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照旧高考前雷筱给了她几个广告事情的时候,夏潇对雷筱一直很谢谢,雷筱没有因为自己拒绝进乐蜜经纪就记恨于她,反而一直在有合适的时机的时候会想起她。
夏潇听见雷筱很焦急的说:“在这么紧急的关头,你赶忙给我找人来顶一顶!”
说话期间雷筱正好转过身,看见门口站着的居然是夏潇,眼前一亮,冲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先这样,我找到解决的措施了。”
看雷筱挂了电话,夏潇脸上露出真诚透彻的笑容,甜甜地唤了一声:“雷姐。”见雷筱刚刚那么着急,她也随着担忧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雷筱看见夏潇,心里那块石头被挪开了泰半,她拉住夏潇的手,“笙歌,你会跳舞不?”
祝笙歌不会,但夏潇会。前世在她的第一次广告试镜上,展示才艺的时候她便跳了一支舞,厥后还曾以助赛嘉宾的身份上过一档跳舞角逐节目。
在雷筱焦急的目光下,夏潇点了颔首。
雷筱紧皱的眉这才舒展开:“这场晚会,有个开场舞演出,原本我人都找好了,可谁知道就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上,那女人居然肠胃炎了。现在再找人替代也来不及了,你能不能,帮姐这个忙?”
能在大佬云集的晚会上展现自己,这该是几多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时机,可惜了那原本被定下的女人,竟然如此福薄。
但要临时跳支舞难度实在不小,跳得好了是好事,跳得欠好,不仅没落下句好,反而还会给在场的大佬们留下欠好的印象。
怕夏潇压力大,雷筱又说:“跳舞的时候是戴面具的,跳得欠好也不用紧张的,你临场发挥,帮姐救个场。”
雷筱对她很好,夏潇觉得靠着有恩报恩的原则也绝不能弃她于掉臂。
况且夏潇一向评价自己智勇双全,慷慨仗义。
夏潇:“雷姐你先让我听一下伴乐吧。”
没过多久,全场的灯光骤暗,一束灯光打上了正中的舞台。
经过主持人简短但热情洋溢的开场,以及主办方的开场致辞后,一段清新温馨的音乐响起。
舞台上灯光不灭,一个身段优美,戴着个淡金色半脸面具的女生,穿着舞鞋走上了舞台。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
女生随着音乐轻盈地跳跃、旋转,淡绿色的长裙裙角也随着身姿弧度优美的轻轻翻飞着。
伴乐叮叮咚咚地缓慢流淌,就像深春的一场细雨,四周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味道,夹杂着些许酸涩,却又是一年初始,万物苏醒的象征。
这场雨落在茶田中,落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里,树林里有个小女人,随着雨滴翩翩起舞,她寻找,期盼,赞美,像林间的小精灵,喜爱着林里的鹿、树下的蘑菇、蕨草上的露珠……
尽管她戴着面具,可萧政霖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那竟然是祝笙歌。
萧政霖不知道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转眼间就登上了舞台跳起了舞,但她果真是适合舞台的,萧政霖第一次知道她会跳舞,而且还跳得这么醒目,她身上另有几多他不知道的惊喜?
林苏柏被这支舞蹈晃了神,回过神时,却发现刚刚身后的那两小我私家不知不觉地已经站在了最靠近舞台的下方。
哎呀呀,萧政霖去也就而已,段南城怎么也去凑起了热闹。
没人能了解段南城现在心里的惊涛骇浪。
眼前的小女人全身心投入到乐曲中,刹那间他似乎看见了,多年前她曾经站在舞台上,用她曼妙的舞姿,获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好评。
他在台下看着她,看她在台上发光发烧,看她跳完舞后痛快酣畅地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再落落大方地和台下的观众致谢。
那时候的她,是幸福而满足的。
厥后呢?故事厥后是怎么生长到那一步的?
那些年黑过她的那些民众号和营销公司,在他的清理下已经全部消失了。至于那黑暗的源头,那时林苏柏还没成为他的经纪人,他曾查过,是采访的记者为了博关注而恶意剪辑。
厥后那个采访她的记者和那家媒体便理所虽然地消失了。
夏潇风评由那时便急剧下降,不知情的群众都在批评她,公司又不作为,只知道装哑巴当缩头乌龟,还要求夏潇不能作声,雪球越滚越大,越滚越大,她的路人缘一崩再崩,种种恶意臆测全都写上了她的名字。
宴会厅里静极了,只剩下沁凉的乐声和台上的光影。
夏潇快跳到一曲终了,抬头时正好落进了段南城的眼里。
那双眼睛差异于平日里的长河漫漫,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她看来,还带着些痛恨与心疼。
夏潇心中腾起一股错觉:她和他,会不会不仅只在片场里见过,甚至有可能在大街里,在小巷旁都见过?
她心神一震,分了心,最后的旋转行动突然失了平衡朝前倒去。
糟糕了,善始不能善终,功亏一篑不说,还要被摔个面朝大海,夏潇奋力调整了姿势,想让落地的时候姿势至少优美一些——
两三秒的时间事后,预想中扎手的地毯触感和地球打她的痛感恰似半路拐了个弯,迷了路般迟迟未到。
周围响起阵阵惊呼,夏潇落入一个已经算熟悉的怀抱中。
透过面具,她看见了一个放大版的段南城,他墨玉一样的瞳仁里,装着一个呆呆愣愣的自己。
夏潇立刻回了魂,开口道:“段先——嘶——”
这也太柔弱了啊,这就扭到脚了啊。
段南城原本也很讶异,自己怎么在夏潇要摔倒的时候像被招了魂似地冲上了舞台。原本想反手就把她丢下的,但在听到她吃痛的倒吸气声后,却条件反射一般地收紧了手。
段南城抱着她的腰,与她四目相对。
夏潇立刻挣扎着要站起来,台下面近百双眼睛,其中至少有一半的女性朋友见了段南城就像狼见了肉一样。
在她们偏执的认知里,说不定已将刚刚那一幕自动修订成,她跳舞装摔倒,故意摔进了段南城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