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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十六国之晋纪

第六十三章

五胡十六国之晋纪 陈今有 5736 2020-06-06 21:04:07

  经过了几个时辰的造弄,庾袭和卫温已经搜查完毕,现在就是要封楼了,桓熙见争取不得,就拉着灵儿从庾袭和卫温的面前愤然而走。照旧刚一走出门,那桓济就又来了。他的面色苍白,眼神黯淡,想必是父亲已经知道此事了,定是在府里生气。桓济看向桓熙,直接低头,桓熙一看,仰天长叹道:“事既已生,躲避不得,如此,那就来吧!”说完就叫桓济帮他安置好灵儿,自己一小我私家回府面对去了。

  桓熙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无比的极重,他想起父亲从小对他的教诲,但如今,犯下的错事一桩接着一桩。唉,事情何以会生长到此田地呢!桓熙低头呢喃,再抬头一看,桓府已到。

  他敲开府门,直接就奔向大堂,相信他父亲此时正在大堂的高椅上脸色凝重,怒气冲冲的在等着他。桓熙走到大堂,果真,他父亲和他三叔五叔正在那里等着他。他一进到去,便噗的一声跪下,不敢言语,只等着他父亲斥责他。桓温见他跪下,心中怒火消了一些,然后就朝着桓熙高声呵叱:“我自小便教你孔孟之道、军事权谋、为人行事等等等等,可为何你就是与那四叔一样不知教诲呢!”说完就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桓熙抬头,低声说:“父亲,我没有窝藏罪犯,四叔其时也没有袭击什么禁军,这都是,都是······”还没等桓熙话讲完,桓温越发怒斥说:“政界之事,疑神疑鬼,小事化大,我白白教了你十几年!”桓熙低头,大堂里寂静片刻,然后桓豁就问桓温说:“那四弟之事,应当如何?”不提桓秘还好,一提到桓秘,桓温越发生气,直接说道:“是该让他在牢里悔悟一番了,不管他。”

  或许已往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这场人间审判已往了,被呵叱到精神萎靡的桓熙终于从大堂里走出,心里满是痛恨,想来自己近些年来所做之事净是让他父亲失望了。他把手揣到怀里,想着一定要找到那两小我私家,幸亏父亲面前找回点信心,但往怀里一摸,整小我私家马上就懵了,心里想这画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要是不见了可就麻烦了。

  他边走边追念,“街上、门前、灵儿、翻云覆雨······”什么?桓熙突然想到他只有在庾袭封楼前与他有过较大行动,难道是掉在翻云覆雨楼里了?越想就越觉得有可能。但再一想,这楼已经被封了,要是贸然进去,被庾袭抓住,那岂不是让司马晞那些人再小题大做吗,不行,得想个措施。想着想着,他就又走到灵儿处了。

  而在跟庾袭一起将翻云覆雨楼全部封好后,卫温就拿着那副画直奔谢安府邸,将它交给了刘群和祖涣,并嘱咐他们说:“桓氏可能要找你们,具体何事,我不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会有危险,所以你们两个行事千万小心!”说完就离去,他知道刘群和祖涣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后会有一些怀疑和针对,但先前之事已发生,他不想去回说些什么,现在能帮他们的只有这些了。

  桓熙的相好灵儿现在被桓济安置在一处私宅中,现在这翻云覆雨楼被封了,她也只能暂时借居于此。桓熙与灵儿卧与榻中,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便随声叹了几句:“找不到画像,可就麻烦了!”灵儿机敏,擅理人心,也便问桓熙说有什么烦心事?桓熙注目与她,调戏一番后就说,“父亲曾交接我有一事,但各中信件不甚遗失,思来想去,怕是掉在那翻云覆雨楼里了。”灵儿立即知道了桓熙的意思,便说:“楼虽封,也有一二士兵来回巡查,但我识得一密道,从后巷直达后院。当初是那些游玩子弟为了掩人线人而命我开凿的,你可从那里进去。”桓熙听后大喜,连忙问灵儿是否认真,在灵儿的再三确认下,桓熙立即便起身前去翻云覆雨楼的后巷,再凭据她所讲的位置偷摸进去。

  心生暗喜的桓熙快步狂奔走到翻云覆雨楼前,然后就故意在周围转了几圈,却认无事后就直奔后巷,在一堆破废聚集物中捣鼓了起来。或许摸索了半天,终于,在一个墙角处,一堆破烂木板后面翻到了那个入口,这是一个不到一丈高的洞口。

  桓熙左顾右盼,想来一个堂堂的桓氏大令郎,竟会此时此地有此不雅举动,连他自己都恶心起来。推开木板后,桓熙一个俯冲,整小我私家就连滚带爬地摔到里面。他起身整理衣袖,摆弄好鬓发就直接进去翻寻了。先是路过委靡的荷花池,穿过一条风雅走廊就能直接走到翻云覆雨楼的大堂,桓熙集中起精神把楼里的每一寸木板土地都严严谨谨地瞄了一遍。正当他在低头翻看着一张大桌子底下的时候,不知从那里跳出来两小我私家,用黑布把桓熙的头直接就是一蒙,然后将其拖拽而走。

  这一下可是把桓熙的心给吓得血迸不止。他在两小我私家的拖拽下拼命呼叫,但眼前黑蒙蒙的一片,外面也不见有什么人进来检察。桓熙心想完了,于是就越发奋力挣扎,别看这桓熙平日里斯文不动武,但真要挣扎起来照旧有一定的力量。那两人见他如此疯狂,就伸脱手掌,在他后脑勺来了一下,马上他就没有了声音,瘫倒在地上抽搐两下后就没有了消息。

  过了两天,桓府内,桓玄的病情日渐加重,扈谦连续来了频频,一直都在催桓温找到那俩人。看着虚弱奄奄一息的桓玄,桓温叫来桓济,付托他道:“济儿,速去将你年老叫回,不得拖延。”听到后桓济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灵儿的住处,敲门进去问她说:“我年老人呢,叫他下来,父亲有事传他。”但灵儿转而就反问桓济道:“他好几日不来这里了,我以为他被你父亲看在桓府,进出不得呢!”桓济听到后就地呆住,再三问灵儿说:“我年老果真几日不来你这里了?”灵儿再三确认道:“三天前他说要进翻云覆雨楼里找回什么工具,去了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怎么,他去了哪儿了?”听到此,桓济也顾不得回灵儿的话就直奔回桓府,气喘吁吁地来到他父亲面前,跪地说:“父亲,年老他······他,不见了!”

  正在床边和桓伯子一同照料桓玄的桓温听到桓济这么讲,猛得一个起身,严肃至极地问桓济:“你说什么?发生什么事,快快讲来。”桓济起身,眼眶红润,吞吞吐吐地说:“年老他似乎丢了什么工具,返回被封的翻云覆雨楼去找,然后······然后就不见了人影,到如今还没人见过他!”

  桓温咬牙片刻,脸上神情阴晴不定,在片刻后就直奔出了桓玄的房间,桓伯子看向桓济,怨声怨气地跟他说:“二哥,你与年老尽是会给父亲添麻烦,现在倒好,人也不见了。”桓济矗在原地,无言无语。

  夜晚,得知大事不妙的桓温与郗超、桓豁三人简衣轻便地来到一处高宅门口前。郗超前去摇动铜环,咚咚咚地响了三声,一个老仆人出来看门,因是夜色暗灰,那老仆人眯眼直直在盯着门外三人。见状,桓温两步上前,双手做辑拜问道:“老先生,请转告太宰,说桓温、桓豁和郗超三人前来造访,希望能见太宰一面。”那老仆人一听,闭上大门前去通报去了,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在门外站得脚痛的三人终于在老仆人的领导下进去了太宰府。司马晞也已经在会客厅里备好茶叶期待他们的到来。

  来到太宰府的会客厅,里面亮起了少有的烛光,老仆人将人引进后就转身离去。桓温上前,恭问司马晞道:“请恕桓温冒昧,深夜到访,请太宰勿见责。”说完就同桓豁和郗超一并行礼。司马晞起身回礼,也便说道:“太宰府难得有大司马这般的贵客到访,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请坐。”

  三人各自落座,桓温也不客气地就讲道:“我与太宰在朝中政见虽偶有差异,但同为的是晋臣,近些年来也是在太宰身上学到了许多啊!”政界虚浮客套之言,司马晞听多了。他也客气回说:“那里那里,大司马乃是晋国的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老夫在你身上学到许多啊!”说完几人就哈哈笑起,气氛似乎缓和了许多。

  桓温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就放下杯子开门见山了,说:“太宰,我平日里多忙于朝政兼各地军事,也是对家中教诲疏漏了些,犬子要是有哪些冒犯了太宰,请太宰恕他愚昧无知之罪。”桓温说完,眼神径直窥向司马晞。司马晞听完后,鉴赏着茶杯说,“不知大司马此话何意,莫不是贵寓的哪位令郎犯了什么事?”桓豁和郗超在一旁看司马晞的心情,尽是一副明知故问之样。桓温再说道:“宗子桓熙可能近日来与庾将军有些误会,另有舍弟桓秘,我在这里向太宰赔个不是,请太宰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下是司马晞听明白了,他笑着回桓温说:“是为了桓秘一事,放心,他在牢中无恙。当日他醉酒闹事,拉扯了一下庾袭,庾袭也是见周旁有许多人,就将他羁押起来以示军威,如此而已。这样,明天我就叫庾将军将他放出,请大司马放心!”桓温与桓豁听后,相继举杯叹扬司马晞:“太宰果真是明事理之人,桓温谢谢不尽!”杯茶下肚,众人都惬意轻笑起来。那郗超见气氛愉悦,便再问司马晞一个事情说:“不知桓熙可是与桓秘一同看押,若是,那明天我派人亲自去迎接。”说到这,倒是让司马晞就糊涂了,他反问郗超:“郗先生,桓大令郎我从未遇见,也从未关押他,诸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厅内气氛骤然降温,桓温目光一转,呵笑起来说:“太宰,我在前些天看了朝中的文武百官混名册,另有些官职空位,尚未有何合适人选,可请太宰帮留意一二人才,推荐给朝廷,以便协助陛下更好治理晋国。”司马晞不知桓温所言何意,当着众人就直截了当地说:“桓大令郎确不在我手,大司马定是误会了。”桓温听后愠色稍现,压沉语气低声跟司马晞说,“稀释兵权,划出州郡,太宰大人,如何?”

  这下桓温可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这样做桓氏的羽翼就有可能泛起一层缩减。司马晞听后也觉得这些条件丰盛无比,但苦于桓熙真不在自己手上,他桓温找不到,那别人恐怕也难找到咯!桓温此时正在等司马晞的答话,等了片刻,他终于说了:“桓大令郎确不在我手,我也不知其去向,大司马请令找吧!”此话一出,厅里鸦雀无声,焦灼的气氛突然变得阴森。那桓温着及起身,把手一扬就冷笑而去,桓豁和郗超也面无心情,直接离开。

  路上的桓温一言不发,桓豁和郗超也不敢有任何的进荐之语。此番前去太宰府,可是叫司马晞落下了桓氏的面子,此仇不报,枉为桓氏中人。回到府中,桓温再叫扈谦画来那两人画像,将寻人之事交给了桓伊,究竟桓玄之命要紧,而密寻桓熙藏身之所就付托了桓冲和竺瑶骄阳之去做。

  这桓熙到底是被谁带走的呢?并不是司马晞和绣衣直指,而是刘群和祖涣。在卫温把画像拿给他们二人后,他们就知道了那扈谦是跟桓氏有勾通,便想抓来这桓熙,探一探那扈谦的底。

  在建康城外一处疏弃已久的地牢里,桓熙脸色憔悴,肉黄无光。他已经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暗牢里好几天了,周旁粪便聚集,蛆虫蠕动。一个娇贵的令郎哥又岂能忍受这种情况,便一直呼叫不止,但无人理他,直到刘群祖涣来时,他才停下呼叫。

  随同刘群祖涣来的另有周成婴,他们三人换装蒙面,一副强盗的模样。刘群走到桓熙身边,蹲下,问他说:“你识得一个叫扈谦的人吗?”桓熙一听,连忙回覆:“识得,他是宫中的御医,与我父亲相识。”一旁蒙脸的祖涣也蹲下问他:“扈谦那里人士,为何与你父亲相识。”桓熙惊恐追念,哆嗦说道:“他本是一个江湖术士,我有一三弟少时患病,被扈谦所治,遂与我父亲相识,尔后被推荐入宫,受先帝司马丕重用,官至太医令!”

  刘群祖涣和周成婴听完顿在原地,想着这个扈谦到底是什么来头,身上竟然有那块玉佩。正思想入神时,那桓熙大叫道:“几位大侠,你们问的我都说了,可以放了我吗!”周成婴见他吵耳,便把脚一抬,吓唬他住嘴。但那桓熙越发地大叫了:“我爹是当朝的大司马桓温,权倾朝野,你们要是被发现的话就必死无疑。”这句话颇有威胁之意在内,其中刘群听后生气,心想你态度好些也就放你走了,但见他此番嘴硬,也就想多困他几日。于是就对卧倒在地的桓熙说,“既然你爹是大司马,是桓温,那就让他来找你吧,悦目看你们桓氏的实力究竟几何。”说完就和祖涣周成婴转身离去,只留给桓熙一些吃的工具和水,只要保证他不死就行了。

  三人卸下掩饰装饰后,就回到了建康城里,边走便想道:“这扈谦既是一个江湖术士,那他的来头就是不清不楚的,而现在又做了什么太医令,也算是一个官了。只要见到配有那块玉佩的人,就将其击杀之,刘群祖涣想起这句话。可这个扈谦终日在宫里,偶也外出,也都有桓氏的人追随,难不成要来个半路截杀吗?”想着想着,三人就回到乌衣巷谢府。私自关押桓熙一事刘群并没有跟谢安说,因为不想牵扯到他进来。

  咚咚咚敲开大门,三人就进去了。等府门一关上时,有一双眼睛也慢慢地转离开去。然后就是拿出一幅画,把眼睛转到画上,仔细的对比适才那三人之二的相貌和画中的相貌,确认无误后,就走了。

  这人就是桓伊,奉桓温之命出来寻找画中两人。他拿到画后,细瞧之下,发现这两人似曾相识,再往追念,想到似乎曾在会稽见过他们与谢安王羲之同时泛起过,所以就来了乌衣巷谢府前蹲守,这一来,果真就发现了两人与谢安有交集。桓伊回到桓府内,向桓温陈诉说:“画中两人,已经查清,他们现在在乌衣巷谢安府邸。”

  桓温大喜,立即叫来桓冲和郗超,一同商议如何将那二人抓回,好给扈谦实行换血。桓冲出主意说:“与上次那小女孩一样,趁其不备,将其直接掳走。”但立刻遭到了桓伊的否决,他说那两人手中都有神剑,武功极高,除非计划精密,否则很难将那二人抓回。

  众人挠头。郗超想后便说:“他们与谢氏有来往,那就不得在谢府或乌衣巷动手,必将其引开再行动。我们有竺瑶骄阳之,另有桓伊先生,拿下他们两个,应不成问题。现在唯独担忧时间之事,万一拖久了,六令郎的病可就麻烦了!”

  众人默许。桓温便付托郗超:“当如敬舆所分析,那如何计划抓拿那两人之事,可就交于你了,府中侍卫妙手随你调动。”郗超立即领命,便着手去想如何抓拿刘群祖涣之事。

  桓温并不知桓熙一事是刘群祖涣下的手,他还一直以为是太宰司马晞在黑暗所做,而刘群祖涣想要接近扈谦,看来也得要好好计划一番了。

  皇宫里,作为太医令的扈谦,现在正在为司马奕熬制药品。是司马丕死后,宫中无人敢再提炼丹一事,而扈谦也被褚太后申饬过,禁止任何的丹药物品泛起在宫中,否则要拿其问责。扈谦手里捧着一晚乌玄色的稠汤,准备亲自端给司马奕。他来到天子的寝宫,在门外候命,而里面时不时地传出一些嬉笑声,似男似女的,令扈谦很是不解,疑虑顿生。片刻,司马奕的贴身侍从出来,传天子的令,叫扈谦进去。扈谦端着温热的药汤,看向那个侍从。此人就是太宰司马晞进献给司马奕三个推拿妙手之意的朱灵宝,而里面,相龙、计好此时正在为司马奕做灸拿。

  扈谦进去,下跪道:“陛下命臣熬制的金刚万补汤已经熬好,请陛下趁热服用。”司马奕**着身子,在计好和相龙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而朱灵宝则端起扈谦手中的汤药,走了两步就看向他。扈谦心领神会,就立即跟司马奕告辞。

  走出寝宫,扈谦往回看了一眼,心想这司马家的人,怎么都有些许的癖好,司马丕着迷黄老之术,而这天子他······扈谦不再想像,就直接又启程去了桓府,桓玄小命现在就握在他的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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