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空理了理头发,用手上戴的棉麻手环把头发绑起来。她的脖子上有陈漫留下的抓痕。
姜空和陈漫等人被叫到办公室被教训了好几个小时,姜空觉得脸都被于富的唾沫星子洗了三遍了。
于富看了一眼姜空,说:“你先出去,我和你妈妈谈一谈。”
姜空出去了,她也不想听他们说些什么,走远了,到一个楼梯口下面坐着。
此时校园里已经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了,抬头能够看到蓝色的天空,没有云,洁净透彻。
身后有脚步声,姜空回过头去,看见向海走了下来。他脸上的红印子依然没有消散。
姜空在想,明天会不会肿起来。
“是不是该反思一下为什么会有今天的事?”向海站在她左边,靠着墙,低头看她脏兮兮的侧脸。
姜空此时完全没有了刚刚打架时嚣张的气焰,弓着身子,下巴搁在膝盖上,碎发凌乱的铺在耳后。
“知道。因为我虚荣呗。说我家很有钱,说我妈是保姆。”
“虚荣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每小我私家或多或少都市有虚荣心,不是什么大错,但是很不康健的情绪。”
姜空目光空空的说:“哦。要开始说教我了。”
向海缄默沉静着,姜空好半天没有听见他的大原理,回过头去看他。
黄昏的光线越过了高高的走廊,如水一般,流进了楼梯间,漫延到台阶上,浸过向海的鞋子裤脚,淹没他的发梢。
像有一片金色的大海温柔的将他们包裹。这片海只有他们两人。
姜空觉得他的眼睛悦目得像暮色下温柔而平静的大海。
正看着她。
她也看着他。
向海眼里现在的姜空是一只受了委屈之后十分灵巧的小狐狸,转头看他的时候一张小脸微微仰着,眼睛里满满的灵气要溢出来了,想让人伸手摸摸头。
厥后想起,也许是转头那一刻,也许是现在,她的心就不完全属于自己了。
“姜空,你的妈妈已经给了你她所能给的最好的。”
“可是她照旧和我爸离婚了,她把屋子留给了此外女人。那是我的家。”
“因为她选择了你,姜空。”向海蹲下来,和她平视,“屋子对你妈妈来说远远没有你重要。”
姜空低下头去看自己鞋尖上的草。
“你爱你妈妈吗?”
姜空点颔首。
向海伸脱手去落在她的头顶又收回来,对她说:“好了,跟你妈妈一起回家吧。”
他在衣兜里掏了掏,拿出一颗水果糖给她。
“干什么?”
“我惆怅的时候会吃糖。”
姜空有点不屑的弯弯嘴角:“你哄小孩呢。”嘴上这么说着照旧接了过来。
“那要是特别特别惆怅怎么办?”
“多吃几颗。”
姜空:“你这措施……真幼稚。”
“姜空。”魏玲丽站在楼梯上面喊她。
姜空站起来,朝她招招手:“妈,我在这儿呢。”
魏玲丽走了下来,对向海说:“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向海摇摇头:“没什么。”
魏玲丽和姜空两人和向海作别后一起下了楼梯,向海听见她们在说话。
“妈妈带你去吃暖锅。”
“啊,我都打架了还能吃暖锅?”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