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危机边缘
急速前进的老酒鬼号上，玩家们已经徐徐适应了惯性，但受强烈的海风影响，要想笔直站起身子仍然有些勉强。
攀岩攀岩索性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船舵柱子，时不时仰头看一眼老乔。
这人年纪不小了，被风吹乱的头发中，白色依稀可见。
但他现在的样子基础不像个老人，风浪中，只用了一只右手扶住船舵，完全看不出用劲，甚至另有闲心顾及酒瓶，时不时灌上一两口。
狂风巨浪，驾驭不住他。
攀岩现在已经意识到，老乔不是个普通船夫，若不是臭烘烘岛上那位更有价值，他还真想放弃这次行程，静下心来好好与老乔套套近乎。
“你们照旧回船舱去吧。”
玩家们艰难忍受海风的样子，让老乔作声提醒道。
“没事。”
风很大，海浪也不小，船体咯吱作响，木板疯狂哆嗦，似乎下一刻就会脱离甲板，飞到天空中去。
在这种情况下，人要鼓足了劲说话，才气让对方大致听清。
若是之前，攀岩攀岩肯定会担忧船只的宁静问题，不外在看到老乔的本事后，反倒没了那些记挂，总觉得只要有他在，没什么意外会发生。
“那我先进去了，这风吹的我有颔首晕...”
老乔摊摊手，一副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的样子，一步步往船舱走去。
攀岩攀岩愣了愣，他有点没想到，自打上船开始，老乔就没离开过船舵位置，这让他下意识以为，船舵离不了人。
反倒是现在这要害时候，老乔却离开了。
他能忍受这大风强行留在甲板上，一大部门原因不就是为了和老乔搭话嘛，现在人家走了，他自然也没理由留在这，赶忙随着老乔进了船舱。
其余玩家有样学样，也一个个进了来。
“老乔，船舵离了人，不会失事吧？”
船舱里有了木板的遮挡，情况要好了许多，但嘈杂的声响并不比甲板上少，四面八方全是船体不堪重负的哆嗦声，攀岩亲眼看见有颗铁钉在高频率打颤，总感受是在往外挪。
众玩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担忧的同时却又欠好发问。
这已经不是之前了，那时候各人都不了解老乔，有担忧很正常，现在知道了人家不是普通人后，见他牢固自得的样子，下意识心中也放心了许多。
老乔将舱口木板盖上，制止风从舱口灌进来，然后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回应道：“没事，不用担忧，老伙计它自己会处置惩罚好。”
这意思船还能自己开？
听到这里，玩家们起了疑惑，到底神奇的是这个老头照旧这条船？
攀岩攀岩看得透彻些，不管厉害的是人照旧船，决定权总归是在人手上，他也坐到老乔身边，找起话题：“老乔，你说这条道很危险，是为什么？”
“水底下有工具，这些家伙攻击欲望很高，就怕被他们给盯上。”
“连你都不是对手？”攀岩攀岩试探性问了一句。
“这是在海上，我是不是对手和你们能不能活是两回事。”老乔斜了一眼对方，喝了一口酒，笑着说道。
听这意思，老乔并不怕海下那些工具，但也顾及不了他们的死活。
这让一众玩家担忧地问道：“那什么时候经过他们的土地，要不要把消息搞小一些？”
“早就在人家头顶上喽。”老乔撇了撇嘴：“不外今天有点反常，按理说，怎么也该来些送死的才对。”
正说话间，船只的颠簸越发剧烈起来，玩家们猝不及防之下摔得乱七八糟。
攀岩攀岩立刻爬起身子，急遽问道：“是他们来了？”
老乔也站起来，凝重地望向一个偏向：“差池，有一股臭味，不是他们。”
“更麻烦的来了！”
在感受片刻后，他立即打开舱门，迅速上到甲板上。玩家们面面相觑，也随着上了去。
到甲板上时，老酒鬼号已经开始紧急降速，但风浪与之前相比却更大了许多，浪潮高高扑起，把船只狠狠抛起又落下。
剧烈的颠簸和紧急减速带来的惯性让一众人人仰马翻，摔得找不着北。
还没等攀岩起身，一条由海水组成的巨大鲸鱼从船只前方不远处跃出海面，滞空几秒后翻涌进海里，激起的浪花如海啸般层层叠叠咆哮而出，扑打在船头，让船首高高翘起。
若是船体没有减速，再前进一段距离，结果不敢设想。
攀岩被涌进船体的海水攻击得不能所以，只顾着抱紧身边的栏杆，以免被甩飞出去。
“有麻烦了...”
老乔脸上皱成一团，手上的酒瓶子已经不见踪影：“那群人追上来了。”
“那群人？”
没等他们反映过来，原来已经停止航行的船体突然摆动起来，船头转向，随着时间的推移，速度逐渐加速，船只开始徐徐倾斜。
“怎么回事？”
“是漩涡！”
一行人艰难往船舷处走去，半道上，就能看见海面上泛起个巨大漩涡，后浪追赶前浪，一步步涌进潮水中央深不行测的黑洞之中。
“怎么办？”
船只呈螺旋式朝漩涡中心急速游去，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已经快要到了侧翻的边缘。
老乔稳住身体，左手向前平伸，不知何时，他的左手小拇指上多出了一根吊坠，吊坠由一根粗绒线和一块长条状不规则水晶简朴组成，水晶泛着乳白色、深蓝色和暗黄色的光线，三种颜色交相辉映。
吊坠违背自然规则，直直指向一个偏向，拉扯的力道十分巨大，老乔用劲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的情况下才气勉强维持住不被吊坠拉扯走。
同时，他胸口处有一股亮光透出，隔着衣服显现出不知名的图案。
在船体四周，先前托起整艘船的海水肢体重新泛起，在漩涡中拼命划行，朝着吊坠所指偏向的反偏向向上攀援。
姿势像是一条狗沿着瀑布逆流而上疯狂划水。
不得不说，这比狗给力多了。
只用了一小会儿功夫，船首已经摸到了漩涡边缘，除了剧烈的颠簸和不太雅观的姿势外，效率却是一等一的高。
在老酒鬼号即将脱离漩涡时，老乔手上的吊坠突然一阵发力，将他拖拽着走了两三步才勉强维持住身体。
同一时间，漩涡徐徐平息下来，海水回涌，浪潮小了许多。
但这并不意味着灾惆怅去，寂静下去的大海更像是被压抑住的天灾，在为下一次迸发汹涌做准备。
马上，还没等玩家们从翻腾颠倒中缓过劲来，一股源自内心深处的危机感迅速蔓延开来，远处海底下，似乎有极其可怕的存在正在快速迫近，直冲老酒鬼号。
众人包罗老乔，全部平静下来，屏住呼吸，如同潜藏在衣柜里的人，恶魔就在四周彷徨。
危机感越发强烈，他们盯着吊坠指着的偏向，大气不敢出，直到危机感应了一个临界点，临门一脚，突然一切趋于平静，吊坠像是失去了力的作用，垂落下来，随着惯性一摇一摆。
“怎么回事？”
危机似乎解除了？攀岩攀岩抬头疑惑看向老乔，他心中极重的担子突然松懈，一时间不太适应。
老乔抓起吊坠，托在手心，凝神望了片刻，突然双眼睁大，高呼：“是他到了！”
瞬间时间，老酒鬼号被一股巨力击中船尾，巨大的攻击让整艘船体横向偏移了七八米距离，海水混着木屑冲天而起，巨大的船锚自下而上斜着击穿多层甲板，狠狠砸在桅杆上，桅杆就跟柔弱的芦苇一般，应声而断。
猝不及防之下，几个玩家直接跌出了船外，一头扎进大海之中，几个扑腾后便被浪潮迅速吞没，像是滑进了怪物食道，顺着咽喉一口吞下，没了消息。
攀岩攀岩从左船舷一通翻腾撞上了右船舷，等他晃晃脑袋摇摇摆摆半蹲起身子，只见船首上，一个高达四五米的怪人正站在上方，双手各提着一个玩家，像提鸭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