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我爸打的,说我奶奶不行了,想见我最后一面。
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此时我人在广东,我随即打了电话给苏素,让她以最快的速度转掉一个店。
没措施,手里的流转资金全部进了货,要用钱的时候,这是没措施的措施。
我坐了飞机到达了西安,我在店里面拿了这些天卖的所有现金,开车回了二道沟。
“怎么还不送医院?”
“你奶奶说不用去了,她等着你呢!”
我进了屋里,我奶奶拉的满炕都是,我强忍着恶心将床单和她的裤子换了下来。
我将一堆污秽扔了出去,回去又从车里拿了湿巾将我奶奶全身擦了个洁净。
我奶奶嘴里喊着我姐的名字,还喊着我三姑的名字,始终都没有我的名字。
屋子外面我爸和三叔二叔商量着做棺材,准备后事。
我驱车接将我姐接了回来,我姐抱着孩子让我奶奶看,我奶奶使了满身的力气将孩子拉到她的怀里,抱了半刻,孩子就哭了!
我姐将孩子抱到了耳房里,我看见我奶睁着眼睛看了一圈,喊着王丹的名字。
是的,王丹还没有放学,明天中午才气放假。
我从车里取出一件露露,我爸将露露抱到了上房。
“喝些…喝些…”
我大姑倒了水,我奶奶不喝,还微弱的喊着:
“喝些…喝些…”
我拿了一罐露露递给我大姑,我大姑喂着我奶奶喝。
“二女人买的,二女人买的,好喝…好喝。”
我鼻子酸酸的,出去在车里面拿了成人纸尿裤,进来给了我大姑,示意让她给我奶换上,我就出去了。
小外甥不停的哭着,我姐已经是筋疲力尽。
大人们说让我姐抱着孩子去我们院子那边住着,怕是孩子看见了不应看的,吓哭了。
说了也奇怪,小外甥一到我爸院子里就不哭了。
这地方,四月的天气,照旧很冷的,家里面还生着炉子。
我爸弟兄三小我私家吵嚷着,谁都不愿意多掏钱,为了五十块钱脸红脖子粗。
三小我私家说着说着,说到了成芝麻烂谷子一堆烂账全出来了,另有我奶之前喝的药钱也没人愿意出。
“爸,过事需要几多钱?”
“这个纷歧,有花几万的,也有花几千的!”
“你数数,这些够不够?”
我爸接过钱数了数,“一百三十二张,也够哩!”
“先过事吧!不够再和我说!”
我的两个叔叔都没有说话,我也不再掺和。
晚上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我坐在这里显得有点多余。
苏素打电话说店已经转了,钱已经打给我了,不外明天才气到账。
他们六个轮流看守着我奶奶,我去替换我姐看孩子,孩子到晚上一直哭个不停,我抱着她在地下走来走去她才气不哭。
四点多种孩子才睡踏实了,我们家的公鸡也打鸣了,我听见了哭声,这是我奶奶去世了。
天亮以后,我被分配着去叫村里的人来资助。
我走着去挨家挨户的叫门,从村西头走到村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