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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她千百度之农妇篇

176.重现

  据柴伐北所说,出了京城东北角的太平门,即是青龙湖。绕到青龙湖的那一边,即是白梅山,山上遍植梅树,如今正是晚梅盛开的时候,景致最好。他们既然要出门散散,不妨就到那里去,既能爬山,又能赏花。什么时候爬累了,随便找个歇脚的地方也是美景。

  高媛问:“青龙湖不是在城里的吗?”

  柴伐北道:“城里只有一小部门,是外头的青龙湖延过来的。等夏天我再陪着娘去游湖,人家都说里头的这部门是青龙的头,和外头连着的地方另有水城门镇着呢,这样就把龙气锁在京城里啦!”

  高媛没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一大片湖泊居然才是青龙湖的一小部门,心中马上对真正的青龙湖发生了兴趣,又听伐北描述城外白梅山上的景致如何如何好,梅花品种如何如何多,更是心憧憬之,当下决定:明天就去。

  对于能出城游玩这件事情,阿王阿李两人也甚是欢喜,只觉得这次接受的差事,可比以前容易许多,全都是欢欢喜喜过日子那一套。

  两小我私家商量了一下,阿王回去一趟跟大人汇报明天的行踪,阿李则去外面买了些现成的吃食来,还给两匹马喂足了料。

  阿王一直到天黑才回来,阿李问他为何这般晚,阿王说大人细细地问了许多话,又事无巨细地嘱咐了许多。

  阿李笑道:“咱们家大人,也就这些日子对这里才这般细致。”

  上峰的闲话欠许多几何议论,两小我私家草草聊了两句,各自睡下不提。

  到了第二天,阿李赶了装着种种野游用具的马车在后头,阿王赶了家人乘坐的马车在前头,五小我私家两辆车,低调地加入了去往白梅山的人流。

  高媛坐在车里透过车窗往外看了看,转头对二人道:“我还以为咱们这样太招摇,没想到跟人家一比,真是不算什么了。”

  适才看到一行车队,大巨细小的车足有五六辆之多,顶头那辆的车顶上还垂着流苏,嗯,照旧两匹马拉的。

  柴文道:“正是赏晚梅的好时节,出城的人比力多。嫂娘您坐稳了,咱们怕是要给人家让路。”

  高媛理解,差异形状的马车也是差异身份的象征。这时候的路又不像现代分成机动车道、自行车道和人行道,就连左右也是混走的。只有各人形成的共有默契,最中间的地段,给职位高的人走。

  若在乡下,高媛这两辆马车自然是当之无愧地走中间。可在京城,就得溜边了。

  溜边也不能一直流通无阻,因为可能劈面过来一辆也溜边的,这时候就得看谁职位高了。职位低的那辆老实停着别动,免得不知往哪里让反而撞在一起。

  就这么走走停停,一直花了一个时辰才出了城门。城外的门路就宽阔了许多,各人又基本上是一个偏向,这速度才提了起来。

  三人把车窗的车帘打开往外面看,伐北嫌车内气闷,跑到车辙上坐着去了。

  车越往前走,人流越少。高媛在路上看到一条很宽阔的岔道,倒有一大部门的车拐到了那条道上。柴文道跟她解释,那条道通往青龙湖。湖边也有几处缓坡,坡上种的全是晚梅,这些人去的即是那里了。

  “等明年,咱们也去。今年怕是不成了。”柴文道有些内疚隧道。

  高媛笑:“梅花年年有,咱们家院子里的开得不也挺好?不外就是看着你们前些日子辛苦,出来散散心而已,去哪儿不成?再说这个时候,湖边上还冷着呢,不如到了夏天来,那时候才凉快呢。”

  “嫂娘说的极是,到时候咱们弄条船,还可以钓鱼,直接就在船上做了。”柴文道想起了高媛来京城时的喜好。

  高媛觉得这个主意好:“对,我得去弄根好钓竿,还得弄张渔网去。这湖里能网鱼吧?”

  柴文道笑:“自然是能的。”到时候他已是官身,已经能呵护嫂娘了。

  柴伐北选的地方果真非同一般的偏远,离了青龙湖又走了许久,连路上的行人都看不到了,还没有到。

  两边阵势已有起伏,走着走着,甚至还拐到了一条山路上。

  高媛见左边那山也不是很高,偏偏右边有一道宽深的沟壑,愣生生地生出几分险峻来,不觉多看了几眼。只见那沟壑内怪石嶙峋,中有杂树无数,荆棘遍布,偶尔能看到一些艳丽之色,想来是不知何年何月被鸟衔去的梅核,在沟底生根发芽,开出一树好花来。

  她这边正对大自然的神奇叹息不已,却听前头一声惊呼:“你做什么?!”

  高媛只觉得身子猛地往后一仰,马车竟猛地加大了速度,山路颠簸,人在车厢里坐着,简直就是被摇滚的元宵,半点不由自己。

  柴文道抓住了她的胳膊,急急隧道:“嫂娘坐稳。”

  拉车的马如疯了一般狂奔,高媛透过剧烈摇晃的车帘看出去,只看到伐北正在和人手来拳往地争夺缰绳,好控制住马匹。

  后面传来阿李隐约的喊叫,声音中透着惊恐。

  车外的景象一晃而过,高媛看清楚了,原来前面就是一个急弯,这马疯癫狂奔,怕是会连车带人全都带到沟下去。

  柴伐北的怒喝声更急了些,也看着离那弯处不外几丈距离,就算是控制住马匹怕也来不及,不觉大悔,恨自己为何非要出来,给死对头抓住了时机。

  阿王冲着柴伐北诡异一笑,放开了缰绳,一跃而下。他在车左边坐着,跳下去是路。柴伐北在车右边坐着,右边前边全都是深深的沟壑,就是跳下去,也是个死字。

  柴伐北不宁愿宁可地去够缰绳,却觉得眼前景象突变,原来车辙处已是临空,下一刻便觉得似乎有谁抓住了自己,眼前是熟悉的一黑,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高媛早在发现有危险之时,就先把柴文道送进了空间。见儿子在前面犹不宁愿宁可地和人缠斗,自己也有些适应了马车的速度和颠簸,便艰辛地挪已往,一手抓着身下的座位边缘,一手去拉他衣服。

  阿王跃下马车,拉车的马因少了两人肩负,速度更快了些。高媛堪堪抓住伐北的衣服,也顾不得管不管用,死命往自己身边一带,万幸乐成地将他也带进了空间。

  阿王在路上滚了十几个跟头,卸去下落之势,再站起来的时候,马车早已坠入沟壑,下方传来马匹的悲嘶,只一声就没了消息。他慢慢地走到路边探头往下看,只看到歪倒在谷底的马车一角,另有正摔在一块巨石上的马匹。那马一动不动,应该是死了的。

  他的嘴角撇了撇,见后方阿李正气急松弛地赶车过来,也不停留,自己一股烟儿地跑掉了。

  阿李哪里顾得上他,往山下一看,不由亡魂大冒,叫苦不已。这样下去,人定是没了命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向大人交接。

  这个阿王,阿王,等等,这个阿王十分差池劲!

  阿李急怒大惧之下,居然还能想到阿王的不妥之处,也算是锦衣卫训练有素了。

  当务之急,是去找人来救命。凭他一己之力,就算是绕到山下找到人,怕也没本事把三小我私家都弄出来。

  他当机立断,把马从车上解下,飞身上马,往城里急奔而去。

  再说高媛,在空间里把两个孩子重新到脚地检查了一番,见他俩宁静时一样,呼吸平稳地昏睡,心里便放了一半的心。算计着马车掉落应该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只是为难的是不知道她出去的时候,是在半空照旧在马车里。

  从那边进空间,出来便照旧在那边。她其时是在车厢里,而马车却是悬空的状态。

  若是出去之后还在车厢里就好了,这样也就是费些走路的功夫。若是在半空中,岂不是要活活摔死?!

  高媛开始想,如果自己出去发现在半空里,该如何保命。这里可没有降落伞,没法让她软着陆。

  咦?有了。

  高媛跑去盛放杂物的地方,翻出一把伞来。虽然不是降落伞,好歹也能起些缓冲的作用,只要能给她再次进入空间的时间来就可以。

  若是太高,大不了她多进出频频,不就可以降低高度了?到最后虽然也免不了摔个跟头,可比摔死强太多了。

  她直接打开伞,做好随时进入空间的准备,闪身出了空间。

  映入眼帘的不是蓝色的天空,而是玄色的车厢。

  太好了!她还在车厢里。

  高媛对空间的特性又多了解了一点,看来只要在一个相对关闭的空间里,就是垂直移动也无妨,倒和搭船时的水平移动有些相似。

  车厢已经横了过来,车帘不知掉落在了哪里,只留下一个变形了的车门。高媛从车门处爬出去,看到那马还被缰绳马鞍紧紧地套在车上,却再也没有了气息,不觉深深一叹。

  往上看去,只看到满眼的杂树,就连天空也被遮挡了一部门。想来上面往下看,怕也看不到她。

  她往树下走了几步,确保上面的人完全看不到自己了,这才把叔侄俩从空间里放出来。

  脚下是大巨细小的许多圆石,虽然繁多,倒也相对平缓。这个地方怕是以前的河床,只是不知道何时没了水,圆石中间另有零星的杂树生出,有的枝头上已经有了芽,不知道是何种树木。

  柴文道和柴伐北第一眼看到的,也是这般景象。两人同时想到了什么,均是缄默沉静不语。

  照旧高媛打破了缄默沉静,笑道:“成了,浩劫不死必有后福,咱们照旧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柴文道心中百感交集,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个地方,他曾经几多次查探啊,做梦都梦到过无数回。

  扭头看看红了眼圈的侄子,便知道他也触景生情,想到了上一世。

  这个地方,就是上一世嫂娘离开他们的地方。只是其时他们接到消息之后,直接从山脚处绕到了这里,从来没有到山上去过,厥后也因为此事从来未曾踏足白梅山著名的梅林半步,这才竟不知道这地方的上面,却是那样一番场景。

  想想适才的经历,嫂娘那时候独自一人,还不知被惊吓到何种田地。人迹罕至的沟底,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是如何走出去的。有家不能归,有子不敢认,她一小我私家,到最后还挣出那样一番家业,还在背地后里赞助他们良多,越想越觉得她格外不易,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孝。

  柴伐北默默地走前两步,把自己的头放在高媛的肩膀上,抱着亲娘,弓着身子哭泣。

  他个头已比高媛还高,这样其实甚不舒服,可如今他还哪里顾得上那些?

  柴文道也不住地摸眼泪,幸亏他性子沉稳,很快便缓过情绪来,温声道:“咱们先回去吧。”

  高媛拍着儿子的后背慰藉:“有什么好哭的?这不什么事儿都没有吗?走吧,走吧,咱们回自己家。”

  柴伐北停住了哭泣,却还不想抬头,只闷闷隧道:“娘,都怪我。”

  “怪你做什么?难道还因为有人要害咱们,咱们就不外日子了不成?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只有柴文道知道,他说的这句话,并不是只指今日之事。只是上一世的事情多说无益,虽说和上一世看似同样的事件,就连所在也诡异地相同,可时间上却推迟了好几年,人也变了。

  这一世,他们俩可是始终都和嫂娘在一起的,就算是嫂娘要离开,也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稍稍平定之后,三小我私家决定开始善后事宜。

  高媛对死去的马有些不忍,想找个地方把它埋了,柴伐北却摇头差异意,柴文道也是同样的意见。

  “那人定会来检察的。”他们俩如是说。

  高媛懂了,想起来适才的一幕,问道:“适才是怎么回事?阿王怎么突然……”

  柴伐北想了想:“那人怕不是阿王,阿王没有那么好的身手。昨天他们俩都出去过,阿王恐怕是遭了暗算,被人利用了身份。”

  “他和阿李不是住在一起的吗?阿李也没有发现?你们俩今天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没有?我也没注意。”高媛继续问。

  柴文道推断:“此人定是十分熟悉阿王和阿李两个,所以才乔装得没有明显破绽。这倒好查了,左右不外那边的人而已,锦衣卫里他也混过几年,总是有一二心腹留下的。”

  柴文道心细,怕对方另有后手,提醒高媛拿了两身旧衣物出来,他和柴伐北都换了。高媛见他们俩如此,便也进空间换了衣服,想着走山路容易撕扯衣物,爽性换了一身红底白花棉布的衣服,还拿同样花色的布包了头,马上酿成了一位地隧道道的农妇。

  柴伐北还跟她要了弓箭,上了弓弦,检查了一番背在身上,腰上还挂了装着飞镖的荷包。

  装备完毕,一家三口才相互搀扶着,慢慢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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