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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茗传

第七十四章 执念日深

宏茗传 玉龙凌霄 10368 2022-05-26 23:42:41

  刘士钊言道:“其时叶绍华找到了我,让我资助去构陷李维念贪污受贿,因为洛阳知府这个位置是个肥差,他想把这份差事交到自己的亲哥哥叶绍宏手里。那李维念虽然是他妻子的哥哥,也算是他的哥哥,但究竟不像他自己的亲生哥哥那样亲近。再者,李维念素来清正廉直,不存私心,冒犯了许多人,而且他其时正在视察户部的一桩贪污案,已经有许多人被他拉下马来,由于那案子我也涉及其中,因此我很担忧自己也会丢了官职。我心中本就对李维念感应不满,所以叶绍华来找我的时候,我很爽快地就允许了他。但我同时也告诉他,李维念是洛阳知府,论官职和品级也不比我低几多,所以我就告诉叶绍华,要想乐成地扳倒李维念,就要想措施拿出切实的证据。叶绍华只是笑着对我说他有措施,我也就允许了他,在陛下面前参李维念一本。”

  “厥后我才知道,这李维念的妹妹叫李维贞,也就是如今的宰相夫人。而当年在李维念家放了银两的,也正是他的妹妹李维贞。在我上奏的前两天,李维贞带着一名婢女到哥哥家里做客,她在前堂与兄嫂聊天,却让自己的婢女在书房的角落里放下了一个大包裹。李维念对于自己的妹妹自然是不会加以提防,也正是为此,他才揽上了这贪污之罪。”

  苏韵茗哼了一声,言道:“这可真是祸起萧墙啊!”

  “厥后,陛下知道了李维念贪污的事,自是大发雷霆,于是便免除了他的洛阳知府之职,罚他到川蜀之地去做苦力,而且家人还要随行。因为李维念和李维贞是兄妹,这贪污之事究竟会给妹妹李维贞带来妨害,所以陛下便给李维念赐姓‘独孤’,以此来昭告天下,李维念与李维贞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从那时起,李维念就叫作独孤维念了。再到厥后,独孤维念和妻子孟天怡就去了川蜀之地,今后杳无音讯。而叶绍华向陛下表奏了自己哥哥的才气,于是这洛阳知府之位,就落到了叶绍宏的手里。叶绍宏在几年前娶了皇后秦蔚若的远房侄女秦沣虞,身份本就已经极为显贵,再加上又担任了这洛阳知府之位,今后自是一帆风顺、无可忧虑了。可老朽也听说了,五年前,叶绍宏一家被人全部杀死,而且到最后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因此我也感应很是畏惧,担忧会不会是因为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才导致了叶绍宏的被杀。现在你来了,看来我的担忧已经成为了事实。”

  苏韵茗心道:这世间竟有如此凑巧之事,宏哥哥的父亲夺取了想想妹子的父亲的官职,现在宏哥哥却又救了想想妹子,因果轮回,认真是让人难以索解。苏韵茗知道这刘士钊年轻时定然做了许多昧良心的事情,但他现在已经老态龙钟、须发皆白,自己又如何能杀一个老人呢?想到这里,苏韵茗便解开了那管家福生的穴道,然后言道:“刘士钊,今日我说过不杀你,那就是不杀了,也谢谢你告诉了我当年的真相。你放心,今天你吐露真相的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女儿也会平安无事。但你也要记着,我今天来找你的事,你要守口如瓶,否则你和你女儿的安危,我可不敢打包票了。”刘士钊连忙言道:“是,请女侠放心,老朽一定守口如瓶。”

  苏韵茗言道:“今日放过你,除了因为你年龄已大之外,最要害的,照旧因为你有个好管家,他敢舍身护你,就说明他对你忠心耿耿,这样的人太难得了,你要好好待他才是。”刘士钊信服地言道:“会的,一定会的!”

  言罢,苏韵茗便纵起轻功,离开了刘府。

  她回到荣生药铺之后,便把自己所得知的信息全都告诉了独孤想。独孤想听完之后,不由得潸然泪下,然后言道:“没想到害我怙恃的竟是宰相叶绍华和他妻子,那个李维贞居然照旧我的姑姑,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苏韵茗言道:“想想妹子,想报仇是对的,但是你现在势单力薄,那宰相叶绍华却是权势滔天,你要如何报仇呢?”独孤想言道:“我要想措施先潜入叶家,然后再找时机去刺杀叶绍华。”

  “不行,那叶家就如同龙潭虎穴一般,你万万去不得。这样吧,过些时日,我指点你几门武功,等你有些武功基础之后,我们再想措施去接近叶绍华。你放心,我肯定有措施帮你报仇的!再说了,有的时候,也许杀人并不需要武器,权势也一样能够杀人。”

  独孤想摇了摇头,言道:“我不明白,权势怎么杀人呢?”

  苏韵茗解释道:“现在的叶绍华是百官之首,虽然职位尊崇,但相权权力过大,早晚要危及君权,只要哪一天天子对他这个宰相看不外眼了,那就会想尽措施除掉他。届时,或许不用我们动手,叶绍华和他老婆自然而然地就会获得应有的处罚!”

  第二天一早,楚营招便来到宫中,想向郑功轩问一问赐婚的事情。郑功轩一见他的面,便言道:“楚将军,你对苏侍郎的心思,朕也明白,但是朕现在想要告诉你,苏侍郎已经明确体现,她不喜欢你,这辈子也绝对不行能会嫁给你。她既然说了这样的话,那就一定是下了决心的,她现在又是朝廷的户部侍郎,正四品的官职,比你还要高上一品,朕自然不能做此强迫之事,否则于社稷倒霉。你照旧先去搞清楚,为什么苏侍郎会那样讨厌你,为什么她不愿意嫁给你吧!亦或者,京城各人闺秀另有那么多,朕再随意为你介绍一个就是。”

  楚营招躬身道:“回陛下,臣除了想娶苏侍郎外,再不想娶任何人了,还请陛下能够玉成微臣!臣现在就出宫,好好地与苏侍郎聊一聊,臣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陛下一个满意的回复的!”言罢,楚营招便急遽地退出宫殿之外。

  何公公言道:“这楚营招倒一ㄇ个痴情男子,只可惜苏韵茗对他确是瞧不上眼。”郑功轩笑了笑,言道:“他们俩现在完全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苏韵茗心里明白,可楚营招不明白。没关系,就让楚营招去黏在苏韵茗身边吧,这样一来,苏韵茗就会有更多的秘密袒露在我们面前。”

  何公公笑着躬身道:“陛下高明!”

  此时的苏韵茗,正在户部处置惩罚一些账面上的事情,就在这时,楚营招直接闯了进来,然后对着苏韵茗言道:“韵茗,我找你有事,你跟我出来一下!”苏韵茗一见他的面,心中就情不自禁地发生一种厌恶之情,但出于礼节问题,便只好跟他出去聊两句。

  二人来到院外,楚营招这才言道:“韵茗,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思,我也向陛下说了,我要娶你为妻,而且一生一世地要对你好。但你为什么在陛下面前说你不愿意嫁给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照旧因为你有此外什么原因,你能否对我说个明白?”

  苏韵茗淡淡地言道:“你没有什么地方做的欠好,人为了自己所做的事,总是能够被理解的。我也没有此外什么原因,你千万不要多想,我只是单纯地对你没有感受,所以你我之间永远也没有可能。你只要记着我这句话就够了,我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于我。我相信,我的话你能够听懂,既然听懂了,你就回去吧!你楚二令郎,想娶哪家的女人娶不到呢?没有须要在我这棵树上吊死。好了,此外话我不多说了,我另有事要忙,你走吧!”

  苏韵茗转过身去,便向着屋子里面走去,楚营招心中一片茫然,但仍然对着苏韵茗的背影喊道:“我爱你,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不知道今生今世,我只想娶你一个吗?”

  苏韵茗冷冷地言道:“楚令郎,请你自重,不要在这里说这些非礼言语,户部乃是朝廷六部之一,还容不得你一个五品的朝廷武官在这里放肆!”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林宏一个,可我哪里比他差了?莫说他现在已经死了,即是他还在世,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又怎么会娶你为妻?你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吗?”

  苏韵茗见他的话越来越游离于理智之外,于是便立刻命令道:“来人,把楚将军给我请出去!”驻守户部的卫兵,见侍郎大人下了命令,便立刻架起楚营招,然后准备将他拖出去。不意楚营招竟然运起内力,马上将两名卫兵给震得跌倒在地。苏韵茗怒道:“斗胆!你究竟想做什么?”

  楚营招眼眶通红,只是言道:“今天你若不给我一个回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户部的!”

  苏韵茗气愤已极,但她也明白,就凭户部的那些卫兵,基础就不是楚营招的对手,自己虽然身负武艺,却又不能使将出来,以免引起朝中官员的怀疑。一时之间,她心中惊疑不定,实是不知道该如那边置惩罚眼下的困局。

  此时的皇宫中,郑功轩向何公公问道:“怎么?这楚营招竟然敢大闹户部?可真是胆子不小啊!”何公公言道:“可不是么?就在户部的院子里,他就敢当众讲明,而且还打伤了两名卫兵。他说了,如果苏韵茗不能够给他一个回复的话,他今天就赖在户部不走了。”

  郑功轩笑道:“真没想到,堂堂红衣卫中郎将,楚家的二令郎,竟然会如此无赖,直接赖在人家身边不走了,倒也真是可笑啊!”

  何公公言道:“那要不要派人去管一管这个楚营招?他这样在户部门前大闹,怕是有损朝廷威仪啊!”

  “不必着急,朕想看看,苏韵茗会如那边置惩罚眼下的困局,如果她自己连这点困局都处置惩罚不了的话,那她又怎么能做好这个户部侍郎呢?”

  苏韵茗立于当地,恼怒地问道:“你今天是决意要在这里闹事了,是吧?本官乃是朝廷正四品的户部侍郎,安能受你欺侮?你若是还不走的话,我现在就进宫面圣,向陛下揭露你的行径,届时天威降临,你即是死路一条!”

  楚营招见她言语间决绝异常,竟对自己丝毫没有温情可言,心里不由得悲愤异常。但他心中越是悲愤,他就越是执拗地僵硬在原地,一动也不愿动。苏韵茗冷冷地言道:“好,你不走,那我走,我现在便进宫面圣!”

  楚营招运起内力,一掌击在旁边的院墙上,只见那面墙壁上的一大块墙皮就此脱落下来。户部的众位官员走了出来,看见楚营招如此无礼,便立时愤慨地言道:“你这小子,不外是个五品的将军而已,怎么敢如此无礼?”

  楚营招此时为情所困,又自恃有楚家和太子为自己撑腰,自然是不会把户部的这些家伙放在眼里。他只是淡淡地说道:“韵茗,你今日必须要给我一个回复,否则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苏韵茗心中暗道:看起来这家伙是铁了心的,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她在掌心潜运掌力,准备对楚营招提倡攻击。

  就在这时,一队戎马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然后立刻将楚营招困绕在了中央。楚营招全神戒备,正准备再次蓄力发掌,不意这时,他突然感受自己后心一凉,自己的穴道已经被人从后面给制住。那人慢慢地走到楚营招前面,然后言道:“楚二令郎,人家女人都说了不喜欢你,你何以在这里无端地死缠烂打?来人,给我把楚令郎送回楚府去!”这人下了命令之后,楚营招就被两名士兵给带了下去。

  苏韵茗躬身谢道:“多谢叶将军脱手相助!”原来前来救场的人,却是叶枫灵和他手下的鹰扬卫。

  叶枫灵言道:“适才我就听说那楚营招朝这边来了,生怕他会对你倒霉,不外你放心,我会想措施的,他以后不会再来了!”苏韵茗将身边的户部官员全部遣散以后,对叶枫灵言道:“你和你的鹰扬卫都是楚峰玄的手下,现在弄成这样的话,不会有事吧?”叶枫灵摇了摇头,笑道:“楚峰玄向来自负,他弟弟做出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他是不会站在他弟弟那边的。你放心,这边的事交给我,你专心忙你的事就是!”

  楚营招被两名卫兵送回楚府之后,这事情立刻惊动了楚开元和楚峰玄。楚峰玄解开了自己弟弟的穴道,然后言道:“怎么回事?你犯了什么事?”楚营招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什么事!”楚峰玄怒道:“你肯定有事,快说你犯什么事了?”楚营招默然不答,于是楚峰玄便向押他回来的那两名卫兵问道:“他犯什么事了?”一名士兵答道:“回禀楚大人,楚将军他……他……”

  “他什么,不要畏惧,快说!”

  “他今日大闹户部,果真在户部办公的地偏向苏大人求婚,苏大人没有允许他,他就赖在那里不走,还把户部的一处墙壁给打塌半边。叶将军担忧楚将军犯下大错,这才带我们去把楚将军拦了下来。”

  楚开元一听这话,立刻扇了楚营招一个巴掌,然后怒道:“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一个没有用的儿子?这天底下什么女子你找不到啊?居然还去户部闹事,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小命了?”

  楚营招怒吼道:“好了,你不要在那里吼我了,我已经够难受了!我知道,从小到大,你只喜欢楚峰玄,什么时候体贴过我的感受。在你的眼里,我不外是个棋子而已。我不管是练武照旧做官,都要看在你的脸色上行事,这种日子我早就受够了。这么多年来,我只爱过一个女子,可她现在拒绝了我,我的心已经如死灰一般,你们不来慰藉我也就而已,还在那里装腔作势地数落我、指责我,你们配做一个父亲、一个兄长么?你不是说我没用吗?好,我走!”言罢,他便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楚府。

  楚开元虽然气极,但理智尚在,他赶忙对楚峰玄言道:“快,快去把他追回来,千万不要让他再惹事了!”楚峰玄立马言道:“是,父亲,我立马把他追回来!”

  楚营招跑到街上,心里难受已极,但终究因为街上人太多而没有高声喊叫出来。街道上喧闹异常,门庭若市的行人在这街道上来来往往,但只有楚营招一人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而又孤凄悲凉。自己爱的人并不爱他,父兄除了对自己大叫小叫,再无其他,他似乎在一瞬间就没有人疼、没有人爱了。楚营招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他又踉踉跄跄地走了一阵之后,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女子似乎甚是面熟。他再仔细辨认之后,却发现那女子是独孤想。之前在成都府的时候,他曾见过独孤想一面,故而有点印象。他心中暗道:此女与韵茗甚有渊源,若是我绑了她,再让韵茗单独去找我,她就不行能不来了。此时的楚营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已经大大超出了对苏韵茗的爱,因而他徐徐地向着独孤想走了已往。独孤想原来正在路边看着一个漂亮悦目的帽子,却不意突然被人制住了穴道,马上转动不得。楚营招挟着她的右臂,很快就带着独孤想隐匿到了街道深处。

  到了黄昏,苏韵茗从户部出来以后,一名士兵突然急遽跑来,然后向着苏韵茗言道:“苏大人,这是有人托我捎给您的信,请您务必亲自拆开来看,而且不要告诉别人。”苏韵茗颔首道:“知道了,你去吧!”那士兵走后,苏韵茗拆开了信,只见信上写道:

  韵茗,如果你还想救独孤想的话,就独自一人来洛阳城南二十里的天银山见我。若是你多带一小我私家,我就不敢保证独孤想的宁静了。

  楚营招

  苏韵茗心中不由得恚怒道:这家伙真是丧心病狂、无可救药了。想想妹子现在深陷绝境,我不能不去救她。不外也不知道楚营招在天银山究竟有什么部署,看来我得去找叶年老商议商议。

  她来到叶府,将事情对叶枫灵说过以后,叶枫灵不由得恼怒地言道:“这家伙居然如此丧心病狂,不外仔细想来,既然他让你一小我私家去,那他就是想要缔造一个属于你二人的空间,因此他的身边应该不会带人。这样吧,韵茗,你先一小我私家独自前去,然后我悄悄地跟在你后面,他即是想耍花样,也让他没有时机!”

  一旁的石妍娟言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措施!只可惜鹰扬卫是龙虎军的一部门,因此不能随意调动,否则多带些人去,岂不是好?”叶枫灵颔首道:“正是因为鹰扬卫属于楚家,才不能随意调动。现在的楚营招已经处在孤注一掷的田地,若是我们激怒了他,恐怕他真的会对想想女人倒霉。”

  苏韵茗寒声道:“他若真敢对想想妹子倒霉的话,我要他偿命!”叶枫灵从苏韵茗的眼神中看出了一阵酷寒的杀意,饶是他的武功已经颇有进境,也情不自禁地在这眼神下打了个颤。

  苏韵茗纵马而行,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就来到了天银山的山口。她刚到山口,就发现一道血迹和一截断绳残留在地面上,而楚营招和独孤想却是踪迹全无。苏韵茗不由得惊疑不定,心中暗道:难道楚营招那个家伙,已经对想想妹子下辣手了?差池啊,这绳子是被掌力劈断的,按理说这绳子适才应该是用来捆绑想想妹子的,可这绳子现在断成了这么多截,却肯定不是楚营招所为,难道说,有人脱手救走了想想妹子吗?

  这个时候,叶枫灵也已经骑马赶到,他看见苏韵茗独自一人在那里立着不动,便立刻下马问道:“韵茗,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苏韵茗捡起地上的一截断绳,然后言道:“叶年老,你看,这绳子明显是被人用掌力击断的,很显然,似乎有人帮着想想妹子挣脱了捆绑,然后将她救走了。此人竟然能以掌力击断这么粗的绳子,内功之强,自是显而易见。”

  叶枫灵想了想之后,言道:“与想想女人相熟,且武功又能到达如此境界的人,确实不多,难道是我那弟弟动的手?”苏韵茗摇了摇头,言道:“不,应该不是宏哥哥动的手。”叶枫灵奇道:“你怎么知道?”苏韵茗淡然答道:“这绳子的缺口极为精细,明显是被一股极为阴柔的内力给劈断的,宏哥哥的掌力之中虽然也有阴柔内力,但他的招式偏于阳刚,断不行能会在绳子上留下这样的缺口。”

  “那倒是怪了,你说会是谁救走了想想女人呢?”

  “不管是谁,我们现在都得立刻赶回洛阳,看看局势再说!”

  此时的独孤想,却已经被一个身穿白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挟在腰间,然后奔逃到三十多里开外的一座山洞之中。独孤想知道这老婆婆救了自己性命,想来定然不会害自己,因而一路之上倒也甚是循分。现在她所置身的这座山洞,里面一片漆黑,洞壁之上还残存着较厚的苔藓,不远处偶尔还传来几声飞鸟的啼鸣。这天夜里没有月光,因而洞口之外也显得异常昏暗,独孤想见此情形,只感受阴森可怖,满身情不自禁地瑟瑟发抖起来。她徐徐地开口道:“婆婆,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那婆婆徐徐言道:“这是一处山洞。”

  独孤想见这婆婆似乎不怎么爱说话,心想自己可别多嘴把她给惹恼了,因此她也就不再多语,只是靠着洞壁默默地坐着。

  那婆婆见她不说话,这才主动开口道:“孩子,你不要怕,老婆子寡居多年,不爱说话,你要是想说什么,说就是了。你叫什么名字?适才那个家伙为什么要绑你啊?”

  独孤想见这婆婆态度温和,便开口言道:“婆婆,那个家伙叫作楚营招,是朝廷的将军,至于他抓我是为什么,我还真不知道,有可能他是要搪塞我的朋友吧!”

  “人性险恶,原本如此。孩子,我看你柔柔弱弱的,怎么也敢独自一小我私家在江湖上闯荡呢?”

  独孤想言道:“我虽然柔弱,但也知道怙恃之仇一定要报。就算杀我怙恃的对头权势再高,他也要支付千倍百倍的价钱。”那婆婆便立刻问道:“孩子,你怙恃是被谁给害死的?”独孤想叹了口气,然后把她的身世详详细细地给这婆婆说了一遍。那婆婆听完之后,不由得怒道:“这李维贞真是个吃里扒外之人,如果不是你父亲把她带到洛阳来的话,她怎么有可能嫁给叶绍华为妻,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富贵生活,可她不光不感恩,竟然还伙同自己的丈夫陷害自己的哥哥,这样的妹妹,真是有不如无!”

  独孤想叹了口气,言道:“因为这样一件惨事,我从小就没有娘亲在身边照顾,父亲也在我七八岁上的时候离我而去。我独自在艺馆之中待了八年,若非林年老和苏姐姐救我,我恐怕还要继续在艺馆之中过着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可是好人却总是难以获得圆满的结局,林年老被人谋害,苏姐姐现在也是生死不明,我心里真的好惆怅。我感受自己不管走到哪里,都市给别人带来厄运的。”那婆婆立时言道:“不许乱说!孩子,是那些恶人害得你境遇悲凉,与你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活该的是他们,你不要拿他们的罪行来处罚自己。你只要记着,人这一辈子要保持一颗善心,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这就够了。人能够简朴一点地在世,比什么都强。”

  独孤想笑道:“婆婆,谢谢你!我的心情许多几何了。不外说实话,您适才搪塞楚营招的那一下可真是厉害极了!我什么都没看清,您就已经把绑着我的绳子给切断了,而且您一掌劈已往,那楚营招立刻就重伤倒地,真是有些不行思议啊!”

  “孩子,其实另有越发不行思议的呢,一会儿你就会看到的!”

  就在这时,五六个山匪模样的人便急急遽地来到了这山洞之外,领头那人率先言道:“江海婆婆,我们东山六怪,今日即是来找你算账的。你把我三弟打成重伤,又把我六弟的左耳朵割了下来,我们东山六怪是不会放过你的!”

  江海婆婆笑道:“看起来你们还真有些本事,我以为东山六怪不外是群贪生怕死之徒,想不到你们还真敢来此送死!既然这样,老婆子就要跟你们好好理论理论了!”只见江海婆婆双掌在地面上一拍,便立刻飞身而出,来到了山洞之外。那六人见劈面不外是个鹤发苍苍的老婆子,心里都觉得,这老婆子定然打不外自己六人协力。于是,他们便各自耍起兵刃,然后向着江海婆婆攻了过来。

  这东山六怪中,老大程方拿着一把尖锐无比的板斧,而且力大无穷;老二胡岩手里提着一柄铁锤,他同样是力气极大;老三曾朔手里拿着一柄长剑,这剑却是尖锐无比,比寻常宝剑要强上不少;老四霍风手里拿着一根铁棍,这铁棍长约两米,抡起来的力道也是非同小可,再加上霍风的棍法不错,一脱手便会让人眼花缭乱;老五俞霜手里却是拿着一根长铁钩和一块铁盾牌,平日里他与敌人交手时,通常是以铁盾牌作为防守,以长铁钩进行相对的远程进攻,但他的铁盾牌上还镶嵌着许多尖锐无比的刀片,只要将这铁盾牌用力扔出,上面的利刃照样可以将敌人弄成重伤;老六宋云手里拿着一个帆布口袋,名曰璋琪乾坤袋,这乾坤袋可以把比力难搪塞的敌人收进去,也可以把对方的兵刃收进去,只要宋云将这口袋的口瞄准要装的人或物之后,大叫一声“收”,就可以将人或物立刻收装进去。不外,这帆布口袋虽然神奇,但其中的空间也不外只能容纳一小我私家而已,若是里面装了一小我私家的话,就再也不能装此外工具了。

  江海婆婆见了他们的阵仗,笑着言道:“你们来吧,难道老婆子还会怕了你们不成?”言罢,她便一掌横扫而出,那程方和胡岩立时便被打垮在地,老五俞霜眼看不妙,便立刻将自己手中的铁盾牌飞了出去,江海婆婆知道这兵刃厉害异常,因此也不敢轻忽,而是以右脚蹬在了那盾牌的牌面上,然后将它踢回给了俞霜,俞霜接到盾牌之后,便以自己手中的长铁钩,向着江海婆婆的腹部击了已往,江海婆婆微一侧身,便躲开了他这一招,然后向着曾朔和霍风攻了已往。曾朔和霍风见江海婆婆招式凌厉,便也各自运起招数向她攻去。那曾朔所使的是一套青山剑法,这剑法也是当世的一门武功绝学,因而曾朔施展出来以后,威力自是不小;至于一旁的霍风,所使的则是祖传绝学霍氏棍法。这霍氏棍法乃是回疆女侠霍玉芬的成名绝技,霍玉芬在回疆一带广招门徒,门下门生全都姓霍,那些原来不姓霍的人,为了投靠到她的门下,也都改姓为霍了。霍风虽然也是霍玉芬的门徒之一,但他所使出的霍氏棍法,连他师父威力的十分之一都够不上。

  江海婆婆与曾霍二人过了两招后,就叹息着言道:“你们俩所使用的武功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武功,只可惜你们都练得似是而非。因此才威力不强。”这话刚一说完,江海婆婆就用左手抓住了霍风的棍端,又以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捏住了曾朔的剑锋,不管这二人怎么发力,都难以将自己的武器收回或者改变偏向进攻。这时,俞霜将自己的铁盾牌再次飞出,直击江海婆婆的后心,江海婆婆便立刻纵跃起身,但左手右手的力度稳定,曾朔二人仍然停留在原地难以转动,眼见那铁盾牌就要伤到曾朔二人,江海婆婆便立刻使双手用劲向上一提,然后用力向前一推,就资助曾朔二人躲开了铁盾牌的攻击,但同时也把他们打飞到五六米外,一时难以起身。

  可就在这时,一旁的老六宋云却已经打开了帆布口袋,而且将口袋口瞄准了江海婆婆。站在洞口旁的独孤想看到此人要对江海婆婆倒霉,便立刻喊道:“婆婆,小心后面!”她一边召唤,一边纵身冲了已往,然后挡在了江海婆婆的身后。宋云喊道:“收!”紧接着,随着一股强大的气浪从口袋中涌出,独孤想立刻便被这股气浪卷进了璋琪乾坤袋中。

  江海婆婆见老六宋云竟然黑暗偷袭自己,自是恼怒地难以停止,便立刻劈出一掌,将他打翻在地。宋云被打垮在地后,江海婆婆立刻来到那璋琪乾坤袋旁边,然后言道:“孩子,你还好吗?”

  独孤想只感受一道道气流在自己身旁运转,但她丝绝不会内功,只感受这一道道气流已经压得自己喘不外气来,于是她便只能支吾地言道:“婆婆,快……快救我,我……我不行了!”

  这璋琪乾坤袋是宋云的宝物,因此也只听宋云的命令,于是江海婆婆言道:“宋云,快把口袋解开!”宋云冷笑道:“你照旧先顾你自己吧!”江海婆婆只感受身后有一阵劲风袭来,于是她便立刻将乾坤袋推到一旁,然后两掌向后拍出,立时便把想要偷袭自己的俞霜和程方逼退两步。她转过身来,运起内功,与那二人又斗了起来。而就在这时,霍风、曾朔和胡岩也各自从地上爬起,然后向着江海婆婆攻了过来。虽然他们五人兵刃各异,但是江海婆婆却丝绝不惧,只见她用左掌拍在程方的板斧上,用右拳击在胡岩的铁锤上,以左脚在霍风的棍端轻轻一带,以右脚踏在俞霜的铁盾牌上,然后再将右腿微微一缩后,踢在曾朔的剑刃之上。这一套招数下来之后,程偏向退却出五六步;胡岩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霍风向前跌出数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俞霜向退却出两步;曾朔则是被震退十几步后,然后单膝跪倒在地。

  程方怒道:“你这老婆子,倒真有两下子!弟兄们,我们再上,一定要干掉这个老婆子!”

  江海婆婆也不去理会他们,只是对独孤想言道:“孩子,你不要畏惧,听我说,你首先盘腿坐好,然后用力点自己的天台穴、玉枕穴和首汇穴,并以膻中穴来吸收你身周的气体,这样的话,那乾坤袋里的气体就徐徐地奈何你不得了。”独孤想原来已经难受得几欲昏去,但听到了江海婆婆的这番话后,便立刻依法而行。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受乾坤袋中的一股股气体徐徐地向着她的膻中穴涌入了进去。独孤想完全没有内功基础,这些气体一进入她的体内,便开始毫无纪律地乱窜起来。过了一会儿之后,乾坤袋中的气体已经全部被独孤想吸收到了体内,但真气的满溢与乱窜,已经让独孤想的身体性能紊乱异常,她险些立刻就会被这股真气折磨而死。

  此时的江海婆婆,已经与东山六怪中的五怪又斗了二十几个回合,她听到了独孤想的呻吟声,便立刻问道:“孩子,你是不是体内真气紊乱了?”独孤想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于是江海婆婆言道:“孩子,你将灵台穴四周的真气向鸠尾穴处聚集,然后将其他方位的气体全都转到璇玑穴处,只要你买通了身体中闭塞的璇玑穴,那么你周身的真气就不会紊乱了!”独孤想听到了江海婆婆的言语,便立刻依法修为。过了纷歧会儿之后,她突然感受体内那几股紊乱的真气开始有序地归入到自己的穴道之中,又过了一会儿,自己闭塞的璇玑穴竟然被一股气流所冲开。自此,一股极为强劲的真气便在独孤想的体内运转开来,让她感受受用异常。也是独孤想境遇特殊,旁人若想练成独孤想的这种内功,至少需要两年时间,但她无意间却把璋琪乾坤袋中的气浪全部归为了自己的内力,因而竟瞬间由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酿成了一个身负上乘内功的妙手。经过独孤想的这一轮吸气之后,此时的璋琪乾坤袋就与普通布袋无异,因此独孤想运起内力,向外一撑,立刻便将乾坤袋震破,并散落成了一地的碎布片。周围众人见了独孤想的这股力量,心中都不由得又惊又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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