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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皇传记

第一章 血组织 1.麒麟洞

血皇传记 黄宗焕 4500 2020-05-30 20:52:32

  1·麒麟洞

  “雪家的子孙,快快来这里解封星宿之阵,放出雪家的守护灵兽吧……”

  一只身有红鳞,头生麟角的瑞兽,踏火而来,所过之处皆燃烧。高温的炽焰围绕着一个少年,甚至欲把他吞噬,烧成灰烬。

  “啊啊啊——”

  那个少年突然从梦魇中惊醒,绝望地惊叫着,全身冷汗直流,已把衣服溻湿了。

  他是雪家唯一的血脉,也是唯一的后人,他叫雪其令。

  自从雪家被灭门之后,这个梦魇多年来缱绻悱恻一直陪同着他,或许可能会陪伴到老,甚至永远直到死的尽头。

  麒麟洞。

  一座古窟窟窿的洞顶大篆镌刻着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与这洞口的情况,与雪其令在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多年来他涉水爬山,寻路问道,如盲人摸象,越岭穿林,终于不辞劳怨地来到这里。

  这里是梦境与现实的交织,那是虚与实的交织,不禁让人发生疑问,不禁让人辨不清真假,让人不知真实虚幻。

  “请留步!”

  一个髯虬大汉盖住了雪其令的去向。

  “我只想进去看看。”雪其令冷道。

  “这里可是禁地。”那个髯虬大汉喝道。

  “若是我非要进去呢?”

  雪其令眼里闪过很是可怕的冷光。

  “那就要问一问我手中的斧头答不允许。”那个髯虬大汉喝道。

  “不知死活。”雪其令冷笑道。

  “抹一抹。”那个髯虬大汉喝道。

  此音刚落,那个髯虬大汉抡起开山板斧飞驰而来,横抹雪其令的头颅。

  “好厉害的斧子!”

  雪其令赶忙抽出宝剑,退后一步,横剑格挡。“叮”的一声,双手却被板斧震得酥麻,不禁暗叹这虬髯大汉的力气惊人,心中又暗忖道。

  “既然不行力敌,那只能智取。”

  “劈一劈。”那虬髯大汉又喝道。

  那虬髯大汉手执开山板斧狠狠地劈向雪其令的右肩肩井。

  雪其令下盘如山,上身向右一偏,险险地避过板斧,那斧登时落空。

  “削一削。”那虬髯大汉再一声断喝。

  那虬髯大汉手执开山板斧转向变招,向雪其令的脖子削来。

  雪其令的脑袋向后猛地一低,险险避过那尖锐的板斧。

  “看来这人不简朴。”

  那虬髯大汉心中悄悄受惊,以往他用这三招不知干掉几多人,每使出一招准使人毙命,每次都屡试不爽。

  “虽然,若是不简朴也就不会来到这里。”

  “天罡三十六斧。”

  雪其令已看出这斧的眉目和这人的来历。

  “不错。”虬髯大汉自豪地回道。

  “隋唐英雄瓦岗寨的混世魔王程咬金与你有何渊源?”雪其令寻问道。

  “正是我的老祖宗。”虬髯大汉傲道。

  “失敬失敬!原来是程知节程咬金的后人,在下雪其令有礼了。”雪其令连连拜揖道。

  “我本叫程左营,经常被人戏谑称为‘啄银’;因为‘啄银’二字与我的老祖宗‘咬金’二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虬髯大汉居然彬彬还礼道。

  “程年老,可否破例一下让我进去?”雪其令立即改口恳求道。

  “不行以。”程左营肃然回道。

  “那我只好硬闯了。”雪其令坚决道。

  程左营大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开山板斧径直冲来,举斧猛劈雪其令的头顶天灵盖,犹如山神发威,地震山摇。

  雪其令脚下忽地一滑,若踩香蕉皮一般,身与头登时往后仰,后背紧贴着地面,一脚狠狠踢中程左营的膝下足三里穴。

  程左营登时止不住势向前倾,整小我私家飞了起来。

  雪其令身躺在地上连忙来个鲤鱼翻身,先稳住身形,再掠历程左营的身体,一直到他的脚后,两手十指张开如鹰爪,猛地抓住程左营双脚脚踝的解溪穴往内拖拉,再借势如锋镝一脚猛地踢中他的腹部丹田。

  这几个行动一气呵成,雪其令在一瞬间完成。

  马上,程左营重重地委顿躺在地上,口中咯血,之后狼狈地站起来,又挥着板斧径直无畏地向雪其令冲来,其气势锐不行当。

  雪其令忽地一闪,略出小步一绊,程左营止不住势,登时往前摔倒。

  雪其令手化虎爪,立时抓住半空向前摔去的程左营的后腿,往后一拉,再一脚如锥狠狠踢中程左营他的腹部气海。

  马上,程左营又一次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又咯了咯血,又狼狈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双眼圆睁,如狮子般怒视雪其令。

  “班门弄斧。”

  程左营怒喝道。

  程左营挥舞着板斧,急急砍来,在模糊间,竟然眼花而看成三个程左营和三把板斧。

  “横刀立马。”

  雪其令喝道。

  雪其令双手拔剑,反手握剑插在地上,胸口猛提一口气,双臂运力,马上有一把无形巨剑护在身前。

  “叮”的一声,板斧被巨剑弹开。程左营无功而返,蛮力地乱砍,一招又一招,一招气力更胜一招。若普通人一开始就不留余力的话,肯定会虚脱而倒地。可这人是程左营,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后人。

  “横刀立马。”

  雪其令又使出这一招清溪鬼谷派的横剑剑法。

  这招横刀立马虽然简朴而无奇,普通而无势,不虚也不实,但是这招很是实用,其防守如铜墙铁壁,坚如盘石。

  徐徐地,雪其令用同一招挡下了程左营一百零八斧,而且丝毫未伤,气也不喘半下。

  徐徐地,程左营发现了自己犯了一个重要的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

  ——只攻不守,出招使斧戮力而出,不留余力,以致后继无力。

  纵使是混世魔王的后人,也会力竭而止息.

  在程左营喘息之际,雪其令一剑贯串了程左营的喉下天突死穴.

  雪其令已走了许久,程左营的身体如推金倒玉柱般,轰然倒在地上,再也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窟窿甬道蜿蜒曲折,雪其令徐徐地走了许久,又有一人盖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脸黑且身穿布衣,手执一条金鞭,有如一尊黑煞神。

  “请留步,你是何人?”那人喝问道。

  “你又是何人?”雪其令反问道。

  “在下乃是有名上将尉迟文,如今隐居于此,乐哉乐哉!”那人有趣地回道。

  “我乃是无名小卒雪其令,将会旅行此处,打扰打扰!”雪其令学着他的口气,也回道。

  “若你硬要闯进此洞,那你就活不到下一个时辰。”尉迟文郑重申饬道。

  雪其令大喝一声,先发制人,一剑破空刺去,犹如龙翔万里破风云。

  尉迟文执鞭一甩,那金鞭有如灵蛇般,寸寸节节卷住了雪其令手上的宝剑,再猛地向后一拉一抽,使雪其令的宝剑不由脱手向后飞去。

  “打王鞭!唐朝开国元勋尉迟恭尉迟敬德,是你何人?”

  雪其令瞧了瞧尉迟文手中的金鞭,皱了皱眉,随口套了句闲话,又看了看飞去的宝剑。

  雪其令他又怎会舍去手中的宝剑,因为没有剑的剑客不算是剑客,所以此剑丢不得;于是他尾随随着宝剑追去。

  “他是我的老祖宗,看招!”尉迟文自豪道。

  尉迟文执金鞭追上雪其令,欲鞭打雪其令的右肩肩井穴。

  雪其令一抓住宝剑剑柄,猛地右转,一剑横盖住金鞭,再退剑反压。

  巧的是,那金鞭鞭身竟然弯了。

  雪其令把剑抽将收回,那金鞭登时反弹,不由重重地打在尉迟文脸门下关穴上。

  尉迟文痛叫一声,脸上马上留下一条鞭痕。

  尉迟文震怒,挺身上前,后脚一蹬,执鞭鞭打雪其令的右手手肘曲池。

  雪其令不退反进,跻身前冲,腋下顺势夹住金鞭,脚下生风,猛地右转。

  那金鞭鞭身又弯了。

  雪其令腋下猛地一松,金鞭又立刻反弹,重重地打在尉迟文脸门颊车穴上。

  尉迟文痛得咬牙切齿,强忍着不作声,用左脚膝盖撞击雪其令的腹下下**,左脚脚底一着地,右脚接着抢前,右手执鞭狠狠抽打雪其令右胸中府穴。

  雪其令赶忙横剑回防,退却一步,左手如鹰爪,急遽地抓住鞭身,以剑身为支点,往回拗压,左手猛地一松,那金鞭又巧妙地反弹,重重地打在尉迟文的额前印堂上。就这样来回手打,尉迟文被自己的金鞭打得七荤八素。

  “鞭长莫及。”

  尉迟文双眼泛红,歇斯底里地怒喊一声。

  尉迟文左脚踏前,右脚跟进,左脚接着跟进,右脚又接着跟进,一步步前进,步步为营,猛地挥鞭破空而去。此招虚实结合,鞭未到气劲先到,出其不意。

  金鞭接近雪其令胸前数尺,遽然暴涨,犹如灵蛇吐信,直袭雪其令喉下天突。

  幸亏雪其令机智,只见他脚点地面,犹如惊鸿飞燕,轻跃而上,竟单脚立于金鞭之上。

  那金鞭蒙受不了雪其令的重量,登时又弯了。

  “驰骋沙场。”

  雪其令大喝一声。

  雪其令忽地上升,借助金鞭的反弹之力跃上半空,使出清溪鬼谷派“纵剑剑法”中的另一招。

  半空中登时充满人影,一一向尉迟文攻去。此招一往直前,非一人可挡,其气势弘大,锐不行当。

  当雪其令身前身后的戎马人影消失殆尽时,尉迟文已经倒下了。

  雪其令继续往前走,拐了两个弯看见一小我私家身穿银色戎装,手拿一杆银枪,如硬竹般笔直地立在那里。

  “能打败阿营和阿文而闯进这里,你的武功确是不简朴,可到这里,你恐怕要止步转头,否则就别怪我手中的冷枪无情。

  那银衣者冷笑道,笑得有些诡谲。

  “这世上不会有人能止得住我的脚步,挡我者死!”

  雪其令也冷笑起来。

  两小我私家还未脱手,他们身上的气息、气势、气劲已在激斗,弥漫了整个窟窿,足以让任何人喘不外气来。他们现在谁也不让谁,恐怕会在交战前未斗先败。

  可是,雪其令年少气盛,先沉不住气,欲制敌以抢先机,胸中猛地提一口气,又倒吸一口气,气聚丹田,右脚抢前,下盘如山,大喝一声,气随身行,运力于手,手运于剑,一剑向银衣者的腹下中极穴刺去,势如破风过浪,招如行云流水。

  银衣者赶忙退却一步,再后脚一跷,提枪格挡,只是简朴地一提、一靠、一压,那枪有实而无花俏,便轻松地化解了雪其令的攻势。

  “罗家枪法!”雪其令惊道。

  “好眼光。”银衣者笑道。

  “隋末唐初,那冷面银枪罗成罗将军是你何人?”雪其令问道。

  “在下乃他玄孙罗继,他乃吾祖宗也。”银衣者自豪道。

  话音刚逝,银衣者罗继后脚一蹬,快如白驹,单手提一杆标枪急遽刺向雪其令的喉下天突,登时有一股旋风夹杂着咆哮之声猎猎袭来。

  雪其令不挡也不走,只是轻描淡写般偏一偏头,侧一侧身,他只觉得脖颈有一阵乱风残影袭过,之后只是觉得有些无关痛痒的感受。

  原来罗继的那杆银枪竟然刺空了,虚空只留下一阵残风乱影。

  罗继绝不气馁,突地变了变招,执枪猛地向雪其令的脖颈划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雪其令将头猛地向下一低一转一抬,其脖颈黐着酷寒锋锐的枪头竟毫发无伤地转了一圈。

  虽然,那杆银枪也黐着雪其令的脖颈也转了一圈。

  “繁星点点。”罗继喝道。

  罗继见适才一枪未得手,赶忙收回银枪,运气经手太阴肺经,冲列缺劳宫穴,聚力于枪身,再猛地刺去,竟是罗家枪法中的一式。

  转眼间,数十个枪花如流矢般,一一破空袭去。

  “横刀立马。”雪其令喝道。

  又是一招鬼谷派横剑剑法。此招防守极妙,无形之中竟形成一个气场,一个防护罩。雪其令屡试不爽,因多次施展,看来雪其令并无进攻之意,可能是雪其令他在期待时机看其破绽,再一招制胜。

  “破!”

  罗继大喝一声。

  雪其令身前那柄由剑气凝聚而成的似城墙般的巨剑,登时破碎而裂,化为点点芒星。罗继见一招得手,乘胜追击,提枪直刺雪其令脖侧人迎穴。

  雪其令赶忙偏头向左,一瞬间,他只是觉得有一股清风迎面,那银枪枪头竟钉在墙上数尺深,墙上有些龟裂。

  “挑。”

  罗继又喝道。

  罗继运力于手,朝侧猛地一挑,墙上的碎石立马俱飞,一一射中雪其令。

  雪其令痛得咬牙切齿,胸中猛提一口气,大喝一声,挥剑卡住银枪枪头,猛地一靠,一提,一抽。那银枪枪头,竟如流矢般飞了出去。

  “这正是千载难逢的时机。”

  雪其令心中暗喜。

  此时,雪其令剑刺虚空,双脚交织形成麒麟步,后脚一蹬,酿成右弓步,再一步步上前攻去,有如千军万马之势,勇往直前,只进无退,这是清溪鬼谷派的纵剑剑法中的第二式“驰骋沙场”。

  此招虽然气势磅礴,能勇挫三军之锐,但是只有攻没有守。

  罗继忽地诈败退走,猛地转身,来了个回马枪,刺中雪其令的胸口膻中穴。

  “你是不是傻了,此枪没有枪头,奈何伤我!”雪其令嗤笑道。

  “谁说没有枪头不能伤人,我已练到无枪头也能伤人的田地!”罗继傲然地反口冷笑道。

  阿的一声,雪其令不由咯了一口血。

  幸而罗继的功力不深,若再过几年,雪其令肯定非死重伤。

  罗继乘势大勇,攻势汹涌,眼看雪其令要一命呜呼,命丧黄泉……

  现在,一把白色的宝剑突地飞来……

  这虽然不是雪其令的佩剑,若真不是,那又是何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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