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盗亦有道

　　随着男人们亢奋的喊叫声，周遭的小船又故技重施，加速了航行速度，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前飞驰而去。

　　顾水鸳赶忙巴在船头张望着，原来远处泛起了一艘不太起眼的木船。

　　那艘船有些破败，不大不小，但远不及当日宋宁远那艘雕梁画栋的巨船上档次。

　　她不禁有些疑惑，这也算肥船吗？看上去也不像很有油水捞的样子啊。

　　众男人们却十分兴奋，各个摩拳擦掌，等不及要一展拳脚了。

　　小船们快要靠近的时候，那大木船上突然射出一支支利箭来，那箭头上似乎还捆绑了燃料一般，燃着熊熊烈火。

　　箭雨纷然而至，准头却不甚佳，好些都落入大海里了，少数射中了小船。

　　这下可惹恼了男人们，陈年老登高振臂一呼：“掩护！”

　　一声令下，主船全速靠近。

　　一排男人瞬间化身为弓箭手，亦在箭头上点了火，朝木船射去，以掩护小船搭绳梯。

　　那木船上的火力瞬间就被折损了泰半，箭头上抹了火油，木船中箭之处立刻开始燃烧起来。

　　木船上的人赶忙吊水扑火，又要抵御小船的攻击，又要阻拦主船的箭雨，真真是腹背受敌，自顾不暇了。

　　也就是瞬息间的事儿，当第一根绳梯栓中木船时，便可以宣告它的结局了。

　　小船上的男人们个个宛若蛟龙，伸手敏捷的不像话，几个纵身便攀上了木船，拔刀搏杀。

　　虽早已知晓这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但她照旧无法接受这样的屠杀，她吓得蹲到一角，闭上眼睛不敢看这样残酷的局面。

　　待到烽烟渐熄，接近尾声的时候，陈年老拉起她：“怎么了？不舒服么？”

　　她垂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都解决洁净了，你去看看吧。”

　　“我，我就不看了吧。”她怯怯推拒着。

　　“岛主让你多历练，你窝在这里怎么行？走吧。”

　　见推脱不得，她只好起身随着陈年老登上了木船。

　　大汉们正在做着清场的事情，处置惩罚着尸首冲刷着甲板。

　　而船的另一头，则被一群大汉围了个水泄不通，似乎在看着什么热闹一般。

　　陈年老引着顾水鸳走上前去，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原来被那群大汉围住的是十几个妙龄女子。

　　那些个妙龄女子，都衣衫褴褛，一看即是饱受折磨的样子，正挤成一团，战战兢兢地哭泣着。

　　“少主，陈主事。”

　　一个大汉上来禀报着：“都问清楚了，确实是那艘贩卖人口的贼船，咱们盯了它许久，今日终于给收拾了。”

　　“贩卖人口？”顾水鸳询问地望向陈年老。

　　“嗯。”陈年老点颔首：“有个贩卖人口的团伙，常年趁着战乱在各国掳掠女子，卖去魏国做伶人供富人们玩弄。”

　　“那...你们这是......”

　　陈年老笑笑：“咱们虽是海盗，但顾岛主坚持盗亦有道，从不抢渔民黎民，只是劫富济贫而已，偶尔遇上了这种贼船，也就顺手收拾了。”

　　顾水鸳心下稍安，她最恨那些人市井了，每当看到那些拐卖妇女儿童的社会新闻，都恨不得能亲手诛之。

　　“那这些女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