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熟悉的机库，自己的座机已经稳稳地停在了里面。
“听说这次的无线电是你搞来的？”柯罗连科问道。
“嗯，只是顺便一提，没想到真的搞到了。”
“你小子真不赖，十台双向收发机，十台单向接收机，啧啧，你是不知道隔邻423团有何等羡慕我们。”
瓦列里摆了摆手，“斯大林同志说，明年会加大无线电的产量，这样一来，应该能满足队伍的需要。”
“嗯。”柯罗连科不行置否所在了颔首，“西班牙战争的时候，我们开的伊-16都是带无线电的，交流起来十分方便，哪像现在这样。”
“不只是我们。坦克、炮兵的无线电都紧缺，作战效率大大降低。”
“是啊。”柯罗连科对瓦列里愈发欣赏，“对了，你是什么学院的来着——”
“列宁格勒院的。”
“哦？你是列宁格勒的？听说那边的训练机都是最新型的雅克教练机，怪不得你对雅克-1这么青睐。”
“呃，事实上，我在那边并没有开过雅克。”
“是吗，为什么？”
“战争发作以后，雅克都被装上武器加入前线的战斗了，怎么会放在后方浪费。”瓦列里解释道。
“也是，那你训练时开的是什么？”
“波……差池，乌-2。[注1]”瓦列里瞟了他一眼，说道。
“噗嗤”柯罗连科不由喷了出来，“开那玩意结业，你第一次飞伊-16的时候被坠机真是奇迹。”
“你有什么更好的措施吗？”瓦列里没好气地反问。
“好好好，航行天才同志，我就比你好得多，我的初教机是伊-15，厥后还开过伊-16，没你那么惨。”
瓦列里虽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前世在航校里就开过平飞速度就可凌驾每小时500公里的初教-7教练机。
正当两人发牢骚时，伊万大叔突然从机舱里爬了出来。
瓦列里赶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好了。”
“这么快，我去看看。”
瓦列里纵身爬上机舱，打开舱盖，发现自己座位的右边新加了一个军绿色的铁壳子。
“这是双向的吗？”瓦列里回过头问道。
“是啊。”
“可我不是长机，也不是中队长。”
“哎，你这话说的，刚刚那次任务，不是你带了队？”柯罗连科插了进来。
“也是。”瓦列里点了颔首，在他飞机上装个无线电，对他来说再好不外了，这样一来，指挥就变得方便许多。
无线电被一块厚重的金属板包了起来，看上去显得十分厚重。
“这工具多重？”瓦列里敲了敲铁皮。
“这个是坦克上用的，足足有二十公斤。”
“二十公斤？这个通话距离有多远？”
“五六公里吧。”柯罗连科琢磨了一下，说道。
“呃……”瓦列里听到这个数据，不由想起了后世，就算是个对讲机，也能到达这种通信距离，更不用说无线电了。
“那如果要和基地联系，怎么办？”
“如果作战距离近的话，好比上次那个拦截任务，一般是可以传到的。”柯罗连科解释道，“因为空中的阻挡物和滋扰很小。”
“这样啊。”瓦列里点了颔首。
稍微摆弄了一下无线电后，瓦列里便离开了机舱。
“现在几点了？”
“四点半，怎么了？”
“哦，我还以为快到饭点了。”瓦列里摸了摸肚子。
“高强度的任务消耗的能量是巨大的。”柯罗连科伸出一根手指，用老教授的口吻对他说，“走，我们去食堂，看看能不能讨点吃的。”
……
夜里，大雨倾盆。
“啊！”瓦列里惊醒，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身上已被汗水浸湿。
梦里，他看见了前世的自己，照旧那架熟悉的苏-35，以及那枚熟悉的红旗-16导弹。
座舱中的自己，在导弹命中的那一刻，却突然转酿成了一个外国人，驾驶的飞机，也酿成了伊-16。
正当他茫然时，飞机突然解体了，孤零零的座舱载着他扑向大地。
自己究竟是谁？唐震，照旧瓦列里？
他望了望窗外，外面正下着磅礴大雨，“轰隆”一声电闪雷鸣，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瓦列里拧了拧自己的脸庞，很疼，但他却愈觉察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或许，这只是一个梦？
瓦列里希望如此，虽然，穿越到这里，满足了他的空战梦想，他身处在前世难以经历的真实战场。
但是，他支付了什么呢？
自己的亲人、朋友，都一去不复返了，这些人，现在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他是瓦列里，不是唐震。
他想到现在的华夏，那里的人民同样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自己的心，照旧华夏的心，但就目前看来，想要去华国加入抗日，显然是不现实的。
苏联援华航行队，已经随着卫国战争的发作而撤回了国内，凭瓦列里现在的影响力，想要重新开始援助，简直是天方夜谭。
许久，瓦列里终于想明白了，无论怎么样，必须做好现在的事，只有自己的职位提高了，才有能力去考虑此外事。
窗外的雨声依旧不停，清晨的曙光被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在了远方，瓦列里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啪”，睡梦中的瓦列里听见有人把一叠纸拍到了自己身上。
“喂，醒醒了，太阳都照屁股上了。”
瓦列里睁开双眼，下意识地望了望窗外，不满地说道：“你眼睛瞎了啊，外面下雨呢，哪来的太阳，现在几点啊。”
“五点半。”
“五点半……师长昨天不是说了，要保证休息的质量，你……”瓦列里气得说不出话来。
“哎哎，别空话了，快起来，给你看个工具。”
“什么啊！”瓦列里拿起拍在自己身上的那叠纸，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报纸。
《真理报》，苏联的官方报纸，瓦列里照旧有印象的，他看了看头版，吓了一跳。
“这不是我吗？”瓦列里指着头版上那张“帅气”的肖像喊道。
“是啊，你上头版了，大明星同志。”柯罗连科故意酸溜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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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乌-2：即波-2，苏联波利卡波夫设计局的杰作，1944年时乌-2才更名叫做波-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