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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她千百度之农妇篇

185.语还休

  一场琼林宴,有人欢喜有人忧,另有人百感交集。新科进士们也就而已,除了少数几个幸运儿,他们的宦海之路也不外是刚起步而已,能走到什么地方还欠好说。官员们的目光都投向了本场琼林宴最大的赢家身上,这个赢家不是得了英才的正贞帝,而是先下手为强的吕相。

  吕相自然也十分自得,哼着小曲儿进了家门,也顾不得家里很快就要吃晚饭了,非要把一各人子都凑到一起开宴。把主持家务的大儿媳愁坏了,一各人子加起来几十口子人,厨房里的饭菜都上锅了,都是凭据平常小我私家的口味定了菜单做的,现在开宴,来不及啊!

  她心急火燎地去了厨房,先把那些已经上锅的菜写下来,再看看另有些什么,幸亏掌家多年经验足,勉强凑出几桌子宴席来。看着那些饭菜实在不像是开宴的样子,光醋溜白菜就好几盘子。这个菜平常吃也就而已,哪有摆到宴席上的?而已,给下人吧。

  吕相的老妻苏夫人正在埋怨他:“好好的非要开什么宴?这都要用饭的时候了!多灾为大儿媳妇?你不是去赴琼林宴了吗?还没喝够啊?”

  吕相笑眯眯地任由老妻诉苦:“这个你不懂,放心,我要是把今儿的事儿说出来,大儿媳妇铁定不诉苦,她还得谢谢我。另有老大,没准儿还得就地给我磕个头,你信不信?”

  苏夫人:“你这臭老头子,有什么好事赶忙说,让我也乐呵乐呵。”

  吕相偏偏卖关子:“莫急,莫急,一会儿人齐了我一块儿说,是好事,大好事,天下再也没有的大好事!”

  苏夫人见他摇头晃脑地死活不说,自己也拿他没了措施。伉俪几十年了,儿子都生了四个,孙子孙女一大堆,这臭老头子的脾气她太了解了。

  她就在丫鬟的搀扶下去了花厅,大儿媳妇这个时候定然忙得脚不沾地,她照旧去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帮资助吧。

  四个儿子里头,只有两个在家,一个是老大,一个是老幺。老二和老三都在外头为官呢,儿媳妇也都跟了去。只是吕相不放心孙子孙女的教养问题,小的时候能随着怙恃,到了六岁之后一律回京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还请了饱学之士进府教学,他自己更是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放在了这些孙子孙女身上。

  大儿媳金氏在厨房忙着,小儿媳赵氏正在花厅里看着摆盘,部署炭盆等琐事,见婆婆来了,急遽去搀扶:“娘您慢些,灯笼一会儿就点上。”

  苏夫人拍拍她的手:“你去忙你的,你公公说有件大好事,就是卖关子不跟我说,说到时候一起说。”

  赵氏便笑道:“怪不得爹要开宴呢,有这么件大好事,是该全家凑在一起贺一贺。娘,爹真没跟您说啊?”

  苏夫人气呼呼地:“可不,这臭老头子倔得很。”说着自己又笑了,“不外我看他那样子也憋得难受。跟你大嫂说,也不拘几凉几热地考究了,就咱们一家子,有口吃的就行了。”

  赵氏清脆地应了,知道这是婆婆怕大嫂为难,特意来嘱咐的。自己指点了管事几句,亲自去了厨房。

  金氏就松了一口气,叹道:“幸好婆婆心疼咱们,我这儿正抓瞎呢。”

  有了婆婆的付托,这宴席就好办了,捡着家里有的、快的收拾上去就行。

  等一各人子就坐之后,苏夫人就催吕相:“快说,快说。”

  吕相自得地捋着胡子,先把自己这一桌上的两个儿子和几个孙子看了一眼,又看了隔邻桌子,嗯,啥也没看到,隔了个大屏风。

  吕相就挥手:“去,把这劳什子去了,自己家里头,弄这个作甚?”

  赵氏就红着脸让几个下人把屏风撤了,花厅是她部署的。公公突然说要开宴,孙子孙女们都是手足,自然无妨,可那边不还坐着大伯吗?

  苏夫人拍了他一下:“这有什么?往常不都是这么部署的?”

  赵氏谢谢地看了婆婆一眼。

  吕相满不在乎隧道:“今天纷歧样,快搬,快搬,搬完了我有话说。”

  苏夫人就笑眯眯隧道:“你这时候憋不住啦?不用着急搬,叫你适才不告诉我。”

  老伉俪平常拌嘴惯了,儿子儿媳也好,孙子孙女也罢,只笑眯眯地看着。

  吕相就道:“你放心,等我说出来,你就不这么说了。”

  苏夫人便道:“好,你说的要不是让一家子都兴奋的大好事,看以后谁还理你。”

  老伉俪开开心心地拌了几句嘴,吕相这才喝了口茶,摆出一副长篇大论的架势道:“老夫当年二十五岁中了状元,洋洋自得了这许多年,只觉得除了少年才俊这四个字之外,此外再也配不上老夫的这一身才学。只是这些年宦海起伏,看尽了政界冷暖,这颗自得之心才收敛了去。比起那些一生下来就得天独厚的,老夫这样的身世,实在不能看。夫人啊,你还记恰当年我来京赶考的事情么?”

  苏夫人叹息道:“怎么不记得?那时候家里日子虽然好过了些,可一个下人也没有,只好让你一小我私家千里迢迢地随着镖局来京。我那时候特别想随着你过来,可老二那时候正在我肚子里,就是想随着也跟不了。”

  吕相颔首:“是啊,那时候咱们家日子艰难。你当年连根银钗都舍不得买,说是要留着给我当盘缠。唉,不说这个了。”

  苏夫人:“就是,别又好好的来招我掉泪,看咱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多好。”

  吕相:“嗯,也着实辛苦你了。咱不说了,不说了,这些年我冷眼旁观,也曾看了几个不错的,只是有的才学上差了些,有的运道上差了些,有的见识上差了些,如今也不外就在四五品上打转,若想位极人臣,怕还得苦熬。”

  吕相为官多年,也曾担任过频频主考官,说的这些人便都是他当主考官时录取的学生们。这些人家里人都是熟的,就算不在京为官的,也会按着年节时令送工具过来。

  吕相喝口茶润润嗓子:“我这岁数也到这儿了,这一科应是最后一科,没想到最后一科,到让我抓到了两个好苗子。”

  “柴文道,柴伐北?”苏夫人问。

  “夫人怎么知道?”

  “你都念叨几多天了?我还能记不住?”苏夫人嗔他一眼,又道:“再说了,那金榜还在正阳门外挂着呢,如今京城谁家不知道状元郎和探花郎的?”

  吕相颔首自得地笑:“刚开始啊,我特别羡慕真武侯,你说他一介武夫,怎么就有这么惊才绝艳的兄弟儿子的?真是浪费啊浪费,若是咱们家孩儿,我做梦不也得笑醒?”

  不管是儿子照旧孙子,都低下了头。孙子们还好说,年纪最大的也不外二十多,虽然还没中进士,究竟另有一搏之力。两个儿子就有些内疚了,这俩当年科考,都在三甲里头,让吕相叹息了许久。就连结果最好的老三,也不外是个二甲的。

  吕相平生之最大憾事:四个儿子没有一个是一甲的!至于孙子们,目前还一个进士都没有呢!

  “啪”,吕相一拍桌子,把一家子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老爷子正仰天大笑:“哈哈哈……”

  这是失望透顶了?!

  长孙吕孟达急遽站起来表决心:“祖父放心,孙儿们定当苦读诗书,光耀门楣。”

  其他几个孙子也坐不住了,赶忙站起来一通表决心。

  爷爷您好点儿了吧?

  吕孟达一站起来,怀着身孕的长孙媳也欠好再坐着,也要站起来。

  苏夫人急遽道:“你坐着,坐着,可不得了,正是要紧的时候呢。”

  长孙媳钱氏结婚几年,方得了头一胎,如今吕家的第四代只有三个月大,还在她的肚子里。

  吕相被自家夫人这么一叫,才醒悟自己的好事还没说,自顾先兴奋起来了,欠美意思地摆手让孙子们都坐下:“科举这事,最是难说,也不必太过焦虑。”

  咦,祖父的口风怎么变了?您平常不是这么说的啊?

  孙儿们面面相觑,只听吕相又道:“照旧华正茂说得对,养个进士太难,照旧抢个进士容易。”

  面对着满堂儿孙,吕相放出了大雷:“大夏朝唯一一个连中六元的状元郎,十六岁的少年才俊柴文道,让老夫我——”满意地看了看面露紧张之色的晚辈们,“抢回家里当孙女婿啦!”

  满室寂静,各人都在消化这个消息。大儿媳金氏更是紧张,公公说的孙女婿,应该是给自家闺女的吧?

  她不觉向着婆婆看去,娘您问问到底是给哪一个孙女啊?

  苏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吕相:“老头子,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这另有假?当着皇上的面,另有许多王公大臣,司直连头都给我磕过了。”

  “司直?”

  “哦,就是状元郎,我给起的字。”

  “那,那你到底给了哪个孙女啊?”苏夫人终于问出了全家人都体贴的话。

  “还能有谁?妍姐儿啊!”吕相理所虽然隧道,妍姐儿可是长孙女,自然是她!

  适才一直紧握着拳头的吕开妍慢慢地松开了手,一张脸却红了。状元郎啊,几多京城少女梦中的良配,居然就这么落到她头上了?!

  也不知道他长的是什么样子?

  据说他写的字很悦目。

  十六岁,比自己恰好大一岁,真是想都想不到的良配!

  吕开妍低头不语,她的娘亲却不行。金氏哎呀了一声,一把捂住了嘴,眼睛里泪花都出来了。

  她生孩子晚,前头生了俩儿子之后,才又生了这个闺女。巧的是二弟家的妾室那年也生了个闺女,只比自家的小一个月,如今也已经是要说亲的大女人了。

  她急遽站起来,一见自家相公也已站立起来,走到公爹前,伉俪俩一起跪了下去:“多谢爹,给妍姐儿找了这么一门上好的亲事。”

  吕相自得地看了老妻一眼,乐呵呵隧道:“起来,快起来。这下不埋怨我了吧?”

  金氏含着泪花笑了出来:“爹净说笑,儿媳哪里会埋怨爹?”

  吕相自得地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长孙女,这孩子一直在他和老妻的膝下养着,最是孝顺,是他最喜欢的孙女。

  “妍姐儿来。”

  吕开妍红着脸过来,被苏夫人握住手拉到了自己身边坐着。

  吕相对着金氏道:“状元郎家那个情况,你可能也了解一些。我今日又从司直嘴里套出些话来,你仔细听了,好好地教妍姐儿。”

  金氏急遽道:“是,儿媳定听仔细,教仔细。”

  吕相慢慢隧道:“司直是被他长嫂高氏养大的,小时候似乎还得了场重病,也是长嫂拼了性命又散尽了钱财救活的,便格外地尊重他这个长嫂,一直以嫂娘称谓。妍姐儿进了门之后,怕是要计划家务,这一点你要好好地教她。”

  金氏应了。

  吕相又道:“虽说状元郎怙恃早逝,这个嫂娘却是被他当成母亲孝敬的。妍姐儿,你进了门之后,也要拿高氏当亲娘孝敬才是。”

  吕开妍红着脸应了。

  吕相想了想,笑道:“此外也没什么可嘱咐你的了,你是在我膝下长大的,这些年也读了不少书,想必和司直是有话说的。另有啊,妍姐儿,你是个有福的。状元郎可说了,一辈子唯一知心人足矣,可要好好地待人家,别辜负了他这一番美意。”

  全家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吕相,这真是状元郎说的?

  天哪,有才有貌还专情,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姻缘啊!

  果真是要靠抢的,得亏自家爹(爷爷)老当益壮!

  吕相自得地对老妻道:“司直说他家嫂娘初到京城,怕是不知道这亲事上的规则。咱们家也不是那矫情的人家,礼数上高氏若有什么想不到的,你看着些,莫教人怪了她。”

  苏夫人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哪里会怪?多贤良的人儿啊,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去!咱们妍姐儿有这么一个嫂娘,是天大的福气。又不能抱着礼数过日子,自家日子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金氏也急遽道:“爹放心,这样一位贤良的夫人,我们只有敬着的,不敢在人家面前拿大。”

  吕相颔首:“正是,以后即是一家。司直的学问极踏实,点拨孙儿们几句就是他们的福气了。那高氏初来乍到,认识的人也不多,以后出门做客什么的,你们帮衬着些。可惜探花郎跟他差了辈分,要否则也抢过来了。”

  苏夫人笑骂:“没见你这么贪心的。那探花郎被谁家抢去了?”

  吕相自得大笑:“谁也没抢到,那探花郎还没开窍呢,一说要娶媳妇,就跟要杀了他似的!就这么一个开窍的,被老夫我抢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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