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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茗传

第十一章 天降姻缘

宏茗传 玉龙凌霄 10863 2020-06-22 13:32:25

    齐珊棠领着林宏,进了群聚堂。林宏四处审察着周围的情况,发现一切都和五年前一样:台阶之上是正堂,工具两侧则是偏房,那偏房中他住过的那一间,又一次映入了他的眼帘。熟悉的场景,牵动了他一些回忆,让他不由得感伤万千。尽管已往在这里的影象不完全是美好的,但欠好的往往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烟消云散,留存下来的,都是其中感人的场景。

  众门生正在正堂门前的空地处练功,他们见师娘带了一个穿着青蓝色袍服的贵令郎走了进来,一时之间都没把眼前这人和林宏联系在一起。可林宏却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大师哥夏守墨、聂峰、庞四海。这些人再一次泛起在眼前,马上让林宏感受倒了胃口。他还不是那种漂亮到连欺负自己的人都不怨恨的人。

  齐珊棠见众人那面面相觑的样子,便大方的说道:“怎么?你们不认识了?这是你们的林宏师弟啊!”这一干人听到林宏的名字,一开始都没有反映过来,显然因为时间过久,他们已经记不起这个名字了。但聂峰却似乎对这个名字影象犹新,嘴角还浮起了一丝轻蔑的微笑。

  林宏对于这些人,更不多拿正眼瞧一下,只是说道:“师娘,我们去参见师父吧!”齐珊棠笑了一下,说道:“好,我们走!”

  夏守墨来到聂峰跟前,说道:“这小子居然回来了,他想干嘛?”聂峰噗嗤一笑,说道:“大师哥,你以为他换个衣服,就鸟枪换炮了?等他一会儿从师父那里出来,我还得收拾他一顿!”夏守墨笑了笑,没有应声。

  此时的上官秉天正在正堂之中念书,齐珊棠敲了敲门,带着林宏和女儿走了进去。她一进门就喜悦地说道:“秉天,你看谁回来了?”上官秉天抬起头,看见眼前这个少年风姿潇洒,衣着华贵,俨然是一副贵令郎的妆扮。他仔细一辨认,说道:“宏儿,是你,你回来了!”林宏立马俯身跪下,说道:“门生林宏,参见师父。”上官秉天将他扶起,说道:“好啊!看来你已经不是已往的林宏了,这五年来,也不知你过得怎么样,我和你师娘都很记挂你啊!”林宏拱手道:“多谢师父挂怀,门生这些年过得还好。”

  齐珊棠插口道:“秉天,我先带宏儿去用饭吧,吃过饭以后,你们师徒再叙叙旧。”上官秉天言道:“你就别去了,让雪儿带他去用饭吧,他们年轻人有话可聊,你在这儿和我商议一下群聚堂近日来的一些事务。”齐珊棠点了颔首,说道:“那也好,雪儿,你带林师哥去吃个便饭,一会儿你们再回来正堂。”上官雪儿灵巧的点了颔首,说道:“林师哥,你和我来。”

  此时上官雪儿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可林宏却不像五年前那样对她那么有好感了。自从那次被夏守墨打了以后,他发现这个女孩的笑容背后隐藏着很深的心机,这一次她又冲着自己笑,显然是不怀美意。因此,他面对着这未知的恐怖笑容,心里涌起的不是暖意,而是不寒而栗。

  林宏心道:看她要玩些什么花样。于是便拱手道:“那师父师娘,门生先去用餐,稍后再来陪您二位叙话。”上官匹俦点了颔首。

  林宏刚一走出正堂,上官秉天的神色便由平和转向了严肃,他严肃地问道:“你是在哪里碰见林宏的?”齐珊棠看着他,如实答道:“就在群聚堂门口啊,怎么了?”上官秉天摇了摇头,说道:“你怎么也不多留个心眼?五年以来,他从未登门造访过,何以今日却来我群聚堂?我想他定然是不怀美意。当年我们群聚堂其实对他并不是很好,现在他回来,极有可能是要进行抨击。就算不是抨击,他肯定也有此外目的,你为人善良,可千万别给他骗了!”齐珊棠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多疑的性格总改不了,宏儿这些年肯定是有了点生长,这次回来不外是衣锦回籍而已,你何以如此疑神疑鬼?”上官秉天接口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江湖上有几多人都在打我群聚堂的主意,尤其是我们的死对头长青帮,这些年经常与我们作对,因此我们不行不防。”齐珊棠只好说道:“横竖他一会儿就过来,你不妨问问他此来何意。不外你照旧不要太多疑了,我们做好自己,又何须怕江湖同道对我们图谋不轨呢?”上官秉天没再应声,又拿起他那本书接着看了。

  上官雪儿领着林宏进了食堂,给他要了两份菜,一个馒头,然后和他面劈面的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林宏也不理会她在旁边,自顾自的大口吃了起来,心中暗想:在你这种人面前,我还真没须要过于拘谨,你若是嫌弃我的吃相,尽管嫌弃好了!

  上官雪儿见他吃相猥琐,心中暗道:到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废物,吃个饭就跟乞丐一样,似乎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饿死鬼转世。这衣服预计不知道从哪偷来的,回来又是充门面来了!她的目光转向了别处,和这种吃相的人坐在一起,她感受到自己面子上都有点挂不住。

  没出五分钟,林宏就把所有的吃食全部吃完了。他用手揩了揩嘴,说道:“走吧!我们去见师父师娘!”上官雪儿说道:“等一等,林年老,和你说个事呗!”

  林宏知道她要搞什么离奇出来了,但他并不担忧,因为这丫头虽然颇有心计,却不敢惹出大的是非来。所以他很淡定的问道:“你说吧,什么事?”

  上官雪儿噗嗤一笑,说道:“是件喜事呢!你想不想听。”林宏更是丈二僧人摸不着头脑,不由得问道:“喜从何来?”上官雪儿说道:“哈哈,是这样,我想给你说个媳妇,你看怎么样?”

  林宏情不自禁的被她的言语逗得笑了起来,于是很随意的接口道:“说媳妇?不会是说你吧?”他神色间充满了轻薄与挑逗之态,心中却想:对你这个鬼灵精,不轻薄一点,就会吃你的亏!

  他这一招倒还蛮有效,上官雪儿脸色一红,说道:“你说什么呀?怎么会是我?是另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保证你喜欢。”林宏笑了笑,说道:“这我倒有点好奇了。这人是谁呀?我认识吗?”上官雪儿笑了笑,说道:“你虽然认识,你当年是因为谁被赶出师门的?”林宏登时知道她要给自己拉拢徐青云,心中不由得思量道:这上官雪儿在打什么鬼主意?这定然不是青云的意思,也绝不会是为了我好,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想借我的手,毁败青云的名誉。这女人,果真是歹毒至极!

  林宏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喜欢她,就不劳上官师妹费心了。”上官雪儿嘻嘻一笑,说道:“如果她愿意呢?如果她非你不嫁呢?”林宏正色道:“青云师妹是何等好的女人,若非出于她本人意愿,我绝不会同意的。”上官雪儿哈哈一笑,说道:“就等你这句话,只要她同意,看来你就没有意见,那你放心,这门亲事有戏。”

  林宏见她神色间充满了自得之态,心中悄悄打鼓:青云师妹会不会中了她的招?这女孩心计绝非青云师妹可比,若她认真用计使得青云师妹委身下嫁于我,岂不是坏了青云师妹的名声?再者,碧瑶还在太原城等着我,我如何能够允许这么一门无厘头的亲事呢?

  上官雪儿说道:“好了,那我们走吧!”林宏刚要起身,只听得食堂门口传来一小我私家的声音,只听那人说道:“林宏这小子真是发达了,居然能让上官师妹陪她用饭吃这么久,夏师哥知道了,还不得气死?”只听另一小我私家接口道:“人家夏师哥才不怕呢,就凭他林宏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林宏转身一看,发现那两小我私家正是聂峰和庞四海。林宏也不发怒,只是冷笑着说道:“我还以为聂师哥这五年来长本事了,闹了半天除了会在那里说点闲言碎语,也不会此外了。上官师妹只和我用饭,反面你们用饭,你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看你俩的眼睛放着精光,怕不是气出青光眼了不是?”

  庞四海笑了笑,言道:“你看,人家真是鸟枪换炮了,换了身衣裳,口风也变了,看来有段日子没收拾,有点皮痒痒了。”林宏哈哈一笑,说道:“我是皮痒痒了,庞师哥若想给我推拿一下,我倒一á情难却。”

  上官雪儿心中暗道:这小子数年未见,怎的辞锋如此凌厉?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随即便幸灾乐祸的想着:哼!你先厉害着,待会儿你就厉害不起来了!再被人家打趴在地上,你那张破嘴就该闭上了!

  聂峰笑了笑,说道:“四海,人家都让你推拿了,你再不给他推拿一下,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番美意?”庞四海嘿嘿一笑,便向着林宏走了过来。

  他左手搭在林宏的左肩之上,暗运内力,心中谋划着一掌把他按倒在地。不意他使上了全身的力气,都无法撼动林宏丝毫,林宏只是微笑着,徐徐地坐了下来,然后用右手压在了庞四海的左手之上,庞四海想把手抽回去,却发现自己的手如同陷在了钢铁做的钳子之中转动不得。林宏笑了笑,说道:“庞师哥不会推拿啊,连按的地方都差池,照旧算了吧!”话音刚落,他就撤了手上的力,庞四海感受适才那股千钧之力马上消失得干洁净净,他身子马上向后倒去,林宏故作惊讶,说道:“庞师哥小心!”左手在他胸前的衣服一抓,才让他不至于向后仰面跌倒,但适才那一抓,马上让他向前倾倒,双膝着地的跪了下来。

  林宏连忙把他扶起,说道:“庞师哥何须行此大礼?快快请起!”他嘴上说着请起,双手却摁在庞四海的双肩之上,他想要起来,却感受被一座大山压着,基础转动不得。

  聂峰和上官雪儿都看呆了,原来二人都以为庞四海会让林弘大大地出丑,却没想到他又是给林宏推拿,还恭顺重敬的跪倒在他面前。这一下把这二人都惊呆了,聂峰虽然喜欢逞凶,但也知道事出有因,一时竟然不敢再有什么轻薄的举动了。

  上官雪儿心中不喜,悄悄骂道:两个废物,连这么个小子都搪塞不了。一会儿我让夏师哥收拾他!于是她又满脸堆笑着说道:“走吧,林年老,庞师哥不会推拿,我们照旧和我爹我娘去谈谈话吧!”林宏心道:犯不上和这等小人生气,先把大事见告师父师娘,此外事以后再作区处。于是他便随着上官雪儿,离开了食堂。

  他们二人走后,聂峰赶忙向庞四海问询道:“你怎么啦?怎么给这小子跪下了?”庞四海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感受自己被一股力量牵引着,这力量让我转动我就转动,不让我转动就似乎给我压了一座山一样。这小子武功不简朴啊!八成这五年练了不少!”聂峰哼了一声,说道:“那是你没用,一会儿咱们找个茬子,一起收拾他,给你找回场子!”庞四海点了颔首。

  来到正堂四周,上官雪儿说道:“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啦!”林宏点了颔首,就独自一人进去了。

  正堂之中,上官秉天和齐珊棠左右分坐,林宏叩见了师父师娘以后,这才说道:“师父,师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要对你们说。”

  上官秉天心道:终于来了!

  林宏言道:“是这样的,长青帮帮主董鸠然抓了我的妹妹,还用我的亲戚威胁我,说我如果不能在二十天内杀了您二位,他就要对我的那些亲人下手。门生绝不敢心生不敬之意,那董鸠然也不知道我与师父师娘的关系,门生此番回来,就是想请师父资助,我们一起去搪塞董鸠然这个奸贼。只要杀了他,长青帮这一支势力,马上会陷入杂乱之中,这对我群聚堂的生长也是有利的啊!”

  齐珊棠怒道:“秉天,这董鸠然如此无耻,着实可气,我们不如趁此时机,与董鸠然好好的斗上一番,这样也免除了我们许多麻烦。”上官秉天沉吟了片刻,答道:“宏儿的亲人在董鸠然手中,此事确实棘手,不知宏儿你有什么计划?”林宏答道:“是这样的,距此不远的赵家镇中,有一户田主人家,家中主人名叫赵三贵,这人是董鸠然的姐夫,董鸠然的姐姐和他住在一处。如果我们控制了赵三贵一家以为人质,那就有了和董鸠然谈判的筹码,有了这个筹码,我们就可以想措施在交流的历程中杀掉董鸠然。”齐珊棠点了颔首,言道:“确实不失为一条好战略。”

  上官秉天点了颔首,说道:“此事容我考虑一下,宏儿,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珊棠,你给宏儿部署一个房间。”齐珊棠应了一声,便带着林宏告退了。

  过不多时,齐珊棠回转到正堂,向上官秉天言道:“你觉得这件事该作何去处?”上官秉天言道:“林宏与我们已有五年未见,五年会改变一小我私家许多,谁知道他适才那番言辞是不是真的。万一是董鸠然的战略,那我们群聚堂可就要出大事了。”齐珊棠言道:“他不是已经说了董鸠然要杀我们吗?如果他想隐瞒我们,想害我们的话,怎么会把这么隐秘的事说出来呢?”上官秉天哼了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就不是欲擒故纵之计呢?也许他觉得在群聚堂下手危险性太高,于是故意把杀我们的消息透露给我们,然后让我们对他发生信任。他董鸠然再在交易所在设伏,就可以全歼我们。”齐珊棠听的呆了,不由得叹道:“你怎么想这么多啊!”

  上官秉天叹道:“珊棠,江湖险恶啊!不由我不想的多一些。我如果筹谋不妥,就会有许多门生丧命啊!总之,在我不能完全掌控林宏,或者说对他没有足够掌握之前,我是不会轻易帮他的。”齐珊棠急遽说道:“可他只有二十天时间,容不得你再等了啊!”

  这时,正堂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甜美的声音说道:“爹,我有措施让你对林宏有掌握。”这人正是上官雪儿。上官秉天哼了一声,说道:“你个小妮子,能有什么措施?”上官雪儿笑着说道:“爹,你控制不了林宏,是因为对他不了解,而且他也没有什么能够掌控在你手里的工具,所以你感应不安,是也不是?”上官秉天点了颔首,问道:“然后呢?”上官雪儿淘气的一笑,言道:“然后呀,就……”她把嘴巴附在上官秉天耳朵旁边,低声说了几句。上官秉天看了她一眼,说道:“这能行吗?”上官雪儿言道:“他再变,也有自己体贴的人,有体贴的人,就有软肋不是?”上官秉天思忖了片刻,说道:“嗯,那就依你的主意办吧!”上官雪儿马上笑靥如花,齐珊棠站在一旁,却感应一头雾水,正要问询些什么,上官秉天言道:“珊棠,你去把宏儿叫来,我有事和他商议。”齐珊棠点了颔首,心中却感应一阵好奇,不知他父女俩在卖什么关子。

  林宏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心中思绪万千,他一方面担忧着潘连翠和孙家的安危,一方面却在担忧:如果师父不愿帮自己,自己该怎么办?再有,群聚堂中全是类似聂峰、庞四海这样对自己不怀美意的人,说起来也算是自己的敌人,如何能期盼这些“敌人”来资助自己呢?

  他又想到了孙碧瑶,那个可爱而又善解人意的女人,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只是听说了叶家的苦难经历,就愿意用自己的婚姻去抚慰那个素不相识的叶家少年,这等高风亮节,认真世间少有。自己这一生若是辜负了这么好的女人,岂非禽兽不如?

  他正在那里思量着,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门外传来了齐珊棠的声音:“宏儿,你师父叫你去见他,他找你有事。”林宏心道:莫不是师父允许了?于是便应道:“来啦!”

  二人来到正堂之中,此时上官秉天仍旧坐在椅子上,上官雪儿则是站在他旁边。待得进来的二人落座以后,上官秉天便说道:“宏儿,我可以允许你的事情,但你也要允许我一件事情。”林宏见师父允许了自己的请求,也没有多想师父的后半句,便立马躬身说道:“但凭师父驱使,门生无有不遵。”上官秉天咳嗽了一声,说道:“宏儿,你也知道,当年你被逐出师门,却牵累了你的青云师妹。这些年来,她的生活境遇一直欠好,为师甚是心疼。既然你这一次回来了,为师希望你能够娶她为妻。只要你们两个办了婚礼,为师就允许你的请求。”

  林宏听了这消息,心中马上惊疑不定,他看见上官雪儿露出了一丝自得的笑容,情知是她中间作梗。于是他赶忙说道:“师父,门生幼时曾经和一位女人有过婚约,这次回来向师父求救,也是为了掩护那位女人的周全。林宏虽然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也不能做对不起他人的事情。”

  上官秉天抿了一口茶水,说道:“那你就对得起青云了吗?自你走后,她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你,多年来一直郁郁寡欢。你既然已有婚约,为什么当年又铸下此等大错?”林宏无力解释当年那些事情,只好说道:“青云师妹并不喜欢我,嫁给了我,岂不让她越发委屈?”

  “不,我愿意嫁给你。”就在这时,正堂的门被打开了,林宏转身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女人立在门口,那女人面色苍白,隐隐地可以看到脸上另有泪痕。她双目无神,神情呆滞,但是却掩饰不住容颜的俏丽。林宏已经识了出来,她就是那个自己曾无比恋慕的徐青云。差异于五年前的是,她脸上的稚气已经脱去,泛起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困难卓绝的沧桑面孔。

  林宏用双目紧盯着她的双眼,轻轻地问道:“你真的愿意吗?我林宏绝不是勉强别人的人,你如果不愿意,就不要断送自己的幸福。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徐青云更无犹疑,斩钉截铁的回覆道:“我愿意。”

  林宏对她的这句话,并没有体现出太过的喜悦来,他现在心中有的,只是一种恻隐。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从她那苍白的脸色上可以看出,她这些年过得并欠好。难道真的是自己连累了她?可当年若不是她和上官雪儿一起构陷自己,自己怎么会被逐出师门?

  林宏正在思索,上官秉天抚掌而笑,说道:“好啊!我们群聚堂有些年没办喜事了。既然如此,我们就给宏儿和青云办一场风风物光的婚礼。宏儿,至于你那个婚约,如果可以取消,就尽量取消,如果不能,那好男儿有个三妻四妾,也不是什么问题。”

  齐珊棠不由得插口道:“秉天,你这不是为难宏儿吗?他有婚约在身,如果娶了青云,教他日后如何做人?好男儿三妻四妾,你说的倒轻巧,真正的好男儿,哪里有娶三妻四妾的?”上官秉天面含怒色,说道:“这事你不要管,让宏儿自己拿主意!”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暗道:如果你林宏不愿允许这桩亲事,我自然不会帮你,你就知难而退吧!如果你允许了,我就有了掌控你的筹码,你一样还在我的掌控之中。

  林宏心道:现在局面到了这个样子,如果我坚决不娶青云师妹,即是给她尴尬。况且青云师妹能够如此坚决的要嫁给我,也绝不会是因为喜欢我,其中必有更深条理的缘故,我若不允许,定然是害了她。再者,事急从权,只要师父允许了帮我,我就可以先消灭董鸠然这股势力。到了那时候,我把青云带离群聚堂,给她自由,她一样可以去寻觅自己的自由,这不也很好吗?于是他便回覆道:“既然青云师妹同意嫁给我,师父也有这番美意,小徒自然不敢有所违拗。说实话,小徒当年就很倾慕青云师妹,现在既然她也愿意,小徒决不能辜负了她。至于那婚约,小徒定然会想措施去舍弃。师娘说的对,好男儿就应当从一而终,决不能三妻四妾、三心二意的。”他这么一番话,险些给足了在场所有的人的面子。

  齐珊棠听他这样说,心中的疑虑渐消,继而和颜悦色的说道:“好,既然宏儿你这样说了,那么明天,我们就给你和青云举行婚礼。这婚礼一定要办妥,也算是让你们这一对恩爱之人有一个好的归宿。”林宏情知齐珊棠这一番话是出自真心,便真诚地拱手谢过。

  议定了这件事以后,众人纷纷从正堂离开。林宏心想:不如去问问青云,若她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如提前解决为妙。于是他穿过长长的走廊,往徐青云住的地方走了已往。

  他刚走到半路,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低声笑语,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只听得他说道:“青云小师妹,你也是发达了啊!嫁给那个林家废物,你以后可要有福气了!”只听得旁边又一个男人说道:“你不是一直很喜畛刿们夏师哥吗?咋的,最近改口味了?想换个男人?那你也来考虑一下咱哥俩啊!干嘛铁了心跟那个废物!”徐青云不住地说道:“你们就放过我吧,我,我和你们也无冤仇,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我不喜煌D师哥了还不行吗?”先前那个男人说道:“那不行。听说你明天就要嫁给那个林家废物了,那今晚的空闲,你可要来陪陪哥们儿两个,否则你以后还想在群聚堂待吗?”

  林宏听到这般污言秽语,心中的恼怒再也无法停止,他直接对着那声音传来的偏向冲了已往,只见那两小我私家划分是聂峰和庞四海,他们见林宏突然泛起,心中不由得一惊。

  林宏更不多言,直接冲了已往,呼呼两拳打在聂峰和庞四海的身上。林宏怒火中烧,出拳自然是绝不留情,那两小我私家被这两拳打得摔出五六米远。林宏一个长鞭腿飞踢了已往,将这两小我私家又踢飞了三四米。这两小我私家中了一拳一腿,鼻子中溢出鼻血,腰部隐隐作痛,总算是林宏不想在群聚堂里杀人,引出祸根,他俩这才得以活命。若是林宏真想杀了他们,恐怕一拳就足够了。

  林宏先抓起聂峰的衣领,然后另一只手扇了他一个耳光,对庞四海也是如法炮制。然后他同时抓住他们两小我私家的衣领,将他们从地上拉了起来,用恶狠狠的语气说道:“适才这两个耳光,另有那两拳,都是为了青云。告诉你们,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你们要是再敢对她不敬,就不是这次这么简朴了,我要让你们偿命,都到地下给我去见阎王!你们听懂了吗!”聂峰和庞四海的脸都被打的扭曲了,嘴部连话都说不了,只好“唔唔”的体现允许。

  林宏把他们掼倒在地,厉声喝道:“给我滚!”那两小我私家连站都站不起来,只好一路爬着离开。

  徐青云不由得瞠目结舌:当年那个只会委曲求全、被人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的少年,现如今竟然如此厉害?

  林宏来到徐青云跟前,温言说道:“你没事吧?”徐青云摇了摇头。林宏便说道:“走走吧,多年未见,正有些话想对你说。”

  林宏带着徐青云,在群聚堂的后花园中缓慢踱步,二人只是缄默沉静,都不开口。走着走着,二人来到了花园中的凉亭处,便相对坐下,林宏这才率先开口道:“适才在正堂,人多,我知道你有些话想说而又不敢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说吧。”

  徐青云的目光始终下垂着,过了许久,她才说道:“我没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想让我嫁给你,那我就嫁,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有什么可说的呢?”林宏见她神色颓圮,不由得说道:“青云,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和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这里就咱俩,我想听你的心里话。说实话,你何尝不清楚,当年我和你的事情,是受到了别人诬陷的,其实我们两个是清清白白的。我听庞四海说,你喜煌D师哥,对吗?”徐青云这时突然抬起头,厉声说道:“你什么意思?你占了自制,还想要来这里卖乖吗?我知道,你就是恼恨我当年和上官雪儿他们一起陷害你,所以你是回来报仇的,对吗?好,你要报仇,我嫁给你,还不行吗?但你不配在我面前提夏师哥,你不许提他。”林宏苦涩的一笑,说道:“好,我不提他。但你说我报仇,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意思了?”徐青云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没有这个意思,哼,你可真会装。那你怎么宁可舍弃婚约也要娶我,你若存了善心,怎么会允许上官秉天的要求呢?”

  林宏被她这顿抢白弄得无言以对,他原来是一片美意,怕自己如果当众拒婚,她在面子上会下不来,可凭据她的意思,自己同意这门亲事倒显得犯上作乱了。林宏感受再解释下去也是索然无味,于是说道:“好吧!随你说吧!我只知道自己问心无愧,这就够了。”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就独自一人离开了。

  林宏感受自己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自己的一番美意竟然被人误解至斯。但最让他受伤的是,这个不理解自己的人,曾经是自己无比热爱的人啊!

  他当年在群聚堂,只喜欢过两个女子,或者说,只要是群聚堂的男门生,都市喜欢这两个女子,她们就是上官雪儿和徐青云。这二女的美貌,莫说在群聚堂,恐怕普天之下也是少见。可正是这两个让他喜欢的女子,却一次次的把他带到了瓦解的边缘。

  他心中思索:既然青云心中并没有我,我何须加入明天的婚礼?爽性离开这是非之地,独自一人去面对董鸠然吧!这群聚堂中尽是阴谋陷阱与伤心往事,我何须让自己去蒙受这一切呢?

  但他随即想到了徐青云那苍白的面孔,这让他心头一动,不由得感伤道:“而已而已,我一定要出席这场婚礼,好歹要给她一个名分,让她感受一下婚姻的美好。也许这婚礼对她来说是恋爱的葬礼,但我又有什么措施呢?哼!夏守墨你这个奸贼,凭什么让青云对你青睐有加呢?难道世间女子,尽是些喜欢奸贼,而讨厌君子之人吗?”

  林宏回到房间,因心力交瘁,满身无力,便躺倒在了床上。他眼中浮现出许多女子的容貌:有上官雪儿、有徐青云、有潘连翠、有孙碧瑶,这些女子在他脑中转了一圈,他的心中有了这么一种想法:其实,照旧碧瑶最适合我。她那慷慨宽容的性格,善良的品德,美貌的容颜,都是女子中的极品啊!

  可自己明日就要举行婚礼了,这怎么对得起她?

  他随即又给自己排解道:不外是个假婚礼,有名无实,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他竟感应了一丝放心,虽然照旧白昼,他却昏昏沉沉的睡了已往。

  徐青云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眼中含着泪花,心中想着那个外表儒雅、风姿潇洒的夏师哥,不由得叹息道:“夏师哥,我永远也不能成为你的人了。明天,我就要嫁给那个野蛮的乡下小子了。祝你和上官雪儿幸福。为了父亲,我不得不这样啊!”

  原来,上官雪儿和徐青云,同时喜欢上了夏守墨,多年以来她们一直都是情敌,而夏守墨对这两小我私家竟然是不分轩轾,这也诱导着这两个女子展开了疯狂的竞争。但在这场竞争中,上官雪儿一直处在有利的职位之上,徐青云只有用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态才气拉拢住夏守墨的心。

  徐青云这五年过得确实不容易,自林宏走后,群聚堂中所有人都把她视作另类。女门生讥笑她,男门生挑逗她,她力量单薄,只好一味忍耐。幸亏有师父师娘的照顾,众门生不敢做出特此外事情,但饶是如此,徐青云也已经受尽了虐待与凄苦。因此夏守墨的恋爱,对她来说,显得就越发名贵。

  有一次,一个男门生在用饭时故意把汤撒在了徐青云的衣服上,然后还骂她不长眼,而且打了她一巴掌。就在这个时候,夏守墨挺身而出,教训了那个门生一通,然后还特此外体贴她、体贴她,给她拿了一身新的衣服。正是从那一天起,她发现自己爱上了夏守墨,每一次和夏守墨待在一起,她都市发现这个男人是那么的充满魅力,这让她第一次尝到了恋爱的甜果。可她不知道的是,那个男门生撒汤,其实是夏守墨部署的,目的就是以此来接近徐青云,并获得她的好感。无疑,夏守墨的目的到达了。

  但就在最近,新的不幸又降临到这个女孩的身上,她的父亲得了一种怪病,请了许多医生都无法救治。上官雪儿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如获至宝,便对着她威胁道:“徐青云,我爹那里有一颗千年雪参,可以包治百病。你父亲的病就算再怪,恐怕这千年雪参也有功效。但你必须离大师哥远远的,否则我是不会把雪参给你的。”徐青云一听雪参可以救自己父亲的性命,便允许道:“好,如果雪参救我父亲的性命,我允许你!”上官雪儿冷笑着说道:“你允许就行了?万一你忏悔,我可不是亏了?”徐青云急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上官雪儿笑了笑,说道:“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上官雪儿心中其实没有想到一个万全之策,让徐青云去和夏守墨主动撇清关系?那有什么用,说出的话都是可以忏悔的,无法真正的拆散他们。就在这个时候,林宏如从天降,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契机,她马上就相中了这个林家废物。她心中思量着:只要我让她嫁给林宏,她这辈子都别想再和夏师哥在一起了,而且让她嫁给一个废物,是对她最好的羞辱!徐青云啊徐青云,和我抢男人,我要你支付最极重的价钱!

  于是她先是给林宏说了,然后又趁林宏在正堂与上官秉天聊天之际,来到了徐青云的房间。她笑着说道:“青云妹子,林宏回来了。他照旧很欢喜你呢!还和我说,他这次回来呀,就是要娶你为妻。我一看他对你如此痴情,就允许他拉拢你们两个。我还可以告诉你,你这次是双喜临门,只要你嫁给他,我就把千年雪参交给你,去救你的父亲,如何?”徐青云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对夏守墨死心,但她为了救父亲,已经别无选择。于是她不得不说道:“我允许你。”上官雪儿故意说是林宏很喜欢她,要娶她为妻,也有挑拨离间之意,要让林宏和徐青云之间也发生嫌隙。果真,上官雪儿这一番话,让徐青云误以为是林宏和上官雪儿勾通起来要搪塞自己,因而她不仅怨恨上官雪儿,也捎带怨恨上了林宏。

  而上官雪儿对上官秉天所说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就想措施控制他呀!他很喜欢徐青云,这点是不会变的,只要你允许他们两个结婚,那样他的妻子就控制在我们手里,而且有了婚礼,我们就对他有了规约,你还怕他不听你的?

  上官秉天知道女儿喜煌D守墨,而自己的这个大徒弟经常和徐青云在一块暧昧不清,此番处置惩罚对于自己女儿的亲事和自己控制林宏都有利益,于是他就允许了。

  徐青云想到了这些压在自己肩上的种种事情,情不自禁的留下了两行清泪。明天的婚礼,于她来讲,除了悲痛,再无其他。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要嫁的这小我私家,却真实的深深的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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