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翻水水
海上，老乔的船。
“为什么我总感受这个桅杆在晃？”
洛山坐在船舱前台阶上，望着桅杆静静入迷。
攀岩攀岩看看洛山又看看桅杆，察觉到了对方心中的想法，解释道：“可能是船比力晃...”
“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总感受...”洛山左瞧瞧右看看，照旧觉得不大对劲，往下看，瞧见另一根桅杆留下的残骸后，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踏实呢！
“我觉得，这桅杆确实在晃...”猪头少年申请加入对话。
会溜冰的猪猪：“对对，没错没错。”
“没错你嘛呢！滚一边去！”攀岩攀岩直接赏了他三个脑瓜子，同时用眼神狠狠剐了其他玩家一遍，直接把他们赶走，这才对洛山解释道：“这不是船都被大人您手下那几位年老给...给装修了一遍嘛，不外您放心，现在这船肯定没问题。”
接着，他指了指不远处面朝大海喝酒的老酒鬼，为洛山介绍道：“那是老乔，这艘船就是他的，没谁比他更了解。”
为了抚慰住洛山，他冒充朝老乔问了一句：“老乔，船没问题吧？”
“啊？什么？”
“我说船有没有问题！”
“啊？你问船吗？快了，马上就沉。”
攀岩攀岩：“？”
洛山：“？”
众玩家：“？”
懵劲缓已往后，洛山情不自禁往攀岩攀岩脸上看去，搞得他只能勉强扯出个尴尬的笑容，“他可能是喝酒喝糊涂了，这老酒鬼，你也看见了，喝酒都没停过。”
“我已往问问...”
攀岩攀岩丢下一句立马跑向老乔，洛山只好把目光放在其余玩家身上。
猪头少年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丢下一句“我们也去问问...”，同样往老乔身边跑去。
洛山看着一群人在那里争论不休的样子，缄默沉静不语。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说郁闷吧，太轻了，说恼怒吧，又谈不上。
就是没来由地有些同情自己...
“怎么回事？老乔，船为什么会沉？”
“你自己也该知道的吧，船都破成了那个样子，又怎么可能是几下修修补补就能修好的。”老乔一点儿也不着急，坐下身子，用酒瓶子重重敲了几下身边甲板上修补过的木板，憨厚的瓶底磕出一个个洞来：“再说了，你自己看看，就这质量的木板，补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攀岩攀岩追念了一遍木板的来源，全是从那艘破烂幽灵船上拆下来的，完全是发胀腐烂的货色，质量能有多好那才是见鬼了。
可知道和理解通常是两个意思，攀岩攀岩焦急地来回踱步，“我知道这有问题，但是老乔，你其时怎么就不说呢！你其时就该说的！”
“别在这说空话了，小鬼，有这功夫倒不如赶忙想想措施去，别打扰我喝酒。”老乔像是完全不在意船只会沉的样子，抱着酒瓶看都不看一眼对方。
“怎么办...怎么办...老乔，船还能支撑多久？”
“不知道，看运气喽，运气好，海不扬波，能拖个十分钟，运气欠好...”
十分钟，这么点时间，现在想要再让人开艘船过来，显然不太现实。
攀岩攀岩突然想到什么，朝老乔说道：“老乔，你不是有能力让船浮在水上吗？帮资助，回冷水港后，我会出钱给你搞一条新船。”
“别傻了，小鬼，我只允许送你到臭烘烘岛，可没允许要送你回去。”老乔不为所动，半睁开迷糊双眼，拒绝道：“老伙计不行的那个时候，我就已经退休了...”
攀岩攀岩这下算是听明白了，老乔压根就没计划要带他们回去，船体破损只是恰逢其会，就算没有这档子事，他也会找其他理由拒绝返航。
但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念头？他们俩关系相处的并不差，以老乔体现出来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将船只报废的过错怪到他头上。
难道是怪到了神明？
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
洛山手下的马仔打了人家，还把人家心头小宝物搞成了破船，不待见洛山怎么看都是理所虽然的事。
想通了这一点，攀岩攀岩开始为洛山擦屁股：“老乔，都是误会，这不是各人都不认识吗，转头到了冷水港，我保证给你搞条三桅船，最好的那种……”
“看样子你还没明白...”老乔打断了攀岩攀岩，罐一口酒，冷漠着说道：“我不会让一个未知的灾难，坐我的船，到我的家乡去！”
攀岩攀岩被老乔的决心给噎住了咽喉，不知该说些什么。
“喂，老头，你在说你嘛呢，快点起来给老子开船！”猪头少年会游泳不愧是猎马人精英，压根没管对方是谁，只要不给任务，没有用处，都可以没马。
“闭嘴！”攀岩攀岩一句话让手下闭上了嘴，然后皱眉直视老乔，对方也毫无惧意，咧着嘴满口酒气。
一个计划与船一起沉入大海的人，已经将生死置之事外，显然没有什么能够让其动摇。
攀岩攀岩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洛山身边，勉强陪了个笑脸：“神明大人，出了一点意外...”
“船会沉吗？”现在洛山意外的平静，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能够如此坦然地问出这句话。
“有可能...不外你放心，我...”攀岩攀岩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不敢再保证下去。
刚刚经历了老乔的事情之后，他明白过来，这个游戏的人工智能很失常，每个NPC已经有了自己的价值看法，与其说出些没有任何结果的保证让神明越发厌恶，还不如什么也不说。
他是个神明啊！船沉了又能怎样，难道还能杀死他不成，一群海族口中的主上要说畏惧大海那才是荒唐。
或许对他而言，欺骗和无能才是大忌，毫无疑问，在此时的神明眼中，他现在已经跟无能搭上了边，总不能再把欺骗也给何在头上吧。
那可能就真把神明给冒犯死了。
“什么时候会沉？”洛山又问了一遍。
“老乔说，短则一瞬间，长则十分钟。”攀岩攀岩没说起老乔的坏话，一方面那不是主要原因，二方面心里有些看法束缚住了他。
“唉...”
洛山很惆怅，他并不会游泳，以前不会，现在重活了一遍照旧不会。
看样子，死亡不行制止了。
想到此处，洛山觉得有须要准备一条后路，他招手示意攀岩攀岩：
“我有一件事情要交接给你...”
“欠好了！老大，有浪！巨浪！”
一声大叫打断了洛山的话，攀岩攀岩第一时间站起身子朝喊声传来的偏向张望。
巨浪！真的是巨浪！
隔着老远的距离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浪潮的汹涌，而且速度极快。
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巨大的浪潮？
正在众人疑惑不安间，老乔凝重地说道：“有那股气息。”
“气息？什么气息？”
“就是那群海族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什么？你的意思是？”攀岩攀岩猛然转头看向洛山，却发现他是一副木然的心情，似乎没了生气。
如果老乔没有撒谎，那么这股浪潮的制造者很可能就是洛山那群海族手下，甚至是洛山本人。
可是洛山还在船上，这般巨大的浪花别说本就残缺不堪的老酒鬼号，就是完好无损的船都没法安然无事，他没理由这样做。
难道说...这是任务失败后的处罚吗？
洛山确定他们没法送他到达冷水港，所以给出的处罚吗？
不提思绪万千的攀岩攀岩，洛山现在就一个念头，要不要这么搞他！还能不能好了！
巨浪速度很快，不给众人多余的准备时间，瞬息间就撞上了船只。
本就经过修补的后半截船身在那一瞬间支离破碎，桅杆应声而断，剩下半截船身被巨浪推着往前冲去。
洛山在身体不受控制的刹那，下意识抱住身边的工具，然后就被一连串强烈的攻击涣散了意识...
————
不知几时已往，大海上，海不扬波，是个难得的蓝天。
一艘小型单桅风帆徐徐经过。
“馒头，馒头，快过来，我似乎看见了一小我私家。”
船首位置，有个率性妆扮的女人正举着望远镜，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工具。
“在哪？”女人的叫喊吸引来了一个男人的注意，他朝这边看了一眼，随意问道。
“喏，那里有根木头，木头上似乎抱着小我私家。”女人手指在大海远处。
男子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有个黑点，但具体是什么完全看不清，于是他抢走了女人的望远镜，“让我看看。”
两人的对话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他们三三两两围过来，对黑点议论纷纷。
“还真像小我私家...”
“怎么说，还在世吗？”
“看不清楚，横竖只看见木头动，没看见人动。”
“那我们开已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