住了,因为恼恨而通红的双目死死地盯着房思晦。
房思晦已年过半百,露出愉悦的心情。
“缘机宝物儿,几个月不睡,你更迷人了。”此时的房思晦丝毫看不出是当朝丞相的模样,淫荡又猥琐。
城墨弃了马,步行来到草庐前。讥笑地看了一眼草庐未关紧闭的门扉,随手摘下一片草叶喂到汗血马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