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想走!
大卧底劳德诺虽然不愿意。
但岳灵珊却没有任何体现,因为她还在发懵。
一切都发生太快了。
青城派动手,还击,杀人,一气呵成,绝不留情。
这不是她岳灵珊的作风啊!
她怎么能这么凶残呢,她是西岳派最古灵精怪,最善良的小师妹啊!
善良的小师妹特此外不行思议,特此外无辜。但此时躺在地上的死人不会说谎,她确实杀人了。
太扯了!在最最稳重的劳德诺的眼皮子底下,最最善良的小师妹竟然亲自动手还杀了正道门生。这事要是让岳不群知道,劳德诺还能落了好?
他赶忙的开动大脑,心里想着对策。
人肯定是杀了。
两派的矛盾和恼恨妥妥的结了。
现在是怎么摘出自己来了!对,为了岳肃传给林远图的武功,为了辟邪剑法,老岳总不能干出欺师灭祖,任由别派抢走西岳神功的事情来吧!
见鬼了!
这个林令郎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碰到他之后,过往的江湖经验就不管用了呢!到最后竟然真的要配合他,保住他的性命。
劳德诺这个老油条,老卧底一时有些糊涂了。
林平之忙道:“劳大侠,岳女侠,非是我不愿意留下,而是家严家慈尚在,做子女的怎能明知道有危险,却撇开他们独自逃命呢?”
劳德诺道:“林令郎,青城来袭用意不清楚。若真为岳肃祖师传下的武功,在下料他们必不会杀人。你随我们回西岳还可令对方投鼠忌器,保全令尊的性命。待咱们告明师父,他老人家定会为你主持公正。”
林平之心道,你知道个屁!
那余矮子是个神经病,他真的敢为了一本剑谱灭人满门。混江湖的人家愿意跟你讲规则那是福气,人家不讲规则了,你能怎么办?这帮人看来跟林镇南一样,都忘了血雨腥风、刀光血影、人命如草芥才是江湖的主旋律。
要不是为了活命,为了混入西岳学习内丹术,他才不会选择在江湖中摸爬滚打。
西岳派的内丹术了不得,传承有希夷先生陈抟老祖,另有全真大通镇人,另有纯阳祖师吕洞宾真人。
这就叫老岳惦念他家的辟邪剑法,他就惦念西岳内丹术。
只是除了他,江湖上所有人都没想到青城派会为了一本剑谱灭人满门!
“林令郎,爹爹不会看着岳肃祖师的武功落入外人之手的。如果连你也被青城派抓了,爹爹就是想要主持公正,怕也没有人相信。”岳灵珊随着赞同道。
“少镖头,留作有用之身,以待未来。”醒过来的郑则稀有的开口劝到。
“劳大侠,蝼蚁尚且偷生,况且人呢?但家父家母恐怕还不知道青城派来袭的消息,做人子的得回去见告他们。”林平之照旧坚持要走。
不是他矫情,一来占了人家身体,就要担下人家的因果。二来若是传出不孝的名声,以后天下之大,哪里有他容身之地。他又不是令狐冲,走到哪儿都有奇遇。
他是要得好事,铸就须陀洹圣果,超凡脱俗永生不死的人,一定要敬服羽毛的。
“我们可以先悄悄进城,打探清楚具体情况,然后相机行事!”岳灵珊也不知道该如何办,只好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林平之等的就是这句话!
能够救下林父林母,他照旧要努力救一下的。
如果实在来不及救,有两位西岳派门生掩护,至少能够保证人身宁静。
“如此也好!”他故作为难的允许下来。
劳德诺又提出把小酒馆的中众人动手的痕迹消除,销毁余人彦的尸体。否则一旦被人查出,到时想逃都来不及。
“那余沧海功夫认真很高?”林平之问。
“很是高,剑法精湛,内力深厚,正道前十必有其一个位置。”劳德诺神情严肃的答道。
林平之不再说话了。众所周知,四大天王有五个,国内前三的大学有十个,同理,江湖中正道前十也是有三四十小我私家。咱也不知道有没有内幕,横竖稍有点名气的就是前十名。
四人齐心协力寻来柴草,又倒上菜油,一把火烧了酒馆、余人彦的尸体,然后带上贾仁达,包裹银两,骑着马上了官道。
行不多时到了西城的城墙脚下,其时天色已经很深,城门紧闭。
那放他出来的兵将又已经换岗,不得已他们进了旁边的林子休息。
林子中已经有人在了。
有些是错过时辰被城门关在外面的旅人,有些是等着一大早送货的商队,另有一些是逃难的流民乞丐。
这会儿月朗星稀,地上的月光如霜雪,四人有功夫傍身,眼明耳聪,自不会畏惧。
他们绕过了林子外围的人群,在林中穿行,越走越深,最厥后到一片无人空地,解了缰绳,跳下马歇息。
“青城派放肆出动到福州的目的?”劳德诺把贾仁达扔在地上,随手解了他的哑穴。他不太相信林平之的一面之词。林平之给他的印象太坏了,简直满身上下全是心眼。
“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贾仁达压着嗓子说。
“不劳费心,杀一个青城派门生而已。”林平之故意体现的满不在乎。
“一个青城派门生?哈哈,那是师父最疼爱的小儿子!”贾仁达声音里有恐惧又有恼怒和癫狂。
众人或许缄默沉静了十数个呼吸,林平之道:“杀就杀了,生死相争谁能收的住手。你不要扯东扯西,说青城派来此的目的。”是余沧海的儿子不假,最疼爱那可真算不上。
“西岳派果真好样的!”
“你以为不说就能活?说了还可以少受一些罪。”林平之感受自己像是在饰演一个逼供的反派,而对刚刚是正义的主角,这让他心里很是别扭。
“你们逃不掉的。”贾仁达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向四小我私家。
“说正事,不要空话!”林平之心头猛的涌出一股恼怒之意,逼得他捡起一个竹枝狠狠的插在他脚掌上。他突然体现出来的狠辣吓坏了所以人,就连一直追随在他身边的郑则,都惊恐的瞪大眼睛。
林平之自己也吓坏了,这见鬼的怒意到底是哪儿来的。难道原主没去投胎?他心中隐隐觉得差池劲,却又说不明便到底哪里有问题。
贾仁达咬紧牙关,恶狠狠的看着他,额头的冷汗似水珠一样淌下。
“林令郎!”岳灵珊想要说些什么,又被林平之的狠辣眼神吓了回去。
“我青城派的来福州是要与林家切磋一下剑法。”贾仁达忍着剧痛艰难的说到。
“乱说,辟邪剑法从不闻名于世,只在四五十年前杀过一些东南的绿林黑道,跟你们青城派有什么关系?”林平之道。
这话其实是说给岳灵珊听,如果没有堂堂正正的理由,恐怕没人相信青城派要灭林家满门。
“林远图曾经与我派师祖私下比剑,师祖不敌而死。掌门前来即是要报师祖斗剑不敌的仇。”
“是为了林家的辟邪剑法吧?”劳德诺突然插嘴。
“你怎么知道?”贾仁达惊异道,“是了,一定是你上次来替岳不群送信时偷偷看到的。”
此话说出口就是变相的认可了青城派的目的,林平之狠狠的松了口气,终于圆上了,这下西岳派得保他了。他继续问道:“余沧海准备怎么搪塞林家?”
“自然是灼烁正大的打上去,为恩师报仇,江湖上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余沧海到了哪里?”
贾仁达此时正眼看向林平之,突然高声道:“你其实是林家的人对差池?”
“你早该猜出来的,西岳的两位大侠一直唤做我林令郎。”
“师父一早就入了城,想必现在林家早已经血流成河。哈哈哈哈,林令郎,你也没想到会这样吧。”贾仁达大笑。
林平之转身找了一块大石坐下,此时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只听到贾仁达如同夜枭一样的笑声。
他抽出宝剑,开始认真的擦拭。他在感受刚刚的那股突如其来的怒意。
“少镖头!他说的是真的吗?”郑则战战兢兢的问。
“是真的!”
“少镖头,我们怎么办?”郑则一下子瘫倒在地。
林镇南接手镖局后,经营理念就换成了现在的福在威前多交朋友,每年都市派出人和各地的绿林好汉,巨细门派交朋友,送掩护费,整个镖局上上下下早已经没了刀头舔血、悍不畏死的那股精气神。
手下的镖头更如大户人家的仆人和管事,脱离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很久了。一旦失事,便如待宰的猪羊。
“什么怎么办?我们镖行原来就是吃的这碗脑袋别在腰带上的饭,生死早就该看淡了。郑镖头,你手上的剑难道是拿来部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