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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罪之九戒

第五章 生如夏花

悔罪之九戒 玛丽亚雪 5326 2020-06-03 23:50:12

  春节事后,迎来了第二个学期,那时农忙活还没真正开始,大人们都在家里,用饭后就抵家门前一起聊天,打发这悠闲的时光。

  “阉鸡罗,阉鸡罗。”开学的前一天,凌夏在房间整理书籍,听到衡宇外面阉鸡叔叔由远而近的高声的叫着。

  农村对养鸡有一个习惯,就是在公鸡生长至换羽时,就会把公鸡阉了,因为如果公鸡不阉的话,它长大后会整天追着母鸡不放,那将会每天都得上演鸡飞狗走的景象,加上阉过的公鸡生长速度也加速许多,肉吃起来也感受特别嫩滑。

  “阉鸡佬,很久没见啊,过了一个年,怎么不见你长肉啊,赚那么多钱舍不得吃干嘛?吃了才有力气再赚钱嘛。”屋外传来了邻居八叔的取笑阉鸡叔叔的哈哈大笑声。

  “哎,别提了,我是被我家那个不争气的死衰仔给气的,好好的一个年,原来可以开开心心的过的,可他竟然带了一个女同学回家,而且还睡在一起。我就跟他讲原理做思想事情,说他现在快结业了,要用心念书考上好的学校,未来有个好的出路,不要像我这样做这么又脏又累又辛苦又钱少还被人瞧不起的事情,可不管我怎么劝他,他就是不听,那个女的也不要脸,叫她回她自己的家,不要在我家睡,可她不听,就赖着不走,非要天天跟我儿子睡一起,去找她父家,她父家叫她回去她也不愿回,真是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告诉你们啊,那个女的叫钱耐花,我要把她的名声唱臭,看她还要不要脸,哼,真是气死我了。”阉鸡叔叔气冲冲的高声说,都说家丑不外扬,或许是真气极了,所以才忍不住把家丑全骂出来。

  关于阉鸡叔叔的儿子,凌夏是知道的,跟凌夏同一间学校,比凌夏高一届,名字叫慕容卿,跟慕容杰同姓,不知他们是否同村。慕容卿总是一副浅笑不羁、玩世不恭的模样,他念书其实不算太差,偶尔也榜上有名,尤其单科化学结果尤为厉害,有化学王子之称,人很智慧,如果都用心在学习上,那他将会考上很是不错的学校,未来将会如他父亲所愿出人头地,只可惜他的努力用在了专心谈恋爱上。帮他取名字的人或许是希望他未来当官,所以取名为卿,只可惜他没憧憬官相,反倒成了卿本多情。

  关于钱耐花,凌夏就更清楚了,钱耐花跟慕容卿同班。因为她每天都市浓妆艳抹,妆扮得浓妆艳抹的,像个社会青年,所以学校里无人不识。她走路时的姿势一摇三摆,一双媚眼东荡西漾,故意把笑容笑得勾魂撩人,使人一看就联想到古代风月场所里的戏子,最重要是每天都有她跟某某男生勾三搭四的绯闻,这种体现在都市尚且另类,况且在其时民风淳朴的农村?

  “哈哈哈,那你不是更好吗?送上门的儿媳妇,不用花钱讨了,等着抱孙子就行啦,你就等着享天伦之乐好啦,哈哈哈”邻居八叔的哈哈大笑声震耳欲聋。

  “是啊,阉鸡佬,有这样送上门的好事,你捡到啦,还气什么气?”又有一笑声夹带挖苦的声音传来。

  “就是啊,就等着开开心心抱孙子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气什么气?别气啦!”终于有一个听起来像带点同情的劝慰之声。

  ……

  开学了,凌夏早早地到了学校,她盼很久了,她喜爱学习,是真的喜欢学校,喜欢老师,喜欢同学,虽然,她也喜欢秦潇,喜欢看秦潇把她捧在手心里热了怕融化,掉了怕摔碎的小心呵护的感受,她喜欢看秦潇担忧自己紧张自己时的无比心疼的心情,她喜欢秦潇欣赏自己夸奖自己时的充满赞赏又幸福的眼神,她喜欢遇到难题时跟他配合研究的感受,经过一个学期后,秦潇的结果已然超至前三名,到达了凌夏的条理和高度,许多灾题也可以跟凌夏一起研究,配合学习,配合进步,配合高昂向上。虽然她们并没有人们传说中的那种谈恋爱的举动,但是她们这种发乎情止乎礼的爱在心里的感受更好,起码在念书时代来说会更好!凌夏是喜悦的!

  一早回来,便看到黑板上写着下午开全校聚会会议的通知。凌夏把书桌擦洁净,放下书包,看教室没几小我私家,便到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的护栏旁边站着,看校园的风物。

  经过一个寒假,校园里空旷的操场已长满了绿油油的小草,那小草像一株株小小的精灵高声欢呼着它的顽强;再放眼望去,校园最南边的芭蕉青翠欲滴,已长得比成人还要横跨许多,大片大片的叶子像要滴出绿色的油来一样,让人满怀希望、心生欢喜!芭蕉总是美的,它美出希望,美出高度,也美出境界,要否则千古以来又怎会惹那么多的文人墨客承拜其石榴裙下?不管是李清照的《添字采桑子?窗前谁种芭蕉树》的“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又抑或是宋?蒋捷《一剪梅.舟过吴江》的“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都是把芭蕉描写极致获得了灵魂里的。

  “凌夏,早啊。”明丽说。

  “凌夏,那么早啊。”弟燕说。

  “HI,凌夏,早啊。”陈萍说。

  “HI,各人早啊。”凌夏身后传来一声声的打招呼的声音,凌夏转过身,跟各人打招呼,接着凌夏身边多了好几个女同学。

  “你看,你看,慕容卿和钱耐花,她们真的一起了呢。”明丽扶着护栏,手指着楼下一楼教学楼前的小路上两个身体挨得很近的一男一女的学生,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说。

  那两个学生就是慕容卿和钱耐花,凌夏她们全认识的。

  “她们怎么了?”陈萍问。

  “你不知道啊?慕容卿的爸爸到我们村里阉鸡时说她们俩在一起了,还睡在一起了呢。”明丽说。

  “啊?不会吧,他爸怎么同意的?”陈萍惊讶地问。

  “肯定差异意啊,但没措施,说他儿子慕容卿不听话,气死人,说那女的不要脸,赶也赶不走,所以就很生气的跟我们说了,还说要唱臭钱耐花,还说已经把这事跟校长反映了,哼,你看着,下午的学校大会肯定会说她们两人,你们就等着下午看好戏吧。”明丽气愤的说完,斜着柳叶一般的眼睛,抿着的宽大的嘴蔑视的往左上角一撇,鼻子重重发出哼的一声。

  “哗,竟然另有这样的人啊。”陈萍原来就单纯,被惊得眼睛圆睁,嘴巴不由的随着哗的一声音后再也合不上。

  “我一定不要像她们那样在不适宜的年龄做不适宜的事,遭人讥笑,我要追求像舒婷的《致橡树》一样高尚、纯洁、美好的恋爱,我一定要言行端庄、努力念书,未来出人头地,这样才气配拥有如此高尚、纯洁、美好的恋爱。”凌夏听着明丽对慕容卿和钱耐花嗤之以鼻的评击,看着钱耐花一步三摇,顾盼含情,故作勾魂笑意的样子;再看着慕容卿一副玩世不恭、不负春景不负卿的流连风月场所的样子,她默默的想。

  学校的全校聚会会议,在学校的大操场上举行,以年级为单元,从东边向西边排列,凌夏的班级排在会场中间。

  是日,阳光煦暖,东风轻拂,鸟儿一边兴高采烈地唱着歌,一边手舞足蹈地欢快地拍打着翅膀从同学们的头上飞翔而过。会场肃穆,全校师生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站在升旗台上的校长,期待着他讲话,升旗台的左边边站着副校长、校主任、教务主任;右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拿着扩音话筒的高年级学生主持。

  校长讲话之前,习惯性地用他肥厚的左手食指使劲地挖了挖他的鼻孔,然后把左手伸出去,用拇指接触食指往外一弹,再然后用他的手擦一下鼻子,然后才开始他的讲话:

  “列位老师、列位同学,你们好!新的一年开始了,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新的一年,我们要配合努力,更上一层楼,在这里先祝各人扶摇直上,更尽一步。今天的聚会会议上,我们要做两件事,第一是总结上学期的学习及各方面情况,第二是新学期的计划及方案。下面我们先来做上学期的总结.”

  校长话还没说完,校园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已往的一年里,很谢谢各人的努力支付及对我事情的配合和支持.....现在宣读上学期的结果……期末考试总分第一名是凌夏,各科的单科结果第一名是凌夏,数学竞赛第一名是凌夏、英语竞赛第一名是凌夏,作文竞赛年级第一名是凌夏,作文竞赛全区第二名是凌夏……”校长每念一次,校园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全校同学敬佩和羡慕的眼光像一道道比太阳光还要炽烈的光线齐刷刷地投向凌夏,令凌夏瞬间被光线耀眼得不敢睁开眼,凌夏满脸通红的低下头不敢再看各人。

  “接下来,我要重点说一件事,有家长反映说我们高年级有两个学生谈恋爱,过年时已住在一起了,这两小我私家是谁,想必许多人都已知道,我就不在这里点名了。发生这样的事实在太不像话,原来恋爱是自由的也是幸福的,但那是针对成年人说的,你们现在可是长大了,你们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你们这样的行为会对你们造成很是欠好的影响甚至是不良的结果,希望你们可以以学业为重,把情感升华到配合努力学习,配合考上理想学校的境界......”校长很是生气地又语重深长地在大会上说。

  “如果她们其时都有天主的信仰,那事情可能就纷歧样了。天主教是不行以婚前同居的,也不行以有婚姻以外的圈外人第四者等的事发生,天主教里的无论婚姻或是恋爱,都要求是纯洁的、无污的、始终如一的。”凌夏在二十多年后说起这件事时,她感伤颇深地想。

  “再接下来,我要重点表彰一小我私家,那就是凌夏同学。你们知道凌夏的结果很是优秀,但你们知道凌夏的结果是怎么获得的吗?凌夏每天回家都要做家务,要干农活,要做饭,然后才气做作业,但却能考出每科第一名各项全能的超优秀的结果,而你们当中许多人都是养尊处优、天天闲着不用干活,但却考出如此差的结果,你们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这样,你们要好好向凌夏同学学习……”校长在大会上用激昂的语气高调的表彰凌夏说。

  经过校长在全校高调的表彰之后,凌夏瞬间成为了学校的大明星,树大招风,虽然这是狂蜂乱蝶的风,之前收到的情信都是来自班级的,这次来自高年级。

  “凌夏同学:你好!很冒昧给你写这封信,如有打扰,实在歉仄!我钦敬于你的才气、倾慕于你的优秀……我很想跟你交朋友,期待你的接受,同时请原谅唐突的我……慕容杰送上”凌夏课间回到课室的座位上时,一封长长的信和一张极致精美的卡片泛起在她的书桌上。

  信写得很文雅,字里行间显示出他的才气特殊,但凌夏拿着那信时的心依然在不停地哆嗦,手也随着哆嗦,对于求爱信,凌夏依然感应恐惧,不知如何是好。

  凌夏急遽看完信后,一如既往地迅速地用哆嗦的心和发抖的手把信和卡片撕掉,然后屏着畏惧得乱跳的心兴起勇气跑到高年级班级。

  因为恰好下雨,同学们都不能外出而只能在课室或走廊上玩耍,在课室门口恰好有几个同学在玩耍,凌夏很欠美意思的羞红着脸向他们问了慕容杰是否在课室,那几个同学说他不在,然后凌夏问了他的座位位置,同学们因为在大会上认识了凌夏,于是热心地用手指着课室里最里面一排倒数第二个位置说那就是,凌夏便往慕容杰的座位上走去,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阵低哗声:

  “哗,校花啊,慕容杰那小子走什么狗屎运,竟然被校花找上门了?”

  “什么校花?是极品校花好欠好?德才貌全能兼备的超级校花,我也好想认识她啊!”

  “切,认识人家?你也不照照镜子,你想都别想。”

  “慕容杰那臭小子究竟怎么搭上人家的?”

  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不在课室的慕容杰投去一片艳羡的声音和无比嫉妒的眼光。

  凌夏快速地把撕碎的信和卡片塞进了慕容杰的座位上,然后像终于完成任务似的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接着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课室。

  而与此同时她的内心升了一丝内疚,是的,不知为什么的,她竟然对他有一丝内疚,可能是因为对方实在太有才,而凌夏恰好是惜才之人,也可能是因为对方是年老哥,是尊长级别,她觉得不应该伤尊长的心,也可能是......谁知道呢?

  越是有文化的人越是脆弱,而他那么有文化,凌夏的这种拒绝的要领肯定会很伤他的心,所以凌夏心生怜惜和不忍,但凌夏除了这种拒绝的要领外,真的想不到有其它更好的要领,在她的那个年纪,以她的那个弱得不能再弱的情商,能想到的就只有那种拒绝的要领了,所以如此内疚,也只能内疚,甚至直到现在凌夏说起这事时,她依然感应内疚。

  凌夏的料想是对的,她确实狠狠地伤了慕容杰的心,那颗曾经满怀期待充满憧憬的心。当慕容杰从外面回到课室时,凌夏刚从慕容杰的课室走出去。

  慕容杰一进课室的门,几个平时和他一起玩的哥们同学就把他按在地上,狠狠的把他给揍了几拳,然后按着他的头,问他是怎么攀附上校花凌夏的,慕容杰从地上爬起来,疑惑地望着他们,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同学们告诉他适才凌夏来找他了,还往他的座位上去了。慕容杰听到后赶忙跑回座位,这时上课铃响了,本想随着他跑已往看个究竟的几个哥们同学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慕容杰满怀希望的一头扎到书桌柜桶里看,他梳得整齐帅气的头发因为一头往下扎时被甩得凌乱不堪,但是他掉臂了,纵然他爱美,没有什么比他看凌夏的工具更重要的。他用眼睛往书柜里飞速地扫了一遍,看到了一封信,他“嗖”的一声把那封信抓出,但发现信封是自己写给凌夏的那个,而并非是自己想像的。

  他突然预想到了些什么,心开始有点哆嗦,手也有点哆嗦,一边拆信,一边祈祷着千万不要是自己预想的那种欠好的结果。可现实是残酷的,当他哆嗦着手把信封里面的工具掏出来后才发现,比他预想中的更糟糕,他预想中是凌夏把信退回来,而另外写一封拒绝他的信,可是没有,眼前没有任何凌夏的片言只语,而全是自己写给凌夏的信,而那信早已被撕得支离破碎,碎得就如他现在那颗支离破碎的心。那封信曾浇灌了自己几多的恋慕,又曾承载着自己几多的期盼,曾倾注了自己几多个不眠之夜的心血,又曾编织了自己几多个如天堂般美好的梦想,但现在,却已被狠狠地撕碎,随着这封信一起撕碎的另有他的心。

  现在,他的心碎了一地,如被打翻了的水晶玻璃,他双手紧握着,原来已被撕碎的信现在在他的手中被他握成紧皱皱的一团,似乎无法呼吸,就如同似乎无法呼吸的他自己一样,指甲已然深深地陷进了手掌里,手掌渗出了丝丝鲜红的血,如此的鲜艳醒目,在他的泪光中,像夏日里色泽耀目的花朵。

  他望着这夏花般的色泽耀目的血,突然想起了泰戈尔的诗《生如夏花》:生命,一次又一次轻薄过,轻狂不知疲倦……我听见回声,来自山谷和心间,以寥寂的镰刀收割空旷的灵魂,不停地重复决绝……我听见恋爱,我相信恋爱,恋爱是一潭挣扎的蓝藻,如同一阵凄微的风,穿过我失血的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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