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细细碎语,议论不停。
“够了。”
魁王从宝座站了起来,俯视众人。
“飒说得对,灭世主我们暂时杀不了,但这泉源我们可断。飒,领导五十名精兵,速速去结界几百里外等我。”
难道王上又要去上次那片森林?
飒爷正想问,魁王已原地消失了。主子果真厉害,说消失便消失,一刻都等不了人。
转眼间魁王已来到浓雾前,一股压抑感猛扑了过来,不能再使用异能瞬间移动了,只好步行进去。绕开浓雾来到森林前。他步行上山,不久便瞧见那棵松树。袖子轻轻一挥,树上最后的两个松果掉了下来。
他将它们放进了袖子里。多年前这棵树挂着满满的小松果,而如今,却只剩下这两个了。
想必是日期将至,等苏醒之日到来,她便不再需要这些松果了吧。
那么,他现在的决定即是对的。
零儿,我绝不会让你消失的。。。
过了半响,耳边才响起那粗拙的声音。
“魁王,您终究照旧召唤我来了。”
暝王从黑黑暗走出来,“想不到您竟然想了如此长的时间,想必南国也死了不少同伴吧,才让您踏出这最后一步。”
“空话少说,开始吧。”
。。。
“主人,您在想那块万年冰吗?”
“才没有。。。”
花零泄气地趴在桌面上。
“可是主人,我既然是您的妖兽,便能感受到您的喜怒哀乐,您开不开心可是瞒不了我的!只不外那块万年冰有何好喜欢的,他可配不上我的主人!”
花零脸颊有些淡红,“谁------谁说我喜欢他!”
小白点的小爪子抓了抓脑后,呵笑道,“对对对,主人才不喜欢他呢!”
花零望了望紫辰花,拎起小白点,“还早呢,上街走走。”
咯噔。
什么工具?
花零转头一瞧,只见挂在墙边的某个松果掉了下来。她将小白点放到肩上,俯身将它拾起,正想将它重新挂好,却定住了。
咦?
这味道似乎不太一样。
她将松果放到鼻子前嗅了嗅,果真不出所料,这可是不久前摘的松果,好生新鲜。
怪不得这段时间都不饿了。
难道是。。。
肯定是他。
除了魁王,也没谁知道她这个怪癖好了。一阵甜蜜涌进了她的心田。原来他照旧体贴自己的,这冰块就是这样,平时体贴人也不讲出来。其实他真的很好,就算知道了她的秘密,也未曾起过杀念。
也许,他对她另有情,不是真的讨厌她吧?
她突然好想见到他,至少劈面说声谢谢。究竟他的眷注在这严寒的地宫里犹如温暖的烛光,也一直温暖着她。
也许有一天,她能克服那不能言明的障碍,与他说出心里话。
那即是,其实她早就动心了。
她的心里早就有他了。
花零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旧松果挂到墙边的绳子上,然后满意地将新摘的那个放进了衣袖。
“主人,我们去哪里?”
“找那块万年冰咯。”
走出了房间来到走廊,正好遇见一位侍女。
“姐姐,您可知王上在不在寝室?额,我想找他。”
侍女敬重地回道,“零儿女人不知道吗,王上早出宫了,听说是为了结界的事情,出去办点事。”
“何事?”
“那我便不清楚了。”
这两天她都在房间里没出去过。不久前倒是有听说结界衰弱,另有不少血族离奇丧命,看来肯定是发生了严重的事情。
一丝莫名的不安从心底油然而生。
“零儿女人,那我先告退了。”
“嗯。。。”
侍女走了。
花零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不久后也走出了寝殿大门。
“主人,您怎么走得这般着急?”
“虽然是要探询探询到底是何情况。”
来到大街,只见烛光盈盈却不见一人。
平时这个时间可是血族的白昼,满街都是摆着摊开着店的人,可今日却鸦雀无声,连只虫子爬过似乎都能听见。
难道说王上去办点什么重要的事,还弄了禁门令?
不是民间才弄禁门令吗,怎么地宫也流行了起来?
算了,走走看,说不定能遇上几小我私家聊聊。
她来了地宫近四年,这条大街也走上个无数次,突然有种熟悉感。其实血族跟人族挺相像的,有好人也有坏人。他们也会哭也会笑,为了自己珍视的人掉臂一切,奋掉臂身。
魁王虽外貌冷血无情,深知之后却是挺温暖的一小我私家。如今她很担忧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不应该担忧的,却又无法控制自己。
也许她该放下心中的一些执念了。
也许她能。。。。
突然间。
花零停下了脚步。
“主人,您怎么了?”小白点紧张问道。
她整小我私家怔住了,完全不能动。
她感受全身的肌肤像是被火烧一般,痛不欲生,额头的汗瞬间冒了出来。
不久。
她倒在了地上,疼得随处打滚。
“主人!您到底怎么了!”
小白点急得在地上乱跳,小胡子亲了亲她发烫的脸颊。
她全身不受控制地哆嗦,声音也在发抖,“好烫!小白点,我全身都好烫,感受被火烧一般!”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她的白袖子徐徐泛起了一点红色,越晕越大,直到明显的意识到这可是自己的血!
然后又多了一个红点,再几个,到最后是数不清的伤口。
全身的皮肤像裂开了一般。
身上的白纱裙徐徐染成了血迹斑斑,如同冬天里盛开的红梅。她的脸毫无血色,突然一咳,咳出了满地的鲜血。
好嫣红的鲜血。。。。
痛苦中,她似乎望见了那熊熊烈火正在吞噬着那片古老森林。
那是她出生的地方,也养育了她,正在一点点被异能之火吞噬着。
森林里的灵鹿,狼群,兔子,所有的生灵一遍哀嚎无处可逃。如同现在的她,在死亡的边缘不停挣扎。
月光之下,玄色的浓烟飘向夜空,天上的鸟儿一只只地往下坠,撞死在黄土上。火焰冉冉升起,从无数的树下一直烧到尾端,直到烧成了木炭。
火徐徐蔓延到森林最深的地方。
那是心脉之地。
火光点着了松树最底部的松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