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画
“十道题？”
“嗯。”
“你确定你作答了十道题？”
“起码收卷的曼施坦因教授是这么说的。”
入夜，1区303寝室中，芬格尔差些从床上蹦起来撞到天花板，双手后拉做了一个挺髋的行动，嘴里还发出了芜湖的声音。
“有须要这么激动吗？”下铺的林年转着铅笔无奈地抬头。
“十道题！我亲爱的师弟，你知道3E考试一共就只有几道题吗？没错！就是十道！你全答出来了！”芬格尔喜上眉梢鼎力大举地拍着床边的铁护栏。
“也有可能答错，总不能作答了就百分百正确。”林年喝了一口可乐看起来显得兴趣缺缺，他似乎还对早些灵视看见的画面很在意，正趴在桌面上对着一张白纸写写画画。
“只要你不是不懂装懂乱涂乱画，一般因为共识而写出的答案准确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起码师兄我还没听过共识之后写堕落误答案的，这自己就是一件很难建设的事情！”上铺的芬格尔盘坐着兴致勃勃地给林年科普着：“好比你与龙文‘法皇’发生了共识，那你就一定不行能把答案写作成‘寂静’，最洪流平只有可能你勾勒龙文时出了点岔子部门浓图和淡描的地方不太清晰，但诺玛是一台超级盘算机，他会凭据盘算机库中的尺度答案与你的答案作对比，一旦相同率凌驾百分之八十就会判对，容错率极大！”
“所以，这次盘口你的胜率容错率也极大。”林年一口道出了芬格尔如此兴奋的原因。
“不，师弟，你要知道我们共处一个屋檐，师兄照旧有很大一部门是为你而喜悦的。”芬格尔眉飞色舞道。
“先把笑歪的鼻子拧回来吧。”林年瞥了一眼开着的条记本电脑上守夜人论坛上满是询问他3E考试内情的论坛私信，看起来不少赌狗现在已经有些着急了。
他正准备叉掉网页时，后台提醒他收到了一封新邮件，发信人是诺玛。
“师弟，应该是你课程表到了。”兴头上的芬格尔顺手开了瓶啤酒又瞄了一眼他的条记本屏幕提醒。
“卡塞尔学院大一课多吗？比起高中如何？”林年呼了口气把鼠标移到了邮件上。
“那你得看跟哪国的国家比，你们中国的高中另有晚自习，但日本高中下午三四点就放学了，大学生活最开始一般后面徐徐就变好了，这是常态。”芬格尔喝了口酒：“别担忧，你现在算是在学校里读预科班，诺玛不会部署太繁重的课程给你的，或许就只会部署龙族谱系学、语言课、体育课那些好入门的课程给你。”
“其实比起文科，我对理科更自信。”林年嘟哝着点开了邮件。
诺玛的邮件里果真是一张课程表，里面开篇恭喜了林年通过了3E考试，择日结果出来后会由诺玛录入数据库并发送一封结果表到他的邮箱，再之后就是一些从明天起他将要准时准点上的课程，他将会随一年级的新生一同上课，平时结果和学分并不会记入期末绩点。
“我看看有哪些课。”芬格尔从上铺探身世子眯眼看向屏幕：“古诺尔斯语、希伯来文和如尼字母...嗯，师弟你高中英语学的怎么样？”
“我高中教学条件挺不错的，英语老师是个外教，平时我跟他正常交流没有什么问题。”
“语言天赋不错，那看来以后你语言课不会吃瘪了，这玩意儿挺让人头疼的，但还好大多语言课学的都是死语言，不太注重语法。”芬格尔耸肩。
“死语言？”
“就是世界上不再有种族将其当为母语的语言。”芬格尔说：“好比古突厥语，你不需要用它来日常交流或者锻炼它的口语，你学习它只需要理解它的书面字词意思就行了，课程最难点就是背诵那些一个个像蝌蚪或者抽象画的文字符号。”
“我记性向来不错...除了语言课之外另有《龙族家族谱系学》、《求生演练》以及《八极拳》和《冷武器实战入门》。”林年拖动鼠标往下一一看去：“求生演练上的是什么课程？学校会把我们空投到恶劣情况里进行小我私家求生吗？”
“平时上课没那么夸张，最多教你一些求生知识以及如何在迷失偏向时用天文学找到偏向，但结业考试的时候会像你说的那么做，我记得上一届结业考试的学生被一艘湾流客机送去了瓜地马拉的森林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求生，考试中其中一项要求就是独立猎杀一只大型野兽。”芬格尔挑眉。
“大型野兽？”
“熊、蟒蛇、马拉鳄什么的，我还看见有个学员扛回来一只活的美洲豹，没杀死它的原因是那个学员觉得它太可爱了想养它但被学院方驳回了，理由是担忧人身宁静，美洲豹在学院里的人身宁静！...我们学院算得上是实战派，考试都挺硬核的，刀剑实战课结业时还得要求你真刀对打。”芬格尔解释。
“这个八极拳是我知道的那个八极拳吗？”林年拉动鼠标指着屏幕问。
“八极拳吗？我还以为诺玛会给你选太极拳或者柔术，没错，这就是你知道的那其中国古拳法，在我们学院许多失传、限传的近身屠杀技法都被收录了，有兴趣你可以去图书馆看看，说不定还会找到气功详解。”芬格尔叼着啤酒罐上半身探下来瞅电脑屏幕：“啊...果真，龙族谱系学，我就知道你绕不开这门课程，究竟现在这玩意儿算得上是必修了，任课老师又是校长那个风骚货。”
“你确定私底下称校长为‘风骚货’真的大丈夫吗？”
“你见过校长你就知道的形容没有错了，再说了风骚又不是什么贬义词，见过校长的都市打心底觉得这是一个世间罕有的老骚货！”芬格尔振振有词。
“校长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或许我明天就会知道了。”林年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课程表：“明天上午我就有一节龙族家族谱系学的课，在阶梯教室跟一年级的学生一起，附录里还提醒我明天早上八点我需要用到的教科书都市一起打包放在我的寝室门口...真贴心！”
“诺玛一直这么贴心，前提是你是她的朋友而不是敌人。第一节课就是校长的课，师弟看起来你今天得早点睡了，据我所知还没人敢在校长的课上摸鱼，就算是那个风头正盛的恺撒·加图索也不行，说不定明天下课后校长还会找你聊一会儿喝杯茶什么的。”芬格尔耸肩：“下午呢？下午有什么课？如果下午没课的话师兄可以带你去赶个party，party是最能融入校园生活的方式没有之一。”
“哦歉仄，我下午另有一节课是...言灵学？”林年怔住了。
“哦？”芬格尔突然起了兴趣：“看起来给你部署课程的那群老家伙对你报以厚望啊。”
“这课程主要教什么？超能力的一百种使用要领？”林年怀疑道。
“没那么夸张，我问你你这几天在学校里看见过有人呼风唤雨，玩火自焚吗？”
“师兄你的成语修辞真应该好好练练了。”
“你没抓到重点！”芬格尔摆了摆手：“重点在于在学院规模内没有人能随意释放言灵！”
“规则？”
“规则是可以打破的，但老家伙的‘戒律’不行，据我所知在建校以来还没有哪个狠货能突破‘戒律’强行释放言灵！”芬格尔灌了口啤酒靠在墙壁上：“我知道师弟你有许多疑问，但这些工具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的，具体想了解言灵学这门课程就是最好的途径，不是吹的当初师兄我言灵学上拿的可是首屈一指的‘A’。”
“师兄你的言灵是什么？”
“压箱底的工具怎么能随便说...我这根废柴言灵是什么基础不重要好吧？横竖不能牛逼到把我的阶级重新提到‘A’级就是了。”芬格尔哼哼了两声打了个马虎眼又转移话题：“师弟你的言灵是什么？今天3E考试的时候你没有过一种激动想开口赞美些什么吗？”
“什么？”林年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考试时脑子开火车时构想的‘音乐屠龙’走进了现实。
“言灵是用龙文相同规则引发异常现象的能力，人类想使用言灵虽然就得颂唱龙文，龙文大部门音调都有些抑扬顿挫，所以念言灵的时候仔细听感受像是在歌剧院听赞美家飙高音。”芬格尔解释：“你考试的时候没想即兴来一曲吗？”
“没有，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巴赫。”林年摇头。
“师弟你没有觉醒言灵？”芬格尔心情有些离奇。
“这很奇怪吗？”
芬格尔颔首：“是挺奇怪的，究竟是个混血种都该有属于自己的言灵，就算是没有破坏性和明显滋扰现实特征的，类似富山雅史的‘催眠’那种也算是言灵！你血统都有望提阶至‘S’了，怎么可能没有言灵。”
“但我简直没有。”林年停下了手上在白纸上的行动，绞尽脑汁的回忆考试时的场景，真没觉得那时候自己有曲兴大发想要高歌什么工具的激动。
“没事，可能是灵视攻击还不够，也有可能是你现在血统觉醒的有些缓慢，说不定过几天你吃着暖锅唱着歌，走在路上就即兴高歌一曲了，放心如果那时候你身旁有其他学生或者教授他们不会把你当神经病的，反倒是会为你兴奋甚至替你拍手...嗯，前提是没有人录下来发到论坛上。”芬格尔宽慰：“说起来师弟你灵视的时候看到什么了？”
“一些...有的没的工具。”
“如果是不太好的体验忘了就好，灵视这种工具原来就跟做梦一样模糊得很，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定上午考试下午啃猪肘子的时候就忘了。”芬格尔说。
“但师兄，我说过了，我记性一直很好。”林年放下了铅笔轻声说。
芬格尔从上铺探头出来，看见了桌上放在条记本前的那张白纸，在看清纸上内容的时候他愣住了。
林年面前的白纸上画着的是一个漆黑的囚笼，窗外雪丘的曲线若隐若现，在牢笼中跪坐着一个女孩，而女孩的侧脸，铅笔勾勒出的线条柔和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