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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秘史

第十六章 四面楚歌

贞观秘史 王度崖 4297 2020-06-10 23:38:48

  四日,太宗将左右九人至玄武门自卫......元吉中流矢而走,尉迟敬德杀之......

  ——《旧唐书》列传第十四

  (玄武门之变当天其中一个是尉迟敬德,那剩下八小我私家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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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够胆悠悠醒转过来时,只看到庭院当中多了许多人,有四人站在门口,吴相伦和一个漂亮青年在院中交手,王府主屋门前,曹刑天与柳一一,也跟另外两人打作一团。身旁李神通晕死已往昏迷不醒,何可去神情肃穆间又带着几分狠辣,正看着吴相伦和那青年交手。而他自己的面前,则站着一个无须的书生。

  “这是怎么了?”他慢慢爬起身子,面前青年瞥了他一眼,倒也并不在意。

  “你跟吴相伦交手了?”何可去看见他站起来,问道。

  “我打不外他。”东方够胆点了颔首,然后猛的看向柳一一,一股伤心情绪自内而外涌将出来。“你猜对了,柳一一是天府的人。”

  何可去微一失神,尔后又点了颔首,倒也忘记慰藉东方够胆,只是说道:“无所谓了,今晚预计他们要栽在这里。长安八剑到齐了。”

  闻言,面前那书生施了一礼,道:“赫拉克多西兄弟谬赞了”。

  “这些人就是你说的长安八剑?”东方够胆惊到。这时,才注意到那书生手中的兵刃乃是一截剑柄,不见剑身,只见一抹白光。当下,少年大叫一声:“这就是无刃剑!?”

  “不错。你也知道?”书生微一颔首,有些好奇的看向东方够胆。

  何可去皱眉道:“是了,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无刃剑,面前这人,即是长安八剑第八,冠书剑,登善子。”

  “我已脱离道门,叫我褚遂良亦可。”那书生说道。

  东方够胆默默记着,忽而又瞧见何可去手中长剑已断,切口无比平滑,指着那断剑失声问道:“何年老,难道这就是无刃剑所为?”又看到何可去肩膀和大腿上有伤,追问道:“你受伤了?”

  何可去低头看看断剑,道:“是,这剑先被水德刀斩了两下,又被无刃剑来了一下,酿成了这样。”

  东方够胆心中震动,此时方知当日何可去所言非虚,这四把武器都是神兵利刃,不禁又对那背后的大秘密发生了一丝好奇。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说着,东方够胆的目光移向了面前的褚遂良,但对方动也不动,似乎只是要站在这里。

  何可去也上下扫了一眼褚遂良,道:“咱们什么都不做,且先看着,你认真看他们交手时的打法,对你大有裨益。”

  顿了顿,他又道:“你看那跟柳一一斗在一起的粉面男人,即是长安八剑第四,阴阳剑文渊之。这人有些离奇,原来用的是双剑,现在手中拿的即是阴阳匕。”

  东方够胆循声望去,那边的文渊之双匕连环,一拆一刺,一攻一挡,柳一一手中铁纺锥虽也舞的有声有色,但面带颓势,显然逐渐招架不住。他心中忍不住担忧,却又想到柳一一骗了自己,和先前的决绝模样,心里一狠,便又朝旁边看去。问道:“旁边和曹刑天对上的削瘦道人又是谁?”

  何可去看向那边,嘴上说道“长安八剑老三,八方剑金玉子。出剑凛冽,只攻不守,剑意笼罩四面八方,专挑敌人破绽。我搪塞他倒是最容易的。”说话间,曹刑天与金玉子又拆了一剑,相互谁也没讨到利益。

  东方够胆心想,这倒是了,《太公剑法》的精髓,就是引着敌人来攻自己,然后用速度压制对方。

  谁知那褚遂良却说道:“这话未必有些托大,你股上伤口,不就是我三哥留下的吗?”

  何可去冷哼一声,并不搭理他,又说:“那边门口四人,其中那个粗壮的矮个子,是长安八件老七,非剑剑刘非,力大无比,擅长攻人下盘,他手中那柄玄色短刀,就是水德刀。”

  “再旁边的胖道人,是老六化骨剑持盈子,剑法一般,用毒却厉害的紧。而那背着一柄宽刃剑的粗旷青年,是老二铁壁剑文湛之,和使阴阳匕的老四是亲兄弟。”

  “他叫铁壁剑,那定然擅长守御了。”东方够胆问道,见何可去颔首,又问,“铁壁剑旁边的那个剑身上有火的又是谁?那即是六辔剑了吗?”

  “不,六辔剑不在此,被李世民收起来了。”

  “慎言!”确是面前褚遂良大喝一声。

  何可去瞥了他一眼,继续道:“那是老五霹雳剑揣锐子,你看到他腰间的葫芦了吗?”

  东方够胆点了颔首。

  “里面全是火油,这人剑法同样一般,不外对火器颇有研究,对上了也是个麻烦。”

  至此,东方够胆已经记着了长安八剑中的七人。铁壁剑文湛之、八方剑金玉子、阴阳剑文渊之、霹雳剑揣锐子、化骨剑持盈子、非剑剑刘非,另有面前的冠书剑褚遂良。他于是看向场中吴相伦的对手,问道:“那剩下一个,即是你之前说的,追风剑尹克谐了?”

  “不错。”何可去微微颔首,“除去化骨剑、霹雳剑、非剑剑和三人之外,其余五人基本都是剑痴。尤其是尹克谐,我肩膀伤口,就是拜他所赐。”

  东方够胆凝神望去,但见尹克谐出剑,专攻一处,往往两三剑,四五剑连出,而且一剑快过一剑,一个偏向打到最后,剑影都花了,只能看到他手腕发抖,而每当吴相伦熟悉了他出剑节奏后,他又转攻其他要害,认真不负‘追风’之名。

  可更令东方够胆惊讶的是,吴相伦还击时竟也游刃有余,而且略占上风,偶尔故意挡下几剑,卖出破绽,等尹克谐下一剑将至时,转攻对方必救。堪称将《宗道》与《太公剑法》用到了极致。东方够胆扪心自问,若是他对上尹克谐,只有招架的份儿,基础没有还手的时机,若是自己也像那样卖个破绽出去,只怕不等身法使出,已被尹克谐追风的第三剑戳个窟窿。

  他寓目片刻,却只觉得对《太公剑法》的理解又上了一个台阶,先前他只道太公剑法就是‘作假’,可看到吴相伦使出来后,才明白这剑法的焦点是‘反客为主’‘逆中求胜’。

  但也只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照旧朝柳一一的偏向瞧去。

  ......

  柳一一此时忙乱无比,抬手射出三枚银针,但见文渊之娇笑一声,用阴阳匕离隔,她瞅准时机,手中纺锥又猛刺向文渊之心口,可后者左匕顺势而下,架开纺锥,右匕顺势而上,便取她脖颈,柳一一猛抬手又射出一把银针,文渊之右手竟也半路变向,接着双手连环,将那把银针全部挡下。

  柳一一往退却了几步,微微喘着气,道:“你个大男人,打起架来却像是跳舞一般。”

  哪知,那阴阳剑掩嘴笑了,声音尖细无比,糯着嗓子道:“我手中双匕原来就轻,加上妹妹你功夫太差,我便使的越发轻巧啦。”

  柳一一只觉得一震寒意漫上心头,面前这人看起来是个男人,说话时的语气神态却如女子一般。尤其是,到现在停手时她才发现,这人脸上竟然涂了脂粉。

  “妹妹,还打吗?”文渊之腻声问道,“不打了你就束手就擒吧,我也不想弄脏身子。”

  “呸!”柳一一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道,“你究竟是男是女,是人是妖?也不嫌恶心!”

  文渊之闻言,柳眉倒竖,怒色突现,冷哼一声,道:“我只道咱们都是女儿家,打伤了身子欠悦目,既然妹妹给脸不要脸,就不要怪人家下死手了。”

  说着,将手中两把匕首尾部的圆环扣在一起,只听“咔嗒”一声,阴阳匕合二为一。接着他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便向柳一一心口刺去,柳一一举起铁纺锥便挡,可文渊之却微微屈膝,匕首错过纺锤贴到纺锥下端,然后向上一挑,那铁纺锤马上脱手。文渊之娇笑一声,抬起的手复而落下,变刺为割,直直在柳一一的肩膀上割出一个大口子。

  柳一一捂着肩膀摔倒在地,文渊之颇为嫌弃的甩了甩阴阳匕上的血。尔后又看向她,冷声问道:“妹妹,还打不打了?”

  旁边曹刑天早已跟面前的金玉子打的不耐烦了,两人剑法相似,都走的至刚至猛的路子,只不外一个擅刺,一个擅斩。此时听到一侧文渊之不男不女的声音,他便骂了一句:“娘的皮,太恶心了,我听不下去了,不打了!”说着挥出一剑,将面前金玉子的剑锋带到一边,接着侧过身来,掠到柳一一身旁,一把拉起倒地的女人。

  阴阳剑看到,又怎能由得他救人?匕首一分为二,抢攻上来。曹刑天看准地方,一剑劈到文渊之左手匕首上,这一下卯足了劲,只听“当”的一声,他手中铁剑竟从中断裂,左侧匕首却也势尽,曹刑天一愣,骂道:“真你娘的硬。”可手上却没停,将那半截断剑用力拍到文渊之右手匕首上,文渊之惊呼一声,胸前门户大开。曹刑天见状一剑刺去,文渊之被刺的退却两步坐到地上,胸前却只有淡淡血迹,显然受伤不深。

  “什么破剑,破的跟窑姐的身子一样。”曹刑天骂了一句,拉起柳一一,又躲开身后金玉子一剑,运起轻功跃到庭院这一侧。冲正在跟尹克谐大战的吴相伦喊了一声:“你走不走?不走我要走了,这八人中有几个欠好搪塞!”

  吴相伦此时已占尽上风,听得此话,眉头一皱,卖出胸口破绽,然后脚下法式全力运转,绕至尹克谐身侧,尹克谐此时已颇为疲累,反映不及,左臂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一击得手,法式又动,挽个剑花便朝尹克谐后脑杀去。就在这时,面前突然泛起一人,正是铁壁剑文湛之,他拿着那柄宽刃剑,盖住吴相伦一击,便再无行动,吴相伦飞快的又出一剑,又被盖住,再出一剑,照旧被挡。无论吴相伦如何进攻,文湛之双臂挥舞,只是摆弄那宽刃剑。

  接着,尹克谐绕到他身侧,接连五剑刺出。吴相伦运起法式,挥舞长剑便要阻挡,身前文湛之见了,突然抡圆双臂,将手中巨剑向前横扫而出。

  天府府主神色一肃,放弃所有攻势,身形几个起落,便到了曹刑天身边。

  “这八个后生不简朴,今日只能撤了。”吴相伦皱眉道。

  “真是可惜了,唉!”曹刑天长叹一声,抓起柳一一,三人便要离开。便在这时,门口的胖羽士化骨剑持盈子赶到,抬手几枚骨钉射出,吴相伦在半空中瞧见,竟一把扯过受伤的柳一一,朝那几枚飞来的骨钉扔去。

  柳一一脸上浮现一抹绝望,却也有几分释然。

  另一边东方够胆看到这场景,神色大变,用身上所剩不多的内力全力运转宗道,飞也似的奔向那边。这一下极为突然,何可去,褚遂良都没反映过来。

  东方够胆跑上前去,凌空一跃,心中念头闪烁:若是将她留下,说不得便会遭殃,还不如将她送走!

  于是在空中使出满身最后的力气,将柳一一推向了吴相伦和曹刑天。紧接着自己身后传来一阵疼痛,那几枚骨钉将他打了个实在。

  “义之!”

  “义之!”

  被救下的女人与何可去一齐喊道。

  曹刑天接住柳一一,站在墙头皱眉看着倒地的东方够胆,吴相伦眯起眼睛也看了看东方狗蛋,又看了看柳一一。

  而女人自己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末了,吴相伦哈哈一笑,道:“小郎君,情关紧锁啊!”说完,三人已消失在墙头。

  东方够胆只觉得眼前一黑。

  事情还没结束。

  那边,何可去见东方够胆倒地,双目通红,运起宗道身法向他跑去,褚遂良想追,却追不上他。及到东方够胆身边,抓起他胸口衣服,便要朝墙上跃去。就在这时,后方舞着火剑的霹雳剑揣锐子到了,他左手解下腰间一个葫芦,猛的往嘴里灌了一口,接着将火剑放到身前,张嘴喷出一物,那物穿偏激焰,竟也着了火,直向何可去飞来。

  西域人用断剑劈落,霹雳剑却接连喷吐,一团团火球纷涌而至,只几息,何可去衣衫便着火,地上东方够胆的衣服也起了火。他心下焦急,生怕东方够胆被烧,于是一把扯下衣服盖在东方够胆身上,扑灭了火焰。接着飞起一脚将昏厥不醒的他踢到一边。

  还未等喘息,冠书剑也已追上来,无刃剑使出,白光就要及身。另一侧,八方剑金玉子也持剑杀到,西域人无奈之下只得爆退几步,一跃上了墙。

  他还待想措施救出东方够胆时,只听王府外面街道上传来一声叫喊:“陛下驾到!”

  李世民来了!

  何可去心中百转千回,最后恨恨的喊道:“你们若是伤他性命,我宁可跟吴相伦联手杀了你们!”

  直喊得场中长安八剑心中一凛。

  再抬眼望时,墙头哪里另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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