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季寻没有骗贺林安,也没有须要骗贺林安。
后面的日子他简直变得很忙。
最近闫城出了一件大事,闹得满城风雨。
但这件事发生得,说奇怪也奇怪,说不奇怪也不奇怪。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这件事啊,就是闫城里最大的花楼——欢喜阁,里面查出了特工!
不管在哪个年代,出了特工都是很不得了的事。
于是,让各贵太太头疼,各权贵老爷欢喜的欢喜阁,被强制关了门。
欢喜阁的老鸨,哦不,应该叫老板娘——徐海棠,愁得不行。
徐海棠名字俗是俗了些,早些年也想过更名,用过什么杳月啊,襄雯啊,琉锦啊等等等等,但厥后自己当了老板娘后,照旧觉得海棠这个名字最好,大俗即风雅,还容易被记着。
而且徐海棠她本人也同那海棠花一样,美艳感人,有恩客夸她,说“徐娘半老”这个词就是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她其时一个媚眼抛已往,那人骨头都得酥半边,再娇嗔的说两句,谁抵得住啊。
徐海棠当年是欢喜阁的头牌,哦,说到这儿,先说说这欢喜阁吧。
那也是很有故事的。
欢喜阁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年头了,最初的欢喜阁,不叫欢喜阁,也不在闫城。它叫留今楼,名字意思言简意赅啊,就是让人今天留下来。
其时一出来,照旧很得那些权贵巨贾的喜爱,究竟楼里的女人都不错,又善解人意,又身姿窈窕,皮肤娇嫩,眉眼含春。
留今楼其时在京城,很是红火过一段时间。但是这种生意嘛,容易得人喜爱,也容易遭人憎恶。
不外留今楼的老鸨是个有眼力又有魄力的,知道自己这生意要是没人罩着肯定有人眼红,所以早早的就巴上了一个大腿。因此,好长一段时间,留今楼都是傲视同行的。
可惜好景不长,树大招风啊。
留今楼有一次接待了个客人,原本不知道那客人的身份,只是见他脱手大方,女人们也就对他热络了一点儿。但这一夜还没完呢,闯进来个年轻妇人,见那客人在这儿,怒不行竭,要砸了留今楼。
女人们没当回事儿,究竟闯进来找自己丈夫的她们可没少见,但哪一个得了好了?所以不仅没叫醒那半醉的客人,反而一个个的出言讥笑了几句。
年轻妇人气得眼眶通红,她一小我私家又没带奴仆,说又说不外,打又打不外,所以放了句狠话,就急急遽的跑了。
女人们继续给那客人灌酒,谁也没在意这点小插曲。
谁知第二日天还没亮,留今楼就闯进来一群人,连话也不说,就开始动手砸工具。
整座楼都被吵醒了,四处传来男子的谩骂和女子的娇声宽慰。
老鸨急急遽出来,心里咯噔一下,好声好气劝说他们,又让楼里的打手们去拦下来。但没拦住。
等那群人停下来后,留今楼一楼的大厅已经被砸得差不多了,满厅都是残桌断椅,瓷器、白盘、茶壶碎了一地。
老鸨心里都是怒气,但她眼力却好,看出这群人基础就不是一般人府里养的什么护卫,法式有力,行动迅速,下手够狠,身强体壮,他们是军队的!所以她也不敢冒然开口。
老鸨心中的不安简直到了极点,被人打上门来还要笑脸相迎,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但那群人基础没理她,又开始赶楼上已经被惊醒出来的客人。
那些客人也不敢招惹他们,嘴里暗道一声晦气就急遽穿好衣服出去了。
那群人赶走他们还不够,还直接上楼一间房一间房检察,有点像在找什么人。
直到查完泰半层楼,那群人才从一间屋子里带出一小我私家来。赫然就是昨晚有年轻妇人来寻的那位客人!
老鸨手里攥着手帕,手心出了一层冷汗。若是现在她还不明鹤发生了什么事,那她这么多年就白混了!
这明白就是哪家良人出来寻欢被抓了,而且那妇人的娘家势力还不小!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妇人,身前身后带着近十个丫鬟婆子。
二楼上有女人悄悄腿软,这时昨晚被她们讥笑的那位年轻妇人!
年轻妇人没说话,直接一巴掌扇在被带下来的男人脸上。也没了昨晚的羞怒,一脸倨傲,徐徐扫了一眼这奢靡的楼,润泽嫣红的樱唇轻启:“把这楼给我烧了!”
老鸨一看事态欠好,急遽上前,满脸堆笑,她早就让人去请自己背后的人过来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外来?“夫人,您,您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嘛。”
那妇人上下扫了一眼老鸨,眼带不屑,“你就是这楼里管事的?”老鸨点颔首。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婆子,就有什么样的贱人!都是垃圾!”
老鸨脸上的笑也快挂不住了,已经很久没人这么绝不客气的跟她说话了。“夫人,还请您慎言!”
“慎言?”那妇人似是惊讶般,“你?同我说慎言?你算个什么工具?照旧说,你仗着背后有人呢?哦,刚刚就是让人出去找人了对吗?可惜你不管找谁都救不了你,也救不了你这**!”
老鸨脸徐徐发白,那妇人说得如此有底气。
这件事情的最后,就是妇人被后面的一个挺得看重的婆子说了两句什么给劝住了,虽没让人烧了留今楼,但却不让她们继续开门。
这同烧楼有什么区别!
如此,京城是待不下去了。
老鸨决意离开京城之前,将所有的女人聚在一起,那些女人有些柔弱,有些美艳,但现在都哭哭啼啼的。
老鸨叹了口气,她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人如今没了依靠,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多灾。
于是她就跟女人们说,愿意跟她走的,如果以后还能生长起来她也不会亏待她们,不愿意跟她走的,她就给一些盘缠,让她们离京城远远的,以后找个老实人过下半辈子。
看得出来平时老鸨对这群女人也不错,有一泰半的女人是愿意随着她的,另一小半女人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想要过牢固的日子,就拿了钱离开了。
但在老鸨离开前,她照旧去找了之前护着留今楼那人,问清楚了这件事的始末,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