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奶奶关系慢慢欠好起来,跟父亲的关系越发恶劣,甚至说几句话都能吵起来。
初中结业以后,我父亲和奶奶说家里入不够出,不再计划让我上学了。
我哭闹了几场也无济于事,奶奶说我姑姑们都只上了小学,女孩子能认识几个字就行了。
我奶奶还说,女孩子要把针织女工,沏茶做饭学好了就能嫁个好人家。
我的许多同学初中还没结业就去打工了,我父亲还给我例举了许多。
我很想逃离我现在的家,我觉得呼吸都是错的。
村长说有扶贫的政策,我们一行十二个女孩一起坐上了去BJ的火车。
我第一次出远门,东张西望,这瞅瞅,那看看,好不欢喜。
火车上坐了二十多个小时,我雀跃了二十多个小时。
窗外的所有的光景,不,应该说岂论哪一个地方都比我们武川这个穷山僻壤强百倍。
我看见远处的庄稼郁郁葱葱,树林都是参天大树,最重要的是有河或者是湖。
这些都是我们老家见不到的,更况且我将要去BJ,我越来越盼着火车能开的再快一点儿。
好不容易到了BJ,管事的把我们交接给公司的人,然后就回去了。
这是个家政公司,经历给我们举行了接待仪式,带着我们这些村姑去了天安门广场。
天安门广场和我们课本上画的一般无二,看起来越发壮观。
从天安门回来,经理给我讲了公司的蓝图和我们的未来,听的我们热血沸腾。
接下来就是训练,包罗看孩子,照顾老人,做饭,做家务等等。
我才名顿开,原来我来这里培训完是给别人当保姆的。
一想到保姆,我就联想到在电视上看的,家里的男主任如何将保姆利用,然后让女主人发现并抛弃的。
我不想酿成那样,也不想伺候人,可我回不了家。
我兜里只有临走前,父亲给了五十块钱,连买个车票都不够。
我们一起来的女孩,三三两两的都回的差不多了。
她们和我一样的想法,不想把大好青春留在这里浪费。
我每天都在祈祷,有一个神仙来救我,或许我是受了我奶奶的影响,先想到的是神仙。
培训的这些天是我这十几年来受过最多的苦。
做错了事,教我们的人很严厉,可比我奶奶严厉多了,我顶嘴,她还罚我禁绝用饭。
我住在地下室里,暗无天日,我有想过跑。
可是,我没钱不说,单说我出去往大街上一走,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我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这天我又犯错了,而且那个培训师认定我没那个能力回老家去,她就对我大打脱手,算是杀鸡儆猴。
我在这群人里面算是胆子大的了,只有我敢反驳她,她的心真黑,又没给我饭吃。
我买了两包干吃面吃,刚够塞牙缝,半夜里饿的肚子咕咕直叫。
我睡不着,沿着地下室出来,到了地面上,这里照旧灯火阑珊,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亮的。
我对着灯光许愿,希望有一小我私家救我出这水深火热,我心里默念了我熟悉的每一小我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