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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十六国之晋纪

第七十八章

五胡十六国之晋纪 陈今有 5634 2020-06-07 19:46:38

  朝中已经很久没有过此等大事发生了,太宰司马晞联合庾氏想谋反?这下可叫朝野上下都为之一震。司马昱不知该如何了,面对着权臣的压迫,此时的他像一个傀儡般不能自主,只能焦灼地盯着下面的谢安和王坦之、王彪之众人,希望他们能出来缓和此事。

  桓温对于司马昱这点小心思,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就立即督促他做出相应的处罚,说道:“陛下,现如今有新蔡王作为人证,而臣也在押粮中遭遇伏击,陛下还不明白是何人所为的吗,照旧想有意偏袒?”

  “这个吗······”司马昱还在犹豫,继而说:“大司马,此事另有未解之处,依朕看照旧先交付廷尉审查吧,到后面再说!”桓温听后震怒,面红耳赤地当堂呼喝道:“陛下莫不是想替太宰清释这一事,若是开了这先例,那日后若有谁再谋反,可就勿怪老臣无能为力了!”大殿里面的气氛有些焦灼,司马昱和桓温互不相让,但显然气势处在桓温这边。

  此时正是兵刃猛烈碰撞的时候,所以底下的大臣都很智慧的一言不发,明哲保身。谢安有些按耐不住,倒不是因为司马晞是否造反一事,而是看不惯桓温当众冒犯圣上君威,顶嘴陛下,此等行径者,实属是无君臣之礼,在律法严明时罪应当斩。他刚想走出去,但是被王坦之给拉住了,死死拽住他不放,并狠捏他手腕,示意他冷静,不要激动。

  大殿上鸦雀无声,无一大臣敢出来对司马晞造反一事提出质疑。桓温立于天子之下,百官之上,极为显赫。他将眼睛瞪圆,直勾勾地照射着司马昱,令他不敢抬头去望。过了片刻,忍耐不了的司马昱终于下令了,说:“太宰司马晞同新蔡王司马晃暗蓄戎马,意图谋反,今将其二人贬为庶人,逐出建康,永世不用!”说完他就看向桓温,看他对这个命令是否满意。桓温一听只是贬为庶人而已,心中不悦,说要将司马晞连同庾氏族人收归廷尉,全部诛杀以震慑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人。

  司马昱左右为难,既不想诛杀司马晞、司马晃和庾氏等人,但也不能冒犯桓温,心中犹豫不前,注意也抓拿不定。最终,面对着桓温的咄咄逼人,他终于狠下心付托下去了:“来人,将太宰司马晞,新蔡王司马晃和庾氏一族的人全部交由廷尉看押,削去庾袭虎贲中郎将一职,立即执行!”

  命令一下,还在大殿里面的庾倩和庾柔都被士兵押解起来,而余下的士兵就出发前去抓拿司马晞和剩下的庾氏族人。太宰势力这一次是真的全败了!

  这个消息在传遍建康时,还在外巡逻的庾袭得知此事后就马不停地奔回庾府。府里,三哥庾蕴正在打点着行李,一见到庾袭回来,就拉住他的手说:“庾氏危急,你与庾邈庾友快撤,否则等桓温官兵一到,可就完了!”庾袭泪眼朦胧,想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但庾蕴来不及解释,就将庾袭的铁甲卸下,将三兄弟都推出了庾府。怎料刚出到庾府门口,那些官兵就正巧来到,庾蕴一看,就用尽全身力气将庾袭他们轰赶走,后面的官兵见状就蛮不讲理地拉起了长弓,一下就将庾蕴射杀在庾袭几兄弟面前。几兄弟悲痛,但为了不让他们的三哥白白牺牲,就一个劲得往外跑,行至途中,庾袭遇见了一小我私家,她拿着行囊在前面等着庾袭。

  庾袭走近一看,原来是桓女幼,她怎么来了?桓女幼知道了庾氏的事情,知道这是他们与桓氏起的冲突,心里就过意不去,心里也放不下庾袭,所以就想跟他一起出逃,远离这里,因为庾袭这一去,已经不太可能回到建康了。庾袭边跑边将追上来的桓女幼推开,看着后面追来的官兵,他朝桓女幼叫道:“危险,回去,有缘再见!”但桓女幼像是铁了心一样一直追着庾袭跑,后面还跌了一跤,庾袭回去将她扶起,但是一支长箭射来,差点就射中了庾袭。

  庾袭拉着桓女幼向后看去,只见庾邈正倒在地上,胸腔被两只羽箭穿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用尽最后一口气挣扎,看着庾友和庾袭用生命的力量叫道:“快走!”然后就睡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庾袭痛苦咆哮,而庾友则是在后面一直拽他,叫他快撤,但庾袭此时像个木头人一样矗在那里,不知在干什么。

  最后照旧在桓女幼的叫骂和拉拽中,庾袭才动起身来,随着庾友一同跑向康健城外。三人跑得气喘吁吁地,本以为就快到城门口了,但是又迎面走来一对列兵,让庾友和桓女幼都惊恐不已,生怕被抓。但是,那些士兵只是从他们旁边跑过而已,边跑边叫道:“抓住庾氏族人,如有反抗者,就地处决!”这些想必是庾袭的老部下吧,有意疏忽。见今后,庾蕴和桓女幼不敢延误,就趁着空档立即跑出了建康城,跑向了远方。

  庾邈和庾蕴当街被杀,而庾倩和庾柔也被关押在牢中,只剩下庾袭和庾友两兄弟逃出生天,怕也是九死一生啊!

  建康城里,对于桓温的清除政敌,排除异己的行为显然没有几多人敢出来指责叱骂他,谁都知道这次是桓氏动起真格来了,所以明哲保身才是当下的适取之道。对于这一事,王坦之和荀蕤等人也不敢擅自出头对此事有何意见,唯有谢安一人心中愤愤不平,一直都想出来言说一二,但都被王彪之和王坦之等中和派大臣给阻拦了,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司马晞和司马晃,庾倩和庾柔两兄弟都被关押在廷尉的死牢之中,风物一时的太宰和庾氏也由此彻底被灭,再无翻身的时机。后宫之中,桓温见司马晞已经职位不保了,就再向司马昱进言道:“陛下,自古谋逆之人,罪不行赦,依臣看照旧将他们都一并处决吧,好给这天下人做个警戒,让他们切记不行逾越鸿门一步。”

  司马昱当日在殿前被桓温这般欺压,心中懑气还未散去,便驻足远望,暂时还不回桓温的话。但是在桓温的心中想来,此时的司马昱可能还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吧,竟敢对我有所傲气,便不客气的进言:“陛下,臣之建议,可否实行,请给个明示?”陛下二字音调拉得特别极重和延长,令司马昱心头为之一惧。

  他战战兢兢地想了片刻,又故作镇定和从容的转过身来说:“若只是庾氏兄弟也就而已,但司马晞和司马晃乃是皇族,岂可轻易诛杀,这样我司马氏的颜面何存啊!”桓温立即反驳司马昱说皇族又如何,图谋不轨,意欲谋反,光是这一项罪就足以将他们治罪,陛下照旧认真考虑一下吧!

  两人争执不下,这时的司马昱刚刚是彻彻底底的知道了自己就是个傀儡天子,基础无任何的话语权,都比不外一个权臣。这一明白彻底将他的心理穿透,似乎明白了一切似的看着皇宫高墙的屋檐上,若有所思。后面的桓温继续用强硬的语气劝他:“谋逆造反治罪不定,只怕日后会有天下人依例效仿,届时······”桓温没有说完,但是司马昱已经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这句话更像是威胁。

  这时再无君臣之礼,有得只是权势和兵权。面对着势力庞大的桓温,仅仅靠司马昱一人是抗不外来的,他自己心里很明白,再三想后,就说:“司马晞,庾氏等人谋逆,按令,全部处斩,而新蔡王司马晃举报有功,饶其一命,贬为庶人,这样,大司马可觉得怎样?”司马昱用近乎绝望和颓废消极的面部心情去问桓温这个问题。桓温斜目侧视一笑,做了个拱礼后说了一句“陛下圣明”就走了,撂下了孤苦无依的司马昱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看着西北冷风吹。

  这一次无疑是司马晞将桓温和桓氏逼到了角落尽头处,才使得他们这样的尽力反扑。牢里,失去了昔日光环的司马晞身穿囚衣,满头凌乱的鹤发屈坐于牢内,关在他旁边的,正是司马晃。他用平常的语气问司马晃:“桓氏强大,意欲篡权,你作为司马族人,却为何还要他一臂之力?”司马晃听后,阴沉冷笑回说:“桓氏权大,已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了的,既然如此,那就借其之力,报了当年那一恼恨,这样,也死而无憾!”

  “你还对我承袭武陵王这一爵位而铭心镂骨这么多年吗?若是父亲知道你终日于府中与酒为伴,颓废过活,那他也不会将这武陵王传给你的。”司马晞突然就激动起来,朝司马晃吼道。司马晃不惊不乱,消沉地继续问他:“那司马素一事,你又作何解释?”

  听到此,司马晞不仅追念往事,心头的阴暗湿润地带再度浮现,他抱着脑袋,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脸,似在痛恨着些什么。司马晃再跟他说:“忘了告诉你,蚩如就是素素的儿子。”听见后司马晞的心理彻底地瓦解了,他将自己的脑袋卷入下凹的胸腔中,一动不动。

  牢里昏暗无光的气氛使得司马晞已经缴械投降了,他内心不再挣扎,不再反抗,而是静静的坐在原地,静候处决的到来。在与桓氏纠缠的这一生中,终是败了,真是败了!败了!

  三天后,看着司马晃被士兵单独押解外出,不知是要砍头照旧释放,但这些司马晞都不管了,他透过昏暗的牢房里细小的泥窗看向外面,不知在想着些什么。片刻之后,一阵叽叽喳喳的口哨声传到司马晞的耳朵来,他知道是卫温到了,也用口腔压着喉咙,叽叽喳喳地吹了几下,这是绣衣直指秘密指令的暗语,旁人都是听不懂的,司马晞口哨的意思是叫卫温他们退却。

  可能是在外面的卫温知道了陛下处决的消息,所以就想来救司马晞救走,但是却被司马晞拒绝了,因为他这一走,可就真的间接证明自己是谋反的了,况且还不知道有没有桓氏的人在这里等君入瓮,所以照旧叫他们走吧!

  再过三天,在桓温的督促下,司马昱终是下命令,将牢里的庾倩庾柔两兄弟斩首示众,而司马晞则是获得允许,在牢中自缢。看着庾倩和庾柔被士兵押解从他的身边走过,司马晞低头不看向他们,而庾倩和庾柔也是正视前方,旁若无人般浩气凛然地走向刑场。对于他们而言,在庾氏同桓氏两代人的反抗中,也是败了,比起他们的父亲败得越发彻底,毫无翻身可言。看着他们两兄弟离去的背影,司马晞解下缠在腹部的腰带,将其攀上了牢房顶上的木梁中,等绑结实了,就将一切撒手。牢外,卫温率领着绣衣直指目睹这一切,但司马晞却示意他不要进来。

  “承袭己志,誓死追随!”司马晞用暗语吹出了这一句话后,就在里面自缢而死。牢外的卫温看着他挣扎完最后一口气,就领导着绣衣直指离去,不知去向何方,但唯一能知道的事,就是他反抗桓温,桓氏的心永不会离去,永不会离去!

  庾氏一族尽被诛,而太宰司马晞也因密谋造反一事全家被抄,身败名裂,已经将他们打败的桓氏现在可谓是再无对手。很快,朝中的大臣又识趣行事,纷纷向桓温靠来,权势的至高无上,莫过于此了!但是清除完司马晞和庾氏这两家异己后,谨慎多谋的桓温并没有停下脚步,他派竺瑶和骄阳之二人带队去将逃走的庾袭和庾友两人赶尽杀绝,制止后患,然后在朝中又将矛头对向那些可能日后会对他桓氏有威胁的人,他思来想去,脑海中浮现了两小我私家的名字,那就是谢安和王坦之!

  尤为谢安,久负盛名的他照旧谢氏一族的人,在朝野之中都声望皆佳,还在黑暗养有乞活军,这些都被桓温打探得一清二楚了,于是他就决定再除谢安,后到王坦之,而手法吗,照旧同司马晞一案如出一辙,那就是诬告他意欲谋反!

  自从在太宰司马晞一案中与桓温有了明显的冲突后,司马昱就多日称病卧床,许久未登上大殿与众臣商议朝事,这是他使气怨愤的体现,作为善某人心的桓温来说,又岂能不知,于是就亲自去到了后宫,给司马昱一个台阶下。

  来到司马昱的宫门前,桓温叩首参见他道:“陛下,老臣有事求见,请陛下准许!”司马昱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但并没有想回桓温话的意思,于是就坐于案台前,看书读字。过了有一会,司马昱才觉得将桓温晾在外面有些不妥,究竟他可是当朝的大司马,想到这,他朝外面轻声说一句:“大司马久等了,请进吧!”

  桓温在宫人的领导下来到了司马昱的面前,下跪敬重说:“老臣自知前些时日曾顶嘴与陛下,自觉有罪,今特意前来向陛下谢罪,请陛下宽恕老臣的一时冒失!”听到这,司马昱在心中拳头暗攥,想他桓温也会知道犯上这种事,可真是怪了。

  虽然心中是恼怒难当,但外貌照旧得压住气,不行有任何的不妥言辞。在得带桓温的退步歉意后,司马昱也应合着他说:“大司马也是为国为民,朕深知你的劳绩,平身吧!”和颜悦色似乎又回到了这对君臣之间,见司马昱有了缓和,桓温就乘隙再进言说:“陛下,太宰一案已经落实,但是臣最近又发现一人,在黑暗蓄养武装,且人数众多,这会不会······”桓温欲言又止,司马昱也不傻,就听出了他的意思,问他说:“大司马所指何人,直说了吧!”

  桓温一听,也不客气地继续说道:“据臣密探来报,说吏部尚书,四各人族之一的谢氏名人谢何在一个叫砼尾村的地方,私自养有上万人数的乞活军,称霸一方,这会不会就是晋国下一个动乱之因呢?”桓温抛给了司马昱这个问题,但是在司马昱看来,这个谢安无论是在朝在野都名声清洁,不太像是跟桓温描述的有相似,更谈不上想谋反了。

  司马昱知道不能再与桓温正面碰撞,再有大的分歧发生,想了之后就说吏部尚书谢安一事,朕会派人查清,到时再跟大司马配合商议该如何!这句话既没有说清楚是否要对谢安宁罪,也没有说对谢安私养乞活军一事缄口不谈,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令桓温一时间竟也无法多说什么,他没想到这司马昱竟然比前几位天子智慧多了,就立即告了退,回到府中静候他的佳音。

  看来这桓温已经想对谢氏的人下手了,如此的谋害忠良,可真是让晋国本就人才凋零的朝廷变得越发的糜烂黑暗,这是司马昱所不想看到的。而且这个谢安同会稽的王羲之乃是至交密友,而司马昱也跟王羲之有过深厚的情义,不忍看谢安受害,于是就起草书信一封,叫人秘密带去会稽交给王羲之,将谢安的处境跟他言明,劝他小心而且要解决好乞活军一事,不要让桓温抓住了把柄。

  四各人族之一的庾氏已经被灭,不知他谢氏能否躲过一劫?

  自从司马晞和庾氏被桓温清除之后,谢放心中甚为担忧,一是忧此次司马氏会皇权旁落,二是忧越发肆无忌惮的桓温会继续迫害朝中忠良以牢固自己的职位,这两点简直是现在朝中那些中和挺皇派大臣的忧虑,谢何在府中整日苦思,想着该如何走下一步!

  正苦思与书房案台前,那谢玄就从门外慌忙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份书信,他跑到谢安旁边,二话不说就递给了他,然后就在一旁静静站立听候他叔父的驱使。

  谢安接过信件一看,发现是逸少的字,便知道是有事。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封,在手掌上铺张开,一字一句研读起来,信封内容如下:“安石,朝中剧变,桓氏弄权,已将矛头指向与你和乞活军一事,速解决之,不行拖缓。”谢放心里马上就犹如大敌当前般的感受,叫谢玄去找刘牢之过来。

  刘牢之一到,谢安就将王羲之写来的信封递给了他看。看后,他也惊奇说道:“桓温已经准备对我们下手了?这,这王先生是怎么知道的。”谢安一想觉得有可能是朝中的那位大臣或者什么权贵告诉他的吧,这才会紧急将这一事见告与我们听。但目前也没时间想这些事了,照旧先部署好那些乞活军吧,不能让桓温乘隙造势,兴起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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