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吃了三块烤肉才吃饱的阿痴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目光瞥见身旁的石头神情有些降低,知道他还在为死去的族人们伤心,遂慰藉他道,
“木头和泥巴虽然死了,可他俩和死去的人一起救了各人,也不必太惆怅了,况且,部落哪一年没出过意外,不都是过来了吗,相信这次也是一样。”
嘴角扯动,石头苦笑道,“我知道,只是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石头,你给我讲讲你掉进河里之后的事,具体是怎么活下来的,为什么又随着他们回来了?”
石头也不再去想惨死在鬣狗爪下的族人,开始给阿痴讲自己的经历。
从掉进河里开始,抱着一根木头顺水飘下去,直到飘到对岸并被人发现捞上来,然后又加入了对方的部落,再到昨日渡江为止。
“原来我想的是自己也回不来了,爽性就加入对方算了,后面把部落的情况告诉对方,也是因为隔着一条大河,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处,可谁能想到,前后不外几天时间,我居然又回来了。”
“石头,你说的竹筏具体是什么样子?”
阿痴一时兴起,能够载人渡过大河,听着就十分神奇。
“等回去你就能见到了,明天咱们还得坐竹筏回对岸。”
……
越日,阿痴坐上竹筏,随着阿风和石头等人返回对岸营地。
在竹筏上,阿痴完全没有阿风等人第一次时的提心吊胆,好比生怕自己掉进河里,反而兴趣高昂的摸这摸那,甚至还想上手亲自操控,幸亏是被石头给劝住,说等他学会后就有时机驾驶竹筏。
今日河面依旧海不扬波,因为已横渡过一次大河,有了经验,所以这一次回去用的时间比昨天少。
上了岸,阿痴被带往营地去见徐东,从这一刻开始,阿痴的嘴巴就没有合拢过,已经完成小半的壮观城墙,随处可见穿着藤鞋背着背篓的人,以及从他们口中描述的一个个难以想象的事物,让阿痴感受自己脑袋有些不够用。
当见到对方的族长时,阿痴又被徐东正在摆弄的工具吸引。
“族长。”
隔着老远,阿风就大叫一声小跑已往。
闻声抬头,发现是本该在河对岸的阿风,徐东也顾不得和白水继续探讨,连忙问道,“阿风,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族长,失事了。”
喘了口气,阿风将河对岸的事情重新到尾的告诉徐东,最后请示道,“族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原来,得知对岸泛起危机时,徐东就想着吞并对方,所以先派出阿风探明更具体的情况,然后慢慢与对方接触,用食物和宁静吸引对方部落的人。
虽然,这只是理想的情况,实际上不行能如此顺利,徐东也不是非做到吞并对方不行。
然而,对岸部落的遭遇比石头数天前讲的更惨,不仅有几十人伤亡,甚至泛起了大部门人都吃不饱饭的现象。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啊!
因为对方的境遇越糟糕,将其吞并过来的几率就越高。
望向阿风身后那人,徐东问道,“你就是阿痴吧,你再讲讲你们部落的情况,越具体越好。”
没有开口。
阿痴似乎没有听见徐东的话,目不转睛的盯着白水手上的物品。
“怎么,你对这个感兴趣?”
对方无视自己,徐东也不气恼,轻笑一声问。
这回阿痴听到了,“这是做什么用的?”
“这叫做秤,是用来称量工具的。”
“秤?称量工具?”
阿痴完全不知道徐东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感受似乎很神奇。
“这样吧,你先讲你们部落的情况,然后我让他给你讲这工具的用法,如何?”
“好。”
阿痴不假思索的允许,随后将昨天对阿风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概略意思就是部落人心降低,又缺食物之类。
听完之后,徐东便决定改变计划,提前接触对方,同时想措施说服对方的族长牛角,最好能让其加入到大新部落。
为此,徐东特地派出了阿牛,阿牛就是上次给蛮吉部落的人讲原理,然后把一百多号人讲过来的人。
这一次同样让阿牛去给对方讲原理,再配上石头的佐证,相信正走投无路的对方肯定会有所心动。
另外,徐东还计划派出大眼,去对岸搞清楚为何会有那么多猛兽同时泛起在森林中。
究竟此事实在过于蹊跷,种种猛兽都从其它地方过来,泛起在同一个地方,而且之前从未发生过,很难用常理解释清楚,万一下次发生在自己这边,查明白后也能有所预防。
让阿风等人休息了一会,扩大后的队伍便重新启程去往对岸,此时离中午都还尚早,或许今天太阳落山前就能到达目的地。
……
平顶山上。
在山顶的一边望已往,险些能一眼望到尽头,十分符号名字中的平顶二字。
而在靠**顶山倾斜的一侧四周,搭有数十个枯草帐篷,这里就是阿痴的部落所在位置。
现在,营地中劳作的人们没有平时的热闹气氛,各人的闷着头做自己的事情,可干不了多久就得歇息,实在是肚子空空,难有力气。
耳边还陪同有若隐若现的痛苦呻吟声,这不是饿的泛起了幻听,而是真实发生在营地内的声音。
营地中间的几个帐篷里,躺着二十多个受了伤的人,他们都是在之前与鬣狗搏杀中受的伤,其时受伤的总共有四十多人,其中七、八人受伤最轻,当天就痊愈。
剩下三十多人中有十多个都因为伤势较重而陆续死去,活下来的人受伤较轻,然而两天时间下来得不到有效治疗的他们,伤势也在逐渐加重。
帐篷中。
一个穿着兽皮,头上戴着草叶编织的圆环的人,其间插着颜色绚丽的鸟羽,身上用不知道是什么的玄色工具抹成了种种图案,充满了神秘与未知。
仔细一瞧,会发现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而她即是这个部落的大巫,平时用龟壳预测祸福休咎,偶尔还能兼职当个医生,在部落是除了族长牛角外职位最高的人。
大巫点燃一簇野草,白色的烟雾缭绕在四周,恰似腾云驾雾入了仙境,又恰似飘飘然浮上空中。
随后大巫嘴里似说似唱的发出不明所以的音调,同时身子开始不停扭动。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躺在地上呻吟的人徐徐地平静下来,呼出的气息平稳悠长,很快便进入睡梦之中。
停下跳动,大巫检查了几人的状况,然后去往下一个帐篷,重复着同样的步骤。
痛苦的呻吟声就在大巫的治疗下消失,受伤的人也获得了休息。
从最后一个帐篷出来,大巫敬重的走向一直在外面守候的魁梧男子,面色忧愁的说道,“族长,里面的人都睡着了。”
“大巫,他们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还在继续恶化的?”
牛角神色略显疲惫,但仍打起精神询问。
“有几小我私家伤势减轻了,等过几天应该就能好转,但有一小我私家恐怕坚持不外今晚了。”
听到这,牛角没多说什么,对此状况已早有预料,但究竟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此死去,心里一时之间堵的发慌,让牛角喘不外气来。
交接了大巫几句,牛角离开了这个气氛压抑的地方,可是走在营地中,却惊觉随处都透露着压抑。
是从什么时候酿成这幅模样的?
是在鬣狗泛起之时,照旧在几十个族人死去之后?
牛角也不知道,但牛角确定的是,绝不能让这种情绪再这样连续下去了,否则各人的精神早晚会瓦解。
叫来治理食物的人,牛角问他,“剩下的食物还够吃多久?”
来人手中握着一把绳子,数了数后回覆,“族长,或许还够吃三顿半,加上从外面打的猎物和采的野菜,应该能吃五顿。”
平顶山上是有猎物的,只不外数量很少,再加上这两天的捕猎,就越发少了。
“五顿饭,也就是五天时间。”牛角在心中默默想着。
虽然还可以坚持五天,但绝不能干等食物吃完。
想了想,牛角做出决定,“从明天开始,让部落里会抓鱼的人都去河里抓鱼,至于其它事情可以暂时停下。”
去河里抓鱼并非有手就行,也需要一定的经验,否则抓不到鱼是其次,掉进河里才是麻烦事。
之前就有人不小心失足掉进河里,结果直接被水冲走,连尸体都找不到。
付托下去后,牛角依然因食物而发愁,从河里是抓不到几多鱼的,最多能让人不饿死,运气好还能有力气干活,但无法彻底解决问题。
落到如今的田地,究其基础就是因为山下突然泛起的猛兽,牛角有心想要让各人过回以前的生活,可却无能为力。
单单一群刚和黑熊厮杀事后的鬣狗,就让部落元气大伤,若再来一两次,恐怕也不必担忧食物的问题,因为部落都已经没了。
“唉,难道部落真的没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