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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十六国之晋纪

第一百零五章

五胡十六国之晋纪 陈今有 5700 2020-06-11 22:46:19

  秦国兴百万之众南下攻晋,军队前后绵延数千里,旌旗遮天蔽日,沿途黎民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便全都惊讶议论起来。谢安知道此战危急生死,就决定也倾全国之力,跟苻坚来打个硬仗。他唤宫中虎贲军率飞骑带信前往荆州,命桓冲全力阻击姚苌和裴元略沿巴蜀顺流而下,再叫竞陵桓石虔兴兵反抗住中部战线的由慕容垂领导的二十万秦军,而东战线这条最为重要的一战,他决定派谢玄率领他的北府兵去迎敌,三线共御,火力全开。

  苻坚带着九十万雄师从东线南下,他作为三军后方主帅兼指挥,而苻融为前线总指挥,邓羌弓蚝当左右先锋,精骑骁勇汇之一处,其势若置于他国,恐怕早就闻风丧胆了。晋国处,谢安为幕后总指挥,坐镇建康,东线总指挥是谢玄,加上荆州桓冲,竞陵桓石虔,晋国也是骁勇尽出,大战一触即发。

  谢玄在获得虎贲飞骑从建康传来的命令后,准备开拔,将精心训练的八万北府兵带到东线战场,去跟秦国的九十万雄师来个以卵击石。北府兵听闻大战将至,个个都兴奋不已,想来年复一年的训练终于快要派送用场了。谢玄持剑备鞍,准备跟刘群祖涣刘牢之和周成婴六君子剑他们一起北上御秦,就当他和北府兵收拾妥当准备开拔时,从建康处,他叔父谢安又有命令传来,谢玄打开一看,发现是有两封信,他打开一封,里面写道:“此战危急,关乎重大,需死战之,行军之前,唤杨女人回建康,我有要事,另一封信,递及黑白无赦蛛女手!”谢玄看完,就单独叫来周成婴和杨欣欣,将此信递给他们看,周成婴有些不解谢安用意,但杨欣欣深知他的运筹帷幄,便决定立即抽身回建康。

  在八万北府兵的后面,周成婴拿着镇山剑跟杨欣欣不舍离别,或许此战,谁都不知道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杨欣欣眼角泛泪,嘱托周成婴说,“大丈夫以国为重,到了前线,切勿再想子女私情,需全力协助谢帅,不行有二心,我······我在建康等你回来。”说完,周成婴就轻轻拭去她眼角旁的泪水。“放心,此战不胜,我必不归,此战若胜,我于明年开春之时回来,与你一起白马西风,浪迹天涯!”周成婴知道泪舍无法免去离别之殇,便换做一副自信晴朗的心情,希望在离别前能让她放心一点。

  杨欣欣骑上一匹白色骏马,转头看着在傻笑的周成婴,自己也随着咧嘴笑起来,然后将头一转,风渐起势。“我在建康等你!”周成婴再也忍不住眼眶积泪,含糊地应了一句“一定要等我!”

  谢玄将另一封信交给了蛛女,蛛女身后随着余下的黑白无赦,她打开信封,里面是姜夫人写的话:“尔等无需候他,现晋国有难,你们照旧随着谢玄,若他有需要,可当协助之。”蚩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气醒来,而见北府兵准备开拔,他们也想返回建康去,但既然夫人有令,那就从了吧,于是蛛女和成蛟等人也随着北府兵一起北上,但是否会资助谢玄出击秦军,那就不得而知了。

  谢玄整顿三军,看着威风凛凛的八万北府兵,心头一股自信涌上来,此战必胜!随着刘牢之和刘群祖涣他们的颔首确认无事后,谢玄长鞭一挥,“开拔!”

  三线作战的晋国无论是人力军力都不及秦国的十分之一,这也是秦晋两国一个重武兴军,励精图治革新和一个文武不接,社会消极颓废的恒久体现之一,若是晋国想保住百年基本,只能求有逆天改命之人的泛起!

  眼看着秦军日渐迫近,建康就犹如做噩梦的孩童般不敢继续安睡,朝政也多日不议了,谢安盘坐与府中,正与王坦之、王彪之等大臣下棋,他知道此举会让那些大臣放松下来,也能让朝廷放松下来,临危不惧,悠然下棋只是给他们心理上的一个体现。终于,过了四天,两国的第一战就准备打响了!

  三线并进的秦军只有姚苌和裴元略行的是水路,他们从蜀地梓潼、FL一带顺流而下,很快就到了荆州地界,新制作的秦国战船在姚苌的指挥下,呼呼躁躁,沿江而下正准备攻打荆州。荆州里,在接到谢安的来令后,桓冲早已命三军磨枪擦剑,全都处于战时状态来迎接姚苌的到来,当初谢安为何会向朝廷提议让桓冲移镇荆州,原因就是晋国里全部的精锐水军都在他的麾下,当初他接过了他年老桓温的兵权,而桓温所培养训练的这支水军,堪称晋国百年以来之最,有桓冲在,相信姚苌不会这么轻松的继续渡江。

  在桓冲比江而望的第五天,终于,前方传来了战报,“桓大人,秦国水军在前方江面处不足十里,是否出击。”桓冲嘴角不屑轻拂,然后朝着底下的士兵高声下令道:“扬帆!”马上,十几艘晋国战船一起出发局面甚是壮观。

  在桓冲的麾下,有四艘巨大楼船,两艘中翼,余下的是突冒、桥船各七八艘,楼船体积巨大,长约有十丈,宽有五丈,是桓冲手下水军所乘骑的主力战舰,而两艘中翼在行军时就位于四艘楼船的左右两侧,看似队伍的左右先锋,中翼船窄而尖,浆手多,速度快,类似地上的骑兵,擅长突击和追击,余下的桥船和突冒等体积皆小于楼船和中翼,但其速度更快,攻击力更强,在打头阵时和偷袭用得最多,这批战船也是晋国水军所有的船只配备了。

  桓冲在薄雾的江面中谨慎前行,看着姚苌所率领的水军在江面上若隐若现,桓冲叫来一个传令兵,指着前方付托道:“桥船突冒各五艘,成犄角之势,左右突袭秦国水军。”传令兵小跑下去传令,片刻,只见在楼船的周侧,十艘小型战船桨橹齐摇,如脱兔般驶去前方。

  胡人不习水,姚苌更是如此,桓冲看着渐行渐远的十几艘船,再下令道,“楼船驶开,中翼包抄!”姚苌处,他看起来有些晕船,胸前里不时波涛翻涌,但秦国朝中少南方汉人,多以氐羌鲜卑为大臣多,故苻坚也想不到该派谁去攻打荆州,故这才选了姚苌,不外幸亏有裴元略,他行水军多年,颇有经验。

  正在航行的裴元略似乎看到了前面有船只在行驶,便叫来了姚苌,姚苌拍着胸腔,显然他还未能完全适应。“姚将军,你看!”裴元略指着前方江面那些若隐若现的船只,在跟姚苌说。姚苌定睛一看,发现还真有布帆在飘动,便下令全军戒备。

  正当姚苌想走到船檐边上去看时,突然,他所乘坐的大船便开始摇动起来,差点叫他摔倒了江里,裴元略飞驰上来扶住姚苌,尔后两人一起向下探出头去,这时才发现有接近十艘的小船只在他的大船下四处撞击。突冒船船头装有冲锋角,这是一种用金属和坚木而搭成的尖锐物,坚硬无比。裴元略心中大惊,想怎得敌军潜近,自己还未得知,便传下令去叫船上的士兵放箭还击。

  秦军的战船也多以楼船为主,由于苻坚是氐人,对于汉人的船只结构等也不甚了解,这七八艘楼船照旧在王猛的监视下制作完成的,形体结构全都跟汉人的战船一模一样,虽说楼船一样,但他们还少了点工具,那就是突冒和桥船这类轻装轻便的小型战船,在水战中,这类战船极为重要,可惜秦国求大不求精,在王猛死后,便舍弃了突冒和桥船,全都去造楼船了,但另有一艘小翼。

  船上的秦军拉满长弓,在楼船一二层的窗檐和船舷边朝下面前来偷袭的晋军提倡攻击,盘旋于他们下方的晋国水军知道该撤了,便全都调转船头,轻松惬意地悠然离开。船上的姚苌和裴元略一看,勉强松下了一口气,但才刚一缓神,突然,从前方处,几艘巨大的楼船泛起在他们的眼里,随之而来的,是江上的狂风,它卷积着密密麻麻的弓箭,朝着秦国的战船射来,姚苌振臂高呼,“进船舱,避箭雨!”

  原来下面那些桥船和突冒只是一个掩人线人的骚扰而已,这波疾风骤雨的箭势,才是重头戏。被箭雨压得不敢出舱的姚苌和裴元略这才感受到晋国桓氏水军的厉害。在被射了接近一炷香的时间,估摸着晋国士兵的弓箭耗得差不多了,姚苌这才出来,指挥着桨手退却,待事后再想措施朝荆州进发。

  桓冲处首开得利,鼓舞了三军士气,回撤后方大营后,继续命人紧盯着江面,看住秦国水军。东战线的暂时得利,不知能否影响到其余的两条战线的走势。在襄阳处,慕容垂已经带兵来到此地,而桓石虔跟他弟弟桓石民也挺兵北上,跟慕容垂坚持起来。

  而这时,中部战线的慕容垂则率领着二十万雄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襄阳旁侧三十余里的勋城,桓石虔大惊,便驻军在随郡,等着那慕容垂主动出击。慕容垂坐于军帐中,收到东线战场苻融的来令,叫他立即兴兵继续南下,牵制住晋国中部的守军,好替东线的士兵分管些压力。

  于是慕容垂就在勋城里驻扎还没到两日,就继续带兵南下了,准备渡过淮水跟义阳郡一带挺入晋国内部,就在这里,他跟桓石虔率领的晋军展开了鏖战。

  在得知慕容垂准备带兵从义阳南下时,桓石虔带着七万多的部将全都埋伏在淮水岸边上的湿沼野丛里,静候着秦军到来。那慕容垂以秦国十七万士兵为先锋,自己则带着鲜卑本部的三万人马在后坐镇,淮水冰凉湿润,那些秦军在渡事后,便全都奋起起来,在登陆了一批秦军后,突然,桓石虔就率军从四周冲出,七万多的晋军拿着长枪长剑冲向他们。

  还没有反映过来的秦军马上就惊慌起来,看着慕容垂还在后方,无人指挥下,只得硬着头皮迎战。七万的晋军在桓石虔以一当千的身先士卒下,士气甚盛,两军冲杀到一块,战况惨烈,因为距离太近,秦军无法拉弓,全都拿着短兵长矛跟晋军肉搏。桓石虔大夏龙雀轻轻一挥,便倒下几十个秦兵,一直杀了有半个时辰,那慕容垂还没有来到前线指挥,无奈,边战边退的秦军又渡回了对岸,随着慕容垂的屁股尾奔逃。桓石虔也渡过淮水,驻扎在了对岸,而将秦军逼退,也算是暂时的告捷了。

  险些在慕容垂撤回淮水北岸的同时,东战线的苻坚也兵临秦晋两国领土,他以苻融为先锋,命他带弓蚝和徐成去攻打晋国的寿阳郡,那寿阳的郡守徐元喜誓死反抗,那苻融就派出秦国骁勇兵甲对寿阳展开了猛攻,弓蚝以刀枪不入之身盖住了密密麻麻的弓箭,强行登上寿阳城城楼,他一跃跳下,从里面打开了大门,任凭后面的晋国如何刺捅砍杀,但就是伤不到他分毫。徐元喜亲自拿剑出战,在城门里头高声叫道:“你就是万人敌弓蚝,来,与我一战!”

  弓蚝取出龙头杆棒,便在手中舞动做响,徐元喜当初是一个文官,由于曾在桓温手下效力,也习了些武功。他双腿疾速跑动,尔后一剑砍下,弓蚝看着左肩上的剑,朝徐元喜轻声一笑,然后就一脚飞出,将他踢倒在地,紧接着龙头杆棒一顶,俘虏了他,也攻陷了寿阳。

  险些同时间,在得知寿阳被攻后,北上的北府兵就准备前去支援,谢玄派出周成婴跟他伯父谢石一起去支援寿阳,怎奈在半路中就得知寿阳被攻陷的消息,便退守了硖石,期待着谢玄和刘群他们到来,汇合后再一起北上。

  由于此行是飞驰援救,所以谢石和周成婴没有多带粮食,仅有一万的北府兵在身,心思缜密的苻融料想到了这一点,于是立即又叫苟苌苟池兄弟带三万戎马去围堵谢石和周成婴,不让他们跟谢玄汇合。

  苟苌苟池两兄弟领兵赶到,正与周成婴碰了个正着,由于硖石并无城郭,只有两山一流,那苟池就跟他哥哥自荐说,“晋军少人,我照旧带兵去突他一突,悦目个究竟。”苟苌低头一想,稍有担忧地说:“听闻此军乃晋国的北府兵,这支队伍骁勇无比,我看先将他们围住,等上将军有令后再做行动吧。”

  “哥哥,这是立功立业的好时机,你看邓羌弓蚝等人,那个不是军功满身,这是上将军特意给我们兄弟的时机,不行错过啊!”苟池立功心切,便一直游说他年老允许他带兵出击谢石和周成婴。想来苟苌作为秦将时日已长,邓羌弓蚝慕容垂等人且不说,但官爵却还低于徐成郭庆等人,心中自是少有不平,便同意了苟池出击一事。

  在获得他年老同意后,苟池兴奋雀跃,想立功立业的时机终于来了,便喜嗞嗞地上马出击,等他行到硖石北府兵的驻地时,却猛得想转头归营。原来是谢石料到会有秦军突袭,便叫周成婴埋伏与硖石两旁山丘之上,那苟池立功心切,全然没有勘察四周,等周成婴带着北府兵冲出来那一刻,他才知道大事不妙,才知道传说中的北府兵到底是个怎样的队伍。

  周成婴拿着镇山剑从山顶上往下冲,而那些北府兵更不用说了,由于淮南之战他们大发神威,犹如天降神兵,使得这支队伍闻名天下,也让朝廷重视了起来,给其下拨了晋国最为精良的武器,包罗轻便坚韧的犀牛甲,全副武装的北府兵一路冲下,将苟池的队伍杀得七零八落。

  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厉害的晋军,苟池退意满斗,他立即调转马头,掉臂死伤的士兵就开始往后撤,就在他没走几步时,周成婴就用镇山断石,镇水破浪两招将其击落马下,苟池惊慌失色,看着一脸怒气的周成婴,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一剑砍死了,剩下来的秦兵死的死,逃的逃,这次的袭击也终以秦军失败告终。

  苟池战死的消息传到苟苌处,他顿足捶胸,连忙责骂是自己放任了他,若是不立功心切,那也不会有此下场,悲痛之余,他也不敢再向困守的硖石里面的晋军出击了,他将此地的战况报于苻融听,然后就驻扎在这里,用死守的方式将谢石和周成婴他们围住。

  苟池一直围了快要五天的时间,在这五天里,谢石和周成婴在用三天就和士兵们将随身干粮吃尽,而山野周旁的野鸡猎物等也被寻觅绝踪,缺粮少食的谢石准备派出一名身手矫健的北府兵,让他送信去给谢玄叫他带兵前来救援。那名北府兵得知了谢石的嘱托,便弃马而走,隐于山林杂草间,凭着他那双健足,不日便可去到谢帅处。

  跳过污臭的泥沼,穿过荆棘的原林,一路朝着东南偏向而去的那名北府兵以为快宁静时,去被突然杀出的苟苌给拦住了去路。苟苌领着一百的秦兵,用牛角叉指着那名北府兵说:“细作隐秘,看来我算的没错。”那些秦兵纷纷自得惬笑起来,似乎被苟苌未战先知的本事很是自得。那名北府兵马上就慌了神,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口,苟苌眼尖一看,就角叉前捅,那北府兵灵动一躲,但双拳难敌四手,后面上百的秦兵将长矛齐挥,将这个落入困绕的北府兵乱矛捅死,苟苌下马去翻过他的尸体,将手探进了他的怀中,取出了一封信,然后就立即撤兵回营,制止被神出鬼没的北府兵来个偷袭。

  苟苌先看这一封信,然后就将它送到驻扎在寿阳的苻融处,向他汇报此地的军情。苻融见硖石困有北府兵想与谢玄汇合,便欲隔离他们的退路,他立即跟苻坚请示,苻坚取来信封原件,仔细参读分析:“若是让谢玄在硖石处与被困的北府兵汇合,那北府兵之力便会更胜一层,若是将其离开开来,驱而并歼,也不失为良策!”于是立即就布令给苻融,让他部署人马去阻击谢玄,切不能让硖石的北府兵跟他汇合。

  苻融领命,就派出徐成领兵五万,带着王统王显兄弟去占领位于淮水南侧的洛涧渡口,洛涧渡口乃是整个淮水支流的最重要渡口之一,只要将此占据,那谢玄的北府兵就无法沿着淮水奔赴硖石,而硖石的北府兵也无法顺流而下去跟谢玄汇合了。

  徐成知道事不宜迟,便跟王统王显兄弟疾速出发,兵赴洛涧,然后沿江戍卒,势将谢玄的北府兵拦在对岸,让他寸步不能动。

  谢玄收到风声说周成婴和他伯父遇困硖石,便想去救,再得知秦将徐成屯兵洛涧,想来进退两难之际,只能奋力迎战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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