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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十六国之晋纪

第七十五章

五胡十六国之晋纪 陈今有 5682 2020-06-07 15:21:06

  话说当初这个武陵王一爵位,本该是由这个新蔡王司马晃继续的,因为前武陵王司马喆正是这个司马晃的父亲,而司马晞则是被他的父亲司马睿过继到司马喆门下的养子,所以司马晞和司马晃也算是兄弟。但及二人渐长,敌对之势也越发现显,司马晞借着他生父司马睿的权利,在司马喆濒死之际接过了武陵王这一爵位,令作为亲生子的司马晃极为恼怒,但又不敢言,尔后就被迫接受了这个新蔡王之称,碌碌无为与府中,借酒过活。

  桓温和郗超到来之时,正巧这司马晃在院中酗酒,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时传出。桓温敲响新蔡王王府的大门,然后就直奔到司马晃面前,呼喝地朝他说道:“新蔡王,今有一报仇雪恨之时机,你想掌握住吗?”司马晃眯着双眼,仔细审察着前面的这小我私家。桓温看着他,眼神满是不屑,后又说道:“司马晞暗自畜养僚兵,伙同新蔡王司马晃并纠结庾氏一干人等,意欲造反,此罪当诛!”司马晃听见司马晞三字,酒就醒了一半,站直身来断断续续笑道:“几十年了,我终于有时机报仇雪恨了,哈哈哈哈!”

  桓温走到司马晃的耳边,亲自跟他耳语了几句,尔后离去。司马晃醉了半生,此时终于能醒过来,而叫醒他的,不是桓温,而是埋藏在他心底里的嫉妒和恼恨。重新蔡王府出来后,桓温就再命桓伊连同桓石虔一起进蜀去面见一人,一个能将司马晞置之与死地的人!

  对于桓温鼎力大举排除异己,不止是司马晞感受到了威胁,就连暂时得以牢固的谢安也有一种居安思危之感,想着桓温下一步会不会对他提倡清缴,便终日苦思自己有无把柄在他手上,或者是能让他煽风焚烧的引子,究竟政界不善,人人自危。

  太宰府中,司马综、司马囗两人被天子免职发配回到司马晞的封地时,作为他们父亲的司马晞虽心痛但也无能为力,只得目送他们离去,尔后返回府中,悄悄立誓一定要同桓温斗到底,于是他叫来了卫温和宇文归,说生死成败之际已经来临。这卫温还好,一直都笃定的追随着司马晞。但是宇文归差异,他附与司马晞手下是与他有相互之利益,这才宁愿宁可听其驱使,此时桓温来势汹汹,这不得不令宇文归有些质疑司马晞的实力,便当着他的面说道:“桓温之盛,已达巅峰,太宰可有搪塞他的良策?”看着满脸创伤的宇文归,司马晞轻声苛问:“宇文先生是不相信老夫吗?若是如此,你可以走了,但是如果我胜了,那你也就可以为你的宇文族人报仇了!”宇文归不再言语,想当初从司马晞和桓温的反抗之中,宇文归认定司马晞会胜,最终会夺得晋国的摄政大权,但是此时,局势似乎与他所料那般相去甚远,不外既然已经孤掷一注,宇文归便慰藉自己说也无需再多想。

  那这司马晞究竟有何措施能击败桓温呢?在同庾氏几兄弟商议后,司马晞就派卫温紧急入蜀,去请一人前来建康,住他一臂之力。

  在蜀地宁州夜郎郡的一大片深山中,有着无数的林木,绵延千里,葱葱郁郁。而地下,则是由无数的小土坡和松垮湿润的泥土铺垫而起,凹凸不平,每至清晨夜晚,就瘴气漫天,十步之内鬼影离离,三仗之外双眼作废,湿润的山竹松林,毒虫猛兽等更是遍布其中,若有外人擅闯者,就算不被瘴气所困死,也会被种种毒物叮蛰而腐。在大山的最深处,生在世一群与世阻遏的族群,那就是九黎族。

  九黎族乃是在远古时期遁迹来到这里的,已经在这些大山里落地生根,世世代代繁衍不息,有着自己奇特的文化,好比奇怪的衣着和乐器,奇特的金属器皿等,另有着神秘莫测的文字。但最为壮观的,当乃是那些依山而建,顺水而搭的高峻木楼,这些木楼之制作,顺其自然,若位于山脚,便起于山脚,若置于山腰,便建在山腰,完全不与自然之意相冲,可谓是天人合之之至高境界。

  在一处山脚溪水旁,有一大块宽硕肥大的缓地,缱绻着一望无际,密密麻麻的不规则木楼。这些木楼修建之形状,都是下部吊空,用以畜养家畜,而上层就住人,在这个族寨的正中央位置,有一栋看起来与其他木楼都截然差异的大楼。这栋楼足足有四层之高,且体型硕大,木楼周旁都装饰着羊角牛骨,动物皮毛等物,象征着征服一切的雄伟之状,而这栋楼,即是九黎族寨的族长居住之地,蚩尤堂!

  蚩尤堂外,一个小女孩正在石阶泥地上屈身抓拿一些不知名的小动物,她来回奔跑,时而下蹲,时而跳跃。在她的身后,有一个轻柔的声音叫住了她,说:“小姐,不要玩了,你母亲叫你回去。”但是这个小女孩一时间听不出她在讲什么,就起身直勾勾地看着她。

  尔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呵叱道:“姜铭,泥地草虫,毒性未知,说了频频了,你还要玩!”姜铭委屈地皱下眉头,就拍拍手去到了呵叱她那小我私家的身边,这小我私家就是姜淑。自从那天蚩如在成都大北重伤后,便一直都由姜淑照看,因为姜氏部族已经被灭,她也无处可去,加上姜铭的滴滴叨叨,于是便随了蚩如一同回到这九黎族寨,至于日后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蚩如当初想一统蜀地黑道,同桓伟相隔而治,但无奈计划失策,也遭到了晋国朝廷的全力镇压,便兵败退回位于蜀地宁州夜郎郡深山中的九黎族寨内,想先调养生息再做下一步计划。他在姜淑的打理下,当初在成都所受的重伤也已经痊愈十之七八了。

  蚩如站在角楼的最高处,眺目远望,看着天边流云飞鹄,灼日青烟,心中不甘之意油然而生,想卷土肯定能重来。看着幻化莫测的云,他知道一定是这样的,正当蚩如沉思间,姜铭就跑了上来,蹦蹦跳跳地拉住他的手,叫道:“云,看,酿成了一只小羊!”蚩如身上天生而散的杀气马上就消失了泰半,在姜铭眼里,蚩如的冷酷其实是另一种温暖。

  楼上的蹦蹦跳跳声,很快就传到是四周,姜铭时不时就探出个身子去俯瞰这一大片雄伟的木楼,这是她一个西北牧羊的小女孩未曾见过的,但刚没欢跃多久,一个轻窣的脚步声就慢慢地走了上来,姜铭顿感不妙,便跑已往躲在蚩如身前,但照旧被她看见了。她朝姜铭使了个眼色,就叫她下去,姜铭转过身去,看着姜淑。一向被严厉管教的她又岂敢违逆她母亲之意,就嘟着嘴跟姜淑走了下去。

  难得平静一段时间,看起来又要渐起波涛了,蚩如心中有此感受,姜淑也同感之。一天中午,正在午休的蚩如被门外一声声的鸟啼给惊醒了,他知道是弋鹏有事禀告,就起身走了出去,刚打开门,发现姜淑就站在门口处,她也听见了那几声鸟鸣。

  蚩如径直走出去,然后就有一只小巧的青鸟飞到他的肩膀上,叽叽咕咕的叫了几下就飞走了。蚩如听后,便去到蚩尤堂中正坐起来,似有客人来临,故他先到那里期待。

  一直等了有半个多时辰,在族人拿着铁叉银刀的看护下,从大堂门口外走进来了两小我私家,蚩如一看甚是熟悉,便起身叫散了九黎族寨的卫兵。那两人其中的一个双手一扬,一个做辑道:“蚩如大人,很久不见!”蚩如咧嘴一笑,正似老友相聚般说:“桓伊先生能来我九黎族寨,可真是令这里蓬荜生辉啊!”

  两人的外交显得颇为生硬,但还不至于剑拔弩张。桓伊笑言渐止,尔后说正事道:“我此番前来找蚩如大人,是有要事想请大人资助的。”蚩如坐回蚩尤堂正中的大椅上,鉴赏着用千年古木镌刻而成的把手,继续笑说:“桓伊先生既然历经千辛万苦翻越这层层叠嶂,躲御数不胜数的毒虫来到此地,也算是一个本事,有此毅力者,那也肯定不是来找我品茗的,说吧,什么事!”

  桓石虔来到此地,身上的锐气似乎也消失不少,因为这里可不是他能随便放肆的地方,所以他一直都站在桓伊的身后,不敢言语。桓伊见蚩如爽快,也便直说:“桓大司马和新蔡王想请你到建康去一趟。”

  不知为何,一听到新蔡王三字时,蚩如就瞬间怒了,苗刀之祖从蚩尤堂案台上嗖地一声飞到他的手里。蚩如接过宝刀,就向桓伊杀去,桓石虔一看,也想拔出大夏龙雀,但是被桓伊制止了。他依旧站于原地,处变不惊,眼看着苗刀之祖即将嵌入他的脖子,但是突然一小我私家的突入,令蚩如立即收回了手。

  原来是在外玩耍的姜铭听到大堂里有什么声音,就冲进来想看看。见到他父亲与面前这小我私家剑拔弩张,她就有点怕了。事后,姜淑就从门外走进来,将姜铭拉扯了出去,并用一些不知什么语言在呵叱着她。桓伊见她们走后,顺着苗刀之祖看向蚩如说:“事成之后,五令郎会与你联络,给你想要的工具。”蚩如放下宝刀,侧目瞄去,发现有一人正在门外偷听。

  随后,桓伊和桓石虔就离开了蚩尤堂,由九黎族寨里的人送出大山外面。出去比进来简朴多,无需绕弯路,避毒蛇,还不怕迷路,走出来的桓石虔惊魂未定,连声嘘说“好险!”桓伊笑着跟他说:“独闯龙潭怎么样,又没有一种即将要被死刑的感受?”桓石虔嘻哈挠头说简直是很怕,要是被那些奇怪的九黎族人绑起来了,会不会被烤了吃啊?另有,适才桓先生可真是镇定,一点都不怕。桓伊向前走1,边走边教育桓石虔:“多行夜路,无惧蛇神。”

  就在桓伊同桓石虔走后的第二天,似乎又有人擅闯隐藏在大山里的九黎族寨。这是一个清晨,早起的姜铭在九黎族侍女资助梳洗下就跑出去看早晨的迷雾了,这大山里的迷雾,是在西北朔风烈日下的大地未曾有的,所以姜铭百看不厌。她登上位于九黎族寨右边的高山,欣赏着破空而出的骄阳和幻化万千的迷雾,她身后追随者五六个九黎族武士,都是持刀在身,一脸横相。姜铭不太喜欢他们随着,就在登上前跟他们说:“我就在上面,没有事的,你们不用跟来了。”但是那些武士对蚩如可谓是忠心耿耿,所以对姜铭也特别上心,基础不放心她独自一人离开九黎族寨一里之地。但是姜铭淘气,继续说:“放心啦,这里能有几个外人闯进来,能闯进来这里的,那你们几个也不是对手的,照旧放心吧!”

  不知是不是被姜铭这番话给伤到自尊了,那些武士也你看我我看你,都拿不定注意,趁着他们犹豫间,姜铭撒欢就跑,边跑边说不—用来了!山顶上,雾水打湿了她的眼眸,露珠浸染她的衣着,但她照旧坚持上去登顶,坐在一块石头上,看雾与云相交,地于天相连,好不气派壮观。

  姜铭陶醉在这如境如幻的意象里,全然不知正有人向她靠近。她托腮凝望,对比平时看来是平静懂事多了,正看得入神之际,一个声音从旁边的树林里传出来,问道:“小女人,你知道九黎族寨怎么走吗?”姜铭心中一个惊跳,便站起来朝四周遥望,然后,一个黑影就凭空而现到姜铭身前,这小我私家就是她的贴身护卫,避役。

  避役不敢大意,取出毒匕寒月刃,死死守在姜铭面前。过了一会,从他们右边的一处长满荒树杂草的小土坡下,走上来一群人,为首的人对他身后的随从道:“此番前来,好比进入了龙潭虎穴一般艰辛卓绝,幸好,应该到了!”他们一一走到姜铭和避役的面前,眼尖的姜铭一看,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她越过避役的身子,朝那小我私家叫道:“你,你·····不是那个谁吗?”

  那人看过来,一眼就看出了姜铭,同她打招呼说:“很久不见,姜铭,我是卫温,在建康跟你见过的。”姜铭蹦跳着走已往,避役有些紧张。姜铭问卫温说:“你们为什么来这里啊,是找我爹吗?”卫温听后就露出平和的笑容,颔首说是,并叫姜铭带他去。

  可能是在后面的避役想到了点什么,怕在姜铭说多了嘴,就赶忙上去,单膝下跪到她面前用奇怪阴沉的声音劝她说:“巨细姐,快回去吧,万一被夫人知道了,可就······”一想到她母亲,姜铭就有些恐惧,便看着卫温说,我叫下面的人带你们去,我得先回去了,我娘她禁绝我乱跑的。卫温颔首同意,然后就跟她下了山。她付托那五六名武士将卫温和那些绣衣直指带到蚩尤堂,而自己就抄近路先回去了。

  在摸进藏在深山里面的九黎族寨这段长路里,追随卫温一同前来的七名绣衣直指在路上就死了三名,多数是被毒虫撕咬而导致的皮肤溃烂,然后就成片蔓延肌肤,最后死去。可以说他们能进来已经是在生死的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在被一大片木楼困绕的蚩尤堂里,听见又有人闯了进来,蚩如感受是不是这些雾障和毒虫已经不起作用了。他坐上大椅,命底下的人将那些闯进来的外人带进来。片刻,在十几名九黎武士的看押下,卫温和余下的五名绣衣直指走进到了蚩尤堂里。看着高屋建瓴的蚩如,卫温礼貌说:“在下卫温,见过蚩如大人。”蚩如在上面低头一想,尔后就抬起哼说,“绣衣直指卫温,听说你的绣衣直指捕人猎物,寻踪觅迹甚是高明,堪称一绝,难得啊!能在今天遇上了。”

  卫温轻柔一笑,说比起蚩如大人的黑白无赦,可是差远了!蚩如面色瞬间凝俊,问卫温来这里有何事。卫温知道此地不宜开玩笑,就直说了:“蚩如大人,当朝太宰司马晞想请你进建康资助击杀一人,到时将许以重金,若是大人想在蜀地有一番事业,那太宰也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司马晞?怎么又是司马氏的人,蚩如已经怒了,但压住杀意,看着卫温说:“晋国朝廷发生政变,两派士族争权夺势,怎得,是想我也参一手进去吗。”对于蚩如这一发问,卫温说只是各有所取,互有所需而已,就当是一场交易来进行。蚩如沉眉一思,尔后诡异一笑,便叫卫温等人走,说到时一定会去的!

  能想到叫远在偏僻的蚩如资助,也证明了这次桓温同司马晞的对决已经无可挽回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来蚩如这次出发前往建康之意已决。第二天一早,在蚩尤堂里,蚩如就命黑白无赦等人全部集好了。蛛女、沈牛、丁蝎、成蛟、弋鹏五人一并随往建康,而伏鼠和柳成荫卖力留守在九黎族寨。另有一人,那就是避役,他之前本是蚩如的贴身黑暗侍卫,擅闯伪装和刺杀,经常执行一些比力困难困难的任务,但是现在他已经被蚩如部署到姜铭的身旁,贴身守护着她。

  蚩如拿着苗刀之祖和黑白无赦走出大堂,两边来了差不多二十多名族老,都是来送别蚩如的。在人群中,姜淑拉着姜铭显得格外突出,蚩如走到她们的身边,姜淑似有话语要说,但又想忍住,最后只问了蚩如一句“真得要去建康吗?”蚩如看向姜淑,回了一句“嗯。”

  这两人似乎没有太多的话要讲,但是姜铭却一直在问蚩如说:“爹,你去建康,我也想去,我想去见一下道韫姐姐。”蚩如看着天真的姜铭,没有说话就转身走了,姜铭想去追,但是被姜淑给死死拉住了。看来姜淑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所以姜铭也没敢再闹腾。

  司马晞和桓温政敌互杀,为什么要牵扯到蚩如呢?这要追溯到之前一段尘封的往事,现在建康城中许多的年轻子弟都未曾听说过的一段往事。那就是新蔡王司马晃的亲妹妹,司马素的一事。

  司马喆一共生有一子一女,那就是现在的司马晃和已经逝去了的司马素,加上被司马睿过继来的司马晞,一共是两子一女。这个司马素,在出生后就被司马喆用蜜罐宠着长大,及成年后,各人闺秀之风范展露无遗,加上外表出众,很快就成了其时建康城里面令郎哥的追逐工具,有许多的士族高官子弟都来司马喆家提亲,但都被眼光自豪的司马素给拒绝了,这让司马喆间接冒犯了不少的达官显贵,一时间竟也愁绪起来,前后不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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