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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茗传

第六十五章 真情流露

宏茗传 玉龙凌霄 10425 2022-05-19 23:06:05

  林宏、苏韵茗、莫维风三人来到正堂之后,适才那黑衣青年便也跟了进来。四人坐定之后,林宏向那黑衣青年问道:“左右相救之恩,林宏没齿难忘。不知可否摘下面罩说话?”

  那黑衣青年见林宏如此说话,便将面罩摘了下来。他这面罩一摘,林苏二人心中都是一惊,原来眼前坐着的这人即是叶枫灵!

  苏韵茗虽然心头一惊,但是外貌上却是面不改色,装出一副不认识叶枫灵的神情。叶枫灵察言观色之后,自然便也冒充不认识苏韵茗,而只是向着林宏的偏向望去。

  林宏拱手道:“原来是叶令郎脱手相救,前些日子听说叶令郎突然消失,不意今日竟会在此相见。”

  叶枫灵心中暗道:苏韵茗是平山盟的军师,这林宏即是平山盟的内线,但他二人相互之间似乎并不知悉。苏韵茗知道我投靠了平山盟,林宏却还不知,眼下这莫维风在旁边,他尚且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师妹已经加入了平山盟。天哪!这群人的关系也太乱了。他脑中思绪虽乱,但是言语上却是极尽周到,他只是言道:“我只是几日前奉叔父之命到京城外去办些事情而已,林大人与我叔父、楚将军等人关系友好,这一次回转京城之后,还需要大人多多提携!”林宏看着自己的哥哥对自己如此敬重,心中实是五味杂陈。

  林宏对莫维风言道:“莫大侠,听说在这川蜀之地,有一人与你齐名,此人的名字叫作川南神拳燕青鸿。不知你对此人了解几多?”

  莫维风言道:“这燕青鸿是川中三杰的老大秦尚昆的师父,武功与我在伯仲之间。有一次我到眉山四周服务的时候,曾经与此人见过一面,我二人其时还打架了一场,却是不分胜负。此人有一门武功绝学,名叫‘遥夜惊雷拳’,其威力十分惊人。大人对此人也感兴趣?”

  林宏言道:“莫大侠可能知道,这些年来川中三杰带着自己手下的山匪四处剽掠黎民,老黎民们实是苦不堪言。而这成都府的怙恃官员,却丝绝不体恤民情,不仅把税赋提高了三分之一,而且还贪污朝廷发下来的种种款项,因而弄得天怒人怨。这些被贪污的银两,全都装到了这些贪官的腰包之中,他们自己在那里花天酒地,可是老黎民的状况却是悲凉异常。我亲眼看到安雅州的那些村民们,脸色蜡黄,饿得抢野草来吃。莫大侠,这些状况都足以说明,成都府需要一次全新的整顿,若是再不整顿的话,恐怕会闹出大乱子啊!你熟悉这川中状况,因此我和茗儿都很是需要你的资助啊!”

  莫维风拱手道:“林大人无需多言,从今日起,莫某定会全力相助你和小师妹,定要把这些危害一方的贪官污吏和山匪贼寇,一网打尽!”

  林宏言道:“好,那明日莫大侠和叶令郎便随我和茗儿一道出发,我们前往五梅山峡谷,这一次就要让这些贪官污吏和山匪贼寇,支付极重的价钱!”

  待众人都离开之后,林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此时,独孤姗儿已经从床下钻了出来,而且安平静静地坐在床沿上。林宏看了她一眼,然后言道:“姗儿女人,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

  独孤姗儿脸上一红,然后言道:“适才这屋子里的打架太猛烈了,妾身着实是被吓到了,所以久久不敢入睡。须要等大人回来,妾身方敢入睡。”

  林宏来到床前,抱了自己的铺盖,然后言道:“今晚你就在我屋里迁就一宿,我到隔邻去睡。”

  独孤姗儿言道:“大人大可不必如此,姗儿既然要随着您,自然也愿意服侍您。”

  林宏摇头道:“姗儿女人,你不是我的婢女,我说把你留在身边的意思是,从今以后,我们是朋友。你也不用再叫我大人,直接叫我林年老就好。虽然,你也不用自称妾身,直接以‘我’来自称也就是了。既然我们是朋友,我就要尊重你,所以我不用你来侍奉。更况且我是个有家室的人,我这一辈子都只会爱我妻子一小我私家。所以啊,你照旧好好休息吧!”

  独孤姗儿言道:“好,林年老,既然我们是朋友,那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愿意听吗?”

  林宏将铺盖放下,然后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然后言道:“好,什么事情,你说吧!”

  独孤姗儿理了理思路之后,这才言道:“这件事,一直以来是我隐藏在心中的一个巨大秘密。而这个秘密,与我的身世密切相关,所以这个秘密我从七岁一直瞒到了现在,谁也没告诉过。今日有幸见到林年老你,我知道自己的这个秘密可以说出来了。”

  林宏奇道:“究竟是什么秘密?你且说来听听。”

  “其实我不叫独孤姗儿,我的真名叫独孤想,独孤姗儿是我到了艺馆之后才改的名。我的父亲名叫独孤维念,原本是广州府深圳县的县令。十七年前,由于深圳县发生了南海海水倒灌的状况,因此一场巨大的洪灾在深圳县发作起来,而父亲则领导自己的下属实时地扼制住了洪灾,挽救了无数的老黎民。正因为这件事,爹爹获得了当今天子的赏识,被提拔入京做洛阳知府。林年老你也知道,从一个僻野之县被提拔到京城做知府,真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了。”

  林宏言道:“是啊,不外你爹爹救了那么多的老黎民,实是有大功于社稷,即是有此封赏,也是理所应当啊!”

  “爹爹受赏之后,便开始准备赴京任职。其时爹爹还没有娶亲,家中只有一个妹妹,他不忍心看自己的妹妹在深圳县受苦,于是便带着妹妹一同赴京。到了京都以后,当今天子便给他部署了一座宅邸,然后他也就带着妹妹住了进去。兄妹俩看到了洛阳城中的富贵,自然是欣喜异常。厥后,过了没多久,就有人给我父亲和姑姑做媒。我父亲娶了其时的京都权门孟家的女儿孟天怡,我姑姑嫁到了京城的一处大户人家之中,但具体是哪户人家,父亲却是从来没有说过,他只是对我说,这户人家我们家是万万惹不起的,而正是这户惹不起的人家,最后给父亲背上了一桩冤案。”

  林宏奇道:“什么冤案?”

  “其时父亲清正廉直,因此也遭到了许多贪官污吏的嫉恨。有一次,朝中的户部侍郎突然向天子启奏,说是我爹爹贪污了洛阳知府的官银,而且贪污数目到达了一千两。那天子陛下信以为真,便命人到我们家里来搜查。结果,令人惊奇的是,我们家信房的一个角落里,堆着一个大包裹,里面真的有一千两银子。这么一来,证据确凿,我父亲也就锒铛入狱。厥后,迫于京城孟家的权势,以及陛下念在我父亲曾经有大功于本朝,所以经大理寺研判之后,最终决定把我们一家发配到川蜀地域,永远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

  林宏言道:“那你为什么说是冤案,难道说那个户部侍郎是受人指使,那些银两也是有人特意放在你父亲书房里的吗?”

  “没错,正是这样。但是,究竟是谁把银两放到了我父亲的书房,那个户部侍郎又是受谁指使,我们就都不知道了。父亲曾对我体现过,这件事情肯定与姑姑嫁到的那户人家有关,但我再问的时候,父亲就不愿说了。厥后,听说父亲离任之后,洛阳知府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人选。而且那个新知府,据说就与朝内的那位惹不起的大人物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但我们一家其时已经极为落魄,这样的消息却也是耳食之闻而已。”

  “其时我母亲刚怀了我七个月,就被迫跟我父亲一道被押着前往川蜀。这川蜀之道极为险峻,一路之上又是颠沛流离,我母亲的营养跟不上,频频都险些流产。厥后到了川蜀以后,她也是每日和我父亲一起劳作,从未休息过。等到生我的那天,她肚子疼得要命,可是我们穷的连个郎中都请不起,幸亏旁边有个懂一点点接生的婶婶,我母亲这才顺利地把我生了出来。但是我刚一落地,我母亲就因为大出血而死去。因此,我影象当中完全没有母亲的样子,我对于母亲的所知,仅限于父亲给我讲过的这个故事。”

  “厥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我父亲把我卖到了艺馆,但那点钱却仍然救不了他的命,所以他只能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父亲从小就教我做一个好人,可是为了生存,他最终照旧迈出了迫不得已的一步。我又有什么理由怪他呢?如果不是他把我托付给钱妈妈,或许八年以前我就已经死了。流落街头,在世岂不是越发艰难?”

  林宏心中不由得凄恻异常,于是他便言道:“想想女人,你把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告诉了我,那你希望我怎么帮你呢?”

  独孤想言道:“林年老,我知道你是朝廷派来的黜置使,我也知道你是个好人,一定愿意帮我的。我告诉你这么多,就是想让你帮我查清,当年究竟是谁陷害我怙恃的,我想给我的怙恃讨还一个公正。他们本该很幸福地生在世,却被奸人所害,以至于双双含恨而终。尽管父亲曾经告诉我,不要想着给他们报仇,好好活下来也就是了,可是我心中总是不宁愿宁可,当自己最爱的亲人离自己而去,自己却不知道害死他们的究竟是谁,这样的人生,又如何能够圆满呢?”

  林宏郑重地言道:“你放心,想想女人,这件案子的始末缘由,我一定给你查的清清楚楚。就算此人手眼通天,我也一定让他获得应有的处罚!”

  独孤想欣喜地言道:“谢谢你,林年老,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林宏点颔首,然后问道:“你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是吗?”

  独孤想言道:“我确实只知道这么多了,可现在时过境迁,怕是越发欠好查了。”

  林宏笑道:“放心,再欠好查,也都有措施的。你早点休息,明日我们再谈!”言罢,他便拿了自己的铺盖,到隔邻房间去睡了。

  独孤想望着林宏离去的身影,心里也感应了一阵莫大的慰藉,于是便躺在床上,纷歧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林宏进到隔邻房间后,开始思索起来:想想女人说,厥后新上任的那个知府,与朝中的某位官员有着极深的渊源。可厥后上任的那个知府,应该是我爹爹啊!难道想想女人所说的那个欠好招惹的大官,竟然就是我叔父么?

  想到这里,林宏心头自是震惊无比,他隐隐地感受到,这个独孤想应该与自己颇有渊源。他也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当年的这个案件查清楚。

  当天晚上,苏韵茗正要入睡,就在这时,一人轻轻地在门外敲了敲门,然后言道:“苏大人可休息了?”苏韵茗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叶枫灵的声音,于是便回话道:“还没有!”然后她就走到门前,打开门问道:“叶令郎有什么事情?”

  叶枫灵言道:“是这样,适才林兄弟和那莫维风在,所以不方便告诉你,这一次我和妍娟是奉大当家之命一同下山来的。我们……”

  苏韵茗立刻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朝着两边看了看后,这才言道:“进来说吧!”

  二人进到屋中,关上了门,叶枫灵这才继续说道:“阮芳兄弟将你来川蜀的事情告诉了大当家之后,大当家的有点担忧你的宁静。他左思右想之后,决定派我和妍娟过来黑暗掩护你们。我们俩是今天才刚到成都的,现在在城南的丰博客栈住着。经过探询之后,才知道你们的黜置使行辕在成都府中。于是我今日便让妍娟在客栈中期待,自己先到行辕来看一看,没想到还正好帮上了你们的忙。对了,适才在正堂,你故意装作不认识我,难道说你到现在还没有把你平山盟军师的身份告诉林宏么?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苏韵茗言道:“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欠我太多,我只想默默地为他做点事情。在他面前,我只想做那个纯粹的苏韵茗,而不想以平山盟军师的身份泛起。”

  叶枫灵点了颔首,郑重地言道:“我看得出来,你对他着实有一番良苦用心,为什么不把你的心意告诉他呢?”

  苏韵茗摇了摇头,言道:“他已经有碧瑶姐了,我不会让他为难,更不会对不起碧瑶姐的。因此,纵然我有这样的心意,我也不会对他说。也正是因此,我才不想让他认为自己欠我太多。戴着面具,他就能少知道一些事情,也少担忧矛盾一些。”

  叶枫灵叹道:“韵茗女人,你真是太善良了!”

  苏韵茗笑道:“这些话从来没对别人说过,今天却对你说出来了,不外说出来了,心里倒反而更敞亮一些了!谢谢你,叶令郎。”

  叶枫灵微笑道:“各人都是朋友,何须致谢?”

  苏韵茗用略带狡黠的目光看了看叶枫灵,然后言道:“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我想问问你,在你心中,妍娟姐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

  苏韵茗的这个问题,马上把叶枫灵给问懵了。原来,叶枫灵相救石妍娟,只是出于一种报恩的心态,尔厥后与石妍娟相处时,也只是抱着一种朋友交往的心态,从未想过男女之情的问题。可此时,当苏韵茗真正地把这个问题摆出来的时候,叶枫灵才逐渐地发现了自己内心中一直被压抑着的那份情感。

  叶枫灵想了许多,想到他与石妍娟一起奔逃的场景,想起他们在悬崖边艰难求生的场景,想到他们二人在山洞中修炼剑法的场景,想到他们二人逃出山洞、携手江湖的场景,他突然被那一系列美妙的场景所感动,而与此同时,他也想到了石妍娟曾在山洞里对他说过的那句话:“年老,你生的可真悦目!”这句话此时重新回到叶枫灵的心中,越发让他感应心驰神往,他心中也开始了一番深深的自责: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发现石妍娟对自己的情意?自己明明对石妍娟心怀恋慕,但是为什么要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呢?而当他经过仔细思考之后,他才明白,因为他身上肩负着为怙恃复仇的使命,所以多年以来,他对此外事情险些都不萦于怀。另外,在叔父家居住了多年,人心的险恶让他时时感应一种深深的恐惧,因此他心中也不敢再轻易相信别人。可是,此时的他一想到石妍娟那开朗的笑容、大方的举止,心中的那片阴云便徐徐地被驱散。而他的心意,也终于彻底明确。

  苏韵茗见他先陷入了沉思,厥后转而又微笑起来,自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于是便问他道:“诶,叶令郎,在想什么呢?”

  叶枫灵笑道:“韵茗女人,谢谢你这个问题,我想我明白我自己的心意了。”言罢,他便从苏韵茗的屋中跑了出去,然后纵起轻功出府而去。

  苏韵茗见他这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叶枫灵一路狂奔,更不停歇,此时的他,脸上充满了欣喜的笑容,已往的那些年里,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激动快乐过。

  回到丰博客栈后,他便来到了石妍娟的房门口,敲了敲门,然后言道:“妍娟,睡了吗?”可就在这时,旁边的房门却徐徐打开,原来石妍娟担忧叶枫灵的安危,虽然很晚了但照旧没有休息,一直坚持着在他的屋中等他回来。叶枫灵见她从自己的屋中走出,心中自然明白她是担忧自己的安危,心里的感动之情自然也就更深了一层。

  石妍娟拖着疲惫的双眼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叶枫灵笑道:“让你等久了吧,走,我们进去说!”

  二人进到屋中坐下,叶枫灵这才把今晚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石妍娟笑道:“叶年老你泛起的可真是实时,要否则林将军可就要有危险了。不外听你适才那么说,梦琳妹子对林将军的爱,可真是深到了极处啊!”

  叶枫灵微笑地看着她,然后言道:“妍娟,有个问题,我也想问问你。在你心里,你是怎么看我的?”

  石妍娟微一皱眉,摸了摸自己的头以后,然后微笑着言道:“叶年老,你觉得我是怎么看你的?”

  叶枫灵用胳膊托着自己的脸,然后言道:“让我想想啊,我记得在山洞的那天,你还说过我悦目来着!”

  “你少讨厌了,这种傻话偏你还能记得住!”

  叶枫灵自是不再多说,他径直地将石妍娟拥入怀中,然后温存地言道:“娟子,我这小我私家缓慢,一直都不明白你的心思,可现在我明白了,我这辈子只想对你一小我私家好,也只会爱你一个,而且今生今世绝不相负!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叶枫灵以双目柔情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开朗而又可爱的人儿,也热切地期待着她的回复。

  石妍娟微微地一笑,心中也自是柔情无限。她本就不是那种怕羞忸怩的女人,多年来待在平山盟上,早已让她有了江湖子女的那种激情。于是她便大大方方地言道:“我愿意!”

  叶枫灵自是欢喜异常,二人再一次紧紧地拥在一起。

  过了良久之后,石妍娟才靠在他的肩上,然后问道:“傻瓜,你今天怎么突然开窍了?之前你可是拘谨得像块木头一样啊!”叶枫灵笑道:“这还得谢谢韵茗女人,若不是她对我说了她对林兄弟的那份深情,同时又问我对你的心意如何的话,我或许还不明白,对一小我私家好,就是愿意为他支付一切,就是愿意把所有的温情全都给他。哪怕对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份深情,也一定要坚持着爱下去。娟子,我是真真切切地爱你,所以我不希望你爱得那样辛苦。我想把自己全部的温情全都给你!”

  石妍娟笑道:“得亏是韵茗帮你开了窍啊,下次晤面,看来我得好好谢谢她了!”受到叶枫灵的影响,她在不知不觉中,也改变了对苏韵茗的称谓。

  二人依偎良久,夜深之后,石妍娟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洪兴望便与殷卫泉汇合到了一处,准备前往五梅山峡谷去交接银两。二人晤面之后,洪兴望言道:“昨晚,靳中梁和莫维风去刺杀林宏,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我感受他们肯定是没乐成,说不定已经被林宏那小子给抓起来了。”

  殷卫泉言道:“应该没有,今天一大早,那林宏就下了黜置使大令,要求全城搜捕昨夜潜入黜置使行辕的刺客。由此可以看出,可能是因为全城戒严,所以他二人才没有回来的。”

  洪兴望言道:“希望如此,不知怎的,我心中总有一种欠好的感受,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大人您还担忧什么呢?只要那一千万两银子得手,届时此外事咱们就来个拒不认可,他林宏就算是黜置使,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啊!再说了,说到底,他也不外就是个四品的中郎将而已,其实与您同级,那您又畏惧什么呢?已往那些老奸巨猾的黜置使来了,都没把咱们怎么样,就凭他林宏一个毛头小子,又能掀起什么大浪呢?”

  洪兴望见殷卫泉这样说,才点了颔首,言道:“那我们走吧!”

  二人骑了马,很快就来到了成国都的南城门,他们与萧乾鹤所派出的五百人马汇合之后,便直奔五梅山峡谷而去。

  他二人刚一出城,林宏手下卖力监视洪殷二人的卫兵便立刻将他们出城的消息见告了林宏。林宏笑着言道:“很好,看起来鱼儿已经上钩了,那我们便出发,准备收网!”于是他带了苏韵茗、莫维风、叶枫灵三人换上便衣,也向着五梅山峡谷而去。叶枫灵担忧石妍娟的泛起可能会袒露林苏二人的身份,于是便让她静静地在客战中期待,暂时不加入今日的行动。

  此时的五梅山峡谷两侧,川中三杰早已带着一千多名山匪埋伏于此。就在两日前,他们三人到川南的妙谈阁,亲自造访了川南神拳燕青鸿,而且编造了一段林宏如何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话。燕青鸿倒不是个莽撞之人,自然也知道这些都是川中三杰的杜撰,但他居住在川南多年,罕逢对手,现在突然得知有妙手来到川中,自是兴奋异常,于是他便允许随秦尚昆三人一同来到五梅山峡谷,正好会一会这个叫叶正的人。

  这一众人马等了快要一天时间,但五梅山峡谷周围仍然没有丝毫消息。秦尚昆看了看日头,然后对身旁的燕青鸿、何光腾、安平远四人言道:“此时的日头已经接近正午,想来敌人马上就会来了!咱们也得做好准备了。”燕青鸿寒声一笑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角色,竟然让老夫等了一天之久。”

  又过了一会儿后,他们便看到远处灰尘飞扬,而且一阵极为极重的马蹄声响了起来。此时,秦尚昆的探子回来报信道:“当家的,远处来了一彪人马,差不多有五百人左右。”秦尚昆笑道:“就知道他会带许多人马过来,不外还真没想到,他竟然能带这么多人来,幸好我早有准备。你通知弟兄们,等到这些人全部进入峡谷之后,就先给我乱箭射上一轮,然后再冲出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那探子点了颔首,便立刻去给峡谷两边的人传信了。

  洪兴望带着五百多人的戎马,很快便来到了峡谷谷口。他向里面一望,却发现里面并无人影。他心中犹疑,于是就对殷卫泉言道:“你看里面怎么一小我私家都没有,该不会有诈吧?”殷卫泉言道:“应该不会,现在才刚朴直午,押送银两的队伍晚个一小会儿也可以理解。”洪兴望言道:“可是你看这峡谷,门路狭窄,两侧山势极高,很是容易设伏,万一这里有人埋伏的话,咱们可是进谷容易出谷难了。”殷卫泉笑道:“大人想的也太多了,咱们这五百人马人数不少,即即是有人埋伏,也无伤风雅。再者,我们这次来押送银子是绝密的消息,按理说不会有人提前知道的。”

  洪兴望仔细想了想之后,才笑着说道:“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走吧,我们进谷里去期待吧!”

  这一众人马徐徐地进入谷中,当他们队伍的末排刚一进入峡谷,秦尚昆就立刻命令道:“放箭!”一刹那间,数千支箭便向着峡谷之中射了进去。洪兴望所率领的这支队伍猝不及防,很快就被射死了一两百人。而洪兴望身边的殷卫泉,也身中十余箭,立时毙命。见此情景,洪兴望连忙吼道:“欠好,中埋伏了,快随我撤!”可是在乱军之中,众将士哪里还听得见洪兴望的命令?他们都是四散奔逃,基础无法结成统一有序的队形。洪兴望见状,便只好从一旁的士兵手里拿过一把刀,然后自顾自地向谷口冲去。

  可就在这时,峡谷两侧的伏兵一齐冲出,向着谷内的成都府士兵冲杀而来。洪兴望向四周望去,发现伏兵竟有近千人,他马上畏惧起来,于是他便立刻从马上下来,扔了手里的长刀,举起手来高喊投降。一众成都府的士兵见知府大人都已经缴械投降了,于是也都纷纷扔了武器,抱头蹲下。

  秦尚昆站在半山坡上,见这一众人连打都没打就投降了,不由得抚掌而笑道:“我还以为这个叫叶正的小子有多厉害呢!原来不外是个脓包!这还没打呢,他的手下就已经全部投降了!”燕青鸿则是一脸失望地言道:“我还真以为你遇到妙手了呢,从适才的状况看来,这些人连二流水平都算不上!走吧,下山看看那个叫叶正的小子!”

  秦尚昆三人和燕青鸿来到山下,这才看请那个领头的人居然是成都府知府洪兴望。多年以来,洪兴望与川中三杰和燕青鸿联合起来,一起压榨黎民、搜刮民脂民膏,然后平均分脏,所以相互之间都很熟悉。秦尚昆立时便对洪兴望言道:“洪知府,你怎么会在这里?”

  洪兴望适才低着头不敢说话,听了这句言语,这才徐徐地抬起头来,当他看到眼前的人是川中三杰和燕青鸿时,他便立刻站起身来,然后言道:“怎么会是你们啊?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燕青鸿老谋深算,思索了片刻后,立马便想出了其中的关要所在,于是他便立刻言道:“欠好,中计了,快撤!”

  就在这时,两侧的山崖上突然泛起了一大队卫士,然后立刻便对着山崖下方射出箭来。数千支箭马上射向峡谷里的人,马上便有数百人被乱箭射死。这一轮箭射完之后,这些卫士便一齐从山上和谷外杀了过来。黜置使卫队的卫士们武艺高强、人数众多,那些山匪很快便被打得溃不成军。秦尚昆四人虽然武功高强,但终究敌不外人多,只好边打边撤,向着谷口冲去。

  这个时候,林宏、苏韵茗、莫维风、叶枫灵四人也已经赶到。林宏见山谷里面打得难解难分,于是便对苏韵茗言道:“茗儿,你待在这儿,千万不要乱跑。莫大侠、叶令郎,你们随我来!”

  林宏三人进入战阵之后,很快便杀了数十名山匪,就在这时,他们也看见了秦尚昆四人,于是便各自向着一名敌人冲了已往。三人之中,林宏的武功较弱,于是他便直接去与秦尚昆对敌,叶枫灵则是奔向何光腾,莫维风则是奔向燕青鸿。这三人对三人,却是铁刷帚刷铜锅——家家挺硬。至于无人应对的那个安平远,却是在一旁与小兵作战,同时为其他三人掠阵。林宏心中暗道:可惜那位平山盟的军师不在,否则安平远不就有人搪塞了么?

  莫维风与燕青鸿也有多年不见,二人此番相见,自然是要考较一下对方的功力。莫维风以他的剑法步步紧逼,而燕青鸿也以他的遥夜惊雷拳向着莫维风攻去。剑气与拳风相互抗击,却是谁也占不到上风。二人斗了三四十汇合,竟是完全不分胜负。

  相比他们六人的胶着局面,黜置使卫队就显得迅速许多,不外一会儿功夫,一千多名山匪便只剩下了五十余人。安平远眼见周围情况不妙,便立刻对着秦尚昆三人言道:“年老、二哥、燕老先生,快撤吧,再不撤弟兄们就全完了!”秦尚昆环视周遭局势,确是对己方倒霉,便想要退出战局,但林宏的武功本就较他为高,他这一分心,越发不是林宏的对手了,因而一瞬之间,他的身子便完全处在林宏掌力的笼罩之下。

  此时的安平远见年老身陷险境,更不多想,便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枚飞镖,尔后向着林宏的后背激射而出。此时林宏处在乱军之中,周围声音嘈杂,而且他正全力搪塞秦尚昆,自是没有听到暗器飞来的声音,因此也没有做任何闪避的行动。就在那枚飞镖即将击中林宏的时候,一人飞身而出,挡在了林宏的背后,那枚飞镖立时便射在那人肩上。此时的林宏已经将秦尚昆一掌击退,这才注意到身后替自己挡镖那人,那人却不是苏韵茗是谁?

  林宏立时便将苏韵茗揽在怀中,当他看见一枚飞镖刺在苏韵茗的肩上,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畏惧。而与此同时,一旁的叶枫灵见苏韵茗受伤,便以千叶剑法中的一招“一叶障目”,将何光腾逼退数步,然后飞剑抛出,那剑正好刺入了安平远的胸膛,他还没有反映过来,便已经毙命就地。

  何光腾见三弟被杀死,虽然悲愤异常,但是他知道如果再不逃,那就真的逃不了了。于是他便拉着秦尚昆,同燕青鸿一道冲杀出去。

  林宏也顾不上管战局如何,而只是抱起苏韵茗,来到了谷外无人的角落处。他先把苏韵茗肩膀上的飞镖取了下来,微微一闻之后,便知道这飞镖上有极为厉害的剧毒,于是他便首先封住了苏韵茗几处重要的穴道,使毒素不至于上行,然后便解开了她的衣服,这才看到她的肩膀处已经变得黑红无比,林宏心道:若不给茗儿吸毒,她怕是挺不外这一时三刻了。事急从权,希望她不会怪我轻薄无礼。于是他便直接用嘴,对着苏韵茗肩膀处的伤口吸了起来,他连续吸吐了十几口之后,才发现苏韵茗肩膀上的黑红之处稍有缓和,血迹也由先前的黑红变为了现在的鲜红。林宏给她把衣衫穿好,然后便牵来一匹马,与她同乘一骑,向着距此最近的眉山县而去。

  却说此时的峡谷里面,叶枫灵和莫维风已经肃清了全部残敌,除了二三十名山匪同秦尚昆三人冲杀出去外,其他山匪不是被杀,就是缴械投降。莫维风担忧地说道:“不知道韵茗怎么样了?真没想到,她竟然会为林大人舍命挡暗器,难道说,她真的爱上那位林大人了?”

  叶枫灵微笑着言道:“莫兄啊,要我说,人家的事,咱俩还真管不着。虽然这苏大人是你的小师妹,但是人家有自己的想法,你又如何插得了手呢?再说了,恋爱这玩意本就难以琢磨,便也不必多想,只希望他二人无事就好。”

  叶莫二人来到洪兴望身前,然后言道:“洪兴望,你与这伙山匪狼狈为奸、欺压黎民,你可知罪?”

  洪兴望见林宏不在,便立刻推诿道:“我是奉林大人之命来交接银两的,那些山匪也是来抢银两的。你没看见吗?我带的弟兄死了那么多,我怎么会跟这些山匪狼狈为奸呢?”

  莫维风对着洪兴望言道:“洪知府,还认得我是谁吗?”

  洪兴望摇头道:“不认识!”

  叶枫灵笑着言道:“很好,你倒是很会狡辩嘛!不外你适才与川中三杰之间的对话,我们可都听见了,你们可是熟得很啊!林大人也说了,如果你今天不说实话,就把你和今天死去的这伙山匪一起杀掉。横竖你也没穿官服,在这儿杀了你,没有任何人知道。上面问起来,我们完全可以说你被山匪所杀,然后我们来迟一步,只找到了你的尸体。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生路,一条死路。生路就是,说出你与那伙山匪之间的关系,说出你在朝中的靠山是谁,以及到底是谁想要谋害林大人。只要你说出这些,便可饶你性命。至于死路,我看就不用多说了吧。哦,对,还要增补一下的是,如果你不愿说的话,我们会让你感受过种种各样的折磨以后再死。怎么样?你自己选吧!”

  叶枫灵的这一番话,马上把洪兴望吓得够呛,于是他便言道:“好!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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