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着那王腾头上那紫色蛟龙在撕咬中,不停的凝实,而那七彩杂毛鸟异象却在不停的松散。
也是在韩遂心念电转的时候,那边王腾却是笑着作声了。
“呵,刚刚还在说,罗三令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如今来了,倒快快入座罢。”王腾笑道。
望着那俨然一副东道主模样的王腾,韩遂眼睛微眯,对方虽然在笑,而且照旧很热情,暖和的笑,但韩遂却感受明白感受,对方是在讥笑他。
这他未婚妻的庆生宴,这吊毛坐在主位,一个东道主的样子喊他不要客气,这算是什么?
也是在随着韩遂进来,王腾作声,原本宴席间欢喜的气氛瞬间凝滞了一瞬。
其他几个令郎哥,小姐,也都转头望过来。
道道目光,或是放肆,或是隐晦,而这些目光当中,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揶揄和幸灾乐祸。
虽然没人亮相,但是这架势很清楚的,这些人没一个站在韩遂这边,全部一边倒的站在那王腾行列中,虽然这些人或许心思各有差异,但现在的选择却出奇的一致。
这般的阵势,虽然并未言说,却是在向他施压。
一种心理层面的施压。
同时,那王腾头上的那紫色蛟龙,也转头向他望了过来,展露出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立即,韩遂就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压力虽然看不到,但确实存在,在压迫着他,想要他屈服。
也是见着这般阵势,韩遂算是彻底确定,那白面皮的家伙,确实是要整他了。
而面对这笑脸僧人,以势压人的做法,换做是往日的罗峰或许会因为名声欠好,自矮一头,心中有火,也只是憋着,在这股无形的压力的压迫之下,忍气吞声。
不外韩遂倒不至于如此。
各人条理都差不多,王家虽然门第显赫,这王腾又是王家嫡宗子,注定要继续王家爵位的,但他这罗家三令郎的身份也不是泥捏的。
翻了一圈罗峰的影象,也没找到,对方可以将他这个罗家三令郎当泥捏的依仗。
既然如此,他又何须忍这口气。
难道他是泥捏的么?
左右偏了一下头,像是在左右审察了那王腾两眼。
“王家的令郎坐在我的位置上作甚。”韩遂面无心情的直接问道。
韩遂这般的话语一出来,园子里面的气氛越发凝滞了,连边上在温酒的侍女行动也顿住了。
正在边上干着急的红蝶,也是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家的令郎。
她从没有想过,自家的令郎能这般的霸气。
是的,韩遂现在的言行举止,印在红蝶眼中,展露出来的,就是一股罗峰从未有过的霸气。
王腾也被韩遂这般作态弄的愣了一下,一时,没太反映过来,实在是韩遂现在的体现和罗峰以往在他们心中留下的草包形象差距实在太大了。
不外也只是一瞬间,王腾险些立刻就调整过来了,脸上的神色也再次续了那副暖和的笑意。
“罗三令郎说甚胡话,什么你的位置,你来的颇晚,如今随意寻个地方坐下即是。”
“莫不是以为说两句胡话,就能把罚酒给逃过不成。”王腾笑着说道。
“什么胡话不胡话,我要坐在夏家小姐边上,王家令郎还请起来。”韩遂半眯着眼睛说道。
场间的气氛近乎凝滞了,但这凝滞也只是一刹。
随即便被王腾作声打破。
“位置这般多,罗三令郎自随意寻个地方坐下即是,莫不成这边位置更香不成。”
韩遂眼睛都已经快眯成一条线了,而那王腾却脸上依旧挂着一幅暖和的笑脸,两人对视着。
“夏家小姐是我的女人,她身边,自然是更香的。”韩遂直接说道。
那边王腾表弟,王毅终于回过神来,转头正要给他那王腾表哥来个什么助攻,这边韩遂已经大踏步,向着那主位走去,然后一屁股往那空隙坐了下去。
而也是随着韩遂的行动,那夏家七小姐,夏瑜直接跳了起来,躲了开来。
而那王腾倒是面色依旧,笑眼韩遂在他边上坐了下来。
也是看着那夏瑜的行动,韩遂面色有些离奇。
“呵,既然罗三令郎喜欢坐这,那边便坐下饮酒即是。”王腾面色依旧,笑着说道。
那边夏瑜随即,默不作声的挪到另一边,挨着那王腾坐了下来,无声息的,韩遂感受自己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还挺痛的。
宴席上,十几个令郎哥也都是用着种种火辣辣的目光望着他。
韩遂脸上火辣辣的,有些痛,便抓过一个酒杯在那自斟自饮,暂时装了一下鸵鸟。
众人见着他这反常的举动,尽皆是好奇的看着他。
不外很快,他们就失望了。
因为韩遂坐下之后,就没了什么异常的举动,只是坐在那自斟自饮,一副突然发作了一下,然后就怂了的模样,让人不自禁的又生出许多失望和鄙夷来。
而这些鄙夷的目光落到韩遂脸上。
韩遂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坐在哪里自顾自的喝酒。
以韩遂的脸皮厚度。
这点小局面,还不至于让他生出尴尬的情绪来。
而也是见着韩遂这般镇定自若,一众人心中又有些异样,感受今日这草包像是换了一小我私家。
那边王腾见状,心中虽然惊异,但面上却依旧淡定从容,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暖和笑意,轻描淡写的将气氛重新掌控回来,然后继续推进他的计划。
虽然韩遂方前举动有些出乎意料。
但是王腾却依旧没将其看在眼里,依旧是以一种轻蔑的态度。
“罗三令郎今日来的颇迟,倒让各人一阵好等,此间又吟不出诗赋来,当多罚几杯才是。”
“今日瑜女人生辰,罗三令郎当多饮几杯才是……”
“罗三令郎也算是这半个东道主,如今,倒是也该多饮几杯才是……”
“……”
韩遂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坐在那喝酒。
王腾一副东道主的模样,很是热情的招呼着韩遂喝酒,连带着那些看热闹的,也凑着诸般借口多的借口倒了出来,不停的向韩遂灌着酒。
宴席之间,饮的是果酒,度数不高,滋味又不错,韩遂尝了几杯,也感受颇合口味,不外有些没喝出来是何种果酒,心底有些异样。
不外却也没太在意,既然味道不错,那他多喝几杯就是。
他现在这具身体原本就是常泡在酒色当中的,酒性颇好,如今,韩遂又靠着面板,点了个九级的纯元功出来,体质也被强化了许多,倒让这酒水落到口中,跟果汁一般。
如此,那王腾和他的几个狗腿子劝酒不停,而韩遂饮酒不停。
一杯接一杯,杯杯入肚。
也是不知道几多杯下肚,韩遂过了些瘾头。
眼睛忽的一眯。
将手中的酒杯猛地落在桌上,落得一声响动,让在场诸位行动为之一滞。
却是韩遂,终于准备开始生幺蛾子了。
一个宴席,十几二十人,全都在给他难看,搅得他现在想不狼狈、难看都难,此前,他表了态,不外,似乎没什么用,这些人依旧前仆后继的向他灌酒,一副已经吃定他的态度,一个接一个的想要将他灌醉,看他丑态,而对方既然选择继续出招,韩遂自然也只能跟上。
“如今我喝的有些醉了,有几句胡话,要在这里说一下。”韩遂突然高声喊道。
韩遂本就喝了不少,也是真的有些醉意上头。
加上,前世他就时常有过装醉的经验,如今这般作态,倒是也有几分样子。
不外也只是有几分样子。
明眼人,稍一细看,就能发现,他这是连装都不计划装全套。
明明在装醉,但眉眼之间,却毫无醉意。
而韩遂昨晚将纯元功点到了九级,脏腑又经过这一晚的适应,让他中气挺足的。
而中气一足,声音自然就大。
猛地一嗓子出来,倒是让宴席上的诸位惊了一下。
尽皆停下了行动,转头望向他来。
原本韩遂坐下之后,被众人灌了不少的酒,看那样子,像是真的认怂了一般,众人也徐徐的不再高看他,倒没想到,又突然有这么一出。
虽然,想想也知道,对方不依不饶,韩遂自然不行能真的就这样认怂。
不发作,只是在寻找切入点而已。
搪塞这些令郎哥,流氓无赖的手段是不管用的。
容易把事情闹大。
而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欠好。
韩遂还想着继续享用如今这场富贵,自然也只能按规则来,横竖又不是不会玩。
对方想要整他,都只是先准备给他灌上酒,他势单力薄,自然灌不外,也只待过了些许酒瘾,韩遂便要开始准备生幺蛾子了,酒杯一砸,嗓子一扯。
转眼,韩遂就将众人注意力引了过来。
而韩遂,也没让这些人多等,直接就继续开口。
也不计划玩些九曲十八弯的话术,虽然不能充匹夫,但韩遂也照旧准备来点直接些的。
虽然,在直接干之前,还要先有个预热。
免得太直接了,发干。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们或许会生气,但是我希望你们可以听我把话讲完。”
“到时候,你们就会想打我,哈哈。”韩遂高声的说道。
说完,随即便开始大笑,倒像是在撒酒疯。
只是看着又有些不像。
众人看着韩遂这幅样子,心中有些怪异,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不外,倒也有人出来,想要打圆场。
不外,韩遂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时机,大笑过两声,便面色一肃。
“第一句话,王令郎,你计划在我的位置上坐多久?”韩遂望向那王腾冷声问道。
狭长的双眼也随即眯起,像是在笑,又像是毒蛇在盯着猎物。
王腾心中猛地一突,竟是有些被对方这幅姿态给吓了一下,不外也是马上,王腾就反映过来了,立即张口就想要说话,将主动权重新夺回来。
不外韩遂并没有给他这个时机。
刚刚,他就见到了这王腾的话术厉害,而且态度刚硬,同时,这场上气势也很是不错,知道他这话降不住对方。
便只见韩遂那眯起的眼睛缝儿突然一弯,酿成了两轮弯月,成了一个大笑脸。
“哈哈,这胡话如何,王令郎听了,想打我这罗令郎不。”韩遂大笑着说道。
王腾话到嘴边,一下就被韩遂这般堵了回去,而马上,王腾就想到了回手的话术,正想要开口,那边韩遂却是又快他一步,原来他这第一起攻势,就是声东击西,用来搅浑水,炒热气氛的,同时,也积攒一些气势,韩遂真正的目标,还在这第二句。
“好,第二句胡话。”韩遂喊道。
他的声音颇大,让在场诸位,没有人能够忽视掉他的声音。
“那边坐着的,夏家的女人,为什么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反倒是胡乱落座。”
韩遂面色猛地又冷了下来,望着那夏瑜,冷声问道。
夏瑜被韩遂这般望着,心中一阵发寒,娇俏的脸上,一下竟然露出畏惧之色。
韩遂见到这女人的反映,心底微微一乐。
就这德性。
被他这般诈唬一下,就畏惧了。
照旧个大族嫡女,看来,心性也不怎么样嘛。
韩遂在心中做着评估。
不外想想也是,要是这女人心性好些的话,事情也不会闹到如今这般。
一个大族嫡女,跑去和人苟合,苟合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这般各人族令郎,小姐,平日吃了饱饭,多有些无所事事,生出些腌臜事来,也并不多稀奇。
不外传的随处都是闹出笑话来的,倒是少数,倒一ㄇ看得出这家伙做事有些手脚倒霉索。
如今又做出这般蠢事。
开个庆生宴,屁颠颠让外人坐主位,自己坐副位。
冷眼看着他这未婚夫,在那被人戏耍。
那王家门第显赫,难不成还能给你一个与人有过婚约的女人,纳做正妻不成。
就算是能,如此作践自己,又是何苦。
不外,这些和韩遂都没什么关系,对方愿意糟践自己,讨好情郎,那是人家自己的心意,他刚刚被甩了一巴掌,见到了这女人这般贱,便也熄了许多心思,但他熄了心思,边上这王家的大令郎却不计划放过他,笑嘻嘻的带着场上的人使劲给他灌酒。
所以,现在韩遂只是想拎着夏瑜这柄刀,砍王腾这小子一刀。
究竟,对方都压到头上来了。
虽然现在只是灌酒。
但灌醉了,之后,可以玩的工具就多了。
韩遂心中门清,却也不计划坐以待毙,只是一般手段现在却也欠好使。
到底,在这里坐着的都是华阳府有点根底的令郎哥,没谁想把事情闹大,而不把事情闹大的情况下,还想要收拾人,那就只能靠着一个势。
这里到底是夏家,他再怎么也只是半个主人,如今又势单力薄,只能拉个外援过来。
夏瑜这女人虽然蠢,不外到底是田主。
只要将这女人拉过来。
他就有了势头。
有了势头,他就能和这王腾斗法。
而不至于,这般场上十几小我私家,全都向着那白面皮的。
他说的话,全都得酿成屁话,场上全都是在灌他喝酒,等着他出丑态的。
虽然韩遂能喝,但这般场景,也着实让人不爽,甚至,韩遂可以预料,等他喝上头了,这些人可以上手的手段就会越来越太过。
就跟温酒煮青蛙一样,前世韩遂也撞见过这般事情。
先是围着灌酒,将人灌趴了,舔茅厕,吃姨妈巾,在市中心光猪跑,……
全场都在乐。
只有倒霉蛋因为伤风败俗被逮进局子。
可以说,这般以势压人,然后从灌酒开始,然后将人弄得神志不清,便开始加码,这般的套路,都是经典,经典中的经典,很是好用,非经常用,搪塞傻蛋,一用一个准。
不外,韩遂不是生瓜蛋子,他进来就察觉有人要整他了,自然不会就这样乖乖就范。
不外,也是当韩遂稍一停下,那王腾便转过神来。
念头稍一转便知道不能放任对方呆在这酒席上了,横竖对方酒也喝了。
而且还喝了不少。
看分量,应该也够了,正该将其赶下去了。
念头转定,王腾也随即开口。
“呵,罗三令郎看来是喝多了,倒是满嘴胡话,幼荷,差人将罗三令郎送去休息罢。”那边的王腾多看了两眼韩遂,随即对着边上的夏瑜笑着说道。
幼荷是夏瑜的表字。
这般亲密的称谓,又在韩遂这个明面上未婚夫前,倒是着实有些恶心人。
而那夏瑜闻言,愣了一下,转头望向那王腾,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王腾那标志性的暖和笑意映入夏瑜的眼帘,瞬间,夏瑜就感受自己被熏染了,立即像是获得了什么支撑,一下就有了不少胆气一般,竟然真的招手,唤过来两个丫鬟。
“罗三令郎喝多了,你们将其带下去休息罢。”夏瑜转头便这般对那丫鬟付托到。
“啧!”坐在那饮酒的韩遂见状,啧了一声。
面色稍微变得有些不自然。
局面的生长,直接超出了他的预料,甚至,可以说是让韩遂有些傻眼。
对局进行到这里,局势倒是很明确,他上去把话头挑明了,以一副我马上就要撕破脸皮,你们还要脸的话,就老实一点的气势压了已往,想要把刀夺过来,砍趴对方,结果却是被对方一把直接将手给打折了,基础就是碾压一般,被劈面一招就按在地上凌虐。
原本,韩遂还以为,几多能挣扎一下的。
甚至,在韩遂原本设想当中,他胜算是颇大的,到底,他是正经的夏瑜未婚夫,没原理,这般场所,对方会直接撕破脸。
那还要点脸不?
但没想到,那白面皮的一开口,那小娘皮就直接趴窝了,一点脸都不要了,基础就是对方一句话姿势随意摆的鬼样子,搞得韩遂刚刚那一通直像是小丑做戏一般,卖弄了半天,被人轻飘飘一句话挡回去了,心底有些恼羞成怒,不外随即就被韩遂压了下来。
输人不能输阵。
而且,这般小孩过家家的花招,也没什么好生气的,韩遂这样劝自己。
至于那夏瑜,虽然长得不错。
但他也没真将其当做未婚妻,如今对方这般做法,自然也不会感应什么恼火的情绪。
只是对对方这般的果决,也是有些意外。
面色一下变得饶有趣味的望着那女人,却也见到这女人,模样倒是还不错,一张略显圆润的鹅蛋脸,皮肤白皙,娇嫩,望着真的是有种白色美玉的色泽,眉目间透着一股纯纯的味道,又有一股通读诗文,琴艺的气质,配上那单薄的身形,颇有种古典美女的婉转意味。
不外,可惜的是,脑子似乎被狗吃了。
他话都说道这般田地了,竟然还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倒向了那王腾。
莫不成,真不怕他指着鼻子骂奸夫淫妇不成?
也是这时,韩遂突然见着那夏瑜头上的那只七彩杂毛鸟,突然被那紫色蛟龙狠狠啃了一口,紧着,那紫色蛟龙身形猛地胀大一圈。
而那夏瑜的七彩杂毛鸟立即松散了许多,身形也缩水一圈,不外纵使如此,那七彩杂毛鸟,依旧巴巴的往那紫色蛟龙身上凑,任由那紫色蛟龙缠着她撕咬。
韩遂见到这般状况,眼睛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