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直到被两个禁军架着强行拖到府里的空地上,脑子里照旧有点懵圈。
季堇刚跨进院门,李江就挣扎着扑过来。“潞王殿下,臣究竟犯了何罪?”
“今日早朝上,御史台医生王之乐弹劾李尚书贪赃枉法,徇私舞弊,逼死大理寺丞。殿下奉旨彻查此案。”追随在季堇身后的封玄高声道。
李江身子一抖,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这些事大多都是他借着昔日里南绍的暗线做的。南绍暗卫系统强大,由来已久,做事洁净利落,而且他明明善后做得很是好,怎么可能会袒露?
难道说,南绍人已经察觉了他要把暗线出卖给皇后的计划?
李江挣扎着哆哆嗦嗦地起身,飞快地扫视了一圈三三两两抱头痛哭的眷属。
没有白月希!又是这个女人!那半本账本一定是落到南绍人手里或者落在太子党,潞王一派手里。
李江一边咬牙切齿地想着,一边跪在地上呼天抢地起来:“潞王殿下,微臣冤枉啊!”
一边喊,一边就要往季堇身边扑。几个禁卫军一起上前,才勉强把他摁住。
刚刚赶到的宣旨太监,一进门见到这幅情形,吓得也不敢摆什么架子了,三下两下走过场似的把圣旨念完,硬生生的往里李江里一塞。对潞王殿下恭维几句,赶忙拍屁股走人。
李江捧着怀里干巴巴的圣旨,嘴里硬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干嚎着。
季堇看了一眼早已没了往日风度狼狈至极的李江,突然温声道:“本王也只是奉旨服务,李尚书若有什么冤屈,大可以到大理寺慢慢说。”言下之意,现在你可不行以循分点?
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禁军,一个禁军熟练的掏出一条烂布直接把李江的嘴给堵上了。
“殿下,从地窖中发现了大批金银。”一个禁军急遽跑来,回禀道。
“李尚书,一起去看看?”季堇语调轻飘飘的,却让人听起来渗得慌。
饶是季堇对地窖里的情形做过一定的设想,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足足有一人高的地窖里,三面墙壁都摆着通顶的柜子,柜子里一层层的码堆着印有官府印记的黄金。
地窖中央还放着几个大箱子,堆满了骨董字画和珠宝。
季堇惊讶事后,更多的是想吐槽李江的没品位。
骨董字画什么的好好的裱起来不行吗?
半人高的珊瑚树什么的好好的摆起来不香吗?
偏偏要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明明不懂欣赏,却偏偏还要贪。简直暴殄天物。
李江进地窖的时候还能自己走,此时却是瘫软在地了。
明明没有那么多!前几天他看的时候,照旧只放着几箱子金银。现在怎么……
季堇瞥了一眼已经昏死已往的李江,下令道:“全部装车运走。”
转身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对封玄说道:“待会儿到大理寺,命人清出一间洁净一点的牢房。”
天真漫烂生动好动小女人的北时安,对身后一直随着自己的两条尾巴演出视而不见。
心情愉快的哼着歌,走在崎岖攀弯的小道上。手里拎着桂花酿,脚步轻快,又怡然自得。
不知道北慕寒那个半刻离不开酒的酒鬼怎么样了?
虽然北慕寒对自己的徒弟真的是一等一的好,但这并不故障华胥时对他的评价。
北时安现在需要找个地方“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